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政方針已定,目前爲止受惠最多的無非便是陳清揚與葉雨蝶兩人了。從與歐陽碧華洽談過後,他整個人臉上的喜色就未曾消退過。陳清揚拒絕了歐陽碧華立刻就要與葉雨蝶相認的提議,開玩笑,歐陽碧華雖然口頭上許諾以一萬五千元一畝的價格收購土地,可實際上卻還沒有半點動作。陳清揚又不傻,自然不會輕易信任他的言辭。陳清揚倒是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讓歐陽碧華去準備一份大禮,否則太過寒顫了些。這老頭當真被父女相認的漏*點衝昏了腦袋,竟然當場同意了清揚的建議。
剛剛與自己的富豪老丈人道別,陳清揚便走向了張嘉源的住所,遠遠地便聽羅生嚷嚷道:“這個陳清揚,實在是不知好歹,媽的竟然三番兩次壞我們好事。前前後後我們可是砸了三四千萬進去了。省裡幾個銀行的行長天天打電話催我還貸,現在可好,我拿什麼還!”
“着急什麼!事情還沒到不可收拾的程度。陳清揚現在不過是有老頭子支持罷了。年輕人盛氣凌人些,無可厚非。看來這次廠址改遷是必然的了!嘉源,你現在立刻讓你手下的人去大量拋售土地,能賣多少是多少。現在省內涌進來收購土地的資金不在少數,七八千畝地一夜之間也能銷售出一半。只要能賣出去一半,我們便不會虧本,只當這次投資失敗便是。這本身就是在冒風險,能有這個結果頁不算壞了!”
“對嘛,老崔的意見不錯,小張你現在就趕緊去落實這件事情!媽的,等我把這筆錢還回去的時候,我定然要拿幾個老不死的東西好看。敢管我羅生要錢,分明就是找死!”
崔枯秋似乎對羅生極其瞭解,淡然一笑道:“別鬧出太大動靜,否則都不好收場。當初我就勸過你,這種事情少做,你卻鐵了心非要撈一筆,這下好了差點沒把自己給搭進去!”
“我他媽還不是聽了小張的話,嘉源,這次你可把我和老崔害慘了!度過這次難關也就罷了,否則的話我也要你好看。”
“羅爺,您就是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這麼玩您吶!這一切都是錢景圖出的餿主意。他現在倒好,陷進去了,想出來不知道要到啥時候!”
崔枯秋冷哼一聲:“夠了,出了這種事情和你我他都有脫不開的關係,現在不是推脫責任的時候,趕緊按照我的吩咐去辦,否則那可就真的死翹翹了!”
張嘉源腦門子滿是汗珠,慌慌忙忙地走出房間,走到樓梯處剛剛想要轉彎的時候卻被陳清揚一把給捂住了腦門。“別動,否則我要你的小命!”
張嘉源見是陳清揚到來,頓時更加緊張,別人不知道,他對陳清揚的老底可是一清二楚的,陳清揚就是一個流氓,並且是絕對心狠手辣的流氓。張嘉源哆嗦着問道:“陳廳長,你這是要幹什麼,我和你無冤無仇,你可別害我呀!”
“去你大爺的,我害你幹鳥。給老子閉嘴,馬上我帶你進屋有事和你談!”等崔枯秋和羅生兩人漸行漸遠,陳清揚這才鉗着陳清揚的脖子朝房間裡走了進去。剛進門,陳清揚便一腳狠狠地踹了張嘉源的屁股,張嘉源腳下一軟,頓時摔倒在了牀頭上。
“張嘉源,有能耐了啊!竟然懂得在人後談論別人是非了,剛纔你和兩個狗東西談得可還愉快嗎?”
“愉快,愉快!不,不,我們什麼也沒談!”
見張嘉源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陳清揚甚是來氣,哼道:“夠了,少他媽在我跟前胡言亂語了!我找你來不是聽你和我廢話的。現在你沒事兒吧?剛好我也閒得緊,咱們聊聊!”
張嘉源擦了擦腦門上的冷汗,訕訕笑道:“您要問什麼,儘管問吧!一定知無不答。”
“張嘉源你當市長有些年頭了吧,現在也快到了知天命的年紀,想要再次向上爬一個臺階,似乎不太容易了哦!”
“這個是當然的,除非調到省委,否則還真沒這個可能。怎麼,你咋想起問這個來了?”
“我當然是沒這份閒心的,這次談話主要是代表向老的意思!”
