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寧宣說道:“你再不說出來,那可就是我給你說了,寧啓我也是告訴你,你說和我說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後果,你最好想清楚!”
被寧宣這樣一瞪眼,寧啓也是有點心中犯嘀咕了,左右想了一下,自己真的沒有做出什麼錯事,也確定自己所做的事情絕對不會讓皇上生氣,隨即信誓旦旦的挺着胸膛說道:“九皇叔,你如果不相信我,那你大可說出來,我就在這裡站着,只要你說的是事實,我就任由你來處置。”
“好,呵呵,好啊,寧啓,你總算是有出息了,居然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好,好的很啊!”寧宣冷笑着瞪着眼睛看着寧啓,隨即說道:“三年前,八月十六,你自己偷偷離宮,前往錢江城,因爲去府衙找我沒有見到,隨即便向當地的知縣稟明瞭身份,我問你,那一晚你留宿在哪裡?”
此話一出,寧啓的臉色明顯一變,而寧翊一看到寧啓的表情,頓時就感了興趣,一臉很有興致的看着寧啓,揣測着這件事情是真是假。
寧啓有些不自然的別過臉去,心虛的說道:“九皇叔,都三年前的事情,我怎麼記得清楚,我,我想不清來了……”
“哼,想不起來了?”寧宣冷笑一聲接着說道:“那好,我接着提醒你,兩年前的九月初四,一名女子懷抱着一名剛出生的*前來京城找你,把這件事情稟告給了當時任職九門提督的齊可勝後被他安排在了一家客棧之中,隨即他就派人把這件事情偷偷告訴了你,第二天那個女子連同*一起消失不見了,而這件事情也被齊可勝壓了下來,我問你,這件事情你可想的起來?”
當這些話說出來的時候,寧啓完全愣在了那裡,不敢置信的看着寧宣,嘴巴大張卻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半天的時間,寧啓纔好像泄氣的皮球一樣蹲坐在了椅子上,喃喃說道:“這,這件事情你怎麼會知道?”
這件事情,一直都是被寧啓壓在心底,誰也沒有說過的。
和別的皇子們在一起,寧啓在他們之中也算是年紀小的,偏偏比他再小一點的,全都是毛頭小子什麼都不知道,而再往上的皇子們,卻早已經心智成熟,對於男女之事也是心知肚明。
他們早已經成爲了風月場所的常客,對於紅袖之間的事情也是一清二楚,旁邊沒人的事情也是直接在言語之中說明,本來只是爲了說笑而已,卻在寧啓的眼中成了完全陌生而好奇的事情,所以,他心動了。
在去了錢江城的時候,他沒有看到寧宣,卻是被知縣帶走了,十一皇子駕到,他們怎麼能不好好招待,當天晚上,就帶着他去了此地最大的青樓由最大名氣的女子專門侍寢的。
誰知,雲雨之後寧啓也不知道怎麼辦,這個女子也算是故意爲之,爲了榮華富貴,故意把所有的墮胎藥全都倒掉,也是因此,第二年便生下了一個*。
畢竟是十一皇子的骨血,當時的女子也是清官,十一皇子最是清楚,想要狡辯也是沒有辦法,所以女子便帶着孩子一起上京了。
齊可勝將那個女子攔了下來,寧啓得知後趕緊派人將她們母女二人安排到別的地方,本來想要隱瞞一輩子的,可是這個女子根本就沒有安上那份安定的心。
既然已經見到了十一皇子,那女子也是勢必要進入皇宮的,連哭帶鬧的說十一皇子辜負了她們母女二人,說寧啓是一個不負責任的人。
