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狂瀾的臉上此時完全寫滿了詫異之情,他即便是做夢也想象不到陳清揚竟然心狠手辣到這種地步,只是眨眼間的功夫,便對自己痛下殺手。逆天劍急旋轉,劍花在曾狂瀾身上如同盪鞦韆一樣,來回穿梭不息。
劍光交織,如同一張棉一樣碎裂在曾狂瀾的心口處,瞬間曾狂瀾上身的衣衫完全碎裂成萬千布屑。曾狂瀾此時渾身**,就在他的眼閃過一絲驚愕的當口,瞬間自胸膛處,向下滾滾滲出一道道細密的鮮血。
倘若仔細用肉眼觀察,不難現鮮血凝聚成了一行小字,上面書寫着“曾狂瀾卑鄙小人,賣主求榮狗漢奸”。起初因爲陳清揚劍招實在太快,正是因爲極度的迅捷,因此曾狂瀾並未感應到太多的痛楚,不過當鮮血順着皮肉向外涌現的一刻,一種痛徹心扉的蟄疼瞬間傳入到曾狂瀾的心扉。
曾狂瀾臉上閃現過一絲無力的神色,惡狠狠地盯着陳清揚,怒吼道:“陳清揚,我即便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陳清揚絲毫不曾搭理曾狂瀾,微微撇過腦袋,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曾狂瀾的謾罵還在繼續,陳清揚實在忍受不了這個道貌岸然的僞君子,逆天劍竟然再次猛地一抖,隨即指向了曾狂瀾的臉頰,呵斥道:“孽畜,剛纔老子喊到三你並未給老子下跪,現在我再給你一次機會,這一次我同樣是喊到三,倘若你不給老子跪下磕頭,我便用我手的逆天劍在你的臉上狠狠地再次劃上九十九劍。忘了告訴你了,你胸膛上這些字的筆畫剛好就是九十九畫,剛纔我使了內力,劍傷並非是在你皮肉的表面上,實際是在你的肌肉裡。這麼說好了,除非將你胸前所有的肌肉完全割掉,否則這十四個字的紋身你這輩子也休想去除了!”
曾狂瀾頓時如一隻暴躁的雄獅,猛地出一陣沖天的怒吼,掙扎着想要上前與陳清揚拼命,卻不知陳清揚只是將劍身微微一抖,頓時長劍幻化出四道劍影,分從不同方位將曾狂瀾給緊緊包圍了起來。
陳清揚一副氣定神閒的色彩,白川息上前爲其點燃一支香菸,隨後陳清揚優哉遊哉地抽了起來。先前已經見識過陳清揚厲害之處的曾狂瀾再次面對陳清揚的時候,難免會有一些膽顫心驚,他已經深刻意識到眼前這個男人絕對不是尋常的小混混級別的人物。
陳清揚說得出便能做得到,不管對方是誰,不管你有着怎樣的背景,他都不會畏懼一絲一毫。曾狂瀾是什麼東西呢?無非就是一條癩皮狗罷了,這條癩皮狗最擅長的一點就是仰仗自己祖上的庇廕,掛羊頭賣狗肉糊弄別人。當然倘若對方是那種無恥小人,當他聽聞自己的來頭時,必然會嚇得屁滾尿流。可很遺憾,陳清揚顯然不是那種輕易退縮的人。曾狂瀾從陳清揚的眼看到的非但不是那種畏畏縮縮和猶豫不決,相反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堅定,他的眼光深邃得幾乎可以殺人,單單是這種凜然的眼神,已經足以讓曾狂瀾去畏懼萬分。
隨着陳清揚口的數字在不停地變幻,終於在那個“三”字即將脫口而出的一刻,曾狂瀾撲騰一聲跪倒在地,雖然臉上的神情極其不情願,可依舊跪得筆挺。按照曾狂瀾的理解,即便是下跪,也要跪得有尊嚴才行。
陳清揚將逆天劍翻轉而過,用劍背狠狠地甩在了曾狂瀾的臉頰上,頓時白嫩的臉龐上呈現出一副紅腫的條帶。曾狂瀾一聲慘呼,雙手緊緊地捂住自己的腮幫,眼滿是幽怨的色彩。陳清揚絲毫不曾搭理他,只是笑吟吟地說道:“曾狂瀾,曾先生,你可謂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的主兒啊!先前和氣生財豈不是好,何必非要搞到現在這樣一副局面,說實話即便是我看在心同樣是於心不忍啊。你曾狂瀾是誰?可謂是萬金之軀,你即便是放個屁都他孃的是香的。你牛逼,你拽,可是現在呢?你在朝着老子下跪,你在對老子俯稱臣!說實話,其實即便你不朝我下跪,我也不會用手上的劍劃過你的臉龐,不是我膽怯,而是你不配!真的很遺憾,哈哈,堂堂曾大公子竟然朝我一個無名小卒下跪,哈哈~~”
說話間,陳清揚一把摟住樑靈兒的蠻腰,夥同陳清堂與白川息離開了希爾達酒店。毫無疑問,今晚陳清揚達到了自己所想要的一切目的,只是他心仍然覺得有些地方處理得不盡人意,尤其是想到在金茂大廈臨別的時候賀坦之對自己所說的話,心更是苦惱不已。得罪了賀坦之,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可是他究竟要怎樣制裁自己呢?
