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訊,這對於任何男人來說,恐怕都有一種巨大的誘惑力,鞭子抽打在別人肉體上的聲音 ,那更是一曲美妙的音樂。
如果刑訊的對象是日本人,那對於一箇中國男人來說,我想就更有誘惑力了,估計也就是蹂躪日本女人能和它相提並論,所以說楊豐對於從蔣孝先手中接下這個活兒,有着無比巨大的熱情。
“你真有辦法對付他們?”蔣孝先還是不太相信他。
“你煩不煩呀?反正死馬當活馬醫,你就當拿來給我玩一下,玩死拉倒,別告訴我你沒玩死過。”楊豐一臉不耐煩地說。
蔣孝先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看來他是真拿那三個傢伙沒辦法了,索性也就讓楊豐死馬當活馬醫了。
三個犯人很快被送到了保安旅,一看他們的樣子,楊豐就感覺確實有點難度,這幫反動派的爪牙,也不知道給他們上了多少刑,相比起電視劇裡那些堅貞不屈的烈士,這簡直就是三坨爛肉。
“這活兒不好辦呀!該用的差不多都用上了。”他身旁一個老土匪皺着眉頭說,這貨當年據說專門對付肉票的,楊豐特意讓他過來當助手。
“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技術!”楊豐一臉得意地說,其實他能想出的也無非就是熬鷹,畢竟在這方面他也不是什麼專家,頂多也就是業餘愛好者的水平。
先把三個日本人分別關進三個房間,然後一個房間弄一盞一百瓦的射燈,直接就對着三個傢伙的臉,旁邊什麼冰塊,鞭炮,甚至銅鑼,喇叭,各種各樣的用品全擺上,老土匪立刻明白了。
“楊爺。您這是要熬鷹啊!”
“對了,這個就由你負責,找幾個兄弟輪流伺候,絕對不能讓他們睡覺,只要看他們一閉眼。隨便什麼就給我招呼上。”楊豐說道。
“行。您瞧好吧!”老土匪點了點頭,興致勃勃地開始安排人手。
剩下自然不需要楊豐再管了,這幫傢伙就是要當特務培養的。既然是特務,那麼這種髒活自然就是他們該乾的,楊豐把這三個日本人弄來,就是給他們當試驗品的。
至於他自己,他是什麼身份,哪能親自幹這樣的活兒,說實話楊豐也是很希望能親自給這些日本人灌辣椒水的,不過他現在有的是大事要做,自然不能浪費寶貴的時間。
鋁合金的事情蔣孝先已經報告了他叔叔。光頭佬立刻就派人過來想看看能撈點什麼好處了,而且來的還是大人物,真正的大人物。
兵工署長俞大維。
一想起他們俞家那龐大的世家體系,楊豐就感覺頭皮有點發麻,這可是連綿四個朝代,每個都是站在金字塔頂峰的家族。
江太后她前夫好像現在就在清華。要不要把他請來呢?想想還是算了,革命者講究拋家舍業,估計也夠嗆能表演一下親人會面。
“俞署長,您應該比我更明白如何造飛機吧?您確定我給你們鋁合金你們就能製造現代化的戰鬥機?那您能不能先告訴我咱們國內最大的水壓機是多少噸的。”他有些頗爲好笑地問俞大維。
俞署長尷尬地笑了一下,說實話他當然比楊豐更明白。用鋁合金製造飛機不是用木頭製造飛機,後者中國人自己造並不困難,但前者就必須得有完善的工業基礎,但自己頭頂那位不懂,他只知道中國人有了最先進的航空材料,卻不知道這只是飛機制造的一個環節,大功率發動機沒有,大型鍛造機也沒有,試驗飛機外形的風洞也沒有,在這之前談獨立設計製造一款高性能的飛機那簡直就是笑話,除非把這些先解決,但那就不是造飛機了,那是造一個工業體系。
“這個,我們可以從國外購買。”俞大維弱弱地說。
“那麼您算算有多少東西需要從國外購買,跟從國外購買一架飛機有多大區別?俞署長,咱們都是明白人,我想您應該明白,與其投資建一座飛機廠,還不如把這筆錢拿出來乾點更現實的,比如說建一座槍炮廠。”楊豐毫不客氣地說。
