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秀秀的傷勢據說還蠻嚴重的,沒有個兩三個月沒辦法痊癒。
但是說實話,若初音實在沒辦法同情她。
雖然她也搞不懂爲什麼監控錄像裡會沒有那天發生的事情,但是她相信,那不是幻覺。
一定是對方弄了什麼手段導致監控錄像失靈。
她雖然心軟,但是對於一心想陷害自己的人,實在是沒辦法可憐他們。
對不起自己也就算了,更對不起替自己出頭的宮靖遙,還有擔憂自己的小夥伴們。
院長奶奶從小就教育自己要善良,可是沒教過自己捱了打也要忍着。
不管如何,自己一定要強大起來,這樣,纔會沒人敢欺負自己!
若初音板着一張小臉,嚴肅的思考着。
配置精緻可愛的臉龐,倒也是十分可愛。
周圍的同學都在埋頭學習。
眼看競賽考試的時間越來越近,自從筆記本被毀,她又臨時找佐少和念念他們找了別的資料,分發給大家。
沒有了廖秀秀的搗亂,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
但願可以獲得第一……
她還沒有出國旅行過呢,更何況……還有一萬塊的獎金,明年的學費和生活費都可以省下來了。
“初音初音!”有一個女同學輕聲叫着她:“過來幫我看看這道題目好不好?我還是不太懂。”
“來了來了。”若初音急匆匆的將課本放到了桌上,走到那位同學的課桌前,認真詳細的講解起來。
這段時間,同學們似乎也對她改觀不少,至少再也沒有人會冷言冷語的嘲諷她。
加油!若初音,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她在心底默默替自己鼓氣。
一整天下來,她都忙的和陀螺似的。
等到終於回過神,已經是夜幕降臨了。
若初音揹着書包,走在放學的路上,忍不住捶了捶自己痠痛的肩膀。
因爲知道她最近會比較忙,所以許念念和向晴天彷彿約好了似的,都沒有找她……
連宮靖遙都沒有出現……
也不知道他們在忙什麼?
若初音漫不經心的走着,突然覺得有些失落。
一道強光閃過,若初音還來得及反應過來,自己就被猛然大力拖開。
一輛小車緊挨着自己狂奔開過去,吱呀一聲在她前面來了個緊急剎車。
司機從車窗裡探出來頭怒吼:“怎麼走路的呢,好好的人行道不走,要走大路中間來!”
若初音慌慌張張的鞠躬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司機罵罵咧咧的開車離開,若初音才擡起頭來望向那個救了自己一命的傢伙。
宮靖遙正死死拽着自己的手,冷峻的臉龐上盡是可怕的陰鷙。
他低着頭,低聲怒吼了起來:“若初音,你是不是不打算要自己這條小命了?”
天知道他正想叫她,就眼睜睜的看着她晃盪到了馬路中間。
他實在不敢想象,要是自己晚了一步,見到的是不是她的屍體?
想到這裡,宮靖遙就只覺得一陣崩潰,握着她的手,也不由自主的用足了力氣。
若初音吃痛之下,驚呼出聲:“手……手要斷了!”
她齜牙咧嘴的樣子,看得宮靖遙又好氣又好笑,很恨地甩開她的手腕:“現在知道疼了?”
她吐了吐舌頭,思及剛剛的場景,才後知後覺的開始害怕起來。
“我這不是在想事情麼!”
“再大馬路上想事情?”宮靖遙眉毛一挑,火氣更大了:“嫌命不夠短?”
見他眼底的怒氣愈來愈重,若初音忍不住趕緊向前走了一步,伸出小手拍了拍他胸口:“好啦好啦,別怕別怕,沒事了。”
到底是該怕呀!
宮靖遙真是被氣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但是迎着她怯生生的眼神,又硬生生的將所有的怒氣自己嚥了下去。
哎喲,那滋味,別提有多酸爽了。
他冷哼了一聲,拎着自己的外套就自顧自的往前走。
若初音緊緊跟在他身後,忍不住就開口問了起來:“你怎麼在這裡呀?還沒回家嗎?”
宮靖遙抿了抿嘴,甕聲甕氣的說道:“我來找你。”
“咦?找我呀?有什麼事情嗎?”
“沒事就不能找你了嗎?!”宮靖遙回過頭來,怒目瞪着她。
若初音被嚇了一大跳,趕緊安撫這個要暴走的小暴龍:“沒有沒有,你想什麼時候找我都可以!”
宮靖遙昂了昂下巴:“這還差不多。”語氣裡不禁就露出幾分得意出來。
若初音捂着嘴偷偷笑,這個人還真好玩,隨便安撫下就會很可愛的樣子。
宮靖遙瞧着她一臉竊笑的表情,有些惱羞成怒:“笑什麼啦!”
“沒有沒有!我剛剛在笑,有隻豬……還蠻可愛的!”
豬?哪來的豬?豬能可愛嗎?
宮靖遙皺眉,眼見若初音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終於反應過來,
“若初音!”
他咬牙切齒的念着她的名字,示威似地朝她晃了晃拳頭:“找死是不是!”
