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梓和茯苓的出現,同樣也是引起了皇后和左思嬤嬤的懷疑。
畢竟,當初她可是下了死命令,要將他們全部滅口的,而她們二人回到了皇宮之中,居然沒有一點畏懼之意,反而是一臉平靜,好像並沒有經歷生死一樣。
熙顏嬤嬤微笑上前,看着茯苓說道:“茯苓,你是怎麼離開的?我記得當初將你們先留在了小屋中,就是等着風聲過後,再將你們送出皇宮的,可是我昨天去看,你們都不見了……”
茯苓低垂眼眸,淡淡笑道:“嬤嬤不必緊張,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突然昏死過去,醒來之後,便是在城外小樹林中了,身邊一名車伕打扮的人被人一劍封喉,卻也沒有其他人出現,茯苓心中害怕,便躲了起來。”
“哦,原來如此。”熙顏嬤嬤點點頭,轉向蘇梓,問道:“你也是如此?”
蘇梓唯唯諾諾的點點頭,一副很是害怕的樣子。
熙顏嬤嬤回頭,把目光投向皇后。
皇后笑道:“既然你們大難不死,那想必肯定是有後福。先下去休息幾天吧,三日之後,熙顏嬤嬤會另外給你們安排差事的。”
幾個人告退之後,茯苓走在蘇梓的身後,在從她身邊經過的時候,茯苓假裝不小心的碰了一下蘇梓的肩膀。
在蘇梓的手心中,憑白多出了一張紙條。
依舊還是當初的那個房間,似乎是想要將他們和別人隔離開,蘇梓沒有在意,在確定周圍沒有人監視以後,她直接拖鞋躺在牀上,面朝裡面,小心翼翼的打開了那張紙條。
可是,還沒有來得及看清楚紙條上的字跡,蘇梓的房門就被人嘭的一聲打開了。
直接闖進來的就是熙顏嬤嬤,看到蘇梓一臉驚慌的樣子,只是冷笑一聲,說道:“蘇公公,你不必慌張,只是例行檢查而已,很快就沒事了……”
話音一落,熙顏嬤嬤便換了一張臉,厲聲說道:“給我搜!”
隨即,從她的身後衝進來四名男子,翻箱倒櫃的在房間裡面翻找起來,蘇梓心中疑惑,卻也是悄無聲息的握緊了手中的紙條。
卻不知,她這個小小的動作,已經完全落入到了緊盯着她的熙顏嬤嬤眼中。
熙顏嬤嬤笑呵呵的來到蘇梓的面前,眉毛一挑,說道:“蘇梓,你藏着什麼東西?”
“什麼什麼東西,嬤嬤我什麼都沒有藏……”蘇梓躲閃的眼神,心虛的話音,已經證明了她就是在隱藏着什麼東西。
而且,她的雙手還背在身後,明顯就是擔心手中的東西被熙顏嬤嬤看到。
“蘇梓啊……”熙顏嬤嬤呵呵笑着,來到了蘇梓的面前,隨即臉色一變,有些猙獰的直接伸手抓住了蘇梓的胳膊,挽了過來,說道:“拿過來吧你。”
蘇梓吃痛,只好將自己的手掌攤開,掌心之中,卻是什麼都沒有。
“另一隻手!”熙顏嬤嬤厲聲說道。
不敢再有任何的耽誤,蘇梓只好乖乖的把自己的手掌伸了過來,裡面同樣也是什麼都沒有。
“你起來!”熙顏嬤嬤一用力,蘇梓便被拽到了一邊,在她剛纔的座位上,什麼都沒有。
而這個時候,搜查房間的男子們也聚到一起稟告,什麼都沒有發現。
熙顏嬤嬤的雙眼在已經被翻找的一片狼藉的地上還有蘇梓的臉上掃過,冷笑一聲,說道:“蘇公公,你早點歇息吧,我們走!”
目送着熙顏嬤嬤還有那四個人的離開,蘇梓渾身一軟,便癱在了地上,大口的喘息着。
那張紙條,被蘇梓塞到了後腰處的腰帶上,幸好,熙顏嬤嬤沒有搜身。
可是,當蘇梓將那張紙條拿出來的時候,不由得一愣,那紙條上面,已經一片黑墨,混雜成了一片,什麼都看不出來了。
茯苓,到底想要告訴她什麼呢。
夜幕降臨,蘇梓一開門,便看到了門前左右兩邊的兩個大‘門神’。
他們自稱是奉了皇后的命令,專門保護他們安全的。
蘇梓沒有說什麼,徑自退回了腳步,把房門關上。
這樣的軟禁,恐怕也是怕他們泄露出什麼不該說的事情吧,不過,既然蘇梓會出現在這裡,當然也不會再把這裡的事情向他人多說什麼,皇后這樣做,到底是何用意呢。
畢竟,再次回到這裡的,只有蘇梓和茯苓,蘇梓是不小心被熙顏嬤嬤撞見的,而茯苓,聽說是自己出現在熙顏嬤嬤面前的。
沒有幾天的時間,蘇梓便重獲了自由,和夏月秋雨一起在後廚幫忙。
而茯苓,還是依舊守候在皇后的身邊,看樣子,似乎是更得寵了,即使在偶然間,她和茯苓四目相對,在茯苓的眼中,也沒有看出到底是隱藏着什麼意思。
只不過,一天深夜,蘇梓被人從睡夢中直接拽了起來,淋着傾盆大雨,直接拖行到了一間黑屋之中。
那是曾經關押過蘇梓的房間,此時裡面坐着的,卻是熙顏嬤嬤。
忽隱忽現的閃電,震耳欲聾的雷聲,再加上嘩嘩的下雨聲,蘇梓渾身溼透了,站在那裡,夾在兩名勁裝大漢的中間,瑟瑟發抖。
“熙顏嬤嬤,你什麼意思?!”此時蘇梓也是徹底被激怒了,不再講究什麼禮數,直接開口問道。
熙顏嬤嬤呵呵笑着將手中的茶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說道:“蘇梓,皇后娘娘惡意關押宮人的事情被傳了出去,這件事情,你說,是誰所爲?”
“哼,熙顏嬤嬤,這件事情還用問嗎,你已經有了答應,是我說的,對嗎?”蘇梓冷笑一聲,說道。
熙顏嬤嬤的雙眼眯了起來,精光四射,打量着蘇梓那張蒼白的臉龐,道:“你什麼時候傳出去的,說!”
身旁一個人一巴掌拍在了蘇梓的後背上,直接讓她匍匐在地。
火光閃耀,蘇梓擡起頭來,正好看到了逆光坐在那裡的熙顏嬤嬤,那張蒼老的佈滿皺紋的臉上,此刻的冰冷,令人恐懼。
蘇梓有些艱難的爬了起來,坐在地上,說道:“熙顏嬤嬤,這件事情知情的人,只有我們幾個,而身份最爲卑微的,就是我一個小小的公公了,不管到底是誰傳出去的,背黑鍋的人,一定是我,對吧,那你還審問什麼?浪費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