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青舒看着翹起二郎腿坐在沙發上對她施加命令的霍靳琛,心裡生起一股無力的挫敗感。
因爲白薇,她心裡就對這個男人冷了心。
她實在是想不通,這個男人明明和她並沒有什麼感情,可就是不肯放過她。
不過……
當這個男人將魔爪伸向她身邊的朋友時,她在他面前渺小得宛若一隻可以被隨意褻玩的寵物似的,而他高高在上,像個暴君,睥睨輕視着她。
心裡說不出是難過還是爲自己感到不值,她緊緊的咬住嘴脣,心中便下好了決定,“我可以回別墅來。但是我也有一個條件!”
霍靳琛嘴角邊浮起一抹淺淺的笑容,“你說?”
“只要我住在別墅裡,你就不能讓白薇她們出現在別墅裡。其餘的時間裡,你愛跟她怎麼過我都沒有意見。”白薇對木青舒來說,儼然已經成了洪水猛獸。她也知道在霍靳琛的心裡白薇到底是怎樣一個重要的存在,她阻止不了霍靳琛喜歡白薇,但她希望霍靳琛不要把白薇帶到別墅裡,讓白薇在她生活的領地裡耀武揚威。
霍靳琛黑幽的眸瞳看着挺直了脊背,倔強的站在他面前的木青舒,語氣一鬆,“上次是個意外,上次的事情以後不會再發生的。”
意外?
木青舒嘴裡發苦,白薇那次敢和蘇蓉來別墅還不是仗着霍靳琛對她的看重。
廚房裡的福嬸一直都在密切的注視着客廳裡爭吵的兩人。見這兩人似乎已經商量好了事情,她連忙從廚房裡走出來,熱絡的拉過木青舒的手,將她拉進廚房裡。
結果,木青舒在福嬸的糖衣炮彈下,又是吃了一頓夜宵。
之後,她便在客廳裡磨磨蹭蹭,一直不肯上樓。等到福嬸把事情都做完,要去睡覺時,木青舒纔不得已上了樓。
臥房裡依舊保持着她離開時的佈置,幸運的是霍靳琛並未在房裡。
木青舒匆匆的衝了個澡,便上了牀。她本來以爲霍靳琛又會像以前那樣在她睡覺後摸黑進她的房間,所以她一顆心緊繃着,一直都沒有睡意。可緊閉的房門一直都沒有動靜,最後也不知道堅持了多久,睡意終於向她襲來,她整個人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書房裡。
霍靳琛正對着電腦屏幕,屏幕那頭,一個五官深邃偏陰柔的年輕男人對着霍靳琛抱怨着,“ace,你不知道我爹地媽咪有多過分,他們逼我下個月就跟喬娜結婚。你也知道我的性子的,讓我結婚,簡直就是殺了我。所以,我想好了,過幾天就去找你,你可一定要收留我啊。”
霍靳琛眉眼含笑,頗有些幸災樂禍道,“迪克,就在我跟你視頻聊天之前,我剛跟你爹地視頻過。他讓我勸你快點和喬娜結婚。你說要是讓他知道我敢收留你,他肯定他打的過來把你拎回去的。”
霍靳琛正說話間,電腦屏幕那頭又出現一個金髮碧眼的美女。美女一出現,就扭着腰往往迪克的懷裡鑽。兩人當着霍靳琛的面就玩起了限制級遊戲。
“ace,你說我這種人要是和喬娜結婚了,那純粹就是在坑喬娜嘛。我現在的生活多瀟灑啊。”
屏幕那頭的迪克抱着美人,就對霍靳琛說着。
“對了ace,你怎麼樣了?你那病好了嗎?”屏幕那頭那個金髮碧眼的美女已經咬着迪克的耳垂了,“要我說,你那病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以前在m國時你要是肯跟我多出去花天酒地幾次,你那病肯定早就好了。還不是你悶騷,本來就有那病,後來還不近女色,你說你都當起和尚了,你那病能好纔怪。”
“行了,你別操心我了,你還是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霍靳琛直接關掉電腦屏幕,再擡頭往牆壁處掛的石英鐘看去,已經夜裡快三點了。他稍微收拾了一番,便起步回了臥室。
臥室裡,睡了的木青舒蹬掉身上蓋着的被子,身子側躺,衣領下拉,露出一片奶白色的肌膚來。霍靳琛彎腰給她蓋被子時,無意間瞥見那一片奶白色,他目光一深,呼吸微微有些急促來。
他心裡微微有些惱怒,像白薇那種影后級別的美人在他面前哭得梨花帶雨,秀色可餐,可他的身子就像是座死火山一般,依舊對她沒有半點的感覺。
可一換上木青舒,他那些沉寂的火熱焰火就像是被人點燃了一般,他在木青舒這個女人面前,有着執着變態般的強烈yu望。
木青舒睡的昏昏沉沉時,就覺得身上好似壓下了一塊石頭,讓她在睡夢中都喘不過起來。她迷迷糊糊中睜開眼睛,就看到霍靳琛在他身上輕咬着她的耳垂。
耳垂上傳來的那種滾燙的炙熱感讓木青舒身子陡然一個激靈,人馬上就清醒過來。她伸手馬上就去推霍靳琛,可這樣的推搡只是更加激發起霍靳琛對她瘋狂的佔有。
“霍靳琛,你別碰我!”