若初音趕緊將他的手拉了下來,牽在了自己手裡:“我纔不敢啊。”
宮靖遙依然擺着一副臭臉,但是眼神卻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自己被她緊緊握着的手,一絲紅暈悄然爬上耳朵尖。
他嘟囔着說道:“拉拉扯扯,不像樣。”
話雖這麼說,但是卻依然悄悄的反手過去,交握的手,更緊了。
若初音的臉,也不禁紅了起來。
兩個人就像傻瓜一樣,手牽着手,在閃爍的霓虹下大眼瞪小眼,直到從宮靖遙的肚子裡傳來了很不雅觀的“咕咕”的響聲。
若初音再也忍不住了,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這下,宮靖遙的臉皮再也掛不住了,當即就拉着若初音大步向前走。
“餓死了啦!快回去做飯給我吃!”他彷彿掩飾着什麼似的,大聲說道。
咦?若初音茫然:“回家?回哪裡?你家還是我家?”
宮靖遙忍無可忍:“你是白癡嗎?!當然是回你家啊!”
於是,等若初音牽着這隻又兇又餓的小暴龍踏進了自家家門的時候,才猛然回過神來。
不對呀,自己憑什麼要帶他回來,還要做飯給他吃呀!
“所以你爲什麼要跑我家來蹭飯啊!”終於聰明瞭一次的若初音指着那個毫不客氣就打開冰箱開始翻東西的宮靖遙大叫了起來。
“少囉嗦啦!”宮靖遙頭也不擡的,埋首在冰箱裡翻找着自己需要的食物。
“你不做飯就換別的東西來餵飽我好了!”
他彷彿想到了什麼似的,回過頭來,笑容邪氣又輕佻。
喂……餵飽……
思想不純潔的若初音慌張的捂臉:“你這個臭流氓!”
她很恨的將書包甩在了沙發上,衝進了廚房。
背靠着推拉門,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臉,這纔將羞怯的神色驅逐乾淨。
宮靖遙拎着幾顆蔬菜推門而入,很不客氣的指手畫腳:“我要吃燉牛腩,還有蔬菜沙拉……”
“喂!”若初音瞪着他:“你這是來做客還是來打劫啊?”
宮靖遙的眼睛眯了眯:“不做?”
他一邊說着,一邊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握住了她尖尖的下巴。
空氣裡頓時瀰漫着一股曖昧的氣氛。
橘色的燈光照耀着他英俊的臉龐,深邃的黑眸猶如注入了神奇的魔力,讓她沉醉在其中,無法自拔。
兩張臉越靠越近……
就在他低頭就能吻住她嘴脣的那一刻,若初音猛然回過神,一把推開了他:“我去做飯!”
沒有絲毫防備的宮靖遙就被這麼一把推開,頭卻狠狠的撞上了牆壁,發出一聲巨大的聲音。
疼得他頓時蹲了下來,抱着頭不想說話。
丟臉!
實在是丟臉!
這個女人是大力士嗎!!
若初音眼睜睜的看着他埋在膝蓋裡,還以爲事情嚴重了,趕緊慌張的奔了過來,纖細的手指撫上了他的後腦勺。
“怎麼樣啊嚴不嚴重啊,疼不疼啊……”她急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宮靖遙卻完全不想理她,沉浸在挫敗的情緒裡,自顧自的自我檢討。
自己這算是吃雞不成蝕把米嗎?
眼見宮靖遙不說話,若初音又在他後腦勺摸到了一個巨大的包,更慌了。
“藥……藥……哎我去找藥……我放哪裡了!”她蹲在櫥櫃裡翻箱倒櫃的照着自己的藥膏。
“來了來了,你忍着點,我給你抹點藥膏……”她都快哭出來了,連聲音都帶着一股哭腔,慌慌張張又小心翼翼的撥開他柔軟的紅髮,替他擦着藥膏。
“不痛了不痛了……”她一邊喃喃說着,還十分輕柔的替他吹着傷痛的地方。
宮靖遙卻在這個時候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藥膏的味道怎麼不對?”他終於擡起頭來,皺了皺眉。
“咦怎麼會……”若初音疑惑的看了一眼手裡的藥膏……
“若初音!!!”宮靖遙在看清楚藥膏上的牌子名字時,眼底恍若風暴來臨。
“你竟然敢給我塗痔瘡膏!!!”
宮靖遙憤怒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小區。
若初音哭喪着臉,躲在了沙發後,“哎呀,反正都是一樣的,沒關係的啦!”
宮靖遙用毛巾捂着自己的腦袋,一手遙遙指着她的鼻子:“你出來,保證不打死你!”
“纔不!”若初音躲在沙發後朝他吐舌頭:“不出來,有本事你逮我呀!”
“你說的?”宮靖遙鳳眸一眯,毛巾一扔,長腿長手的就撲了過去。
這次,換若初音開始尖叫了。
不大的房間裡,地板上還躺着被主人遺忘的兩顆蔬菜,孤零零的冷眼面對着那兩個你追我趕的人兒。
呵呵,逼死單身蔬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