“靠!一定是唐建誠這個老雜毛,不是他還會有誰讓子明老弟這樣委曲?兄弟你放心,有哥們在,我一定給你出氣,你想怎麼辦?哥聽你的。”宋波劍眉豎起,放下酒杯,將一片羊肉丟進翻騰的沸水裡,望着那縮成一團的肉,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子明,誰敢拿咱哥們‘涮’着玩,我們就以毒攻毒玩死他。”
許子明甩了下頭,拿起孟凱的酒杯重新添滿,英俊的雙眸閃着快樂。“三位哥哥,子明真的沒想到,小弟落破成這樣了,你們還這樣關心我,護着我。我真沒白交你們這羣好哥們。我是高興的在流淚,董事長沒有欺負我,兄弟也不是好惹的,誰想對我下手他也要掂量掂量。”他再次舉起酒杯。
“呵呵——沒事兒就好,我們哥仨很爲你擔心。現在看到你毫毛沒傷一根,安安全全回來了,真是高興死了。子明,你曉得嗎?你不在唐氏期間,我們都是怎麼過的?哥們都受老氣了,我還差一些,特別凱子和小波,沒少讓二少和獵犬欺負,就連劉傑都能對凱子指手劃腳了,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真讓人噁心,我看到他都想吐。可是,劉傑現在傍上唐豆,揚氣壞了。”董福貴夾起那片有些老的肉片放進嘴裡。“他這個令人厭惡的東西,整天在眼前裝腔作勢,什麼時候能‘消滅’這個狗東西,我恨不得活嚼了他。”
紅痣帥哥端來一盤活蹦亂跳的蝦還有一盆花蜆子,拿起筷子夾起一隻蝦。“哥哥們,我們在餐桌上不說那些不開心的事兒,今晚我們一醉方休,誰也不許走。誰欺負過我們,我們心裡有數,讓他們好好折騰。總有一天會這樣,我到要看看他們能張狂到幾時。”話音未落那隻蝦已變成了紅色。
“對、對,子明我們明白你的意思。要不說,你一回來,我們就有主心骨了呢。”孟凱、宋波、董福貴抄起筷子將蝦和花蜆子投進那雲霧飄渺的熱湯中,歡快的笑聲伴隨着酒香在房間裡遊蕩。
孟凱在紅痣帥哥的新房裡轉了一圈,回到主臥室,一屁股坐在地板鋪的棉被上。“子明,你這房子真不錯。唯一的缺點就是啥傢俱都沒有,連張牀都沒有,晚上你睡哪啊?”他掏出一盒煙分別給其他三個哥們丟了一支。“哎,子明我有點搞不懂,你原來的房子不是挺好的,傢俱也齊全,怎麼不回去住,讓哥幾個上這來不是給你燎鍋底吧?”
“嘻嘻——不是。凱哥,我還沒裝修完呢,只颳了大白,鋪個地板,傢俱還沒買呢,怎麼是燎鍋底呢?”許子明將一個飯碗放在中間當作菸灰缸,手裡的煙在碗邊擋了一下。“三位哥哥,這房子是爸、媽給我結婚買的。自從我在唐氏出事兒以後,我就沒心收拾了。哥幾個千萬記住,見我父母不能說實話,我不在唐氏的事兒一定不要告訴他們。我說,我去外地工作了。”紅痣帥哥嘆了口氣,帥氣的雙睛注視着那縷縷升起的青霧。
“放心,這點小事兒哥們能做到。興好,你今天找我們,不然我們還要去你父母那看看,你不在家,他們二位老人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哥幾個一定伸手。其實他們就是我們的爸、媽,咱哥們的感情處到那了。我們的父母也是你子明的爹媽,只是我們這羣臭小子不太讓他們省心。”宋波一隻手摟住紅痣帥哥的肩膀,頭仰着,眼睛有些發紅。“馨悅今天還給你打電話了呢,看到了嗎?”他小聲問了句。
“嗯,看到了。”
“子明,你有什麼打算?真的不回唐氏了?杜青林、劉傑等人對你的誹謗你就扁扁的嚥了?這不像你的姓格啊?幾天沒見,我發現你有些頹廢了,做事有點謹小慎微。回家了,還怕他們幹什麼?反正你也不在唐氏幹了,有冤的報冤有仇的報仇。正好哥哥也不想幹了,與你一起找二少他們出氣。你要有霸氣,否則我們真的太悲哀了,讓人家欺負成那個‘熊樣’連個屁都不敢放,豈不太丟人了。怎麼幹,我聽你的。拿出你的異能本事兒,我想唐豆幾個‘王八蛋’還不跪下來管你叫爹。”孟凱坐在許子明的對面望着曾經的小副總,拳頭砸在地板上。
