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銘回到房間後,將外套丟在沙發上,可幾乎是同時,西裝內袋裡的手機恰好響了起來。
他又走過去,把手機拿出來接聽。
電話很簡短,是協會的一個同事。
掛斷電話號,他忽然嗅到一股淡淡的清香。
他從來不用香水的,哪來的氣味?
找來找去,視線落在那件西裝外套上。
他把衣服拿起,貼近鼻子嗅了嗅,終於記起來了,這件衣服曾經被漢斯披在了方周的身上,這是她的味道。
這種味道很純粹,淡而持久。
不像他的前妻,用的香水味道很濃,他聞着頭疼。
想到這裡,他大概回想了一下,和前妻也半年沒有見過面了。
顧錦銘並不想見她,那個女人自從走進顧家的那一刻起,他就沒有喜歡過。
最開始倒也不反感,可是先處時間長了,他才發覺,她並不像她的外表那般柔弱,反而很明顯的做作,浮躁,不安分,沒有一點符合他的審美,儘管她長得不錯。
直到漢斯出生的一年後,他們再也無法包容彼此,選擇了分手。
按他們兩個本人的意思,離了婚,最她永遠不再見,可偏偏他們之間又有了漢斯。
顧錦銘不需要那樣的妻子,可是漢斯還需要母親,否則時間長了,孩子的心理可能會出現缺失。
所以每隔一段時間,顧錦銘就帶漢斯去見前妻,讓漢斯和媽媽相處一段時間,增進母子感情。
可他那位前妻對孩子並不上心,她的心裡裝着全世界,野心勃勃地想做一份大事業。
除了爲漢斯買一些很貴的東西之外,並不會抽出太多的時間和他交流,即便漢斯呆在她的身邊,他的媽媽不是在做美容,就是在打電話或發郵件,用漢斯的話說,他在媽媽眼裡就是一團多餘的空氣。
爲此,顧錦銘和前妻溝通了不止一次,可沒有任何效果,他也有沒太好的辦法。
或許是受前妻的影響,他對用香水的女人有種天生的反感。
而唯獨這個方周身上的味道,並不讓他討厭。
“咚!”
就聽房門一響,一個圓乎乎的小肉團裹了起來。
“爸爸,我來哄你覺覺啦!”漢斯破門而入。
顧錦銘立即板起臉,“你以爲有爺爺奶奶護着你,我就管不了你?如果你不爲今天晚上的事道歉,就別想讓我給你買好吃的!”
漢斯揚起胖乎乎的小手,抓住了顧錦銘的睡袍,“我已經說過來哄你了,你還想怎麼樣嘛?”
顧錦銘雙手將漢斯提起,“時間不早了,回自己房間睡覺去!”
“不嘛,我不走,今晚跟爸爸睡!”漢斯在顧錦銘懷裡撲騰着兩條小腿,“你要是不同意,我就把你剛纔偷偷聞方周阿姨穿過的衣服那件糗事說出去!”
“嘶!”顧錦銘頓感後背陣陣發涼,自己的兒子簡直就是個人精,小小年紀竟然什麼事都瞞不住他!
萬一他把這件事說給父母,自己還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別說,這臭小子的威脅還真挺有力度的!
“要睡這裡可以,但必須守規矩,不許把東西弄亂!”顧錦銘選擇了妥協,還裝模作樣的講了條件。
漢斯點頭如搗蒜,臉上露出乖巧的模樣,嘴上甜得像抹了蜜,“爸爸出差這麼久,我好想你哦!和你靠近一點,才睡得香呢!”
說實話,顧錦銘更想兒子,出差了十幾天,真是恨不得把漢斯帶在身邊。
漢斯聽話地坐在了大牀上,兩隻小手託着腮,表情嚴肅地對顧錦銘說,“我最近遇到一個難題,不知該怎麼辦!”
“說說,或許爸爸可以幫你!”顧錦銘上了牀,半臥在牀頭,把漢斯小小的身體抱了過來。
“幼兒園裡有好幾個女孩子,每天都帶好吃的給我,我好爲難啊,不知道應該選哪個做我女朋友!”
顧錦銘在他的小屁股上拍了兩下,“爺爺奶奶每天都給你帶那麼多零食,你還吃別人的,我的話你都忘了,是吧?”
漢斯委屈地癟了癟小嘴,“女孩子長的好看,零食也很好吃,如果我拒絕了,她們會很傷心的!”
顧錦銘端詳兒子好半天,“我就納悶了,你臉皮這麼厚,到底像誰?”
漢斯的一對兒大眼睛烏溜溜的看着顧錦銘,模仿着大人的口吻說道,“有其父必有其子!”
顧錦銘颳了一下他的小鼻尖,“我很專一的,不像你從小就這麼花心!”
漢斯委屈的嘟囔道,“我要是花心,這幾個女孩子全收就好了,還用得着這麼爲難嗎?唉,被人喜歡也是一種煩惱啊!”
顧錦銘想了想,問,“漢斯,你真的想要一位新媽媽?”
漢斯兩手一攤,“我無所謂的,最主要是爸爸需要一個老婆!”
咳咳!
“是爺爺奶奶派你來找說客的?”
漢斯搖了搖頭,“他們兩個在忙着看星星呢,可甜蜜了,我也有喜歡的女孩子,這個家裡,只有老爸你永遠是一個人,我是看你可憐,纔過來陪你,你要是有個老婆,我現在也可以回房間去做我的坦克拼圖了!”
“聽你的意思,我是這個家裡的累贅,你這是急着把我出手?”
漢斯歪着腦袋,認真思考了片刻,“也不能完全這麼說,我還是很喜歡爸爸的!”
顧錦銘看了一下手錶上的日曆,“過幾天帶你去見媽媽,好不好?”
“好啊,聽說媽媽去了一個有海的城市,我要坐遊艇,還要到沙灘上撿好多好多的貝殼!”漢斯的小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
“好!”顧錦銘摸了摸兒子的頭,爲他蓋好被子,“睡吧!”
可漢斯的小腦袋又從被窩裡轉了出來,“老爸,明天的約會,你想做什麼?”
“約會?胡說些什麼,快睡覺!”顧錦銘把漢斯的頭摁在枕頭上。
可漢斯就像不倒翁一樣,又不知疲倦地擡起了小腦袋,“我在外面聽得清清楚楚,你和方阿姨明天約好見面,這件事你騙不了我!”
顧錦銘簡直要撞牆,“是工作,不是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