“至於飛機這東西,您就交給我來負責吧!我在美國有自己的飛機廠,我造出來跟咱們國家造出來還有什麼區別?”他接着說道。
他對幫助光頭佬發展航空工業沒有任何興趣,不光是技術問題,各種各樣的因素都有,當然最主要是他要靠這個掐光頭佬的脖子,不過俞大維也不是無功而返,至少楊豐還把自己的五六式半自動步槍給他了,想來就憑他的水平絕對能仿造出來,不過能不能大批量生產那就不關楊豐什麼事了。
中午設宴招待完俞署長,然後把他送去何應欽那裡,楊豐剛一回到小紅樓就接到刑訊隊的電話。
“什麼?絕食,還他瑪挺有尿性,叫個醫生,給他們打葡萄糖,想死可不是那麼容易。”楊豐說完立刻去了保安旅。
三個日本人開始絕食了,這些天皇陛下忠勇的武士們,看樣子的確意志挺堅強,不過落在楊豐手裡想死也是很有難度的,他到的時候葡萄糖已經打上了,他走進的那個房間裡,一個日本人手腳都被牢牢捆在椅子上,嘴上勒着布條,旁邊掛着吊瓶,正用惡狠狠地目光迎接他。
“看什麼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摳出來。”楊豐很惡意地抓把冰塊給他堆在了針管上。
“老闆,咱們這樣折騰他們,日本人不會找麻煩吧?”老土匪在一旁問道。
“不用管那些,他們已經被日本人拋棄了,日本政府不會承認他們是日本人的,現在你就把他們弄死也不會有人管,把兄弟們都湊起來,這三個傢伙隨便你們玩,一定要讓他們招出是從哪兒知道我們手上有鋁合金的,至於他們承認不承認自己是日本人,這無關緊要,就算他們承認了,日本方面也不會認的,咱們政府方面也不會拿他們做文章。”楊豐毫不在意地說道。
“那行。我那兒還有的是好招,今天就讓他們挨個嚐嚐。”老土匪獰笑着說。
楊豐正在和一幫惡棍研究如何折磨日本人呢,就看見小慧開車帶着一個陌生年輕人進了軍營,然後匆忙停在了他面前。
“老闆,這位是上海來的馮先生。他說有要事找您。”她跳下車說道。
楊豐疑惑地看着那個文雅的年輕人。好像似曾相識的樣子。
“楊先生,我是宋子文先生的秘書,宋先生想請您去上海一趟。”年輕人忙說道。
“出什麼事了?”楊豐問。宋子文不會無緣無故請他去上海,而且還搞得如此鄭重,如此神秘。
“美國通過了白銀法案。”馮秘書壓低聲音說。
楊豐的臉上立刻露出了奸笑,發財的好時候終於到來了,他從國內的外國銀行兌換了整整四千萬大洋,又在日本市場上購買了一千萬盎司,都已經分批運往了美國,另外在美國此前也在市場上購買了三千萬盎司,德國政府還向他支付了三百萬盎司。這可是一筆鉅額的資產,爲此他還特意把自己最信任的吳校長派往美國,和小蝶共同管理,一想到這些白銀的價格不久就要翻幾倍,楊豐就感覺有點心潮澎湃。
宋子文找他也無非就是表達一下同樣的激動心情,他雖然沒有楊豐那麼有錢。不過也搞到了超過兩千萬盎司,而且和楊豐一樣,也在這之前就運到了美國,一想到既可以大賺一筆,又不用受良心上的譴責。兩個無恥的奸商笑得就像偷到了雞的黃鼠狼。
“就差一星期啊,我要是再晚運出一個星期,外交部就得到確切消息了,那時候再這樣幹就不合適了。”宋子文裝模作樣地說。
“您要明白,這種事情咱們不幹,那些外國人肯定也會幹,匯豐,渣打這些傢伙誰手中沒有幾千萬存銀?難道他們會放過這種賺錢的好機會?至少咱們這是阻止外國人把咱們的錢賺走,說起來也算是爲國家做好事了,咱們又不是以後往外賣白銀。”楊豐自然順着話開導他。
“對,是這道理!”宋子文趕緊點頭。
“咱們就沒有控制白銀外流的方法?比如說禁止白銀出口之類的。”楊豐問道。
“怎麼禁?用什麼禁?不論是禁止出口還是加出口稅,最終結果都只有一個,大規模白銀走私,英國人有香港,日本人有華北,你覺得我們能堵住哪兒?說句不好聽的,他們就是在上海拿軍艦往外運,你敢攔下來查嗎?
