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困獸的居中指揮下,衆人對於剛剛結成異能陣法的威力,顯然十分滿意。雖然不能像凌陽一樣,憑空臆造出一個假想敵。不過每一名參與進去的異能者,都能夠感受到異能陣法那種甚至可以毀天滅地的巨大威力,對於未卜的前路,多少有了一些信心。
因爲剩下的路途還有大半,而且多時夜間行車,越是夜深,遭受伏擊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按照羅圖曾經當兵打過仗的經驗來說,每當過了凌晨時分,在人體生物鐘的影響下,那一刻人的精神是最鬆懈的,即使沒有處於睡眠狀態,人體機能的自我調節,也會在大腦神經的主動指揮下,鬆懈了大部分的肌肉,許多能夠操縱人體活動的神經系統,自動處於半休眠狀態。
羅圖教給大家一個好辦法,是經過科學理論實踐的經驗。整夜不休息的時候,人的大腦皮層會產生一種自然的疲憊感,催促人體進行緩慢的新陳代謝,只要飲用的酒精量恰到好處,便可以刺激神經興奮,暫時強行壓抑住生物體系的睡眠需求。
楚婉儀對於羅圖所說的話,一向無條件信服,不過這次卻連連撇嘴:“這算是什麼科學經驗?我看你們男人就是找各種理由喝酒!要我說的話,我也知道一種可以抑制人類睡眠需求的有效方法,那就是織毛衣……”
凌陽和這些江湖漢子混跡在一起,也沾染了愛酒的毛病,酒量有限,偏偏沒事就喜歡喝上兩杯。聽得羅圖把喝酒說成了一項重要任務,樂不可支,趕緊從隨身攜帶的行李包裡,掏出好幾瓶烈性燒酒來,還是在姚海濤家偷偷蒐羅來的,大聲命令甜寶道:“去把我剛纔買下來的那輛小貨車推過來,裡面全是零食,正好用來下酒。”
楚婉儀白了凌陽一眼,就像一個不喜歡丈夫喝酒的小媳婦一樣,笑罵道:“喝酒支使孩子,你把嗜酒如命的東北農村大老爺們兒那一套,學得真能看出幾分精髓來。我去給你們準備下酒菜,你就盤腿坐在這兒等着喝吧!”
凌陽讓手下只懂得普通武技的兄弟們去車廂後段休息,留出幾個人輪流守夜,異能者們則首當其衝,圍在車廂的前端,你一口我一口的喝起酒來。
羅圖見凌陽幾口喝掉了小半瓶烈性白酒,氣憤道:“剛剛不是告訴過你,少喝點酒可以刺激神經興奮,像你這麼拼命灌的話,很快就會被酒精麻痹了神經,你喝完酒發酒瘋的德行,我實在是不想再領教了。”
凌陽不滿道:“我發酒瘋怎麼了?我酒品不好怎麼了?這說明我是一個感情豐富的人,而且我喝完酒耍酒瘋,又沒砸壞你們家東西,憑什麼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悍然揭開我心靈上的瘡疤,讓我承受生命中難以承受之痛……”
羅圖果真揭穿凌陽道:“在長秋市的時候,咱們倆一起去一個高檔飯店吃飯。當時你拎着你的破愛瘋,死活非管人家服務員要內部的WIFI密碼。人家告訴你說密碼是(來一瓶八二年的拉菲),你就跟着複述了一遍,沒想到人家真的給你上了一瓶八二年的拉菲!”
“唉,前塵往事,痛苦之處,現在還歷歷在目,讓人不敢回首。”凌陽嘆息道:“那個天殺的服務員,問我現在能不能打開,我以爲他說的是WIFI,於是我就說能,誰知道他一下子把酒瓶子給啓開了。八二年的拉菲呀,足足花了我三萬二,那可是我一整年的工資。”
小白笑道:“這件事我聽鱷魚大哥說起過,當時他還誇你是土豪呢!這件事教育我們,以後出去千萬不要亂點沒喝過的酒……”
“你說的不對。”凌陽痛心疾首的打斷了小白:“這件事教育我們的道理是,以後該喝酒還是要出去喝,不過喝酒的時候,千萬不要擺弄手機……”
男人喝起酒來,話題總是會不知不覺扯到女人身上。對於凌陽的慘痛經歷,大家只是哈哈一笑,張老頭抿了一口辛辣的燒酒,感覺到臉上有些發熱,膽子似乎也大了不少,便乍着膽子去拉吳老太太的手,被吳老太太一把摔開。
凌陽見狀笑道:“怎麼着張大爺,您又被我吳大娘給拒絕了?沒關係,男人追求女人,講究的是一個死皮賴臉,屢敗屢戰,您可千萬不能灰心泄氣,耽誤了人生中大好的夕陽黃昏戀。”
吳老太太先是大怒,揮舞的拳頭剛剛觸及到張老頭的眼眶,見到張老頭兒垂頭喪氣的倒黴樣子,又於心不忍的放了下來。
凌陽嘿嘿賊笑了一會兒,打趣張老頭道:“我看您老人家現在看起來都仙風道骨的,在小區外面擺弄烤地瓜的時候,不少單身老太太還主動上前跟您搭話呢。怎麼當年青春年少的時候,就敗在了情敵手下,沒把我吳大娘追求到手?”
“你小子有眼光,說話中聽!”張老頭聞言大悅,自吹自擂道:“你們是沒見我年輕時候的顏值,那叫一個不讓周潤發氣死劉德華,你們年輕人現在不是時興一個詞兒,叫什麼小鮮肉嗎?老夫當年就新鮮得不能再新鮮,身邊隨時都有成羣的大姑娘,哭着喊着投懷送抱……”
“那你怎麼還沒幹過情敵?”凌陽壞笑道:“是不是沒錢買不起房子?我聽說有個當未來女婿的,和準岳母一起吃麻辣燙的時候,連湯都喝了,被岳母看出囊中羞澀,這才堅決反對女兒嫁過去……”
張老頭兒默不作聲,吳老太太也早已躲到了一邊。吳老頭兒纔敢忍着笑低聲道:“說起張大哥和我姐的姻緣,也是上天註定不能走到一起。你們是不知道,當年張大哥追我姐的時候,差一點就成功了。因爲我有一個表妹,被男朋友在脖子上種了一個草莓,被張大哥見到,信誓旦旦的保證絕不會說出去。結果張大哥去我們家見我爹我孃的時候,正好我表妹也去了。我爹就問我表妹,你脖子上的淤痕是哪兒來的啊?我表妹實在吃不住勁兒,就瞧了張大哥一眼,嬌聲嬌氣說:這是我和姐夫之間的秘密。”
吳老頭一拍大腿,痛心疾首道:“別說親事兒到最後也沒成,因爲這件事,張大哥差點被我爹活活揍死,以後再也不敢上我們家登門提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