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外人在場,趙老太太才瞪向小兒子,看到牀上的老爺子一眼,才讓採清扶着自己回房間,又叫上小兒子,等一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門之後,趙老太太就發了脾氣。
“孽子,你給我跪下。”趙老太太頭一次這般犀利的罵兒子,趙玉樊眸子動了動,跪到了地上,看到現在老實的兒子,趙老太太胸口越覺得發悶,“剛剛你要是像現在這般老實,也不會鬧成現在這樣,你說說你闖下多大的禍?鼎哥那是你的親生兒子,你把人給弄丟了,你父親罵你幾句那也是應該的,你只管聽着,你若不走還能拿你怎麼樣?現在到是好了,把你父親氣倒了,弄的衆憤,你還在那裡跟着打架,把嫁妝的事也說出來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你到底能做什麼?我怎麼把有你這麼笨的兒子?你這個沒良心的,我幫着你把錯背下來,你父親要不要我,要不是你幾個哥哥逼着你,你能幫我說話能說出實情?我也看出來了,你就是個白眼狼,心裡只有你自己。日後你的事我也管不得了,連我自己我顧不上了,還哪有心去管你,左右你也有自己的算計。”
趙玉樊大汗淋淋,忙求饒,“母親,兒子錯了,兒子哪裡有自己的心思,那時兒子也想着給母親求情,可父親怪我,兒子怕一開口,父親更生氣,纔沒敢開口。兒子知道母親最疼兒子,怎麼能不爲母親的事着急,母親冤枉兒子了。”
趙老太太到底也是希望兒子表個達,看到兒子的態度,心裡舒服了些,“我再問你一次。你和我說實話,鼎哥是不是你故意讓人丟了的?”
趙玉樊慌亂的搖頭,“母親。兒子再不是人,鼎哥也是我的親生兒子。我怎麼可能對他下手。”
“那是不是文家那個丫頭?”趙老太太冷哼,“早不丟晚不丟,偏偏你與她定親之後,鼎哥丟了,偏偏你與她在一起的時候鼎哥丟了。我告訴你,若真是她下的手,你可別怪我對她不下狠手。”
“母親,文慧怎麼會對鼎哥下手。就像兒子說的,她又不傻,鼎哥一丟,誰都會想到她的身上,她怎麼可能這麼做。”趙玉樊就怕把頭做保證了。
趙老太太看了就不舒服,“這還沒有嫁過來,你就如此護着,也不知道用什麼手段勾住了你,沒出息的東西。”
“母親,兒子再喜歡她。那也頂不過母親,我可是你親兒子。”趙玉樊知道母親是吃味了,嘻皮笑臉的解釋。“兒子娶她回來也是孝敬母親,讓她在母親身邊盡孝。”
“行了,地上寒氣重,起來吧。”趙老太太這纔有了笑模樣,等兒子到了身邊一撒嬌,趙老太太心裡的氣也沒有了,“鼎哥丟的這件事情,到底對你名聲不好,對你日後怕有影響。可惜鼎哥那麼小就沒了,我這也是日夜睡不着啊。”
“兒子這陣子心裡也沒有安生過。就是文慧那邊也愧疚一直說是她的錯,也不肯再見兒子。至於日後那些影響母親便不用再想了。這種世亂秋閨到哪裡去考?就是官都當不穩,皇上是誰都不知道,不是我說難聽的,大哥那邊母親也別抱太大的期望,指不定哪天他就下來了,還不是和咱們一樣。”趙玉樊一臉的嫉妒。
趙老太太喝道,“不許亂說,那可是你大哥,他要是下來了,咱們趙府還仰仗誰去?”