再說那些地方勢力會放過這個好機會?我們禁出口能禁白銀進廣西還是禁白銀進山東?”宋子文冷笑着說。
“但如果國內外銀價一致的話,他們不就無利可圖了?畢竟存一把子美元也沒多大意思。”楊豐又問,這時候炒白銀不像他那時候,他買的時候國際上銀價也不高,但現在要漲肯定一塊兒漲。
“信息問題,時間問題,美國銀價漲上海會知道,但成都會同時知道嗎?四川一個小縣城會同時知道嗎?但專門盯着這個的會知道。
還有時間問題,銀價會持續上漲,直到達到美國人的要求,可這兒運到美國得多長時間?你0.5美元買下,一個月後運到美國,恐怕就變成0.7美元了,多麼好的買賣,一個月漲四成,誰不搶着幹?
美國人這就是看咱們好欺負,他們爲了擺脫危機已經到了不擇手段的地步,無論美元貶值還收購白銀,無非都是爲了一點,增加出口市場,哪怕用咱們中國人的屍骨爲代價。
不過照我看,他們玩的這一手,恐怕最終便宜了日本人, 現在就數日本人手中白銀最多,從張漢卿那裡連他私人的,帶原東北軍開的那些銀行的,恐怕弄走了不下八千萬,這一次正好大賺一筆。”宋子文冷笑着說。
“還有以後的走私白銀,日本人絕對不會錯過,華北遍佈日資銀行,他們手中有多少存銀?有秦皇島港在手,他們還不是想怎麼往外運就怎麼往外運?”宋子文接着說道。
冀東的走私的確是個大問題,反正那地方不許中國駐軍,而且還有一幫漢奸跟日本人勾勾搭搭,海關緝私人員在那裡根本玩不開,大量的日本走私貨從秦皇島登岸。然後源源不斷運往華北華南,就連北平金源體系內的商人都已經有點受影響了,劉海寧那座棉紡廠現在就已經賠本經營,當然他現在也不在乎這些,純粹爲爭口氣纔開着。反正有自行車廠和羽絨服廠撐着。無非是向裡補貼點。
不過其他紡織廠可不行,尤其是江浙,被這些日本走私貨打擊得苦不堪言。
當然這不是楊豐該去關心的。
“楊老弟準備什麼價位上出手。”宋子文問道。
“美國人的目標是把銀價拉到1.29美元。不過這只是說說而已,恐怕到不了這麼高,反正我的想法是隻要上到一美元這個臺階,就可以出手了。”楊豐說道。
“行,到時候咱們一塊兒。”宋子文點了點頭。
“子文先生,這麼一大筆錢想沒想過怎麼花?我準備在美國弄個投資基金,有沒有興趣加入?”楊豐問道。
“我這錢可不是自己的,這是中國銀行用手中的外匯儲備從外資銀行兌換的,還得重新變成中國銀行的外匯儲備。就算真要加入,也得董事會通過才行。”宋子文笑着說。
“我還以爲都是你自己的呢!”楊豐頗爲意外。
“我哪有那麼多錢!”宋子文一笑。
不過這時候的宋子文的確應該不是很富有,畢竟他姐夫剛得天下,就算拿筢子摟也摟不這麼快。
從宋子文處告辭後,楊豐直接到了上海他的住處,櫻子自然是歡天喜地地把他迎進去。這段時間因爲小野事件,她一直有點惶惶不安,惟恐在楊豐面前失寵,現在楊豐來自然是曲意奉迎,一晚上把他伺候得渾身酥軟。直到第二天中午還不想起來。
吃過午飯後去了上海金源,於茂仁向他彙報了經營情況,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金源賣的都是獨一份的東西,根本沒有什麼競爭者,壟斷企業還能有什麼問題?
