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是你?那個救我的人呢?”
“就是老子。”
“你····哈哈哈哈,別吹了,章韋你不吹能死,就憑你這二頭身,也能救我,哦···我知道了,肯定是你想霸佔這功勞,好趁機邀功,讓我給你減房租是吧。”
“不下是吧,ok,你就留這兒和這部破車過夜吧。”
韓承安轉身,繞過倒在地上的一羣男人,攙扶起他的小黃車。
正準備騎着車,就看到一個從車裡狼狽出來的女人衝着他大喊大叫,“你怎麼能把我一個弱女子丟在這裡,章韋,你還是不是男人。”
韓承安一腳踩着踏板,一手攙扶自行車,把千語渾身上下打量一遍,脣角勾起一抹笑容,“現在想通了?想走?”
見韓承安一副準備落井下石,千語趕緊抖着手,“趕緊給我解開。”
“解開哦,行啊,求我。”
“我寧可暴死荒野,也絕不求你!我告訴你,你敢丟了我,那就是見死不救,我要是出事了,你也要揹負刑事責任。”
“喲,滿嘴法律知識,用法律來嚇唬我啊···爺就是嚇大的,從小吃了熊心豹子膽,嚇不死的。”韓承安懶得搭理千語,踩車準備走人。
千語望了眼地上倒下一片甚至是有些蠢蠢欲動想要爬起身的劫匪,嚇得趕緊衝過去,攔在韓承安面前。
“喂,我警告你,別擋路,我這車不認人的,小心碾成肉餅。”
千語見韓承安正要走,那後面又倒着幾個劫匪,萬一韓承安真的走了,那劫匪還有同夥,她被剁了怎麼辦?
千語不停跺腳,“章韋,你大人有大量就救救我,我錯了。”
“對着天,喊三遍,我錯了,爺就大人不記小人過,看在咱們好歹合租份上原諒你對我的不敬。”
“喂,你別得寸進···”
韓承安雙手提起自行車頭,閃開千語,準備走人。
“行了,我道歉還不行。”瞪了眼韓承安,“你說的,救我,要是你敢反悔,把我丟在這裡,我把你剁成肉醬。”
“嗯嗯。”
“我錯了。”
“我錯了。”
“我錯了。”
韓承安看到千語那慫蛋樣,頓時滿心滿足,伸手拽住千語的胳膊,把人拉過來解開她的繩子,再用力撕掉她嘴裡的膠布。
“哎喲——我的嘴皮。”
“你懂不懂憐香惜玉。”
“不懂。”
“活該你單身。”
“不牢你擔心。”
見韓承安踩單車要走,千語追過去,“喂,你說你救我的,現在又想把我拋下,你說話不算數還是不是男人。”
“我說救你,指的是幫你解繩子,大姐···”韓承安拍了拍單車,“這是單人自行車,沒你位,你要想跟我走,行,那跑步吧。”
“你讓我一個女人跑步,章韋,你是不是男人!”
“行,我是gsy,那你跑步吧。”
千語氣到滿臉通紅,扭臉望了眼已經開車逃跑的一羣人,生怕他們還有同黨追上來,趕緊跟上韓承安。
寂靜的車道上,一個氣喘吁吁的女人追着自行車跑。
最後的最後,覺得“報復”的差不多了,韓承安才停下。
跑的氣喘吁吁的千語追上來,撐着膝蓋對着停下來的韓承安不停大喘氣,“喂····你···你···你怎麼不走了?”
韓承安解開圍巾。
千語以爲韓承安要對她幹什麼,嚇得了往後退抱住自己的身體,“你···你要幹什麼?”
韓承安把解下來的圍巾分別綁在車頭和坐墊下的不鏽鋼位置上。
千語一臉不解望着韓承安。
“還不坐上來,你想走到天亮?”
原來···
他在給她做位置。
千語咳嗽了一聲,顫抖發痛的雙腳告訴她,這會子無法矜持。
坐上用圍巾搭建起來的橫條坐位,千語還是有點怕掉下去,這圍巾結實不結實?
就在千語擔心到屁股來回挪動的時候,頭頂傳來男人一句:“除非你有一百五十斤,否則都掉不下去。”
“喂···你什麼意思,我很胖嗎?”
“你那個擔憂的眼神告訴我,你距離一百五十斤不遠,所以,我勸你,不想成爲第一個摔死在單車上的女人最好給我安分點。”
千語冷冷一哼,望了眼那獨特的綁法,“綁的那麼有技術,你家是靠這個爲生的?”
“我家靠錢滾錢爲生。”
“哈哈哈哈···別吹了,說的好像你爸是世界首富似得,我告訴你,這做人得誠實知道不,這窮不可怕,得窮得有骨氣。”
“骨氣這玩意,我估計是沒有了?”
“那你有什麼?”
