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宣擡起頭來,面露不解,自己這是又做錯了什麼,居然連皇上都生氣了。
後來,還是皇上小聲的把事情的原委說了出來。
鸞妃的事情只不過是一個掩飾,其實,還是寧宣自己闖出來的禍。
原來,外界傳言,寧宣和李墨白之間關係不清不白,有人說,他們兩個人是短袖!
“什麼?!”這一次寧宣的聲音都變了腔調。
“呵呵,皇上,這些謠言是誰傳出來的,我,我怎麼可能會和李墨白……”說到這裡,寧宣也是想起了李大學士那欲言又止的模樣,隨即也是明白了怎麼一回事。
咬咬牙,寧宣也是心中堅定,隨即說道:“好吧,既然他們這樣說,就任由他們這樣說吧,反正清者自清。”
寧宣這樣無所謂,皇上也是心急,“九弟,你這樣只會讓事情越來越難辦,太后可是這次是拿定了主意,一定要你迎娶王妃,還有三位侍妾。”
“哦。”寧宣淡淡的應了一聲。
反正他是拿定了主意,自己的想法也是絕對不會改變的。
皇上的家事寧宣不管,寧宣的麻煩,皇上肯定也是不會插手的。
兩個人自管自顧,誰也沒有再說話,可是這樣僵持下去,誰也沒有辦法啊。
最後,還是寧宣打破了沉默,說道:“皇上,扯了這麼多,你好像都沒有說到重點吧?”
還沒進入御書房的時候,陳平年便道明瞭皇上的態度,如果只是爲了後宮那點瑣碎的事情,皇上肯定不會找上他的。
皇上呵呵一笑,隨即一揮手,其他的小太監全都退了下去。
“九弟,朕讓你來,還是因爲東郊狩獵的事情,兵部尚書易天賜,也要去。”
皇上若有深意的看了寧宣一眼。
他?寧宣心中疑惑。
兵部尚書易天賜,性格冰冷,卻也是一個曾經征戰沙場的大將軍,後來卻平白無故的說要回京當官,皇上雖然心有不滿,卻也不想勉強,畢竟他手握兵權。
回來就回來了,偏偏這個易天賜是看誰都不順眼,處處和朝中官員針鋒相對,甚至不分輕重,不分對錯,不和那個老古板的官員們吵上一架,他的心裡不痛快。
雖然易天賜沒有找過寧宣的茬,但是他也不是一個喜歡和衆人玩樂的主兒。
曾經,他也曾經醉酒後說過,他就是覺得整個朝廷太悶了,太沒有生機了,所以就想惹出點事來,讓人活躍活躍。
可是,關於前去狩獵的事情,易天賜可是早就說明了,他是絕對不會去的,這怎麼就又改變了主意呢。
“去就去吧,反正多了一個他,多了很多熱鬧。”
寧宣的態度,讓皇上心生悶氣。
“行了,他是和你搶事情呢,他說了要負責朕的安全事宜,這件事情朕和你說了,怎麼處理你自己看着辦。”
皇上當了甩手掌櫃,寧宣卻也是沒有辦法了,“別啊,皇上,你都答應我了,怎麼能讓他還來呢。”
“易天賜可不是一個好惹的人,朕有時和他碰上了都要退讓三分呢,這個刺蝟,朕扎手。”皇上呵呵笑着,臉上很是得意。
寧宣平時不好惹,這個易天賜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兩個人碰到一起,可是有好戲看了。
“求皇上出謀劃策,幫臣弟一把。”寧宣假模假樣的跪在地上,一字一句的說道。
“呵呵,好,朕就給你出個主意。”皇上等的,就是他這句話。
易天賜手中拿着兵權,本來都是兵部尚書了,屬於文官武職,現在已經回到了京城,手裡緊握着兵權不放,誰都要討好他幾分。
皇上說不着急,也是假的。
所以,皇上便想着讓寧宣去套套易天賜的話,最好能一舉將他拿下,把那個兵權拿回來。
這話說的容易,卻是一件不容易辦的事情啊。
寧宣皺眉思索了半天,主意想了很多,卻是每一個主意總是不合適,對於易天賜,他還是要好好琢磨琢磨才行。
最後,寧宣只是答應試試,卻沒有放下一定將易天賜拿下的話。
回到朝陽宮,蘇梓上前,直接說道:“我也要去東郊獵場。”
寧宣還在思索着易天賜的事情,聽她這樣一說,也是有些驚訝,“爲什麼?”
“因爲會和鸞妃和皇后碰面。”蘇梓冷笑着說道。
回想起之前的事情,寧宣也是少有慎重的說道:“我能帶你去,不過有件事情需要你幫忙。”
“什麼事請?”蘇梓直接問道。
寧宣直言,“皇上傳言說遇到了三回刺客,其實那個人都是你吧?”
蘇梓沒有隱瞞,點點頭,表示就是自己。
“那好,我要你真面目出現在皇上面前,只要讓他看到你,就行了,不必與他近身接觸,我也一定會保護好你的安全。”
面對寧宣的要求,蘇梓也是心中奇怪。
“這件事情我可以答應你,不過,你爲什麼要這樣做?”蘇梓疑惑的問道。
寧宣卻沒有直接說明,只是頗爲神秘的說了一句,“我也是爲了你的安全,你只需按照我說的去辦就行了……”
深夜,月色迷人,好似輕紗一般撒在地上。
稀稀疏疏的樹枝影子投射到地面上,偶爾傳來了一兩聲奇怪的鳥鳴聲,卻是讓人心中一顫。
那個聲音淒厲,悲哀,聞者驚心,細細聽去,卻好像是深宮怨婦的哀嘆一般。
侍衛們手持大刀,目光警惕的盯着四周,時刻提防着,他們的身子筆直,站立在那裡,好似一尊威武的雕像,不怒而威,渾身散發着無形的殺氣,生人勿近。
偌大的宮殿,安靜的矗立在那裡,彷彿是一個古老的傳說,默默的無聲的向衆人訴說着它的故事。
宮殿之中,聲樂不斷,輕舞曼妙,五名身穿紫色紗衣的舞女手持彩色蓮燈,在宮殿之中翩翩起舞。
她們的容貌姣好,身姿綽約,輕紗飄起,露出白皙的手腕和優雅的脖頸,一顰一笑,羞澀而明媚。
坐在角落中的那些聲樂師完全沉醉在自己的樂聲中,他們的上半身隨着樂聲輕輕的搖晃着,忘我的沉浸在其中,忘記了一切。
皇上自斟自飲,面前只擺放了幾盤小菜,濃郁的酒香撲鼻而來,皇上一杯接着一杯,似乎千杯不醉,但是迷離的眼神卻已經讓他忘記了身在何處。
一曲舞罷,舞女後退不見,皇上拍手叫好,卻是眼神落寞。
也許,到了皇上這個年紀,終究是爲自己身旁沒有貼心之人而感嘆,他馳騁沙場,飽讀詩書,卻是沒有一個紅顏知己。
一名身穿紅衣的女子背影突然出現在皇上面前,簡單的動作,卻是勾人攝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