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天的時候,蘭正剛幾個人如約來到了衚衕。三個人搬了三個椅子坐在衚衕裡面,蘭正剛和瓦西里沒事在抽着煙,羅斯托夫則是端着一把鋒利的軍刀不斷地颳着臉上的胡茬子。巖康帶着一把狙擊步槍,鋪上狙擊毯之後,趴在了對面的一棟高樓上,他不斷地用高倍望遠鏡觀察着四周的動態。
下午一點的時候,乍侖的車嘎吱一下停到了衚衕口,巖康把狙擊步槍上的十字瞄準頭套在了車前的門上。隨着從車內下來幾個人之後,乍侖從從車裡面走了下來。乍侖和大多數練習泰拳的泰拳手一樣,個頭不高,但是肌肉卻很發達。一件黑色的襯衣套在身上,顯得合適。
乍侖驕橫地向前走着,他後面的幾個兄弟都毫不避諱地把腰裡鼓鼓的傢伙露了出來,黑色的槍柄露了出來。
“來了!”蘭正剛樂呵呵地說道。
乍侖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充滿着敵意。蘭正剛吐了一個菸圈,把一把椅子扔過去說道:“坐下來,咱們談談吧!”
乍侖怒不可遏,他站起來嘩啦一下把腰間的手槍抽了出來。後面的人也都把手槍抽了出來。
砰!巖康果斷開槍,一顆子彈不偏不倚地打在乍侖的腳下,乍侖腳底下的一塊柏油路面被打的冒了黑煙。子彈遇到地面,彈道發生急劇地改變,彈在地面上,險些蹦到人。
蘭正剛丟掉菸頭,走到前面說道:“把槍都收起來吧,既然是來談判的,就要有談判的樣子。帶着槍來談判可不好。”
乍侖知道現在他已經處於下風,根本沒有拒絕蘭正剛的可能性。他揮了揮手,示意後面的人把槍都收了起來。
“你們上次殺了我們幾個兄弟,我想問問是誰的意思?”乍侖開門見山,毫不客氣地說道。
蘭正剛坐下去,點上一根菸靜靜地說道:“是我的意思;你們的人犯事在先,拿着毒品往我們那塞。還報警說我們藏有毒品,你說,這樣的人我不殺了他?還留着他幹什麼?”
乍侖火氣又上來了,可他知道自己不能發作,他強忍地怒氣說道:“那你知道他們幾個都是我們白象幫的兄弟嗎?”
蘭正剛點點頭:“剛開始的時候不知道,後來殺了之後才知道。這羣小子都不願意說,殺了幾個之後才肯說。我說,這不是你們白象幫指使的吧?”
“混蛋!”乍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雖然兩個幫派之間一直都是貌合神離,但還是公然挑開矛盾,搞一個公開的對立,乍侖的心裡還是有些不舒坦。
乍侖想了一會說道:“他們幹了什麼我不知道,但是他們都是我們白象幫的人。既然是白象幫的人,我想你就沒理由去幹掉他們!因爲殺了我們白象幫的兄弟,白象幫是不會放過他們的!”
“好啊!”蘭正剛笑着說道:“話說明白了就好。白象幫的那幾個人是我殺的,並且我還在這裡告訴你,如果以後還遇
到這種情況,我還會繼續殺下去,絕不留情!”
蘭正剛說完,乍侖不由地愣了一下,他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會提出要展開對決,看來對方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的要跟着他們幹了。
乍侖當然不能示弱,他是個火炮脾氣的人,何況這還關係到白象幫的顏面。
乍侖說:“我們白象幫別的沒有,但是對於殺自己兄弟人,我們始終不會留情的!”
“既然你們白象幫想要動手,我也只能奉陪到底了。今天我不會殺了你們,算是給你們下一個戰書,以後碰到可不是這樣了。我再說一遍,誰要是再敢來這裡給我塞毒品,我逮到了,可就不是鬧着玩的了。”
蘭正剛說完,他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示意讓乍侖他們幾個人趕緊滾回去。乍侖想要發作,心裡的一團怒火一直着,可他不能發作。他知道樓頂上藏着一個神槍手,一旦他們有任何的動靜,那個槍手就會把他們的腦袋都打爆。
乍侖算是受了一個窩囊氣,他揮了揮手示意說道:“我們走!”
乍侖走了之後,蘭正剛放聲大笑起來,瓦西里走過來問道:“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蘭正剛揮了揮手:“繼續去抓他們的人!”
