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腳不痛了嗎?”柯爾邊修畫邊問我。
呃-
我低頭看從地下室到現在一直穿着拖鞋行動自如的纏着紗布的雙腳-當時着急,竟然忘記裝痛了。
“還有點點痛,不過小穹着腳板走步完全沒問題了。”我嘻嘻。
“哦,那還是小心爲好,走太久路會把傷口壓出血的。”柯爾好心提醒。
“嗯!”修畫的柯爾瞄眼我,我努力保持笑容,指指桌上的畫冊,迅速轉移話題。“我能看看嗎?”
“嗯!”
他已經懷疑我了。
這疑心從他邁過地下室那道門時就開始了。
我們對彼此都起了疑心,沒有道破只是在尋求正加確鑿的證據而已。
我翻閱畫冊的速度很快,無心欣賞,只爲從中尋找更多的線索。
翻到第三本的時候,新線索呈現了。
裡頭有好多張芸芸的畫像速描。
柯爾不僅和小香有交集,和芸芸的關係看來也不簡單。
“哎?”我將畫裡的女孩朝向坐畫架前的男人。“這是不是楊家的女兒呀,芸芸?”
“嗯!”柯爾反應意外的乾脆,完全沒有提起到小香時的驚慌。
“你和她很熟?”
“我曾是她的美術家教。”柯爾答,放下手裡的活兒走過來。
他從我的手裡拿過那本畫冊,指尖輕輕撫摸畫中少女的面龐,神色闇然。“她是個很有天賦的孩子,也很乖巧……至少在大家面前是這樣的。誰知道突然丟下一封信就跟別人跑了呢。”
“你教她多久了?”
“四個半月。”柯爾記得很清楚。“一週三節課,有時在我這兒上課,有時會在她家。當時不想教學生的,我還在忙畫展的事情,是楊先生登門請求了好幾次,所以就答應了。”
“那段時間裡,你沒發覺她有什麼異常嗎?我想,一個女孩戀愛了,總是掩飾不住某種情緒?”
“她有些煩惱,有時會和我嘮叨說楊太太管她太嚴了,完全沒自由。至於戀愛的小女生情緒,我真沒看出來。要知道畫畫的人觀察能力都不會太差,眉宇間有什麼很難逃過我的眼睛。”
柯爾突然擡起手來,一指尖輕輕地點在我的眉心上,弄得我一愣。
“就像現在的你,是在審問我嗎?類似的問題楊先生帶着警察來就曾問過我了。”
我吞了口口水,努力在僵化的臉上擠出一抹笑意。
“你也知道的,那些警察在湖裡打撈屍體,挨家挨戶的問問題,所以,關於芸芸的事情大家都很敏感。”
шωш▪ Tтká n▪ ¢O 柯爾落下那根手指,點頭表示理解:“特別是你,你和孫楊兩家來往甚密,這事兒應該給你添了不少煩惱,比我們的多。”
“是呢。”兩人的目光撞在一起,我又笑笑。
“我也希望能幫上楊先生楊太太的忙兒,希望芸芸能早點回家。不管那些警察在湖裡打撈着什麼,最好都不要和芸芸本人有直接關係,一個鐲子而已,不能說明一切,你說是吧?”
柯爾很真誠的希望。
我點頭,因爲他的這份真誠陷入短暫的迷惘中。
午餐我是柯爾家吃的,柯爾急於完成我的畫兒,所以我讓廚娘過來給我們做了午餐。
下午三點,柯爾接了個電話有要事得出門,我們便結束了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