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焰自辦公桌後面坐下，正眼也沒擡。
來人正是蘇一鳴——C市警隊隊長，隨時都可以直闖他辦公室的人。今天，還知道敲門，難得。
“有事？”牆壁上的掛鐘正指向零點，他沒事這時候跑來這裡，哪來的精氣神。
只見蘇一鳴雙手往桌面上一撐，挑起脣角一副“不懷好意”的審視，“誰能給我解釋下， 雁鳴山停機坪上的直升機，是怎麼停到你大樓天台的？”
東方焰懶得開口，一語不發。
見他不說話，但一副這又怎樣的神情，蘇一鳴聳聳肩，“好吧，你有你的雅興。可是，不知道市區啓用直升機是必須先給警局報備的嗎？你別讓我太爲難好不好？東方老爺子可讓我盯好你的，我的總裁大人，低調、低調啊。”
“老爺子？那是我爺爺。別說的跟你爺爺似的。”
“得得得，你爺爺、你爺爺。”
“你爺爺！”
這怎麼又罵上了？
蘇一鳴瞪了眼，可還是識相地住了口。
從小到大自己和東方焰天南地北，幹架從來沒贏過。所以，惹毛他的事情還是別輕易幹。何況，看這傢伙今天晚上這神氣好像不對路。
“喂，雷氏貿易走私的事，你放了寧程浩？”
“你覺得他有那個膽子參與？”
“話是這麼說。可這個時候，連他老子都沒法出面擺平，你？怎麼想着……”
“愛護晚輩。”
這算哪門子理由？而且，寧程浩雖比他們小几歲，可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哪有長輩晚輩一說。
他一臉的懷疑，換來的東方焰更黑的臉，只得又住了口。
看樣子，今天是說哪兒錯哪兒，還是別火上澆油了。
蘇一鳴自覺後退，“好吧，不過，天台上的直升機下回記得要提前報備。”
“我讓小李開回去，一會兒。”
一會兒？這深更半夜的，還怕所有人聽不見嗎？
“怎麼？有意見？”
“你是嫌我太清閒，故意找茬是不是？”
“就找茬怎麼了？蘇一鳴你他~媽~的再給我多問一句，信不信揍你！”
“你、你~他~媽~的吃火藥了？”蘇一鳴奪門而出，看來，今兒不該來。
東方焰已經一文件筐砸在了門板上，發出一陣巨響。
平復了好一會兒還是越來越煩躁的東方焰再次推開休息室的門，牀上薄被下的小臉還蒼白着，卻如一汪清泉水順着他每一個毛孔蔓延滲入，瞬間讓他通透平靜下來。
他再次自牀邊的椅子上坐下來，只覺得就算這樣看着她，看一夜，也是件享受的事情。
然而，她睫毛些微的抖動還是泄露了她甦醒的事實。
東方焰眸光一緊，臉上鬆弛的肌肉如急行軍般瞬間立正。
“童語煙。”
她沒睜開眼，卻吃力的向內偏過頭去。是的，她應該已經完全清醒，更或者早就醒了，說不定還聽到了自己剛在外面的吼叫。
“童語煙，醒了就睜開眼睛。”
她還是閉着眼，小白牙卻咬緊了下脣，那乾涸凝固着血絲的脣，眼看又要被她咬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