連續一個禮拜的時間裡,蘭正剛他們頻繁出擊,洪幫“斷金會”的上百個弟兄整天什麼事都不幹,就是揣着傢伙在他們所屬的地盤上轉悠。蘭正剛給他們下了死命令,說看到白象幫“塞貨”的人,一定要抓住,並且把他們帶到自己面前。
就這樣,斷金會的兄弟不斷抓獲白象幫“塞貨報警”的人,抓到這些人之後。蘭正剛只是問了問他們是哪個幫派的,如果是白象幫的,毫不留情,直接殺掉。通常,一個團伙中,蘭正剛會選擇留下一個人,目的是讓這個人回去告訴其他的人,不要讓他們再來,再來就只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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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抓到日本刀組和歐洲白手會的人時,蘭正剛則是敲掉他們的幾個手指頭,然後再把他們放了回去。並且讓他們告訴自己的老大,不要再派人到這裡來了。
羅斯托夫對蘭正剛這一點十分不理解,他反問道:“同樣都是我們敵人,你爲什麼對他們不能同樣對待?對待白象幫的人你是毫不留情的全部殺掉,但是對於那些日本人和歐洲人,你卻是不肯殺掉一個人。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羅斯托夫是一個毫不避諱的人,他說話很直白,絲毫沒有避諱。蘭正剛笑了笑詢問了其他人:“你們也都是有這個疑問了?”
巖康搖搖頭:“我雖然不清楚蘭大哥的用意,但是我知道蘭正剛這樣做,一定有他的用意。”
“你小子這個馬屁精!”剛剛傷愈的陳青對着巖康開玩笑地說道。
“我不是爲了馬屁精!這就是我內心真實的想法。”巖康跟蘭正剛他們在一起多了,所以一些漢語詞彙的意思,他還是懂好多。
蘭正剛看了
看瓦西里說道:“瓦西里,你的想法是什麼?”
瓦西里聳聳肩膀說:“我想你這樣的意思是不樹立那麼多的敵人,對我們有好處。”
蘭正剛示意幾個人都坐下,他說道:“我給你們講一個故事吧,這是一箇中國古代帝國誕生的一個故事。以前中國的大地上有七個國家,秦國處在西邊,並且經過一次改革之後,國力日漸強盛起來。當時的秦王想要吞併其他的六國,統一中國。也就是說,剩下的那六個國家都是他的敵人,並且都將是是不可轉移的敵我矛盾。在力量對比上,秦國要強於六國中的任何一個國家。但是秦王知道如果六國聯合起來,秦國在強大也不是他們的對手。中國還有句老話叫做‘飯要一口口吃、敵人要一個個消滅。’秦王知道他不可能一次性全部吃掉這六個國家,所以他決定一個個的擊破。那麼六國中,應該先打哪個、後打哪個呢?”
蘭正剛說到這裡的時候,看了看其他人,瓦西里笑着說道:“我明白了,蘭,你真是一個政治家!”
蘭正剛看其他人都還沒有明白,他繼續說道:“當時有一個謀士叫範睢,他告訴秦王,要‘遠交近攻’。就是要隱藏自己的戰略目標,對遠方國家佯裝友好,而首先集中力量,去攻佔相鄰國家。‘近攻,得寸,則王之寸;得尺,亦王之尺也。’這是他說的。對於秦國當時的環境來說,如果捨近求遠,其它代價不說,即使得到土地也不易防守;如果同時樹敵,會迫使各懷心計的六國聯合起來,秦國將失去他本來就有的優勢,反之就會被其他國家聯合幹掉。但是秦王很聰明,他採納了範睢遠交近攻的謀略,最終,秦國將六國各個擊破、統一了中國。我們現在面臨的情況和秦國相差無幾;現在的洪幫‘斷金會’就是秦國,那些幫派就是其他國家,日本刀組和歐洲的白手會,這些人距離我們太遠,我們給他們對抗,會引起他們和白象幫聯合,另外,他們只是想要擴展市場,這個市場不拓展也沒事。但是白象幫不同,他給我們利益是衝突的,我們都是在東南亞發展,不可能和平共處的。”
蘭正剛這樣一說,其他的幾個人都明白了。羅斯托夫點了點頭說道:“原來是這樣;不過蘭,你怎麼知道白手會和刀組,還有白象幫他們不會聯合到一起呢?”
蘭正剛搖搖頭:“我當然不能保證;不過他們的關係和我們與他們的關係沒有任何區別,大家都有利益衝突,我們現在做的就是讓他們不要聯合起來對付我們。”
羅斯托夫還是有些不解:“要是日本人或者歐洲人在聯合的時候,自己壯大了呢?到那個時候,雖然白象幫被幹掉了,可他們也會壯大啊?”
蘭正剛搖搖頭:“白手會和刀組都在外地,他們的勢力在當地很大,但是在東南亞卻不行。他們在這裡沒有根基,我們就不同了。所以我們可以用這一手。”
蘭正剛說完,幾個人都明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