此時已經是凌時分,奧迪a6在南京路上奔馳着,轟鳴的引擎聲似乎捲走了世間所有的喧囂與繁雜。夜色下的人生,雖然黑暗,但是因爲少了一些刻意的光環,總是會讓人心領悟到另外一種寧靜。或許,這也是喜歡夜生活的人最嚮往和憧憬的東西。
她此時靜謐如同蘭花一樣,高貴不羣,卻又獨領風騷。身着一件針織天藍色的睡衣,獨自坐在客廳淺酌。杯是知名的奧比康酒莊所生產出的絕代佳釀,989年份的淡雅型美女酒。在橘黃色的燈光映照下,女郎曼妙的身軀,絕世的容顏象徵着典雅、浪漫、唯美,那種獨到的魅力並非是用簡單的辭藻就可以形容得了的。
她的美,或許無法像藝術品蒙娜麗莎一樣美到極致,即便是連每一根頭絲都美到了九霄之外,可正是因爲未施粉黛,並沒有人工雕琢過的痕跡,因此才彰顯出另外一種驚心動魄的美妙。這種美是可以讓人爲之狂的,至少可以深深吸引住一個人的眼球,不讓身邊的男人對另外的庸脂俗粉產生半點興趣。
有着如此美豔的女人想要擁有自己的幸福並非是一件難事,然而此時的女郎臉上卻掛滿了愁容,雙眼迷離略微有些睏倦的色彩。眼睛的餘光不時張望着房門外,顯然是在等待着心愛的人的歸來。只是不知這種等待,是否等價於無限期的遙遠。
女郎身側筆挺地站立着一個年輕人,看其身板高大俊朗,顯然是純爺們,可是他臉上卻詭異地畫着淡妝,臉上有着一言難盡的脂粉氣息。
女郎苦笑一聲,轉頭對着身旁的男人笑了笑說:“站了一晚上了,坐吧!”
“不,大嫂,我的職責就是保護您,在您跟前我永遠沒有一席之地可以坐下。”
“如果這是我的命令呢?我現在命令你坐下陪我喝酒,可以嗎?”
“這個,大嫂還是不要爲難我了吧?如果讓大哥知道的話,指不定會怪罪我。”
“只是喝酒而已,我瞭解他,遠遠沒有你所想象的那麼自私自利。你爲什麼不去救他,你說他現在能否安全回來,那可是足足有上千人啊,我真的很擔心他。當時你不應該把我帶走的,在他最危險的時刻,我不應該離開他的!我早已經和他說過,我不求與他共享榮華富貴,我只是想要在他最患難的時候陪着他,哪怕去死,我也是心甘情願的。”
那不男不女的妖人輕笑一聲,“大嫂,你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師父早早之前便已經給大哥算過命了,他這輩子將會站在金字塔尖,絕對不可能現在就輕易掛掉。還有陳清堂已經親自趕到,有他在天底下沒人能奈何得了大哥。雖然我不知大哥的真正實力,但應該不在陳清堂之下,他兩人聯手即便不能殺敵,可是想要自保還是完全不成問題的。”
女郎嘆息一聲,默默閉上了雙眼,淡淡說道:“但願如此吧,如果他出現一丁點的意外,我也不想獨自苟活了。”
兩人不再吭聲,在一整瓶紅酒被女郎完全飲盡,女郎的臉上已經生出了一抹濃濃的紅霞的時候,房門咔嚓傳來一聲脆響,隨後只見四男一女齊齊走進房間之內。大憨此時揹着受傷的白川息,陳清堂佇立在門前仔細觀望了一下四周,確定沒有人跟蹤自己,這纔將房門緊緊鎖死。
女郎原本滿臉盡是笑意,想要上前給自己的男人一個大大的擁抱,卻沒想到此時他懷竟然已經有了另外一個人的存在。並且那是一個女人,一個同樣漂亮的女人,一個足以和自己媲美的女人。女郎甚至能感應到一種深沉的壓迫感,她開始懷疑這個女人是否會在某一天從自己的手將自己的男人搶走。這種感覺很沉重,讓他心生出一種無限的悲愴!
陳清揚臉上的表情同樣稍微顯得有些尷尬,他此時與樑靈兒之間又是一種怎樣的關係呢?情人,戀人,還是朋友?還是以前的舊相好?這裡終究是沐小妖的家,在自己與她戀愛不到一個禮拜的時間裡,冠冕堂皇地帶着一個女人歸來,沐小妖會怎麼想,自己又該如何解決這種亂如麻的感情糾紛?
然而,就在陳清揚愣神的瞬間,沐小妖的眼眶已經滑落兩顆碩大的淚珠,隨後哭泣着奪門而出,那如同柳條一樣的身影迅捷地衝入夜色之,再也難以尋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