董福貴靠在枕頭上的身體立刻直了起來,他彈去菸頭上的灰。“子明,你可是我們哥幾個的領頭雁,是我們的頭人。如果,你萎靡不振了,我們哥們徹底成了二少、獵犬砧板上的魚肉任憑人家宰割了。我們主任都要寫辭職報告了,是我攔着,等你回來再說。”他跳起來向衛生間跑去。“今天的湯喝多了,要放放水。”
“啥?凱哥,你真想寫辭職報告?”許子明睜大眼睛看着脖子揚得高高的孟凱。“凱哥,是因爲我嗎?都怪兄弟讓你受委曲了,是不是唐豆擠兌你了?還有那個劉傑,一定沒少給你出難題。”他拉過孟凱的手,用力的握手着以示安慰。
“沒那麼誇張,你哥我能怕二少那羣烏合之衆?大不了打一架走人,我會受他們那份窩囊氣?只是覺得你不在唐氏了,我幹也沒什麼意思。整天看那些不願看的人,你說我們哥們心裡能好受嗎?不光我,波哥也是如此。反正,哥幾個都跟你小子‘借光’了,這回你可一定給我們出氣啊。”孟凱掐滅菸頭,又點了一支。
“哥,我覺得你這份辭職書應當交。”許子明非常認真地看着孟凱。
“啥?子明,你瘋了吧?不是真的不回唐氏了吧?你不想洗去身上的恥辱嗎?你這話太讓哥們失望了。你不但沒有霸氣,就連以往的自信與志氣都沒有了,那你還回來幹嘛?還找我們幹嘛?我們像盼‘救星’一樣盼你回來,沒想等來的是這樣的結果。凱子、小波我們走。讓他一個人躲着吧,算我們看錯人了。”董大明白提着褲子,氣乎乎站在紅痣帥哥面前,蹲下拿起外套就要走。“你們到底走不走啊?”
宋波、孟凱誰都沒有回答,他們對許子明的話感到失望,臉上的笑容立即消失。宋波將摟在紅痣帥哥肩膀上的手撤了回來,孟凱的手也往回縮。
“嘎嘎——‘明白大哥’,你坐下。我吃飯的時候就說明白了,今晚你們誰都不許走。怎麼吃完了,想溜啊?沒門,你們也不看看子明的脾氣,是膽小的人嗎?話讓我說完,你們願意走,我不攔着。”許子明將孟凱拉到自己身邊,雙手摟住他和宋波的腰。“三位哥哥,這次回來,我就是要報仇的。誰在害我,我必須讓他付出沉重的代價,咱們哥們是省油燈嗎?董哥你一項沉穩老練,今天是用激將法對付兄弟吧?”
“嘻嘻——壞小子,哥不用這招你也不說實話啊。我發現你小子現在肉哏哏地,扎一錐子都不冒血,是不是不放心哥們啊?”董大明白笑着拍了許子明一把。
“就知道你滑頭。凱哥,我是這樣想的,你們都考慮一下,我的辦法可行不?我覺得凱哥這份辭職報告還要寫,但交誰手裡是我們要考慮的,決不能交給二少,要交給唐冰。這樣你不僅主任的位置丟不了,還得到了唐冰的信任。他決不會將這份辭職報告交給唐豆,相反他會和唐建偉一起給唐豆父子施壓,二少這個代理總經理他們始終不承認。之所以沒鬧起來,就是彼此是親兄弟還沒抹得開撕破臉,我想這個時間很快就要到了,我們給他們燒把火,助推一下。凱哥,這樣你不就解氣了?”許子明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哦,臭小子。你心裡都想好了不早說,讓哥們差點誤會你。回去,我也想辦法,讓生產產量下來,決不能讓唐豆這個代總經理當得太滋潤了,那樣還有天理嗎?”宋波似乎從中感悟到了什麼,一隻手拍在紅痣帥哥的大腿上。
“三位哥哥,沒事的時候,我們不要見面,你們該幹什麼就幹什麼,有事兒給我打電話,這是我的新號碼,想我了就來我這個新家聚一下。我最近不能經常呆在天津,我要去找那個給我下藥的人。我一定要找出他背後的主謀,這次我就幹個大的,看誰‘組團’來害我。董大哥,你給兄弟幫個忙,要這麼、這麼做——”許子明將三位哥們靠攏在一起,說出一個意想不到的安排。
