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到了酒樓之後,曹木直接叫小二上菜,不出半個時辰,桌上都被菜給擺滿了,鍾毅只覺得奢侈,不過看曹木還有些嫌棄這菜不好,也沒有開口。
兩人推杯換盞,一杯接着一杯,話並不多,讓鍾毅驚呀的是曹木看着文文弱弱的,酒量到是很好,喝到最後鍾毅都有些多了,曹木卻面色不變。
兩人也不知道喝了多久,一直到了深夜,鍾毅的眼皮都擡不起來了,才起身告辭,“天色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曹木也晃着身子站起來,“不想我大哥有事沒有過來,還請鍾大哥見諒。”
聽曹木說話的舌頭都大了,看來也是喝多了。
鍾毅客套了兩句才往外走,身子晃了晃,才邁出酒樓,整個人就往下一倒,沒有了知覺,身後的曹木脣角勾了勾,叫了身邊的小廝過來,在耳邊低低交代了兩句,才大步離開。
聶府裡,聶倩茹從後門偷偷的出了府,一路往客棧而去,一大早收到信之後,聶倩茹就忍不住激動起來,按信上交代的,沒有驚動府城的人就出去了。
到了客棧之後,聶倩茹就直奔信上說的房間,叩了兩聲,聽不到裡面應聲,才試探着推門走了進去,一進去就看到牀上躺着個人,除了鍾毅哪裡還是旁人。
聶倩茹看到人之後,提着的心終於落了下來,她一直有些懷疑那信是不是別人設計她的,可看到真的是鍾毅之後,她才放心。
斂了神色,她纔開口,“鍾公子,你約我來這裡有事嗎?”
可沒有人回答她。
聶倩茹猶豫了一下。才邁進屋子,慢慢的靠近牀邊,看到牀上的人在睡覺。聶倩茹愣了愣,聲音也不由得高了一些。“鍾公子。”
這時,牀上的鐘毅才動了動,擡起頭看着牀前的人,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鍾毅是沒有想到一睜開眼睛會看到一個女的,而且這個女的似乎有些面熟。
聶倩茹看到人醒了,臉微微一紅,“鍾公子。你沒事吧?”
“我是在哪?”鍾毅終於醒過神來,騰的一下坐了起來。
看到自己身上的衣衫還好好的,才鬆了口氣,“你是誰?”
聶倩茹愣了一下,“鍾公子,你不記得我了?”
這樣的發現,讓聶倩茹覺得心被狠狠的擰了一下,他扯過她的衣袖,那天他們見過,他竟然不記得了。聶倩茹緊緊的咬着脣,看着鍾毅也不開口。
看着眼前的女子一副委屈的樣子,鍾毅一腦子的疑惑。“我認得姑娘?”
兩人正僵持的時候,讓口傳來一陣驚呼聲,屋裡的聶倩茹和鍾毅齊齊看過去,只見外面站着的正是聶夫人,身邊還有聶府的下人。
“你們怎麼會在這裡?”聶夫人當場就發作起來。
聶倩茹也嚇到了,“娘,你怎麼來了?”
“我打死你這個不要臉的女兒,生了這種不要臉的女兒,留你還有什麼用。”聶夫人直接衝了進來。對着女兒揚手就打。
這樣一鬧,鍾毅才知道眼前的女子是誰。對於聶夫人的舉動很是生氣,卻也沒有多說。起身下牀穿鞋,那邊聶倩茹不敢躲,蹲在地上作由母親打着。
“娘,不是我的錯,是鍾公子約我到這裡來談婚事的事情,我們沒有做別的,我纔剛剛過來。”聶倩茹的嘴上不忘記解釋着。
聶夫人的手沒有停下來,“你自甘墮落,他讓你來你便來,你可想過你是個女子,你的名聲還要不要了?他找你談婚事?談什麼?讓你入府爲妾?我聶府養出來的姑娘,萬沒有給人當妾的理,你卻好,人家不過送了個信,你就自己送上門來了,他要真跟你談婚事的事情,何不光明正大的?又豈會約你偷偷摸摸的到這裡來?又怎麼不讓人找長輩來談?我看明明是心裡有着別的算計,纔會約你到這裡來。”
鍾毅穿好了鞋才面對着聶夫人開口,“夫人,我想這裡一定有什麼誤會,我昨晚喝多了,早上醒來的時候就發現在這裡,看到府上的姑娘也在,還沒有弄明白怎麼回事夫人就進來了,至於府上的姑娘說讓我送信的事,我鍾毅卻從來不會做那種事情。我看這件事情當中定有什麼隱情,夫人還是先問明白了,再發火也不遲。”
聶夫人聽了差點沒氣死,指着鍾毅就罵,“你的意思是我聶府設計你不成?呸,我聶府的姑娘又不是嫁不出去了,何苦這般不知深淺的上前去設計你?你放心,今天我在這裡就把人打死,也省着你說我們聶府設計你。”