她咬着嘴脣拒絕他的親熱。
霍靳琛卻是雙手一撈,將她往懷裡一拘,炙熱的吻又是密密麻麻的落在她的臉頰上。木青舒被親的眉眼間更是緊蹙起來,她像只受了驚嚇的刺蝟一般,將身上的刺全部亮了起來,“霍靳琛,i你不讓我離婚,我抗爭不了你,可是你一邊和白薇曖昧着,一邊又來找我……你不覺得你很無恥嗎?”
燈光下,她蹙眉瞪着他時,一雙明亮烏黑的眼眸裡滿是堅毅和不屈的光芒。霍靳琛被她這神情一激,只覺得全身的熱血都沸騰起來。
他變態般的想要把她眼裡的堅毅和不屈都打掉,讓她在他懷裡哭得嚶嚶帶雨。
木青舒不知他心中所想,但她很快的就發現霍靳琛根本就沒有把她說的那些話聽進耳朵裡。他霸道的在她的脣齒間攻城略地,而她在他的瘋狂掠奪中,又成了漂泊在海洋中的一艘小船。
最後,她被他折磨得心中涌起無限的委屈,她抓着他的後背,咬着他的肩膀,哭着罵他,“霍靳琛,你混蛋無恥……”
“霍靳琛,你明明喜歡的是白薇,爲什麼總是要來招惹我……”
“霍靳琛……”
她在痛罵霍靳琛中一陣疲倦感襲來,她整個人很快的就陷入沉睡中。
霍靳琛安靜的凝視着她的睡顏,她睡覺時錦密的眼睫毛會時不時的輕顫着,就像是蝴蝶的翅膀似的,他被她的眼睫毛輕顫的心裡一軟,忍不住又俯身在她嘴脣上輕落下一個吻。
今天是十五,天上的月亮像個大銀盤似的高掛在天邊。
別墅外不遠的街道上,停靠了一輛的車子。開車的司機看到別墅二樓某間房間的燈終於滅掉了,他回頭對坐在車後座的那個男人恭敬的說道,“老大,那邊燈已經關了,那個木青舒進去後就沒有出來。看來霍靳琛把她吃得死死的。”
車後座的那個男人頭戴着一頂黑色的帽子,他將帽沿壓得低低的,眉眼一擡,目光覷向那座別墅,眸光裡有一抹陰戾鋒銳的光芒閃現過。
“阿封,這只是讓他暫時得意一會兒罷了。等以後他對她的感情加深了,後面有他痛苦的時候。”男人陰沉尖銳的聲音裡帶着危險的氣息。
開車的阿封不敢反駁車後座男人說的話,便只能點點頭。
“阿封,開車吧!”車後座的男人又低低的命令着。阿封不敢違揹她的意思,踩下油門便開起車來。
車子緩緩的駛離那座別墅,車後座的男人又擡起眸子向那別墅張望去了一眼,脣角邊勾起一抹陰戾森冷的笑容。
血債是需要血來償還的。
霍靳琛第二天醒來時,懷裡早已經沒有了木青舒。驟然空蕩的懷裡讓他心裡一突,人馬上就從牀上坐起。目光在臥室裡環視了一圈後,還是沒有見到木青舒的身影。
霍靳琛匆匆的下了牀,走到樓下的大廳。大廳裡福嬸正在爲他的早餐忙碌着。他目光掃了一眼整個大廳,還是沒有看見木青舒。
“福嬸,夫人呢?”他問道。
福嬸擡頭,有些擔憂道,“霍先生,夫人今天一早就起來了,說是要回她之前住的地方拿東西。”
霍靳琛聽完,心裡有小小的失落感。
本來他是覺得他自己太驕縱木青舒了,以至於讓這個女人有些不把他放在眼裡,都敢和陸晟白私下曖昧。他想重振夫綱,想在木青舒這個女人面前保持他gd公司總裁該有身份和麪子,所以他特地讓木青舒來他的公司採訪跟拍他,而另一邊又動用了一些小手段對付陸晟白和江小姍。
可昨天一夜下來,他就發現他強撐起來的高冷範,在面對她時,就被她擊潰得不堪一擊。
就像現在,昨夜那般溫存了,她拍拍屁股直接走人,而他剛纔沒有看到她時,一顆心還空落落的,以爲這個女人又跑了。
很顯然,在和木青舒的這場較量裡,他完敗。
木青舒回了她自己的家一趟後便直接去上班了。白薇昨夜又住院了,韓東在接到保鏢的電話後,曾打電話給霍靳琛,霍靳琛沒有接他的電話。
無奈,他只得自己跑去醫院。醫生告訴韓東,白薇拿着一把小刀試圖割腕自殺,幸好送來得及時,她人才沒有出事。
韓東知道了這件事情後,心情驀的就沉重了下去。等他去病房看白薇時,就見到白薇不知道從哪裡拿了一把軍刀正和照顧他的兩個保鏢對峙着。
韓東嚇了一層冷汗,趕忙上前勸說,“白薇小姐,你千萬不要做傻事啊!”
白薇將手裡的軍刀抵在手腕的脈搏處,一看到韓東,她那張精緻的臉龐上便又是一番梨花帶雨,“韓助理,我又夢到我那死去的可憐孩子了,我對不起她……你不要攔我了,我幫不了自己孩子報仇……我是個無能的媽媽,我就要去找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