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陽摸準了金海標的脾氣,看出金海標無論城府如何,表面上始終擺出一副混不吝的江湖大豪脾性,所以只是大喇喇的拱手稱謝,拉着舞臺上的女孩子就要離開。
“哎哎哎,別走啊!”
果不其然,金海標着急的向前趕了兩步,高聲挽留道:“爺送了你這麼大一份禮物,你是不是好歹也請爺吃頓飯,如果實在囊中羞澀的話,爺請你也行。”
金海標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招攬之意已經十分清晰,凌陽如果在繼續裝清高的話,就顯得有些不近人情,只好停住腳步,從口袋裡掏出鍾誠資助的一疊紙幣,在手裡搖晃幾下:“我只有這些錢,吃路邊攤還差不多,在這裡縱情揮霍的話,好像有點不夠。”
鍾誠在不遠處看得分明,見凌陽很快就要攀上金海標這顆參天大樹,連忙從人堆裡擠了過來,賊眉鼠眼的把自己的會員卡,連同厚厚一疊大面值美刀塞給凌陽:“錢兄先拿去用,不夠再問兄弟要。”
凌陽拿出李逸俊的卡,故意扮成沒見過什麼世面的小人物:“這種卡我也有一張,不是隻可以用一次嗎?”
說話間,金海標已經走到凌陽身邊,哈哈大笑:“你小子可真有意思,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和你們鄉下的小賣部一樣嗎?哈哈哈哈,走,咱們倆去樓下找個安靜的房間,好好喝上兩杯。”
凌陽把女孩子推到鍾誠身邊:“先存放在你那裡保管,趕明兒我去你家裡取回來,不過你可不要偷吃,我可是要仔細檢查的。”
鍾誠見凌陽如此把自己當做可以信賴的朋友,感覺在金海標面前倍有光彩,拍着胸脯答應下來。
自始至終,金海標都沒有和鍾誠說上一句話,只是對鍾誠微笑點頭示意,算是打過了招呼,帶着凌陽徑直離去。
在地下負二層的一個包間裡,金海標和凌陽輕輕碰了一下杯,眉開眼笑道:“你小子真厲害,不僅武技高強,還身具達士的能耐。像你這種真金,果然是走到哪裡都能發光發亮,不知道你現在在哪裡供職?家住何處?一身本事是從哪兒學的?”
凌陽把自己的身份來歷簡要敘述了一遍,言語間小心翼翼,生怕和在李家家主面前說的有絲毫不一致之處。
金海標見凌陽說話時神色拘謹,還以爲凌陽知曉了自己的身份,一時放不開手腳,於是和藹一笑:“別看爺姓金,但是爺早已經不問朝堂之事,只喜歡在江湖上打轉,結交各路英雄。爺看你身手不錯,不如我和李老爺子通個電話,把你要到我身邊來待上一段時間,你覺得怎麼樣?”
凌陽本就是有意攀附金海標,不過凌陽深知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的道理,只有得不到的纔是最好的,於是凌陽站起身,恭恭敬敬的給金海標鞠了一躬,不卑不亢道:“承蒙金兄看得起在下,本來應該義無反顧的隨侍在左右,晝夜伺候。不過兄弟流落到柳京的時候,連飯都吃不上,還是李家的老祖宗賞賜了一個職位,又把我當成心腹人看待。如果我在這個時候轉投別主,先不說會被江湖同道嘲笑兩面三刀,就是自己的良心上,也是過意不去的。”
凌陽婉拒了金海標的招攬,金海標卻偏偏就吃江湖道義這一套,聞言不怒反喜:“好小子,有情有義,知恩圖報,爺總算沒看錯人。”
金海標身邊的兩名異能者護衛,始終不離金海標身後一步開外,幾乎已經貼在了金海標身上,唯恐凌陽有心算無心,突然下了殺手的話,來不及救援。
不過凌陽顯然並非心懷叵測之輩,始終循規蹈矩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和金海標提起華國江湖上的奇聞軼事,侃侃而談,頗有見地,令金海標大生嚮往之意。
凌陽口才便利,思維敏捷,把華國江湖上的事情,說得有聲有色。金海標就像聽評書一樣津津有味,就着凌陽的半真半假的故事作爲下酒菜,接連喝掉了兩瓶燒酒。
“你身爲李家的護衛長,這次來到巔峰之夜,不僅僅是遊玩那麼簡單吧?”金海標突然提起毫不相干的事:“爺見你在臺上拼鬥之時,出手頗有分寸,只是每當對上河家的護衛,便會痛下辣手,你小子是不是純心來鬧事的?搞不好爺也被你小子圈了進去,成了你尋釁滋事的一個擋箭牌,你小子真是好心機!”
凌陽不得不對金海標刮目相看,暗想在混亂朝堂裡打過滾的人物,果然沒有一個是易與之輩。凌陽心知無法掩飾,只好微微點頭道:“我的確跟河家有過一小段過節。”
金海標哈哈大笑:“你小子初來乍到,跟他們河家能有什麼狗屁過節?我看分明是李家的老狐狸指使你來蓄意鬧事纔是真的。”
金海標見凌陽面露震驚之色,知道已經被自己猜準,得意道:“那些家族之間涉及利益權勢的狗屁倒竈的芝麻事,爺根本不屑於理會,隨你們怎麼鬧,跟爺沒有一毛錢關係,你小子不必驚懼。”
凌陽連聲應諾,突然吞吞吐吐道:“金兄,您花了那麼錢買來的女孩子……”
金海標打斷凌陽的話,親自拿起酒瓶爲凌陽斟滿,顯然對於凌陽稱呼的一聲“金兄”十分滿意:“花幾個小錢買來的玩物而已,你不比介懷,隨便拿去用。”
“我說的不是這個。”凌陽擺出一副豁出去的架勢:“那個女孩子有古怪,好像是故意爲了接近您來的。”
“哦?有這樣的事?”金海標面色一緊:“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凌陽謊稱在拍賣之前,自己誤打誤撞走進了後臺的隱秘處,發現那個女孩子的相貌,並不是和在臺上一模一樣:“而且當我提出要高價跟您競拍的時候,那個女孩子偷瞥我的眼神,實在是讓我不寒而慄,所以我才斗膽猜測,她用如此曲折的手段接近您,一定抱有不可告人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