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夏知琴和八皇子同一天出事之後, 張婉最近精神就一直非常不好。
因爲她不僅知道夏知琴這一生被毀得徹底,再也無法挽回補救,還總會在午夜夢迴的時候看見一身紅衣的葉芝, 在她窗口外朝她微笑。
葉芝一向是喜歡素雅, 從來不沾染大紅大紫的東西, 連笑容也是清澈如水。
但是最近她看到的葉芝, 不僅身穿着鮮紅羅裙, 披着長長黑髮,就連笑容也是妖冶到了極致,讓她心悸發憷。
最開始, 不信邪的她追出去看過,卻始終沒抓到裝神弄鬼的人。
她還悄悄找人去花園的湖底尋找過葉芝的屍骨, 畢竟最清楚這件事的, 只有她和憐星, 而憐星已經死了。
但是居然將湖底的淤泥統統挖了一層之後都沒找到。
從那之後,張婉就變了。
她如同驚弓之鳥, 任何風吹草動都會被嚇一跳。更別提每到夜深的時候,就將窗門緊閉了。
但不管她關得多緊,那幾扇窗戶依舊會被風吹開,然後夜風撩起站在窗外葉芝的長髮,妖豔又明媚, 攝人心魄。
夏峰不知道張婉是做了虧心事, 只以爲是受不住最寵愛的女兒出事的打擊, 開始還安慰幾句, 到後來煩了沒耐心了, 索性就吩咐人將主院看管起來了。
“染歌,你怎麼想到用舅孃的事情去刺激張婉的?”王府裡, 北堂釗照例來王妃院找夏染歌,也不管南宮雪楓和龍驤也坐在一邊,興致勃勃地問道。
夏染歌看他身後跟着的藍墨依舊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只給他倒了一杯茶,遞過去,淡聲解釋:“孃親的事情,真相雖然是我上次告訴你們的,但這個損招卻不是我想出來的。”
在從紅鴛那裡得到了真相的那一天,她從主院出來,就獨自一人下水找到了依舊綁着石頭已經化成骸骨的葉芝的屍首。
然後在誰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找了個地方將她好好葬了。
聽夏染歌這麼說,北堂釗一愣,更好奇了:“那是誰這麼損,居然連裝鬼都想出來了,還裝這麼像。”
“我啊。”一旁翹着二郎腿,笑得妖媚誘人的慕容紅妝答了一句:
“至於我爲什麼和慕容...我是說葉芝這麼像,你們問南宮啊。”
這下幾個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南宮身上,南宮雪楓卻似沒有察覺一般,開口說道另一件事:
“北堂亦出了這樣的事,皇帝將他和夏知琴的婚期提前了,就在這月十五。”
夏染歌點點頭,意料之中的事情。
皇帝不會給夏府考慮的機會,夏知琴也沒得選,只有草草將這奇怪的婚禮敷衍了事。
“雖說近日邊關愈來愈緊張,但正好,我可以陪愛妃參加完這場衆人一提起來就能侃侃而談的婚事之後再離開。”
說着,南宮雪楓斂下長長的睫毛,看向夏染歌,笑得溫柔。
“......”夏染歌扭過頭,不去看他。
“所以小皇叔,你別轉移話題,紅妝到底是什麼身份,跟舅娘又有什麼關係啊?”眼見氣氛又有些微妙,北堂釗側身擋住夏染歌,再次將話題扭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