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笑,我可笑不出來。
這大半夜的他來找我,能有什麼好事兒。
我衝他撇了下嘴。
“我還要重要的事要辦,沒空陪你,要喝就要快點兒。”
我靠近他,脖子一伸。
“這麼主動?”南風輕佻了下眉頭,低下頭來。
他不急喝血,而是像之前一樣動手動腳。
他雙臂輕環住我的身子,吻了下我的面頰,睨見我不高興的蹙眉,又笑了。
“怎麼,還不適應爲夫親你?”問着,他的吻移到耳邊,輕吮我的耳垂。
他的嘴脣微涼,但那些吻卻像火一樣燒得我渾身發燙。
我推開他,羞惱地背過身去:“你有完沒完?喝就喝,哪來那麼多事?”
“娘子……不,是老婆。”他又靠近我,冷冷的氣息吹在我的頸背上。“不能一直喝老婆的血,會死掉的。我最怕沒有你在的世界了!”
他後面的話就像有毒的蜜糖-這色鬼真會哄女人。
可我不吃這一套,哪怕被迫成了他的女人,我的心是自由理智的,他迷惑不了我。
“那你來做什麼?我可沒空陪你玩兒,都說了有事辦。”我嘿了一聲,冷道。
“還在爲那個跳樓的朋友生我的氣?”顯然,南風很在意白天我對他的態度。
不提還好,一提我的氣就往上竄,我咬咬牙,反手又推他:“滾,別煩我!”
南風頓了下,繞過我走到木屋裡,他掃了眼四周,大聲宣佈:“你們都看清楚了,她是我大鬼王南風的女人,本王罩着她,誰要是不知好歹,本王讓他灰飛煙滅永世不得超生!”
大鬼王話音方落,羣鬼呼嘯而逃,周圍恢復了該有的平靜。
“你忙兒,我走了!”南風退出屋子,有些不捨地看了我一眼,消失在夜色中。
我轉身,灰暗中除了樹木的黑影,哪裡還有他的蹤影。
“真走了?”今晚他對我倒是客氣,想着剛纔他威武地宣告,我的小臉又紅了。
關小月,你犯渾咩?他只是留着你隨時供血而已,這惡魔只是在假慈悲。
內心深處的聲音告誡我。
就是!
我喃喃應和,走進小木屋裡。
我找了片空地坐下來,從包裡掏出莊子皓給我的符文黃巾將它平整的擺在地上,然後將點燃的六根白蠟燭圍在黃巾四周。
我又拿出煙鬼郭的帽子,將它擱在黃巾上的符文圈中。
我低念莊子皓教給我的召喚訣,請求煙鬼郭現身見我。
我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是等。
可等了五分鐘,周圍仍靜悄悄的,也沒有感覺到異樣的陰冷之氣。
沒有鬼怪出現。
煙鬼郭不願見我!
我失落地雙肩垂下。
呼-
一陣風從半掩的屋門刮進來,將蠟燭吹滅了,被燭光照亮的屋子又暗了下來。
我以爲是煙鬼郭來的跡象,站起身來。
“郭子,你來了嗎?”
屋子裡還是靜靜的,和之前一樣。
只是普通的風而已。
“呵呵呵-”
正當我再度失落時,屋子的某個角落響起了一串怪聲怪氣的笑。
一聽這聲音我心裡就不舒服,面無表情地轉向那角落處。
“青鳥,你家大人才來過,你來幹嘛?”
“無聊呀,來湊個熱鬧!”因爲玉觀音符了經咒,青鳥不敢像之前那樣靠近我,只是站在原地,陰陰地笑。
“你笑什麼?”太暗,我看不清她的表情,想必特別猙獰。
也不奇怪,她是大惡魔的手下嘛,就該有的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