他出現在金源公司的消息,很快就在上海工商界傳播開,還沒到天黑就收到了了十幾份請帖,楊豐像數撲克牌一樣看了一遍,單獨留下了一份,其他的往旁邊一推,對於茂仁說:“把這些都回了。”
楊豐留下的是上海銀行老闆陳光甫的請帖。
他對這個中國最大的民營銀行家也是非常感興趣,能把一個年儲蓄額只有一萬多的小銀行,用不到二十年時間發展成儲蓄額幾千萬的龐大財團,這個人也的確無愧他那中國摩根的外號。
晚上楊豐又換上他那身標誌性的金龍立領,坐着梅賽德斯趾高氣揚地出現在了華懋飯店門前,十幾名黑衣保鏢十分囂張地迅速護在兩邊,把迎在外面的一個老頭看得直皺眉。
楊豐和陳光甫只有一面之緣,不過倒還能認出來,主要是這傢伙長得儀表堂堂,雖然年紀大了點,但依舊有點師奶殺手的味道,如果年輕二十歲,反正得比他帥。
“光甫先生,小子何德何能,竟勞您親自出迎!”楊豐忙上前一拱手說道。
“楊老弟,客氣話咱們就別說了,你難得來一次上海,等閒可是請不到的。”陳光甫還禮說道。
“陳公別嚇唬晚輩了,您跟我岳父平輩論交,這個老弟二字是萬萬不敢當的。”楊豐趕緊說道。
“這位老先生如何稱呼,怎麼看上去有幾分面善。”緊接着他轉頭對旁邊一個老頭拱手說道。
“老朽榮宗敬,楊先生看我面善,可能是因爲認識舍弟。”老頭微笑着說。
楊豐一愣,趕緊重新見禮:“榮公恕罪,小子實在唐突了。”
榮宗敬臉色好看了許多。
三人說着話走進飯店,楊豐邊走邊起了警惕,如果只是陳光甫邀請,倒沒什麼大不了,可是如果有已經半隱退的榮家老大加入,那就絕對宴無好宴了。
不過讓他意外的是,倆老傢伙還真就沒談些別的,只是和他套交情,這兩人都和劉海寧有點舊識,倒也不是沒有話題,可楊豐受不了這樣的氣氛,他跟外國人打交道慣了,實在受不了這些中國老派的交際方式。
再說了他家裡還有溫香軟玉等着,哪有心情跟兩半截入土的老傢伙玩猜猜猜。
“榮公,陳公,您二位如果有什麼事就請直說吧!您二位都是我岳父舊識,我一個晚輩在您二位面前真得很有壓力,您二位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只要我力所能及,肯定聽從吩咐。”這貨乾脆直接挑明瞭。
陳光甫二人略微一愣,隨即不約而同笑了起來。
“既然這樣,那老朽也就不客氣了,說起來實在有些汗顏,如果不是實在沒有辦法,老朽是無論如何開不了這口的。”榮宗敬老臉居然有一絲感慨,很慚愧的感慨。
楊豐感覺有點不妙,看來真沒什麼好事。
“說來也都是被日本人害的,他們用走私的廉價棉布,侵佔了咱們中國市場,我們這些本土商人,外面看着風光,實際上只能苦苦掙扎,再加上美國人這一折騰,很多都已經無力支持,即便是像申新這樣的行業龍頭,現在也已經資不抵債,如今大量借款到期,卻無力還款,除非能有外來資金注入。”陳光甫說道。
借錢?你們倆老傢伙扯這麼多就想找我借錢?你不是開銀行的嗎?幹嘛不給他貸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