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誰在此時出手會讓陳清揚的心感到無比震驚呢?沒錯,正是清揚的義父廖南天!而最讓清揚感到無比詫異的是,廖南天這會兒竟然是站在自己跟前的,他手的武器類看起來十分普通,只是一把造型稍顯獨特的軟劍而已。陳清揚咦了一聲,故作震驚地問道:“這個世界上性情怪癖的人我着實是見得多了,但是卻從未見到過正常人坐輪椅的。老爺子,不知道你這葫蘆裡究竟是賣着啥藥?”
“桀桀,陳清揚,起初我還真的沒想過要與你撕破臉皮,畢竟你是我的好義子嘛!我廖南天的爲人豈是你一個毛頭小子能知曉的?既然你而今一心想要做這個救世主,那我也不妨就成全你,看在往昔的情面上我會給你一個痛快的!但是在你臨死之前,我還是有個事情想要詢問你。”
“呵呵,義父,有你這種義父實在是讓我倍感榮幸啊!廖南天,明人不說暗話,在你臨死之日我必然也會給你一個痛快的。”
“自信是好事,但是像你這般過頭的自信,我實在是不太看好,陳清揚,我姑且問你,究竟在你的意識裡怎樣才能稱之爲成功?而你又將如何讓自己變得成功呢?正面回答我!”
清揚微微皺眉,他倒是沒想到這時候的廖南天竟然會問起這麼無關緊要的屁話,稍稍沉吟,“不敢說救國救民,也要做到對得起黎民百姓;不敢說頂天立地,卻也要做好七尺男兒;不敢想主宰蒼生,卻也要打下那麼一片大大的江山!”
廖南天微微笑着點了點頭:“最後一句纔是真正的亮點,坦白說曾幾何時我也有過這種遠大的報復,但是很遺憾,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和法則並不可能完全按照自己的思路進行下去。就好比奇遇一樣,你陳清揚有過,但是很可惜我廖南天卻沒能走這麼一個狗屎運。否則卻也不必裝瘋賣傻,孤坐輪椅裝瘸子十餘載了!恭喜你學成了天龍真氣,並且現在已經達到了登峰造極的態勢,不過很可惜,你終究未能大成!我們談一筆生意好了!你將天龍心法告訴我,我則放你一條生路,你看如何?”
當廖南天的話音落地的時候,陳清揚已經徹底覺醒,他嘿嘿一聲冷笑,當他真正看透了廖南天慈祥背後的陰暗和心機的時候,他開始變得無比憤怒與悲哀。他堅信廖無雙對於廖南天的所作所爲是決計不知曉的,很難想象廖南天這種人在這個世界上究竟除了權利和地位什麼還能讓他留戀。
陳清揚的目光投向遠方的夜色之,伸出手掌任由雪花滑落在掌心之,隨後笑着伸出逆天劍,“廖無雙,今日一戰你我便一刀兩斷,想學天龍真氣實簡直是癡人說夢,而今你唯有受死!看招!”
當陳清揚出劍的一刻,廖南天早已側身隨即將軟劍一抖刺出數朵劍花。只此一劍,陳清揚便深刻領會到何爲高,無論是在意識上還是在劍術上廖南天都已經完全具備了成爲一流高手的條件。軟劍擦過逆天劍斜滑而下,廖南天不待勁力使老,途突然變招,手腕一縮,軟劍頓時像是八爪魚一般纏繞住逆天劍,廖南天曲臂回抽,企圖強行奪下清揚手的兵器。
清揚哪裡會讓廖南天得逞,並未以硬抗硬,只是佯作撒手,廖南天並未意識到這是清揚故意留下的破綻,當下臉上帶着一抹喜色,軟劍用力旋轉而開,而就在廖南天完全將精力投放在逆天劍上的時候,卻不曾想胸口突然被人用鐵錘狠狠地砸了一下。
這一錘力道極其之重,又是在廖南天毫無防備的時候,即便他再怎樣強大也完全無法抵禦,頓時整個人身形向後瘋狂倒退而去,同時心氣血沉浮不穩,一口鮮血朝着半空之激射而出,嘴角有着無邊的頹敗。
廖南天着實未曾想到此時此刻自己竟然還會遭受如此重擊,憑藉他的眼力完全可以看出陳清揚決計是不可能有絲毫下手的機會的,那麼究竟是誰在此時暗作祟?廖南天心越想越是感到詭異,一時間額頭上不禁生出一絲絲冷汗,強行吞了一口血水,支支吾吾道:“你究竟在暗使了什麼把戲!”
陳清揚呵呵一聲冷笑,“如果我告訴你,我什麼把戲都沒使的話,不知你心卻又會作何感想?廖南天,既然你不顧及往日情面,有何須多說,今日便是你死期!”
