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醫生婆婆因爲我的話回過神來。“哦，聽說之前戴維都有給你開鈣片和維生素片，吃完了沒？要不要再開兩瓶回去。”
“沒剩多少了，麻煩你了。”我下牀，圖像正好打好了，醫生婆婆在上面寥寥畫了兩筆就算是簽名了，然後將圖像交給我。
拿上圖像，我跟着醫生婆婆去了外間的診室，她從藥櫃裡給我拿了各一瓶鈣片和維生素片。
“媽媽-媽媽-”就在我接過藥瓶子的時候，鵬兒從外面跑進來了，手裡拿着一節白色的小東西，像是發現了什麼寶貝似的。“媽媽，你看-”
“我們的鵬兒發現什麼了？”我稍微彎下腰去，看他舉向我的小東西。
那是一塊玉米粒大小的白色東西，在亮光下呈半透明狀，光滑而有光澤，有點像玉石，但又不是。
“好看！”鵬兒說，然後將那小東西放進我的手掌裡。“送媽媽。”
“謝謝！”這應該是小傢伙在後院玩時發現的小石子，他覺得漂亮就撿來送我了。
“喜歡？”小傢伙問。
“嗯。鵬兒送的媽媽都喜歡！”我將那小東西握在掌裡，它冷冷的，像是握着一小塊兒的冰。
媽媽喜歡，鵬兒很高興，咯咯笑着又跑出去了。
跑着小傢伙來回跑的鬼廚娘聳了一下肩，無奈地繼續跟在他的小pp後，當條大尾巴。
“真活潑！”醫生婆婆笑笑。
“有時會過頭，滿屋子亂跑，我叫都不住，只有南風能鎮得住他。”我笑，手掌緩緩展開，低頭看躺在掌心裡的那塊白色的東西。
“這兒細菌挺多的，有時小護士懶，將一些醫用垃圾堆在後院角落裡，過幾天才統一丟，這東西你還是丟了吧，到洗手間那去用消毒液清洗雙手。遲些叫孩子也來好好洗洗，要是被病菌感染生病了，我可不負責。”
醫生婆婆看我手裡的小東西，建議。
“捨不得丟呢，這是鵬兒送我的第一件禮物，雖然只是塊小石頭。”我去了洗手間，用消毒液洗手的同時也將那小石頭一同清洗乾淨。
醫生婆婆看我將清洗乾淨並用紙巾擦乾淨的小石頭揣進挎包，緩緩抿合微張的乾癟的嘴脣。
“沒事的，我還沒那麼弱不禁風，這不也消毒過了，不會感染的。”我以爲她擔心病菌的事，這樣說。
“……行吧，反正我提醒過了，要是生病什麼的可不關我和校醫處的事哦。”醫生婆婆聳了下肩，懶得堅持。
“嗯。”若真病了，還有南風呢。
是時候離開了，我將鵬兒叫過來，帶着玩得有些髒兮兮的他去洗手間洗手消毒，然後和醫生婆婆道別。
戴維醫生不在，我只能給薇薇打了電話，她正好上完上午的課，很爽快地跑過來給我當司機。
薇薇得知鵬兒是我收養的孩子，搖頭笑，說到時肚子的一對龍鳳胎出來，家裡可就真超級熱鬧了。
三個孩子心有靈犀，他們會成爲世界上最好的兄弟和兄妹的。
看着趴在車窗上巴眨着大眼睛看外面世界的鵬兒，我忍不住將摸出他送的小禮物來看。
“哎喲，夫人你怎麼還留着這東西呀？”坐另一邊的鬼廚娘看我手裡的小石頭，湊上前來建議。“丟了吧！”
“我洗乾淨了，就塊小石頭，還是鵬兒送的。”我搖頭。
“夫人這眼神……這不是石頭。”鬼廚娘輕嘆口氣，在我耳邊輕語。“這是人骨，之前小少爺拿着就跑去找你，我都沒來得及阻止，後來看小少爺那高興樣兒，也就沒忍心當面說穿。”
“人……人骨？”我捏着那小東西的手一顫，眼睛睜得大大的。“這……好小，哪的？”
“手指骨啊。”
哈？這玉米粒大小的路白色小東西竟是一小塊手指骨？
我瞄了眼依舊趴在窗上驚奇看世界的孩子，吞了口發酸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