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沒有半點星星的夜晚,整個天空像是一個倒扣下來的鍋底天,遠處印度洋季風帶着一絲鹹味鑽進了人的鼻子裡。
一個經驗老道的印度“國家安全衛隊”的警衛端着關了保險的“科勒”9毫米衝鋒槍來回遊走着。
他身後是裝飾的金碧輝煌的“華爾道”大酒店,裡面不用說也都知道,入住着美軍聯合演習的指揮官。
這家酒店在加爾各答算的上一流,裡面的總統套房非常奢華,很多國家的元首來加爾各答都會將此酒店作爲下榻的首選。
警衛看了一眼手上的夜光錶,已經凌晨三點了,再過十幾分鍾他就可以回去睡覺了。這個該死的任務讓他覺得很是疲倦,每天穿着酒店服務員的服裝,提着“科勒”9毫米衝鋒槍在這裡來回遊蕩真是累人。
他看了一眼手裡的“科勒”9毫米衝鋒槍,這玩意真是爛,他們在以色列受訓的時候用的是“烏茲”9毫米衝鋒槍,可誰知道回國後就被換成這種爛槍,這種槍不僅殺傷力小,而且攜帶極不方便。
真搞不懂國防部的那些老爺們在想些什麼?警衛不由的罵了一句。忽然,一個黑影從他眼神飄過。
速度之快,讓這個老道的警衛覺得異常奇怪;他扯下衣領下的無線電對講說:“呼叫‘鳥窩’,這裡‘小鳥’,發現異常。請求搜索!”
警衛系統立刻轉動起來,不一會,埋伏在樓頂的一個國家安全隊員的狙擊手打開HK PSG1狙擊步槍上的狙擊鏡搜索了一下,一隻黑色的波斯貓出現在他的視野裡。
他打開對講笑道說道:“‘拳擊手’報告,沒有異常,是一隻黑貓。”
對講裡傳來一聲“噗嗤”的笑聲,狙擊手又打開對講全頻笑道:“‘小鳥’,你真是隻小鳥,一隻黑色的大貓把你嚇壞了。”
接着,整個頻道里離得隊員們都笑了。
“混蛋!”代號“小鳥”的那個警衛扯下耳麥氣呼呼的罵道:“這羣混蛋!”他看了一眼手錶,還有幾分鐘就該有人來換班了。
這時,遠處亮起的汽車燈光照在他的臉上,讓他的精神爲之一振。
警衛用手擋住眼睛,一輛掛着軍用牌照的吉普車飛駛而來。
警衛揚起手示意停車,吉普車猛地停在停車白線後,發出一陣刺耳的磨擦聲,車上跳下三個穿着美軍陸戰隊常服的軍官,下車後向酒店大門跑來。
“什麼人?幹什麼的?”警衛嘩啦一下把手裡的“科勒”衝鋒槍推上膛問道。
“聯合作戰指揮部!我有通行證!有緊急情況要找麥凱恩將軍。”
“趕緊滾開,你這個笨蛋服務員!”兩個穿着美國軍裝的人大罵道。
“該死的美國佬!”警衛穿的是服務員的衣服,可他手裡還提着“科勒”衝鋒槍呢?這些狂妄的美國人怎麼這麼不懂事?
