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蟈蟈不能和我一塊兒去做壞事,因爲她會告訴皇上的,比起我來,她更聽皇上的話來着。
我只能叫了槿色來暗議,槿色知道我心裡難受,定會幫我的。
給我準備了些東西, 夜裡趁着月色暗沉,三更一響穿着宮女的衣服和槿色就出鳳儀宮裡去。
在夜裡穿行,我倒也是不怕,我問槿色怕不怕。
槿色搖搖頭:“陪着娘娘,不怕。”
“你倒也是大膽,槿色,一會我從牆頭爬上去,再在窗邊將繩子給摺好了,你就拿棍將這紙人給提高它就會滑向低處,看我不嚇得她哭爹叫孃的。”
現在倒是心裡怕起來了,疑神疑鬼了,那有什麼辦法,我就讓你更疑心一點點啊。
敲着窗,尖着嗓子叫了二聲。
裡面的宮女和沅妃一塊兒驚醒,顫抖地叫着:“誰。”
“沅妃。”我抖着聲音叫:“下面好冷啊,水好冷啊,井好黑啊,沅妃,你來陪陪我啊,快來啊,快來啊,快來啊,你這裡好暖啊。”
“啊。”裡面的人尖叫起來了。
一搖手指,於是槿色就舉想榻子,那紙人就順高而滑下。
我在窗下尖着聲音叫:“沅妃娘娘,我好想你啊。”
還覺得不如意,於是再變着聲音叫了二聲:“娘,娘啊,母妃,呵呵,咯咯。”天真爛漫的聲音。
裡面的驚叫聲更大了,叫着:“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啊,不關我事的。”
“沅妃,你陪陪我啊,我真的好想你。”
“啊。”尖叫得多悅耳啊。
可惜這些聲音能引來巡邏的人,一拉那打的活結兒,然後紙人忽地撲在窗前,裡面的聲音越發的精彩了,然後就靜寂無聲。
我樂了,道:“我還會再來的,沅妃,想你想得緊啊,恨不得時時刻刻,天天和你在一起,我還會再來的。”抓起紙人貓着腰就跑,那樣兒就像鬼在飄。
再爬出了牆頭俐落地跳下,看到不遠處火把大亮,驚動的人可不少。
和槿色將紙人藏在暗處,然後將皇后的衣服一披,光明正大地我又到了沅妃的宮裡。
那兒已經燈火大亮了,宮裡很多人都驚醒。
那個灰衣的老婆子叫着:“別震驚,快端一碗涼水過來。”
端來了冷水,然後手指一沾,碰上沅妃的人中,還有鼻尖下,然後掐了下去。
沅妃就幽幽地一醒,雙眼嚇得緊,哇的一聲就大哭了起來。
那樣子,讓我看得心裡舒服透了。
“沅妃娘娘,你這是怎麼了?”我裝模作樣地問着。
一個小宮妃便說:“回皇后娘娘的話,沅妃娘娘是受了驚嚇。”
於是我像虎軀一震,往後退了三步:“是不是胡妃回來了。”
“娘娘?”沅妃看着我,美眸裡帶着幾絲的我震驚。
“我在鳳儀宮裡也做了惡夢,夢到胡妃回來,她跟我說,她是回來報仇的,她說她不甘心啊。我問她要到哪裡去,她說去看好朋友,就笑着走了。嚇了本宮一身冷汗,起來看到衆多的火把往這邊,想着可能出什麼事了,便過來看看,沅妃娘娘,你是不是也做了惡夢驚嚇的。”
“不…不是的。”
還死不承認啊,呵呵。
那就算了,我再說:“胡妃總是說她死得好慘,也許在下面很不甘心,改明兒我得讓人多燒點紙錢給她,沅妃你也別擔心,你沒做什麼壞事,胡妃娘娘不會纏上你的,就這麼着去睡吧,御林軍多巡邏幾次,你們都散去吧,不得亂說出去了,免得驚憂了皇上休息。”
“是,皇后娘娘。”
我帶着槿色出來,望着那月牙兒笑。
沅妃,倒是讓你不得安寧起來。
“娘娘,世上是不是真的會有鬼,會回來報仇的。”
我想了想說:“我不知道別人怎麼想的,那個白天我是打死也不相信有鬼,晚上有時候說得太那啥了,我還是會相信一些的。”然後嚇得自已想去尿尿都不敢了。
“呵呵。”她輕笑:“娘娘這樣做,不怕麼?”
“不怕,怕什麼呢,這是自個做的,心裡有數着,不過也不宜太多次啊,免得把胡妃的魂招回來就不好玩兒了,我還她一個清白呢。唉,其實吧世上是沒有鬼的,很多是自已心裡想出來的,編出來的。”
她沉默而不語,我們回到鳳儀宮裡,光明正大地進去。
那打着瞌睡的守門人嚇了一跳:“皇后娘娘。”
“倒是好好地守着,本宮出去你在睡,本宮回來,你還在睡。”
“娘娘請恕罪。”
“白天好好地睡,晚上好好地守着,知道嗎?”
