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花兒在吹笛子。
我將目光投向河另邊的那座丘陵,感覺之前那個站在頂上月中的女人就這樣到了跟前。
我吞了口發酸的口水,退回屋裡。
“大人,她們真的是同一個人?”我向南風確認。
南風點了下頭,原來他一直都知道。
而他知道的事情似乎不知一點點,可對了解的卻緘口不提。
我將南風拉進客廳,坐下。
“那女人身邊跟着一大羣貓靈,現在回來又害死了阿木,是不是要出手啊?”若是平時,我估計方纔在庭院裡就亮出了伏魔棒,可是心中卻有些疑問,猶豫了。
“因果報應,有的事情外人還是不要C/手的好。”身爲鬼王的南風一直遵循某些信條,他既然這麼說,自然不同意出手。
“我們出不了村子是因爲這個女人嗎?”我想前之前南風說要天亮才能出去,又問。
“這裡的貓靈實在太多了,Y氣很盛,築起的結界不好破,我有傷在身暫時不想大動干戈,要是雙方真的打起來,我們不見得佔便宜。”
“嗯!”
我們正說話的時候,我聽到了那間屋子裡有動作,回頭看,石頭和他媳婦取了張席子進了屋,正在處理阿木的屍體。
花兒還在吹笛子,幽幽情思聽得讓人無比憂傷。
不知爲什麼,聽着曲子,我就想到了我和南風的未來,某一天,我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和聖女雙宿雙飛,而自己則陷入無限的相思和痛苦中。
那是一種生離死別的痛苦。
心,疼得厲害!
我緊緊地挨在南風的身上,緩緩閉上含淚的雙眼。
“這笛聲好生悲傷!”南風似乎也受到了感染,腦袋與我靠在他肩上的腦袋倚在一起,也閉上了眼睛。
子夜時分,有人來了惶惶地喊着死人了,死人了。
坐在客廳裡相依淺睡的我和南風醒了過來。
石頭和他媳婦將席子卷的阿木擱回那房間的牀上,雙雙坐在二級樓梯上,手牽着手沉默着,好似在等着什麼。
那個來人跑進屋來氣喘吁吁地指遠處的丘陵:“村長……村長跑貓山去了,有人擔心他跟着去了,發現……發現他在松林裡上吊了……”
“什麼?你說村長上吊了?”我這才發現花兒下樓來後,村長一直沒在,我還以爲他受不了打擊回樓上的房間休息了。
“知道了!”本以爲石頭會因爲父親的死而震驚,哪想他卻出奇的鎮定,就像阿木出事時一樣。
石頭站起身來,跟着村裡那人出去了。
“造孽啊-”
石頭媳婦坐在樓梯上,又哭了。
“我們也去看看吧。”出不了村子,總不能坐着看人死不聞不問吧?
我拉上南風,跟着石頭他們去了那座丘陵。
大半夜的,重新回到那片貓吊的松林實在是太可怕了,現在加上一棵打彎的老松木上還吊着一具屍體,連平常大膽的人進去都不自覺屏住了呼吸。
說真的,當我看到那具屍體時,我後悔來了。
老村長的死相太恐怖了,最讓人受不了的是他張開的嘴巴,我從來沒想過一個人的嘴巴能張那麼大,讓人想到了憤怒的貓,也是那樣的張大嘴巴,露出獠牙,讓人懷疑這晚上的貓叫是不是他叫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