警衛在多想的時候,兩個美軍軍官已到眼前。
一個胖點的軍官一把抓住警衛手裡的“科勒”衝鋒槍,另一隻手臂猛地一揮,堅硬的手掌砸到了警衛的後腦勺上。
警衛旋即一頭栽倒在地上,三個“美軍軍官”立刻拔出腰間手槍鋼弩,對着第二道防線幾個服務員接連射去。不一會,裝上麻醉針的箭頭射入接連射入幾個“服務員”的脖子,一針劑麻藥滿滿地注入了幾個服務員的身體內。
在此同時,羅斯托夫拔出電磁波干擾器,對着酒店內發送大振幅的干擾電波,處在監控室的監視器忽然一片雪花。
“安全!”鐵蜀手持手槍連鋼弩衝進了酒店一層,他依靠在一個柱子後面,觀察着。
接着,馬天雷、黃維武和羅斯托夫衝了進來,幾人組成一個戰鬥隊形向着二樓搜索前進。
這時,處在酒店旁60米外的位置,另一個大廈樓頂的陳青正在用着夜視瞄準鏡觀察着對面酒店頂上兩個狙擊手的動靜。
他緩慢地調整着狙擊鏡的位置。
“十點鐘方向,十二點鐘方向,各有哨兵一名,相距5,風速12,偏北”蘭正剛在一旁悄悄地觀察着酒店頂層兩個潛伏哨兵的動靜。
“刺客,有問題嗎?”蘭正剛低聲問道。
“有,這玩意不知道還能不能用的慣?我就試了幾箭。”陳青說的時候,蘭正剛看了一眼他身下的大號的狙擊鋼弩,這玩意對於用慣狙擊步槍的人來說還真有點不還使。
要是他們這下失敗了,估計就完蛋了!不被那些警衛當場打死,也要被當成“刺客”給抓起來。
“瞄準點,刺客,我們可就看你這兩槍了。”蘭正剛笑嘻嘻的說道。
“這他媽的根本不是槍。”陳青抱怨道。
“刺客,一個優秀的狙擊手就是用彈弓也能打中總統腦門的。”蘭正剛笑了,但他知道這場任務並不輕鬆,爲了這個行動他整整考慮了一天。
馬天雷最後拍板決定讓大家冒這個險,一旦突破了警衛的防守線,就能得到麥凱恩的認同。分析得出的結論是,麥凱恩的警衛力量並不全是精銳的部隊。
蘭正剛笑着說:“除了麥凱恩的幾個貼身警衛和國家安全衛隊的‘黑貓’,其他的全是聾子的耳朵——擺設!”
隊員們都有信心能“幹掉”印度國家安全總隊的那幾只“黑貓”。
風速漸漸地變的緩和下來,陳青把狙擊鏡向前推了推,把一根裝好麻藥的箭矢放了進去。
噗嗤!
一聲低沉的響聲,那個狙擊手脖子上被打了一針,他頭都沒擡就倒在了狙擊毯上。
弓弩發出的生意很低,但另一個狙擊手卻十分機警,他立刻埋下頭,打開狙擊鏡向着可能出現敵人的方向搜索。
“十點鐘方向,那個狙擊手在搜尋我們。”蘭正剛密切地觀察着那個狙擊手的動靜。
“寶貝,你也睡一會吧。”說完,陳青果斷擊發,弓弩裡的箭矢飛了出去,砰的一聲一下子扎到了那個狙擊手的脖子上,麻醉液猛的一下注入他的體內,狙擊手眼前模糊了一下就倒了下去。
兩個目標解決了,蘭正剛把立刻從背囊裡拿出拋繩器,然後把拋繩器插在弓弩裡,蘭正剛瞄準着對面樓上的牆壁叩動了扳機。
“嗵!”
一聲沉悶的響聲過後,拋繩器掛着主繩索向目標飛了過去,鋒利的箭頭刺進結實的牆體,像一個鋼手一樣牢牢地抓住了對面的牆壁。
蘭正剛用力的抖了抖繩索轉身,試了試繩子的結實程度。
“可以,非常牢固。”陳青衝着蘭正剛壞笑了一下。
“抓緊時間,我們要活捉那個美國佬。”蘭正剛從背囊裡拿出副繩掛在腰間,然後把上好滑索輪向對岸滑了過去。
陳青在蘭正剛滑走後,也把腰裡的滑輪也掛在繩索了上了,不一會就靜悄悄地滑了過去。
兩人到了樓頂後,立刻拔出腰間的手槍連弩,把幾個麻醉針劑裝入裡面,順着樓頂開始慢慢地下去了。
正在此時,馬天雷的三人小組已經順利突入二樓。
突入二樓後,黃維武人直奔機電室,切斷了酒店的通訊電纜,接着酒店的應急燈亮了起來。
印方的警衛人員見通信和電路同時被切斷,果斷啓動警衛緊急預案,幾十名訓練有素的警衛們被集合了起來,樓梯內外到處響徹的都是亂糟糟的皮鞋聲和口令聲。
突入!兩隊人馬分別從上面和下面上去,讓警衛指揮官搞不清到底敵人從哪裡來,有多少人?
