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出了事,讓那些心生不滿的,暗下里對趙元喜也不敢再非議,李習安看到效果來了,勾了勾脣角,這件事情讓他很滿意。
過個月後,古府迎娶了趙府三房的姑娘,喜事辦的冷淡,並沒有多年達官貴人過去,古言一點也不介意,把酒言歡,與莊啓源和陳震軒喝的大醉,晚上連洞房都沒有入成,第二日傳出來,自然又被人當成了笑話議論了幾日。
鍾府迎娶了包染慕之後,趙玉樊到鍾府鬧過一次,只爲了要回鼎哥,被鍾府的下人給打了出去,趙玉樊被趙老爺子叫去,狠狠的罵了一頓,將人禁在了院子裡,到也安靜了。
江南那邊,戰事捷報連連傳來,一時之間京城裡彷彿又回到了那個繁華的樣子。
六月初,趙府大房莫氏的肚子有了反應,元喜得到信之後直接趕了回去,李習安從宮裡回來得到信已經是晚上,直接去了趙府。
莫氏在產房裡折騰了一天還沒有生下來,又沒有旁人可依靠,到是白氏得了信過來了,元喜想到上一世母親撞死,此時又徘徊在生死邊緣,就忍不住落淚。
“好孩子,你母親是個有福氣的,吉人自有天相,放心吧,一定會沒事的。”白氏也緊張,還要一邊安慰着元喜。
元喜點點頭,“好在有舅母在,不然我真不知道要怎麼辦了,只是娘在裡面這麼久,再這樣下去可怎麼辦啊?”
“放心吧,沒事的。”白氏的話音剛落,那邊莫霞搶過話來。
“表妹怎麼不讓人去把宮裡的太醫請來,可比這些產婆要強多了,姑母也不用受這麼多的罪。”
“胡說什麼?那生孩子太醫怎麼會懂?”白氏喝向女兒,“你一個閨中的女子,這樣的話豈是你亂說的?還不退下,早就說不帶你來,你非要跟來,來了又出來丟人現眼。”
莫霞被母親罵的臉紅,咬着脣退到一旁,可臉上卻是不滿的。
白氏也不願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教育她,況且此時李習安也走了過來,一臉的擔心,“怎麼樣了?”
元喜的臉一紅,“還沒有動靜,你怎麼過來了?”
自己母親生產,這事到底讓元喜見到李習安有些尷尬。
李習安笑道,“這麼大的事我怎麼能不來?只是剛從宮裡出來,纔過來晚了,看看你眼睛都腫了,岳母看到了定會心疼。”
說話的時候,李習安伸手把元喜鬢旁的碎髮別到了耳後,動作自然,白氏在一旁看了高興,可看兩個人之間的感情是好的,外面的那些流言也就不可信了。
莫霞在一旁看了冷嘲,不過是做給外人看的,誰不知道太子與太子妃爲了一個許晴鬧得都不說話,還在這裡演戲給誰看?
“心疼便罷了,只是這個時候也沒有動靜,到是讓人怪擔心的。”元喜沒有生產過,自然是不懂得這個。
可也知道女人生孩子是在生死邊緣走了一圈。
“放心吧,一定會沒事的。”李習安握住元喜的手,這才又向白氏見禮。
白氏側身避開,“你如今是太子,我哪裡受得了這個禮,太子莫客氣了,一家人也不用見禮。”
元喜也贊同的點點頭,“就聽舅母的吧,你這樣一見禮,到讓大家都不自在了。”
讓太子,以後的皇上給問安,誰敢受着。
元喜雖然重活一世,骨子裡卻還是透着那種根深蒂固的思想,有些地方還是守着那個固執。
白氏點點頭,雖沒有說什麼,對李習安卻是越發的滿意。
一旁被冷落的莫霞卻是嫉妒的咬了咬牙,看着李習安被下人引到廳裡去等着,眸子轉了轉也跟了上去,卻不急着進花廳,想等着下人都退下了再進去,可看着屋裡的下人不出來,而是在一旁侍立着,就有些沉不住氣了。
猶豫一下走了進去,“咦,這是誰?”