一哭二鬧三上吊,這些事情寧啓也是最沒有辦法招架的,被女子折騰的沒有辦法,只好推說要跟皇上說明,讓她在別院中好好等上幾天。
可是那女子也是聰明,知道寧啓一離開自己就再也見不到他了,索性直接將孩子扔到了寧啓的懷中,自己一腦袋往柱子上撞了過去。
她就算是死,也不能讓寧啓虧欠了她的孩子,而且,那女子是聰明,怎麼可能真的讓自己死呢。
從小在風月場所長大,女子對於怎麼對付男人的事情早已經耳熟能詳,既然找上寧啓她就是爲了自己的榮華富貴,又怎麼會真的把自己撞死呢,當真她是天真無知嗎。
寧啓也是心裡擔心,一方面是怕皇上和寧宣知道這件事情,另一方面也怕這個女子真的死了,萬一鬧出了人命,他就是渾身是嘴都說不清了。
要知道,皇子的風流事從古就有,可是如果鬧出了人命,就算是錯不在他,那些百姓們也會把版本說成是他爲了自己的名聲和將來的榮華將那個女子殺了。
這樣一來,那就等於真的把事情鬧大了,寧啓就算是想要收場都收不了,還會引起一連串的連鎖反應,到時候,寧啓可就真的是闖大禍了。
想到這裡,寧啓也是爲了安那個女子的心,隨即便把自己的隨身攜帶的玉佩拽了下來,留給了那個女子,信誓旦旦的說讓女子等自己回來,要不了多久,自己就會用八擡大轎將她娶進宮去。
女子有了那個玉佩,心裡也總算是踏實了,畢竟那個玉佩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簡單東西,而且材質鮮少,一看就非常珍貴。
在寧啓信誓旦旦的發誓之後,女子才放了他走。
此時早已經被女子連累的害怕的寧啓,哪裡還想着回來,本來是想着溜回宮去,可是轉念一想,萬一那女子舊計重來,他還是免不了被皇上責罰,只要他的行爲一受到控制,那就真的渾身是嘴都說不清了。
爲了避免被皇上和寧宣追問,寧啓直接就在外面躲着,並派人暗中監視着那個女子,就是生怕她會突然沒有了耐心等待,然後再一次找上皇宮去。
其實那個女子也是心驚膽戰,畢竟那是十一皇子,她這樣做如果寧啓有點良心,他會好好的安慰自己一陣,如果真的把他惹急了,那女子沒有了性命,那可就真的是沒有了辦法。
幾天之後,寧啓派人將女子迷暈,帶着孩子直接扔到了馬車上將她們送到了偏僻之地,那裡算不上繁華,但是寧啓也是留給了那個女子一大筆財富,還有一些下人,這些也足以保證了那個女子一輩子無憂無慮了。
可是那個女子也是發現了,在她的周圍有人監視,而且,她也是被限制了自由,絕對不能走出那個城鎮。
表面上寧啓也是親口允諾,皇上聽了他的事情龍顏大怒,一心說要將他和那個女子一起打入大牢,他是拼死才從皇宮中逃出來將她安置在這裡,以後兩個人就在這裡做一對隱姓埋名的患難夫妻就好了。
按照寧啓所說,他是拋棄了所有,女子也是感動,心中卻也是想着,畢竟寧啓是皇上的兒子,難道皇上還真能狠心的不管自己的兒子嗎。
所以,這樣一來,他們就在這裡生活了一年之久,而當寧啓有事的時候,他就說九王爺派人追殺他,爲了安全他需要出去躲躲,而爲了不連累那個女子,他們只能裝作主僕。
沒想到最後一次,寧啓真的是狠心離開了三個月的時間,而那個女子則是早早的就把所有的錢都花光了,眼看都沒米下鍋了,寧啓還不回來,就這樣居然把寧啓送給她的那個玉佩給當了。
可是偏偏那個女子就是不知道的是,那個當鋪可不是普通的地方,當那個玉佩輾轉來到了寧宣的手中時,他事後纔多加調查,這方明白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原來,寧啓都有了風流史!
