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望着眼前杯的酒水,臉上流露出一絲淡然的笑意。很淺,帶有一絲玩味,就像是正在俯視着芸芸衆生,感覺到世間所有的男人都已經被掌控在股掌之一樣。女郎似乎是想到往昔一抹快樂的回憶,笑意增濃之後,隨手將頂部一杯紅酒握在手掌之,突然眼閃過一絲堅韌的神色,隨後只見有着妖冶的紅色的酒水一瀉千里,完全傾瀉在女郎粉嫩的紅脣之。
女郎甚至來不及回味紅酒的芳醇,纖細的手掌再次款款而出,握住另外一杯紅酒猛地昂頭灌進了喉嚨裡。女郎重複着手上的動作,喝酒如同喝水一樣沒有一絲半點的感覺,當足足十倍紅酒下肚的時候,女郎手上的動作終於有所停歇。此時俏臉上早已生出一抹紅暈的色彩,那雙水靈的眸子也已經開始變得有些許朦朧。
女郎身後一謝頂的年男子見女郎已經有了三分醉態,連忙上前想要握住女郎小手,卻不想女郎猛然一甩袖管冷冷哼道:“滾開,不要打擾老孃的興致,否則我會殺了你的!”
年男子嘿嘿一聲乾笑,朝着身後幾人撇了撇嘴:“看到沒?看到沒?我就說嘛,這是一朵帶刺的玫瑰花,好看是好看,就是太剛烈了一些,不過這也正是我所喜歡的款。小妞兒,難得你生得這麼漂亮,何必一個人獨飲呢?那多沒情調,多沒意思!我看不如這樣好了,你陪我喝酒,一杯一萬塊,你能喝多少,我便打賞你多少。這種價格算得上是天價了吧?”
女郎杏眼一翻:“怎麼,你貌似很有錢的樣子?”
年男子猛地挺起肥大的肚腩,不過這一次他倒是沒有說話,身旁另外一人附和道:“那還用說?張董事長向來都是大手筆,健力寶聽說過嗎?現在市場上最熱賣的飲料,那便是張董事長的產業。不瞞你說,想要從張董事長這裡搞到貨,少說也要排隊等個三天三夜,不是我跟你吹,你若是能跟着張董的話,還真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女郎笑了,淡淡點頭:“確實很有錢的樣子,不過價格實在太低。我看不如這樣好了,我出兩萬,只要你叫我一聲姑奶奶,我就給你兩萬。這錢一樣好掙,遠遠比喝酒要來得快,要賺得多。張董,不知你意下如何啊?”
衆人頓時譁然,這女娃子年紀不大,卻沒想到竟然如此惡毒,這些社會名流早已將錢看成是一堆數字並沒有太大的實際意義。不過一個個多半是沽名釣譽之輩,向來將信譽視作生命。別說是兩萬一聲姑奶奶,就是兩百萬張建華也未必會喊的。
張董嘿嘿笑了笑,說:“美麗的小姐,我想你的意思我已經懂了。你看這樣可好,我出十萬,你陪我喝杯酒我便給你開一張十萬塊的現金支票。當然,今晚倘若你醉了,那你便是我的了。你只管放心,我一定會讓你度過一個難忘而美妙的夜,其的萬般風花雪月,還是等到了晚上我與你共同研究一二吧!”
女郎還未答話,只聽啪的一聲脆響,張董的臉頰頓時高高地紅腫起來,竟是被崔仁杰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臉頰上。能來參加宴會的,哪裡會有低俗之人,輕易動手動腳的事情並非是沒有可能生,不過這種機率也着實太小了些許。因此除卻身份特殊的幾人外,倒是還真沒幾個帶保鏢來的。
張建華被打之後,頓時像是一隻瘋狗一樣,朝着崔仁杰癲狂地撲了上去。崔仁杰自小便受到過嚴格的軍事訓練,並且多次拜師,戰鬥力不容小覷,絕非是一個過慣了養尊處優日子的張建華可以相提並論的。
張建華還未趕到,崔仁杰已然後來居上,一腳重重地踹在了張建華的肋骨上,只聽清脆的咔嚓聲響傳來,張建華少說斷了一根肋骨。豆粒大小的汗珠從張建華的臉上滾落而下,這廝臉上閃爍着一抹痛楚不堪的神色,看着崔仁杰許久之後才淡淡說道:“今晚我就要滅了你,這個仇我一定是要報的。”
“報仇?好啊,我隨時隨地歡迎你來找我報仇,就怕你個孽畜不敢來呢!不妨和你直說,我並沒有太大的後臺,我的主子無外乎就是曾狂瀾罷了。俗話說,打狗還要看主人呢,你膽敢動曾先生一根手指頭嗎?信不信,你的結局會很慘,並且慘不忍睹?”
