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歌知道了，祖母放心。”順着夏老夫人的話往下說，夏染歌卻在心裡冷笑，她相信夏老夫人是偏心她的，但是也能聽出，夏老夫人不會管自己修理夏知琴母女出氣，同時卻也絕不會准許自己敗壞了夏府的名譽。
可是這可能嗎？欠了的債，總歸是要還回來的，比如夏知琴母女的，以及，夏峰的。
夏老夫人倒不知道夏染歌心裡的想法，只以爲夏染歌聽進去了話，畢竟她已經做出了很大的讓步：“那就好，下個月九公主及笄分府了，到時候你隨我前去公主府同賀吧。”
“好的。”夏染歌點點頭，應了下來。
九公主北堂玉顧？夏染歌前世和這個公主接觸得並不多，只知道她作爲北野國唯一的公主，性格頗爲豪爽潑辣，後來在南宮雪楓失蹤同年，被遣往草原和親了。
另外還有種版本說是南宮王爺愛慕九公主已久，奈何二人叔侄身份註定了他們不能在一起，因此在九公主和親之後，王爺就悄悄跟去了草原那邊，暗中保護九公主。
不過夏染歌倒覺得，南宮雪楓不像是那般在意身份的人，若是真的喜歡，必定會不顧世俗眼光正大光明地在一起，而不是傳言裡這樣唯唯諾諾，看似君子，實則懦弱。
更別提那個讓所有男子都斷了求娶心思的九公主了，傳聞中她的彪悍跋扈無人能駕馭，因此縱然她容顏精緻，卻壓根沒有貴族子弟願意求娶。
這樣的一個公主，豈是區區世俗眼光能夠約束的。
夏染歌拜別了老夫人，帶着青鳶漫無目的地在花園裡閒逛，見四下沒有他人，青鳶這纔出口問道：“小姐，你爲什麼要幫惜月當上姨娘呢？這麼早就和側夫人撕破臉皮沒關係嗎？”
“誰當上姨娘和我有什麼關係，不過是想給張婉添堵罷了。”夏染歌折了一枝花，湊到臉邊嗅了嗅，回身將花遞給青鳶，“我和張婉的仇早已明瞭，這府裡誰看不出來，捅破了這層窗戶紙也沒什麼不好。”
且不說今日的事明顯是夏老夫人要保惜月以穩固夏府和夏峰的聲譽，就單單她和側夫人的關係，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點貓膩來，她又做戲給誰看呢？
“小姐，奴婢只怕那夏張氏不是個省油的燈，今日你將她得罪狠了，日後會遭到報復的。”青鳶接過夏染歌接二連三遞過來的各色鮮花，微微皺眉分析着。
就怕她不報復呢。夏染歌勾脣一笑，不接青鳶的話，只一心低頭折花去了。
她記得花園裡的這些各色花卉是按照夏知琴的喜好專門請能工巧匠來精心栽培種植，才能保證四季常開的，前世她沒出嫁前就因爲在這裡折了一枝花，還被關在柴房三天三夜沒有飯吃。
折了一支鮮紅欲滴的玫瑰之後，夏染歌左右看看終於滿意地點點頭，吩咐道：“將你手裡的那些都給祖母送去，就說，秋日蕭條色重，擺些鮮豔的能養養眼。”
“是。”青鳶抱着花束領命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