這時,警衛當拔出格洛克9mm手槍站到了麥凱恩將軍的門前。
一陣細瑣的腳步聲傳來,當舉起了手裡的格洛克手槍,悄聲地向着那個聲音的來源挪着步子。
砰!當的耳朵裡聽到一股奇妙的聲音,他還沒來及轉身,一顆飛劍就從背後射了過來,飛箭穩穩地扎進他的肩膀上,當感覺有什麼東西注入了自己體內,他猛的扯下後背那根飛箭,可還沒用力,他就像一堆軟泥一樣癱倒了下去。
麥凱恩在睡夢中被擒住的,當幾隻手槍鋼弩盯着他腦袋的時候,麥凱恩笑了:“沒想到你真的能突破重重防線!”
“不好意思,在你面前班門弄斧了,不過這是唯一的辦法。”馬天雷扯下“巴拉克拉法帽”,打開手電對着麥凱恩笑道。
這時,印度大批的軍警警衛包圍了麥凱恩的房間。
他們用喇叭大喊道:“裡面的人聽着,這裡已經被包圍!放出麥凱恩將軍!舉起手器出來投降!”
麥凱恩笑了笑:“看樣子你們把事情鬧大了,我想我要是不出去的話,等一會克林頓總統都會打電話親自過問此事的?”
馬天雷笑道:“那請將軍去說明一下吧。”
不一會,在印度警衛戒備森嚴的包圍下,麥凱恩將軍走了出來。他揮揮手道:“不要誤會,這是我的朋友和我開的一個玩笑,沒事沒事,大家都回去吧。”
印度那名警衛指揮官仍然驚魂未定的跑過來問道:“將軍,真的不是有敵人襲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麥凱恩笑了笑道:“沒什麼,是我的幾個朋友和我開的玩笑。不過你的警衛部署確實需要提高了,我不會向你上司提及此事,當然,你也不要說了好嗎?讓我們共同保守這個秘密。”
印度警衛指揮官當然不願意上級知道此事,聽到麥凱恩這樣一說,他笑着說道:“一定一定,多謝將軍。”
這時,搶修的電路已經恢復了供電,酒店裡的燈再次亮了起來。
“請回吧,將軍。”印度警衛指揮官抱歉的說道。
麥凱恩笑了,他叫住了馬天雷:“嗨,夥計!記得我們的約定,演習結束後我們要舉行一個民間防務的聯合對抗。到時候我會派出海軍陸戰隊偵搜大隊跟你們較量的,準備好!”
馬天雷笑了:“一言爲定!”
幾天後,美印聯合軍演拉開帷幕。上午十點整,隨着三顆紅色信號彈的升起,美印軍海軍正式開始,幾架A10“疣豬”攻擊機開始按照預案對着地面發起攻擊,接着,從兩棲攻擊艦上起飛的幾架CH53D“超種馬”直升機直奔目的地而去。
一個多小時後,美國陸戰隊偵搜大隊的一百多名官兵依次從直升機索降滑下,緊接着就在AC130空中炮艇的支援下發動對“敵”進攻……
就在美印軍的軍事聯合演習如火如荼進行的時候,馬天雷他們已經做好了迎接挑戰的一切準備。
陳青說馬天雷以前在解放軍一定是政委或者指導員之類的,因爲他每次都能說出大量“蠱惑人心”的話。
馬天雷見五個人到齊了,就開始了今天的談話:“毫無疑問,跟我們演練的是世界上特戰經驗最爲老道的部隊,海軍陸戰隊偵搜大隊我就不做過多的介紹了,相信你們對這個部隊都有所瞭解。過幾天我們要跟他們舉行一場簡單的攻防演練,我們只有五個人怎麼取勝?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這一仗我們要是敗得很難看,以後我們的日子會很難過。‘北府’這個品牌就很難打響。”
馬天雷說完,點了一根紙菸:“夥計們,打起精神來!‘北府’這個品牌成敗在此一舉了,來!凱旋而歸!”