劉傑快樂的心情,隨着二少代總經理的正式走馬上任慢慢冷卻下來,幾天的狂傲讓他自己覺得有些過分了。心中企盼已久的事情始終沒有發生,孟凱還是按部就班牢牢地坐在銷售部主任那把椅子上,一點想離開的意思都沒有,更讓他氣憤的是孟主任這幾天居然比前幾天更爲強硬了,似乎大有“算賬”的意味。一天的工作安排完後,連正眼都不瞧他一眼。相反和部裡的其他人到是和顏悅色,幾個被他拉過來的員工,也漸漸地開始疏遠他,讓他感到詫異的是董福貴這個老滑頭在慢慢向他靠近。
“李哥在家嗎?”劉傑敲開獵犬家門時,看到一張通紅的嘴脣吐着瓜子皮立在面前,一雙三角眼在看着他手裡的兜子。“是青嬌嫂子,這麼晚了打攪你了,這是我給咱大侄買的,請您收下。”他滿臉堆笑,將禮物遞了過去。 www• ⓣⓣⓚⓐⓝ• ¢〇
“哎喲,這不是劉傑兄弟嗎?怎麼老也見不着你?總不到家來玩,是不是讓女朋友給纏住了?你哥在,他正念叨你呢,快請進。寶啊,看你劉傑叔叔買嘛好東西了。”姚青嬌將臃腫的身材閃開一條縫讓劉傑像只瘦狗一樣擠了進去。
“來就來唄,買東西幹嘛?”獵犬光着上身,穿着一條大褲衩靠在牀上搖着扇子,一雙肉包母豬眼望着兒子從兩個兜裡往外拿東西。
“呵呵——李哥,最近忙,沒時間來看你。難怪青嬌嫂子都挑我理了,這點東西不曾敬意,全當兄弟給哥嫂賠罪。”劉傑幫着李大寶拿出兜子裡的兩瓶好酒,還有二條好煙,將一大堆小食品到在茶几上,收起兜子,笑嘻嘻地看着姚青嬌。
“劉傑,來找你哥有事兒吧?有嘛事兒直說。寶啊,嚐嚐你劉叔給你買的好吃的。”姚青嬌扯開一袋烤魚片,挾着兩條煙,拿着兩瓶酒滿面春風地走了出去。
“青嬌給劉傑沏杯水,寶兒拿着東西上那屋吃去,我和你劉叔有話要說。”李科從牀上跳了下來,將一堆小食品裝進一個塑料袋與兒子一起推到門外。“坐,客氣什麼?我知道你爲嘛事來的。”
劉傑抽出一支菸遞給獵犬。“李哥,我真有事兒找你,我想說的事兒,你也知道。就是公司提我做銷售部主任的事兒,怎麼現在一點動靜都沒有了?唐總說話算不算數啊?你們讓我做的事兒我都做了,許子明的‘謠言’我按唐總的意思造了滿天飛。你們的目的也達到了,他小子讓董事長給‘炒了’,也回不了唐氏了。二少的禮我也送了,應當不差什麼吧?”他自己點了一支菸,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斜眼着着李科。
“着急了?你啊,不是我說你。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既然唐總答應過你的事兒,遲早會落實的。你要給他時間,必競唐豆才代理總經理不幾天,各方面要辦的事情很多,要一步步來。沒你想的那麼容易,他要權衡其中的利弊。”獵犬放下扇子,坐在劉傑的身邊,翹起小短腿,拍着肉乎乎的肚皮。“你的事兒,哥沒忘,昨天我還跟唐總說了呢。唐建碩副董事長也知道,上次你不是去他家了嗎?他對你印象不錯,適當的時候會讓你如願的。只是現在不能過於着急,別忘了還有一個唐冰和唐建偉呢。”那隻肥厚的手落在劉傑那條幹巴細腿上。“青嬌,怎麼還不給劉傑兄弟上茶?”
“呸——什麼東西,我的那些好東西還真的不如喂狗呢?”劉傑被一碗熱茶給“請了”出來,他惡狠狠地向李科家的大門吐了一口。很失望地揣着兩隻空兜子走出樓門口,剛想在呸一口,看到董福貴推着自行車,車把上掛着兩隻比自己還要大的兜子站在眼前。
“哦,劉‘主任’你怎麼在這兒?李主任在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