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奴婢怎麼敢攔着您呢,可是,這個不知死活的傢伙可是九王爺的人,您心裡有氣,就應該打在他的身上,可是,萬一九王爺回來了,怪罪您,那可就不好了……”丫鬟湊到婉君郡主的耳邊,低聲說道。
婉君郡主一愣,目光看向了躺在地上已經昏過去的蘇梓。
那名丫鬟又接着說道:“郡主,您沒有必要因爲一個侍事而破壞了您和九王爺之間的關係,不是嗎?”
有些滿意的點點頭,婉君郡主看着那個丫鬟說道:“拈花,你說的很對,本郡主差點就中了這個侍事的奸計。”
冷笑一聲,婉心郡主把鞭子遞到了拈花的手中,揉着有些發酸的鞭子說道:“本郡主累了,我們回去吧!——”
隨即,婉心郡主便轉身往外面走去,看也沒有看一眼躺在地上的蘇梓。
等到婉心郡主離開之後,花蕊才從蘇梓的懷中鑽了出來,不停的搖晃着蘇梓,哭着喊道:“蘇哥哥,你醒醒,你醒醒啊!——”
蘇梓迷迷濛濛的睜開眼睛,甚至都已經聽不清楚花蕊所說的話了,只是一味的重複着一句話,“花蕊,快走,快走!”
搖搖頭,花蕊臉上的淚水落到了蘇梓的臉上,她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不,我不走,蘇哥哥,你醒醒,你趕快醒醒。”此時此刻,花蕊再一次感覺到了親人即將離開自己的痛楚,不停的哭泣着,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走,快走……”說着,蘇梓已經完全陷入到了昏迷之中,不省人事。
半夜時候,當寧宣來到別院的時候,整個院子中卻是空蕩蕩的,連一點光亮都沒有。
站在他身後的踏青有些埋怨的說道:“這個蘇侍事也太懶了吧,怎麼連盞燈都不點上。”
寧宣沒好氣的擡腳輕輕的踢了他屁股一下,說道:“她不知道點,你就不能點嗎,快點去,這麼黑,爺都不知道哪裡是路了……”
踏青有些不甘的揉了揉自己的屁股,寧宣這明顯偏心的話讓他心裡也是有些嫉妒蘇梓了,在心裡小聲的嘟囔了一句,隨即轉身往外面走去。
沒一會兒,踏青便提着一盞燈籠走了過來。
寧宣和踏青一起並肩往裡面走去,卻是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腳下踩到了異物一般,停下腳步,低頭看向腳下。
他居然踩到了一灘黑色的泥水,看起來已經有些凝固了。
“這個蘇梓也太懶了吧,居然把水直接倒在了路上,爺,你一定要好好說說她了,你不在寢宮,你看看她都變成什麼樣子了……”踏青也看到了那灘泥水,趕緊埋怨起蘇梓。
眼睛盯在鞋底上的那灘黑水,寧宣的眉頭突然皺了起來,也沒有聽清楚踏青的埋怨,只是謹慎的說道:“踏青,把燈籠離近點,我看這恐怕不是泥水。”
“怎麼可能不是泥水……”踏青嘟囔了一句,但還是把燈籠放低了一些。
寧宣和踏青一起俯身看了過去。
寧宣皺眉從袖子中拿出了一塊手帕,沾取了一點黑水,仔細看了看,隨即放到鼻下仔細的嗅了嗅。
“是血!”寧宣猛然說道。
“什麼?難道蘇梓那個傢伙在這裡殺人了?!”踏青也是驚訝的說道。
大步往裡面走去,寧宣冷聲說道:“別亂猜了,趕緊把整個別院的燈都點上,快點!”
踏青也是不敢再停頓,趕緊小跑着把所有燈籠都點了上去。
此時,別院中一片光明,看着地面上的血跡,寧宣也是發現了一道滴落的痕跡,沿着痕跡看過去,他看到那道血跡居然進入到了一個房間中。
而那個房間正是蘇梓的。
難道蘇梓受傷了?沒有猶豫,寧宣大步往房間中走去,來到房門前,擡腳便把房門踢開了。
裡面的氣氛很是安靜,安靜的有些詭異。
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清楚,寧宣此時卻也是變的謹慎起來,小聲的喚道:“踏青,把燈拿來!”
踏青一路小跑着過來,伸手遞給了寧宣一盞燈籠。
整個房間的佈置沒有任何的改變,也沒有任何被破壞的痕跡,看起來一切都是那麼自然。
燈光照射到牀上,牀簾放了下來,地上放着一雙鞋。
寧宣僅僅只是看了一眼,便把燈籠遞給了踏青,眼睛盯着牀說道:“把房間點亮。”
踏青看到寧宣如此慎重,也不敢再說什麼,接過燈籠隨即便把整個房間都點亮了。
小心翼翼的來到了牀邊,寧宣緩慢的伸出手來,剛剛觸及到牀簾便猛的一把將簾子撩了起來。
牀上,躺着一臉慘白的蘇梓,身下是已經被血跡雲染成一片粉紅色。
看到這一幕,寧宣也是被震驚了,有些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踏青也是好奇的想要把腦袋湊過來看一看,可是還沒有靠近,就被寧宣一巴掌把腦袋推走了。
“趕緊去拿藥箱來,還有把太醫院的馬天雨叫來,快去!”看到踏青還愣在那裡,寧宣的語氣也是變的焦急起來。
“哦,是是是。”踏青趕緊答應,隨即快速的往外面衝了出去,他的鼻子裡面已經被濃重的血腥味包圍了,那味道衝的直想讓他噁心。
此時的蘇梓,全身赤裸的躺在牀上,一動不動,氣息微弱近似於無。
寧宣坐在牀邊,看着臉上已經沒有一絲生機的蘇梓,還有她身下的血跡,想要幫她,甚至都不知道該從哪裡下手。
就連寧宣伸出的手,都是微微顫抖的,他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女子居然會被人傷成了這個樣子,到底是誰,居然會下這麼狠的手。
“蘇梓,你醒醒。”寧宣輕聲呼喚道。
可是躺在牀上的蘇梓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握緊了自己伸出的雙手,寧宣似乎下定了決心一樣,再一次張開,指尖觸及到了蘇梓裸露到外面的肩頭。
圓滑但是滾燙。
僅僅只是一個觸碰,就讓寧宣嚇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再次出手,在蘇梓的額頭上摸了一下,燙的好像火燒一般。
沒有猶豫,也沒有顧及,寧宣伸手把蘇梓翻了過來,正好看到了她後背上猙獰恐怖的道道血痕,幾乎都快要和牀單粘連在一起了,隨着蘇梓身子的移動,又是一層血跡緩緩的滲了出來。
“可惡!”暗罵一聲,寧宣看着那些血跡卻是不知道該如何幫助蘇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