五隻拳頭碰到了一起。
另一邊,芝加哥的一家老式的咖啡廳裡,老弗雷克在管家鮑勃的陪同下往咖啡廳裡走來,弗雷克今天穿着的很穿講究:一件薄薄的開領絲織衫,外面配上一套淺灰色西裝。
咖啡廳的一個角落裡,X公司的執行總裁加林·傑克遜和中人埃裡克森閒散的坐在那裡。
傑克遜正在粗魯的抽着古巴“COHIBA”牌雪茄,他慢慢地吸了一口,雪茄煙在口裡慢慢地環繞,傑克遜十分享受這種感覺。
可以說,雪茄是傑克遜的半條命,他可以沒有女人,但就不能沒有雪茄。這個習慣從他在美國海軍服役的時候就養成了,至今仍未改變。
弗雷克慢悠悠地走了過來,傑克遜把雪茄煙叼在嘴裡,從座椅上站了起來。
“哦!弗雷多,我的老朋友。”埃裡克森和弗雷多熱情的擁抱了一下。“請允許我來引薦,這位是X公司的傑克遜先生;這位是我的老朋友,芝加哥無人不知的教父——弗雷多先生。”
埃裡克森說“弗雷多”的時候,故意拖了一點長音,這一點讓傑克遜覺得十分不舒服,他感覺埃裡克森就像是一個在低級脫衣舞秀臺上的主持人。
“你好,弗雷克先生。”傑克遜伸出右手友好的和弗雷克握了握。
“你好,歡迎來到芝加哥。”弗雷克看似平淡的說道。
“哈哈,其實芝加哥我經常來,我以前有一個公司的分部在這裡;所以我對這裡的每一個景點,甚至每一條街道都十分熟悉。”傑克遜毫不示弱的還擊,讓弗雷多覺得這小子不是個善茬。
“好了,咱們都坐下談吧,我覺得品嚐着美味的咖啡,有助於我們的思考和談論。”埃裡克森說的時候拉開了弗雷克邊上的椅子。
“謝謝你,埃裡克森,我的朋友。”弗雷克把圍巾接下來,遞給管家鮑勃,然後坐到了埃裡克森拉開的那個椅子上。
傑克遜也自己拉開椅子坐到了弗雷克的對面,他身子搖晃的說道:“老實說,弗雷克先生,我對上次發生在貴公子身上的誤會感到歉意,老實說,這並不是我們所願意看到的。”
“我能理解,我已經看到了你們的誠意;雖然讓他們跑掉了,但是我還是很感謝你能給我這個‘老頭子’面子。”弗雷多抱抱肩膀,用着他那特有的嘶啞聲音說道。
傑克遜認真地聽着,他輕輕地吸了一口雪茄,雪茄煙在他口裡慢慢地環繞着。
埃裡克森見雙方客套完畢後,就擔當了自己的角色:“我覺得咱們應該談些正事了,畢竟大家的時間都很寶貴!嗯哼?”
傑克遜瞟了埃裡克森一眼,他把身子往前挪了挪道:“埃裡克森說的對,我們應該談些正事了。弗雷克先生,我們派出的小分隊在追捕那些人的過程中全部喪生,這對我來說算得上一個一個巨大損失。要知道我們公司從成立的那天起就沒有同一次完整地損失過兩支行動分隊……”
弗雷克呷了一口咖啡:“那你說我能幫助你什麼?”他說話很爽快,直接點出了傑克遜的意圖。
“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們現在遭遇了很大輿論的壓力,有些媒體甚至指責我們是現代的殺手,五角大樓也爲這件事頭疼。弗雷克先生,我知道你們很多人都涉足在新聞傳媒各類行業,所以,我現在需要你的幫助。”
弗雷克想了一會道:“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因爲我們是朋友,你在以一個朋友的身份請求我,我沒有不幫你的理由。”
傑克遜臉色舒展開了,他知道弗雷克一旦出手,這個國家大多數媒體都會閉嘴,他是新聞傳媒類的大亨,沒有傳媒敢不給他的面子。
“但是作爲朋友,我也有一件事請求於你。”弗雷克沙啞的聲音再次傳來。
傑克遜向前認真地說道:“請說,弗雷克先生;我是你的朋友,一定替你辦到。”
“那幾個殺害我兒子的人至今還沒死,我想看到他們全部都死去;我想這個對你來說也不算難事。再者,因爲這些人的行爲,你才損失了兩個精銳的小隊,我想你會很樂意派人殺死這些人的。”
弗雷克說的時候,端起了咖啡杯,他把衣服上的口子一一解開,閒散的走着,像是在和老朋友談論一件很熟悉的一項運動。
“可以,我會派人殺死他們的。只是這需要花點時間,因爲他們在哪我現在還不知道?我要派人花點時間去找。”傑克遜說道。
“殺人你們纔是最專業的,我相信這一點。”
弗雷克說完,站了起來,友好的同傑克遜握了握手:“祝你成功,我的朋友!”
“同樣祝福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