陳清揚最近稱得上是向老跟前的大紅人,這是人人皆知的事情。張嘉源點了點頭,笑道:“陳兄弟果然是大有前途,年紀輕輕就和向老攀上這層關係,以後想要飛黃騰達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哪像我,唉!”
“話不能這麼說,關鍵的一點還是因爲我站對了位置,而張兄你卻站錯了方位。崔枯秋和羅生是怎樣的人,我不想過多評論,但是有一點我還是有必要提醒你的,他們兩個都不是什麼好鳥。這話你可以不信服,但是卻也不能否認。尤其是他們私自營私結黨的事情,向老更是清楚的。遠的不說,這次嘉實集團在我省投資,他們便在這其搞鬼,想要倒賣土地哄擡地價,從而賺取鉅額差價。這件事情張兄應該是清楚的吧?”
張嘉源渾身一抖,“略有耳聞,略有耳聞!”
“我看不僅僅是略有耳聞那麼簡單的事情吧?明人不說暗話,張嘉源這件事情你是參與的,並且和錢景圖一樣都是主謀之一。現在向老既然派我找你談話,那便是看得起你,那便是想要給你一次重新做人的機會。既然你如此不懂珍惜,那好,我就此離去,你自己看着辦吧!我們法庭上見!”
見陳清揚果真轉身欲走,張嘉源瞬間慌神了,連忙說道:“別啊,事情還沒說清楚,您怎麼能着急走呢?給我一分鐘的時間考慮下,可以嗎?”
陳清揚停住腳,點燃一支菸,笑道:“其實你比我更清楚一件事情,崔枯秋和羅生是鬥不過向老的。他們背後究竟有誰在撐腰我不知道,但是我很清楚一件事情,他們不過是跳樑小醜,想要蚍蜉撼大樹,這本身就是螳臂擋車,不可能的事情。”
張嘉源大口大口抽菸,良久才猛然擡頭問道:“如果我把所有的一切都托盤而出,那你能否告訴我,我的問題是否可以寬大處理?”
陳清揚身板一挺,“不僅僅會寬大處理,並且我膽敢保證你的烏紗帽絕對不會丟掉,甚至如果你有突出表現完全可以取代那兩個奸人的位置。當然,這一切就看你反省得是否深刻了!”
“好,我說,我把所有的一切都說出來!我承認這次事情和我有很大關係,正像您說的那樣,我是受了錢景圖的蠱惑,將事情和羅書記和崔秘書長報告後。羅書記很看重這次撈錢的機會。事後羅書記親自出面從省銀行貸款,前前後後大概有三千萬左右。剛纔我們談論的就是這筆錢!其實我和他們之間的接觸並不是很深,更多的時候我就是一配角。他們之間確實已經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利益團伙,具體在幹什麼我不清楚,不過我可以肯定的一點是他們一直都在窺視向老的職位,想要哪天一棍子將向老打死!”
張嘉源所說的雖然都是一些屁話,這些屁話是向子合與陳清揚共同清楚的,但因爲是舉報材料,這便可以直接當做是重要證詞來判斷,不難想象對崔枯秋等人的打擊勢必是極其慘重的!
陳清揚呵呵笑了笑,“很好,張嘉源,你的問題很深,我沒工夫聽你細說,我稍後會安排一個檢查組過來,你所說的一切他們會在整理好遞交到我這裡的。不過你放心,在最終交給向老的時候,關於你我會一筆帶過的。還有,不要試圖和我耍花招,至於崔枯秋現在讓你去賣地這個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聽我的,直接將房門鎖死,其餘的事情我會處理。這份合同你籤個字。”
張嘉源接過合同,猛然間一聲驚呼:“什麼,一萬畝!陳兄弟,你搞錯了沒有,你要這麼一大批地搞什麼?啊,泉水鎮,兄弟沒想到你竟然也……”
“哪這麼多廢話,你從現在開始只需要去執行,不需要去問爲什麼。告訴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拯救你,倘若你不識好歹,我才懶得理你!你如果想要證明自己清白,現在當務之急所要做的事情就是和這件事情撇開關係,怎麼撇開?你以兩千元一畝的價格賣給我,這就說明你的廉潔嘛!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這分明就是強詞奪理罷了,張嘉源如何能不懂,但是他此時已經被逼上絕路,唯一能做的只能是服從。當下只得重重點了點頭,在那合同上籤下自己的大名。
自此,陳清揚的第一桶金基本上算是挖到了,不過隨着自己日後的征程每向前一步,他便現阻力會越來越大,而這其究竟隱藏着怎樣的秘密?究竟是誰在操控這樣一團力量處處與自己爲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