趙老太太這輩子最喜歡被人當官太太擡着,現在唯一的指望就是大兒子了,一聽小兒子詛咒大兒子會下來,心下當場就不樂意了。
趙玉樊知道又觸了母親的底線,馬上笑嘻嘻道,“我這不是也爲大哥擔心嘛。”
“你現在好好擔心一下你自己吧,別隻管着想那些別的。這幾天你只管在自己的房間裡呆着,不管你幾個兄長說什麼,都不許在頂嘴,可記住了?”趙玉樊在母親的目光下,不情願的點了頭。
卻指着自己的臉,“看看上面還腫着,他們當兄長就可以對我動手,我就不能還手?還有鎬哥,那眼裡的狠像要殺了我一般,我說的又是實話。”
想到鎬哥,趙老太太的臉沉了沉,“看着平日裡不說話,到是個狠的,今日若不是事情趕到一起,就他這樣,我是萬不能容的。”
“是啊,今日基不是他先動手,又怎麼會鬧這麼大,我看就是被寵壞了,我可是他叔叔,他怎麼能打我。”趙玉樊在一旁加勁。
趙老太太聽了就心煩,“好了,我也累了,你也回屋去吧。”
趙玉樊鬆了口氣,這才退出去。
一走出去,他的腰板就挺了起來,裝了這麼久的孫子,可夠累的,揚着下巴往自己的房間走,卻看到四下裡皆用異樣的目光看他,趙玉樊看過去,衆人也不忌諱,就當着他的面交頭接耳議論起來。
趙玉樊皺起眉頭,低頭大步的回了自己的房間,將門帶上,才擋了外面的目光,雖不在意可真面被人這樣指點的時候,還是臊得慌。
文家那邊,趙家的事情鬧出來,此時也傳進了他們的耳朵裡。
文夫人看着女兒,也不說話,文慧被母親叫來已經看着半個時辰了,一句話也不話,目光盯着讓人渾身都不舒服,心下卻明白是因爲什麼,越發的心虛。
“你真是大了,有自己的心思了,我這個當母親的也管不得你了,這次到了銅川就馬上把婚事辦了,你就嫁過去吧。”文夫人對女兒徹底的失望了,“那不過是個呀呀學語的孩子,你怎麼能下得去手?我更失望的是自己養出來的女兒竟有這般歹毒的心思。”
“母親……”文慧沒有想到母親會看透,咬着脣低頭不語。
“趙家老太太已承諾過把那孩子養在身邊,你將來生下兒子也不能影響你孩子的地位,你還是下此毒手,慧姐,你可知道你與趙府定親,別人怎麼說咱們家?現在又出了這樣的事情,你說別人又怎麼想?真不會想到咱們文家?你當所有人都是傻子,我看得出來的,別人也看得出來,就是趙府也看得出來,趙老太太寵愛五子,所以迷了眼睛,但是人不能永遠糊塗,早晚有一天會看清,那時你又怎麼自處?你又能保證趙玉樊的眼裡永遠只有你一個女人?若有一日他對你沒有了新鮮感,你的錯就都會出來,那時你在趙府裡又怎麼辦?慧姐,這世間最不值得相信的便是男子的情。”
文慧慢慢的擰着手裡的帕子,低着頭也不說話。
“該說的我也都說了,你父親爲這件事情很生氣,直到出嫁前,你就呆在自己的房裡,飯食我會讓人送到你房裡去,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你自己日後不後悔便行。”文夫人也不再多說。
文慧才起身告退。
寶珠一路小心翼翼的跟着,姑娘被禁足還是在路上,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特別是回到房間裡之後,寶珠服侍的越發小心翼翼。
果然寶珠看什麼都不順眼,“去看看五爺幹什麼呢?告訴他我被禁了足,讓他不用擔心我,到底也是我有錯,若不是我去了,鼎哥也不會丟,這些話怎麼說你該明白吧?”
寶珠忙應下,文慧看着她,“你放心,這事就你我主僕二人知道,你若忠心,我也不會虧待你。”
“奴婢謝過姑娘。”寶珠這才提心吊膽的退出去。
卻是一臉的苦澀,當日她是不贊同姑娘那麼做的,可她一個下人,哪能說話的權利,只能姑娘讓做什麼就做什麼,想想那丟掉的孩子,寶珠夜夜睡不踏實,只覺得孩子死了來找她償命。
趙玉樊看到寶珠很是高興,“你家姑娘可好?這幾日是不是還在愧疚?”
寶珠心下愧疚,見着趙玉樊的眼神也直躲,趙玉樊看了就急了,“是不是你家姑娘出什麼事了?聽到外面說什麼了?”
想到今天自己受到的異樣目光,趙玉樊越發的焦急。
“我家姑娘沒事,是夫人聽了外面的流言,禁了姑娘的足,姑娘怕五爺擔心,讓奴婢過來告訴五爺一聲,讓五爺不要擔心,姑娘一想到小公子是因爲她而丟失的,就不肯原諒自己,這幾日一直暗下抹淚,人也消瘦了很多。”寶珠低着頭回道。
趙玉樊聽了心疼不已,“都是我不好,你回去告訴你家姑娘,讓她不要多想,鼎哥丟了不怪她,是我做事不周全,誰能想到這種情況下還有偷孩子的呢。”
怕被別人笑話與文慧私下裡見面,趙玉樊也沒有大張旗鼓的找孩子,可讓人暗下也盯着各世家去打聽,並沒有看到哪家有多出來的孩子,除了那一天有往京城方向去的一隊人馬,難不成是他們偷走的?
可是爲何就知道他的馬車裡有孩子?還是順路來偷東西看有孩子才偷走的?
趙玉樊讓寶珠回去回話,自己一個人還在想着這件事情,卻怎麼也想不通,趙玉樊沒有注意到,若是他往文慧身上想,這事也就想得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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