張建華剛纔確實是被崔仁杰給一拳打懵了,此時定睛一看,可不是嘛,此人正是剛纔那個在臺上極度不要臉的男人崔仁杰。再說地低賤一些,正是曾狂瀾身旁的一條走狗。只是沒想到這廝竟然會來找尋自己的麻煩。
張建華雖然狂傲,但是還沒自大到膽敢和曾狂瀾一拼的程度。惡狠狠地瞪視了崔仁杰一眼,“你主子確實厲害,不過你又算是什麼東西。我和曾先生也還是有些生意上的交情的。相信如果我撕破臉皮不惜一切代價想要和你作對,曾先生應該會做出一個合理的選擇。”
“你可以試試看,看看曾先生究竟是站在哪一邊,不過現在恕我失陪了!”
說話間崔仁杰一把抓住女郎的胳膊,愣是擠出了擁擠的人羣,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此時女郎突然同樣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臉上。
崔仁杰詫異地看着女郎,低沉着嗓音問道:“靈兒,你這是想要做什麼?剛纔你的處境多危險,你以爲那個張建華是什麼好鳥?他無非就是一潑皮無賴罷了!怎麼着,難道你還真想要和他一同度過一個浪漫而美妙的夜晚?我就怕到時候你被人給賣了自己還不知曉。”
樑靈兒的臉上流露出一抹淒涼的色彩,自嘲地笑了笑說:“被人給賣了?難道我現在不正是這樣的命運嗎?我可以非常清楚地告訴你,崔仁杰不要再在我跟前故作可憐了,你那一副狗樣子老孃已經看破了。你算是什麼東西?起初我還真的把你當做是自己人來看待,沒想到你竟然是如此不要臉!在宴會開始之前你所做的一切已經讓我徹徹底底認識到你的虛僞和陰險。事到如今,難道你還想要繼續演戲下去?”
崔仁杰臉上閃過一絲無力的色彩,故作悽慘的微笑,“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只知道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爲了能讓你生活得更好,爲了能讓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樑靈兒,難道我對你的一片真情你還沒感覺到嗎?難道你心還在對那個薄情寡義的人念念不忘,戀戀不捨?別傻了,他是不可能再回到你身邊了。”
樑靈兒一聲冷笑:“夠了,閉上你的臭嘴!現在即便你說得再怎樣天花亂墜,我也不會上當了。在我心你從頭到尾都不值一提!告訴你,即便他再怎樣薄情寡義,即便他一天愛上一個女人,我都不會在意。或許他對我已經沒有足夠多的愛,但是他至少不會做任何一件讓我受到傷害的事情,更不會把我轉手拱讓給他人!他曾經說過的,要用生命保護我。即便我們有朝一日流浪街頭,靠乞討爲生,他都不會拋棄我。崔仁杰,你給我聽好了。我樑靈兒不是貪圖榮華富貴的女人,我所想要的僅僅是一個愛我的人,一個我愛的人。在我心任何人都不可能取代得了他的位置,他是唯一的,永永遠遠都是獨一無二的。至少他活得有尊嚴,不會像你一樣爲了榮華富貴,不惜像是一條哈巴狗尾隨着一個同樣虛僞的男人,或許這是你所想要過的生活,但絕對不是我所想要的。”
樑靈兒越說越激動,不知不覺間說話的音量也提高了數倍不止,這些名媛貴婦無一不在交頭接耳,同時用一種嘲諷的眼神看着樑靈兒,當然,這何嘗不是另外一種嫉妒和怨恨的代名詞?
這下好了,整個宴會上至少有一半的人都已經完全被樑靈兒的嗓音所征服,人羣紛紛駐足停留在兩人身側,這種好戲在這樣的場合是不多見的,相信不過數日即將傳遍整個上海所有名媛貴婦的耳畔之。
崔仁杰似乎還不曾死心,畢竟他現在的立足之本便是樑靈兒,倘若兩人鬧翻,那麼曾狂瀾必然會將自己掃地出門,到時候平日裡的那些仇敵則會朝着自己惡狠狠地飛撲而來,可以說再也休想過上一天寧靜的日子。
被一個女人如此痛罵,崔仁杰並未感覺到是一件多麼丟人的事情,他連良知都已經被狗給吃了,尊嚴在他的眼又算是什麼狗屁玩意呢?
崔仁杰呵呵輕笑一聲,說道:“有些事情並沒有你所想象得那麼簡單,當然,也並沒有那麼複雜。我對你一直都是一心一意的,怎麼可能會把你給賣給別人呢?你醉了,真的醉了。我看咱們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好了。你們兩個還在那裡站着幹什麼,還不趕緊把樑小姐給扶回賓館?”
頓時曾狂瀾身旁的兩位大漢上前一把挎住樑靈兒的肩膀,兩人齊齊用力,一深一淺地將樑靈兒“扶”向了電梯出口。
剛纔所生的一幕,從開始到現在陳清揚都是看在眼的,他自然知曉樑靈兒嘴的那個他是誰,想到此,清揚心一痛,招了招手對着趕到跟前的小白說道:“開車小心跟着,看看他們住在哪個房間,我稍後就到。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今晚他們可能會對樑靈兒不利,說不定會上演一出霸王硬上弓的悲劇,必要的時候可以先行擊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