不等對方開口,莫霞馬上又道,“呀,這不是太子嗎?當日在府裡見過一面,今日卻又見到了,我是元喜的表姐。”
李習安不喜歡莫霞的舉動,卻還是客套的打了招呼,“莫姑娘。”
“太子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元喜呢?先前還看到她在外面呢,怎麼沒在這裡?說起來你們大婚我也是在的,卻沒有到前面去,所以剛剛沒有認出太子來,看着與在銅川的時候相比,太子到是清瘦了些。”莫霞自來熟的坐了下來。
直接無視掉李習安臉上的不喜之色。
李習安只淡淡的點了點頭,這次並沒有開口。
把玩着手裡的扳指,也不作聲。
莫霞不相信李習安真的是個能把持住的,只認爲他是覺得在趙府裡,纔會這般做派,眼裡到也沒有多少把李習安放在眼裡。
她的輕視,李習安自是看得出來,卻也沒有理會,到是不多時,有小丫頭跑進來,“回太子爺,我家夫人生了,是個公子哥,姑娘讓我來告訴太子爺一聲,讓太子爺放心在這裡歇下,待會姑娘便過來。”
李習安聽了,臉上就有了笑意,“我知道了,回去告訴你家姑娘。”
小丫頭歡喜的應下退了出去。
可等小丫頭一轉身,李習安臉上的笑又退了下去,給了莫霞一個冷臉,“岳母已經沒事了,莫姑娘不過去看看嗎?我以爲莫姑娘是來府上看岳母的,現在看來卻不是吧?”
莫霞被說的臉紅,站起來福了福身子,“那我便不打擾太子了。”
人逃一樣的走了出去,這樣不解風情,難怪只會看上趙元喜那樣的。
那邊房子已經收拾出來,莫氏一全的疲憊,卻掩飾不掉臉上的歡喜,元喜抱着剛出新的弟弟到莫氏的身前,莫氏看着臉上的笑越發的大了。
白氏也謝了菩薩,“這纔是大難之後有後福,你折騰了一天,把我和元喜也嚇了半死,總算是挺過來了。”
“看這丫頭,眼睛都腫了。”莫氏心疼女兒,心下又感動。
元喜卻不以爲意,“我這點腫算什麼,到是母親,也累了,先歇了吧,孩子交給乳孃,等母親有了精神頭,再自己照顧也不遲。”
白氏接過話,“正是這個理,你可不能累壞了自己的身子,這可得不償失,好好歇着,乳孃早就找好了,你不必擔心,而且太子也來了,你可真是找了一個好姑爺,兒子也生下來了,女兒過的也好,還有什麼放心不下的,只管歇着。”
“太子也來了?你這丫頭,怎麼還在這裡,別冷落了太子。”莫氏忙道。
“他先是你的姑爺,後纔是太子,母親別擔心了,他在花廳,也等不了多久。”元喜到是不急。
這些天莫氏一直沒有出府,自然是不知道外面的流言,況且元喜交代過,府裡的人也沒有把這些傳給莫氏,所以莫氏一直以爲兩人的感情很好,眼下見女兒這般說,笑的眼睛成一條眯,到也不再多說。
等安頓好莫氏,白氏和元喜纔到了花廳。
沒有看到女兒,白氏怕她闖禍,就出去找人了,沒有了外人在場,元喜就忍不住把弟弟可愛的樣子學給李習安,李習安也很是好奇,最後看他的樣子,元喜乾脆拉着他去了小暖閣看弟弟,這一去可真嚇了一跳,只見屋裡沒有下人,只有莫霞一個,而她的雙手正放在孩子的脖子處。
元喜尖叫出聲的同時,李習安幾個大步已經竄了過去,一腳狠狠的對着莫霞就踢了過去,莫霞悶哼一聲,身子就飛了出去,直接撞到了牆上,硬生生的吐了一口鮮血出來。
元喜也到了牀邊,仔細查察一番,看到弟弟沒事,才鬆了口氣,這纔有空去看莫霞,“真是看不出來,我們趙府到底哪裡對不起了,你竟然要對一個剛出生的孩子下手,好狠毒的心腸。”
又怕吵醒了弟弟,元喜叫了人過來,架着痛苦呻吟的莫霞去了花廳,又放心不下弟弟,把房媽媽叫了過來留下看着孩子,這才和李習安去了花廳。
白氏也得了信趕了過來,“這是怎麼了?”
元喜紅着眼睛,“舅母,我和太子剛剛過去看弟弟,看到表姐正要掐死弟弟,要是再晚去一步,弟弟就被掐死了。”
白氏冷吸一口氣,不敢置信的看着地上的女兒,整個人都傻了。
到是莫霞此時終於慢慢回過神來,聽到元喜的話尖叫的反駁道,“你胡說,我不過是想抱抱孩子,還沒等把孩子抱起來就被你們給踢開了,娘,你是你的親生女兒,你怎麼不相信我的話,而讓他們誣陷我?我爲什麼要殺姑母的孩子?我與姑母又沒有仇,再說我又不是傻子,真殺了孩子,哪裡會不被人知道,自己又怎麼能活下去?這樣解釋根本就行不通,所以娘你想想,我怎麼可能會去那樣做?”
白氏在骨子裡就不希望這一切是真的,此時聽到女兒的解釋,也相了幾分,卻沒有開口,而是看向元喜,元喜可不覺得這樣的解釋就證明她沒有想做過,可是看着舅母的神色,竟又不忍心追查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