不過,那個女子也是被寧宣好一番追問了,那個孩子和女子也被他妥善安排,女子也是保證,這一輩子都不會再出現在寧啓的面前,而那個孩子,寧宣也是答應了女子一定會讓她認祖歸宗的。
也是因此,在寧宣抱着孩子離開的第三天,那個女子平白無故的失蹤了,這樣的結果,其實也挺好的。
可是這些事情,寧啓可是一點也不知道。
這一次被寧宣當着寧翊的面提起來,寧啓當然會萬分震驚,不過此時他也顧不得多想什麼,直接就要帶着寧宣趕緊離開。
這件事情他一定要好好問問寧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後來也曾經追問過監視女子的那些侍衛,居然誰也不知道她們是怎麼離開的。
當寧啓帶着寧宣倉皇離開之後,寧翊的臉上卻是帶着一種心知肚明的笑容,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他的心裡終於有了一點得意,這全是因爲寧宣。
將寧宣拽到了自己的寧珍宮,寧啓拉着他就往自己的房間中走去,將房門嘭的一聲關上之後,這才追問寧宣到底是怎麼回事。
寧宣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全都說出來之後,寧啓也好像是全身脫力的一般蹲坐在了地上,目瞪口呆的看着前方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這樣的結果,也算是最好的吧。
“寧啓,不管如何,那個孩子終究是無錯的,就算是她有那樣一個母親,你也不能不認她,畢竟她是你的親骨肉,難道你要讓皇家的人在外面流浪嗎。”寧宣語重心長的說道。
寧啓點點頭,無力的將自己額頭上的汗水擦拭掉,點點頭說道:“九皇叔,你說的對,我當時,什麼都不知道,甚至連自己逃避的都不知道是什麼,你做的很對,是我疏忽了……”
“那個女子……她後來怎麼了?”寧啓擡起頭來,這纔想起了那個女子。
寧宣搖搖頭,“她後來轉嫁給別人做小妾,卻被那個人的其他夫人暗中害死了,這,怪不得別人。”
他只能這樣說,至於事情的真僞,誰也不用去追究了,事實已經如此,再追究也是沒有意思。
那個女子太不簡單了,這件事情是寧啓人生中的污點,污點只有一個就行了,這個女子知道的太多,寧宣,說什麼都不會讓她留下來的。
一切都在寧宣的意料之中,那個女子直接逃走之後轉嫁給了一名大臣做小妾,可是她慾望太大了,想要的也太多了,一進去就和正夫人作對,依仗着那個大臣的寵愛無法無天,甚至還把寧啓的事情和那個大臣隱隱約約的暗中透露過,雖然沒有說明,但是時間長了誰也不敢保證。
所以,有時候狠心絕情也是必須的。
比如,寧宣暗中命人將那個女子毒害而死,這就是不得已而爲之。
當然,這件事也將成爲永遠的秘密,誰也不會知道。
“事實難料,寧啓你身爲皇子,對於自己所做的事情一定要謹慎小心,不管是做什麼,我不會反對你做的所有事情,但是我要求的是你必須要帶上腦子,上次的事情就是一個教訓,以後你絕對不能再犯同樣的錯誤。”寧宣臉色嚴厲的警告道。
寧啓點點頭,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這件事情是壓在他心上的一個大石頭,現在,這個石頭終於落地了,他也是放心了。
站起來,寧啓坐在了椅子上,伸手爲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點一點的喝着,隨即突然問道:“這件事情被二皇子知道了?”
這個時候,他們纔想起來,剛纔他們在說那件事情的時候,二皇子就坐在他們對面一言不發的聽着。
寧宣也是突然想到,暗自將握緊了自己的手心,隨即又鬆開,“知道了又能怎樣,這件事情已經被我處理好了,再說,如果他想拿這件事情說事,那你也大可公佈出來,放心,我早已經把這件事情所有的知情人安排妥當了……”
寧啓點點頭,一種不安的感覺浮現在他的心頭,總是有點很是心慌,卻也說不出來是爲了什麼。
“你實話告訴我,你說的安排妥當,到底是怎麼安排的?”寧啓有些狐疑的問道。
仔細的想了想,寧啓也是留意到了,寧宣在說那句話的時候,手指不自然的抽動了一下,那是一種心理變化,說明他的心裡有些緊張,或者擔心自己知道些什麼。
既然寧啓擺明了問自己,寧宣也沒有故意隱瞞,隨即說道:“你說最妥當的安排是什麼,有什麼辦法能讓他們沒有任何辦法告訴別人他們所知道的秘密?”
“你把他們殺了!”寧啓不敢置信的提高了音量。
寧宣依舊是那副表情,沒有任何的動容,沒錯,他就是把那些人殺了,既然身爲皇家之人,心狠手辣就必須要從出生的那一天學會,要不然他們就只能在別人的刀尖底下苟延殘喘。
難道寧啓就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才能活到現在嗎,這樣的話太出乎寧宣的意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