“謝謝皇后娘娘關心。”
我脣角揚起笑回到了房裡,守夜的宮女就是槿色,我也已經習慣了,槿色也說不累。
她睡在外面的小隔間,我就在裡面。
跳上牀去,真真是一個舒服啊。
我和槿色第二天想起取那碩大的紙人,卻發現是不見了。
乖乖,於是有點兒心裡發怵着,便急着回來。
關起門便問:“槿色,那些東西,有沒有什麼特別的?”
“沒有呢,娘娘,都是最剪通的紙糊的,而且折的枝葉,都是在沅妃宮邊的那些小枝架成,滿宮都是那些紙,娘娘不必擔心的,紙也是普通的繡線。”
這麼說我就放心了,可是想着那紙人,哪去了。
過了二天依然靜無消息,又大着膽子起來。沅妃天天燒紙錢,燒得有些瘋狂了,瞧吧,這就是心虛了。
再做了個紙人,白天去看她,小臉兒更加的蒼白了。
晚上只是讓槿色把風,我自個用長竹子吊着紙人,直滑到沅妃的面前,用竹子敲着窗:“沅妃,我來了。”
聲音要多嚇人就多嚇人,反正在外面聽那些唱戲的多了,最喜歡就是聽鬼魂傳說的。
“啊。”又是一聲尖叫。
看來你們晚上都睡不着啊,不如大家來一塊兒玩啊。
啪啪幾聲,幾支利箭居然從窗裡射出,直透紙人。
乖乖,幸好不是我真身上呢。
我搖晃得更厲害:“沅妃娘娘,啊啊啊啊啊,我死了你還要殺我,我不會放過你的,啊,我們一聲走吧。”
她尖聲叫得更厲害,那箭射出來,也很是厲害。
槿色拉拉我的衣服,於是拿着竹竿滑下了牆頭,將那紙人捲起來。
往後宮裡跑去,不過後面是急叫着的御林軍。
這一次倒是像故意來抓人的了,小看你了沅妃,什麼時候李棲墨的行動如此的迅速了,這哪像是官府的作風啊。
“槿色,還是照着原計劃的,你快些逃回鳳義宮裡去,我跳下水再游回去。”
“是。”她貓着腰跳。
我就引了各大御林軍往湖裡跑去。
跳下去沁涼的水將我包圍着,將竹竿深藏了起來,蓮荷深深,我看你們怎麼去找,紙人一泡水,就更不用說成什麼了。
隱約還是可以看到追上來的人,火把照得十分的亮。
“放箭。”有人冷喝着。
“不得亂來。”一道聲音。
這不就是我家的李棲墨嗎?行啊,不動聲色地行動,你令堂的,這麼護着沅妃啊。
於是有人跳下火來,像瞎子一樣四處找着我。
我想不知他有沒有懷疑是我來着,然後趕緊往宮裡遊。
小喬住在臨湖的宮裡,說是更好地安胎。
撿起石頭朝她窗上丟進去:“小喬……。”聲音拉得老長的:“起來尿尿啦。”
趕緊再遊走,回頭瞧瞧路上有幾處燈火在移動,似乎往鳳儀宮裡走。
你奶奶個熊,別抓了,是你的寶貝兒我啊。
走路要慢一些,我翻牆進去,外面槿色已經打發走了人,開了窗將我拉進來。
我急急地說:“快,拿衣服給我換上。”
頭髮還有些溼,用力地擦着,外面已經看到燈火進來了,槿色還在替我擦,叫她趕緊將溼衣服拿走,槿色倒是還細心,將地上的水給擦乾淨才抱着出去,髮絲微微地溼,我拉過棉被一捂,整個人縮在被子裡。
沒一會兒他就進來了,我聽到槿色行禮。
李棲墨說:“皇后呢?”
“皇后娘娘剛睡着。”
他大抵是不相信,還進來看,我二隻腳丫子朝外面露着。
聽到他輕嘆,然後拉起被子將我腳丫子給蓋住。
怕他留下來睡發現我的秘密,於是我喃喃低語地叫:“李檀,我要吃蝦,李檀,李檀你跟我玩嘛。”
想想,不知道一個人他會不會生氣。
雲淨我現在不能說,要是李棲墨一個生氣,不讓我出宮了,那我和雲淨做着一半的事,豈不是夭折,有時候他不是講理的人,莫離是我心中深得藏的一個人,我不能拿他來說。
只能再叫別的:“呵呵,襄王,你這壞東西,紅褲衩,紅褲衩。”半真半假地笑了起來。
“娘娘。娘娘。”槿色輕聲地叫着。
我哼哼二聲,然後又平靜了下來。
室裡靜得不得了,我在被窩裡看不到什麼,於是又說了一聲:“大鬍子叔叔,你好壞。”我也要跟你壞到那個份上,讓君小喬看到了就哭。
奶奶個熊的,爲什麼還是靜寂寂。
搞不清楚狀況讓我心裡很不安來着,忽地聽到外面有公公說:“啓稟皇上,君才人受了驚嚇,皇上是否過去看看。”
小喬可真是個膽小鬼啊,心裡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