說話間陳清揚突然閃身退至百米之後,同時只見他將逆天劍瘋狂地舞動而起,這一次長劍化作一道白光,在雪地的照耀之下,瞬間形成長而深邃的白練,白練所到之處無堅不摧,大片大片的雪花被瘋狂地掃蕩而起,只是轉眼間便已奔至廖南天的跟前。廖南天隱姓埋名多年,甘願去僞裝一個斷了腿的瘸子,倘若沒有些許手段只怕說給誰也未必相信。
軟劍沖天而起,在空出一聲尖銳的呼嘯聲,隨即化作萬千劍雨激射而下,劍光相互交錯隨即開始逐漸消融,雙方此時此刻已經進入到內力比拼的關鍵時刻,皆是在竭盡全力進行着最後的戰鬥。不過清揚因爲先前體內的龍真氣再次煉化成功,因此依舊感到內力充沛並沒有絲毫枯竭的跡象,反觀廖南天此時已經滿臉倦容,很顯然他已經漸漸感到不支。
此時邪神老君也同樣意識到這是關乎到自己生死存亡的一戰,當下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將全身力道源源不斷地輸出自己那把玄鐵黑尺之,三方內力相互交錯,整個天地萬物彷彿爲之感到駭然一般,此時整個樹林裡的花花草草皆是化作點點塵埃,消散得無影無蹤。大雪依舊未曾停歇,不過灑落在幾人身上的時候便會在一個瞬間消融爲滴滴血水。
三人之間的持久戰足足上演半個時辰左右,不過對於清揚而言這齣好戲似乎纔剛剛開始,就在他再一次從體內那源源不斷的真氣之抽出半成的時候,邪神與廖南天再也難以支撐,當下兩人口吐一口鮮血整個人向後狂跌而去,竟然未能看到兩人身形。
陳清揚仗劍而上,正準備與兩人之間做出一個了斷的時候,突然廖南天卻哈哈出一陣狂笑,這笑聲極其猖獗,放蕩夾帶着一種睥睨蒼生的意味,又彷彿自己成爲了最後的勝者。陳清揚微微皺眉,喝問道:“死到臨頭的時候,卻還嘴硬,難不成你還以爲自己今晚能活着離開嗎?謀反之罪名,足以殺你千次萬次之多了!”
最初的時候廖南天笑而不語,甚至根本未將陳清揚放在眼裡,表現出一副大義凜然的神色,足足有一炷香的時間,才笑着回道:“陳清揚,你以爲殺了我就能成爲最後的贏家?實際上你錯了,還記得先前我曾經和你說過什麼嗎?無論如何你都將成爲敗的一方,從一開始你決定和我玩這個遊戲的時候,你已經註定輸了!”
“哦,恕我愚昧,明明我已經鎖定勝局,爲何卻又會成爲敗者?廖南天,臨死之人其言也善,如不嫌棄的話,還請你明示在下。”
“呵呵,很簡單,說起來確實非常簡單!因爲你的花心,也因爲你的濫情,有個人兒最近一直對你是念念不忘啊!這個人,你可知是誰?算了,想你陳清揚那麼多女人,又怎麼會記得弱不禁風的她!明白地告訴你好了,她叫夜鶯,沒錯正是你曾經在山莊上玩弄過的一個女人!你可知她是誰?”
“夜鶯?”清揚臉上充滿了疑問,隨即笑說:“夜鶯我當然記得,關於她的事情難道真的還讓我多說?你囚禁她們母女已經二十年之久,難道這還是一件光榮的事情?”
“哈哈,小賊你實在是太過無知了!如果我告訴你,夜鶯與她的母親並非是我囚禁的,而是她們自願生活在這裡,卻不知你是否相信?”
“我會信你?廖南天,醒醒吧,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惡,最奸詐的人,我即便是相信日本鬼子也決計是不會相信你一句話的!看在廖無雙的面子上,我倒是可以放你一條生路!今日,必然就是你的死期!”
廖南天擺了擺手:“小賊,你不會殺我的,永遠也不會,很簡單,因爲一個女人。這個女人雖然與你並非是有着血緣關係,但是卻對你有着養育之恩,如果我沒說錯的話,她甚至在臨死之前的時候還曾交代過你讓你此生此世不可殺一個人!而這個人正是我!當然,她還千萬次叮囑過你,讓你此生此世不可與姓氏西門的女子有丁點的交集。不知這些你可還有印象嗎?”
陳清揚心亂如麻,整個人的心有着萬千鬱結地所在,他着實沒有想到此時此刻廖南天竟然會說出這番驚天動地的話來,並且還是如此讓人心神巨震的犀利言辭。
眼見陳清揚如同五雷轟頂,廖南天得意地笑道:“小賊,你這聲義父沒有白喊吶!坦白告訴你,葛春蘭事實上覆姓西門,真名爲西門春蘭。西門春蘭是誰呢?她是西門冰凌的親妹妹,當然也是慕夜雪的小姑子!哦,忘了告訴你了,慕夜雪實際上正是你的母親,而你則是西門冰凌與慕夜雪的親生兒子!至於夜鶯,她是你的親妹妹!也就是說,你上了你的胞妹,並且她而今已經懷上了你的孩子!是不是感覺很複雜,沒錯這一切都是我親手安排的,哈哈,我是不是一個天才?可是你而今卻又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