罵完了鍾毅,聶夫人就又去打女兒。
聶倩茹卻傻了,任由母親打着,愣愣的看着鍾毅,“鍾公子,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如果不是你送信給我,我怎麼會到這裡來又怎麼會知道你在這裡?就是公子寫給我的信我還一直留着,不信公子可以看看。”
聶倩茹真拿了封信出來。
聶夫人一把搶過來,扔到鍾毅的面前,信飄落在鍾毅的腳下,“物證都在,你還有什麼可以狡辯的?真拿我們聶府好欺負不成?今日我打死這個丫頭,明日就找王爺給我們聶府評理去。”
聶倩茹在一旁低頭哭了起來,“鍾公子,求你求我一命吧。不管這信是不是你寫的,可那人終是要算計鍾公子,不然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情,我到底是個女子,發生這樣的事情,若是鍾公子不求我,我只有死路一條了。”
鍾毅盯着手裡的信,上面不是他的筆跡,可正如聶倩茹說的,這事是針對他來的,不然也不可能算計到聶倩茹,望着眼前聶夫人不停的打女兒,還有聶倩茹的哭聲,再想到自己心心愛了這些年的女子,還有對自己期盼的家人,鍾毅只覺得腦子都要炸了。
“不要吵了。”良久,面對吵鬧,鍾毅大喊出聲,“我娶,我娶還不行嗎?我娶你爲妻,你回去等着吧。”
丟下一屋的人,鍾毅大步離開。
直到看着他走了,一屋的人才回過神來,聶夫人回過頭看向現邊的嬤嬤,“他說娶倩茹爲妻?”
下人忙上前頭來道喜,“恭喜夫人,鍾公子是這麼說的,讓咱們回府等着。”
聶夫人的臉色緩了緩,“算他知趣。”
纔看向地上還在哭的女兒,“你也算是因禍得福,起來吧。不過你也先別高興太早了,鍾府與趙府的婚事還沒有退呢,什麼時候鍾府上門來提親了,這事纔算準,若是他敢欺騙咱們,那你就吊死在鍾府門前吧,今日鬧成這樣,指怕早就傳開了。”
聶夫人讓人扶起女兒,自己走了。
聶倩茹紅着眼睛,被丫頭扶了起來,她是怎麼也沒有想到事情會這樣,可是鍾毅說娶她了,那一定是真的,不管怎麼樣在大悲之後,等來的是大喜,也總算是鬆了口氣。
聶夫人能到這裡來也是得了信的,先前她還不相信女兒出來會男人了,直到發現女兒真的不在府裡,這才急了,帶着人就衝來了,所以纔有了剛剛的那一幕。
至於說送信的,是府門外的一個要飯的送來的信,想去查人,根本查不到人。
不過看得出來那人就是爲了算計鍾毅,聶府卻沒有吃什麼虧。
鍾毅從客棧出來之後,一路大步的直衝向趙府,元喜感覺今天好些了,也下了牀,正坐在榻上喝茶,就聽說鍾毅來了,還沒有等讓人進來,鍾毅已經衝了進來。
“元喜,我有話對你說。”鍾毅直接開口。
元喜微微一愣,揮手讓屋裡的下人都退下,纔開口,“鍾大哥有什麼事坐下說吧。”
鍾毅面對這樣冷靜的元喜,原本衝到嘴邊的話卻是怎麼也開不了口,人坐在榻上低着頭,元喜看他這副糾結又痛苦的樣子,緩緩開口,“鍾大哥,要說的事是不是與聶府有關?”
鍾毅的身子又是一僵,緩緩擡起頭來,“元喜,我不能娶你了,對不起。”
元喜平靜的臉上終於有了裂痕,她可以不相信任何人,卻是極爲相信鍾毅,更沒有想到鍾毅會說出這樣的話,整個人也愣住了。
“昨晚我喝多了,早上起來的時候,發現聶姑娘與我一起在客棧裡,聶夫人也找來了,我才發覺原來一直在有人設計着我,我不知道目地是什麼,可是卻是要把我與聶府扯在一起,聶姑娘是無辜的,別人想針對我卻傷害了她,我不能看着她去死,可我又不能委屈你,所以元喜,你一定會原諒我的是不是?”鍾毅說的時候,只覺得心在滴血。
眼前的女子終地可以正視他了,而且兩人也要成親了,卻出了這樣的事情,哪怕沒有今日的事情,他也要娶聶府的姑娘進府,但是他答應過元喜,卻又做不到,現在又出了這樣的事情,他突然下了橫心,既然不能給她唯一的幸福,那就放手,讓更好的男子去擁有她。
鍾毅卻忘記了退婚對一個女子來說代表着什麼,又有多大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