“我窮得大概只剩下錢了。”他現在發現,他可以爲了錢,跟他爹地死皮賴臉,只爲求能讓他回到海城,他想念他的跑車,想念被人伺候的日子。
“切——”千語別過腦袋望着前面亮起的霓虹燈,“靠吹誰不會,我還能吹我能嫁給承爺呢。”
“咳咳咳——”男人咳嗽三聲。
他表示,他並不想娶她,“相信我,承爺他不會喜歡一個快一百五十斤的胖子。”
“你又不是他,你知道什麼,我告訴你,這世界上萬般可能皆有。”千語揮着手一副給韓承安上思想激勵課。
“你那麼想嫁給他,無非就是他有錢,你喜歡有錢的,老子介紹個好的給你。”
“我說你這個人就是膚淺,錢只是他的表面,他的血性你懂不懂,老孃喜歡他的血性。”
噢?血性?
“什麼血性?”
“你鄉下來的不懂不怪你,我跟你說哦,我聽說這位承爺,那可是僱傭兵團的老大,有錢有顏是其次,最重要是,小小年紀就出入險境,我還聽過一個小道消息,聽說去年黑手黨搞比賽,承爺他在原始森林裡身上就帶了三顆子彈活了半個月,厲害不厲害?”
“這事我怎麼不知道?”
“你知道個鬼。”嫌棄完他又抱着胸口一臉花癡,“嘖嘖嘖,簡直是迷死人了,這才叫男人。”
“我告訴你,這事純屬扯蛋,人家去年在沙漠打亂賊,生死關頭,哪裡有空去參加這些什麼鳥玩意,還有···我跟你說,這黑手黨不是綜藝節目,人家那是不可能曝光,更不可能有什麼小道消息,所以,你這些純屬謠言。”
“喂,你這說得頭頭是道,好像你參加似得,你懂什麼,打亂賊,都什麼年代了還打亂賊,再說了,人家承爺那可是東歐財團董事長的寶貝兒子,這麼危險的事情,他怎麼可能去做。”
“哎···我說你這些女人就是腦袋簡單,一個部門都有內部鬥爭,更何況是組.織鬥爭,但凡是參加這些的人,早已經把命交出去,所以···別把你那顆少女心掛人家身上,小心人家哪天死了,你這嫁給他的願望就落空了。”
“真的那麼險惡?”這麼一聽好像是這麼回事。
“嗯。”
“那他不結婚嗎?”
“韓董怎麼捨得他兒子幹這行?”
“承爺放着大少爺日子不過,去打打殺殺?”
“你怎麼那麼多問題。”
“你管我。”千語冷冷一哼,別過腦袋,手撐在車頭。
回到公寓的時候是凌晨四點多,千語比了一個手勢示意韓承安別吵醒無餘生,可是第二天早上,無餘生還是發現了千語手有淤青痕跡。
千語在浴室洗澡,無餘生在客廳喝着牛奶,看到對面揉着脖子滿臉疲倦出來上廁所的韓承安。
“承爺。”
“大嫂,早。”
“千語,她怎麼了?”
韓承安還沒開口說話,從浴室出來看到無餘生和韓承安站在一起,千語立刻衝過來,“你們聊什麼?”
無餘生看到千語脣角有破皮,“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好得很呢。”說着比劃拳頭,一副,老虎都能打死八隻的樣子。
“昨晚要不是我救了她,她差點被劫色了。”韓承安看到千語“嘚瑟”的樣子直接揭穿。
“真的出事了?”無餘生緊張的抓起千語的手,“沒事吧?”
千語擡腳踹了一下韓承安,“還不去上你廁所,話真多。”
韓承安回腳,剛好踹到千語的屁股,千語惱羞成怒掄起拳頭對着韓承安就過去。
無餘生看到那又打在一起的兩個人,忍不住笑了。
還好昨晚她給韓承安打了電話。
傭人看到那打在一起的兩個人趕緊把早餐挪位,“無小姐,您快吃早餐吧,一會得去上班了。”
“嗯。”
“對了無小姐,顧先生說了,現在給您收拾東西,請問這裡要復原嗎?”
“不復原。”打架的兩個人停下來,異口同聲說了句。
無餘生望着他們兩個人很肯定的那張臉上,小眼神裡充滿了祈求。
“那冰箱還有些食材要不要留下來?”
“要!”再次異口同聲。
無餘生遞了眼冰箱方向,“好像東西不多,會不會不夠分啊你們兩個人。”
一聽到這句話兩個人拔腿就衝向廚房搶奪食物。
“咚咚咚——”很快廚房裡傳來打鬥聲。
無餘生壓低聲音對着傭人說了句:“一會再去買多點可以儲存的食材放在這裡,留給他們兩個人吃。”
“是。”
無餘生臨走的時候,傭人已經全部撤離回顧公館。
千語抱着無餘生,“餘生,我好不捨得你哦。”
“我也是,捨不得你們。”無餘生拍了拍千語的肩膀,望了眼韓承安,“千語,以後你可要和章韋好好相處,他很厲害的,有什麼事情可以找他,他會保護你的。”
“我纔不要他,柔柔弱弱的,都不知道有風吹來,是他擋我,還是我擋他。”明知道他很厲害,卻死要面子故意損他。
無餘生笑了笑,“我先走了。”
“注意安全。”千語和韓承安向無餘生揮手。
無餘生離開後,千語回過頭望了眼韓承安,似乎不敢相信的猶豫了好一會才問了一句:“昨晚,確定是你救得我?”
“難不成是你的幻想救了你?”
千語被他一句話弄得面色尷尬,冷冷一哼,拿起手上的一桶泡麪塞過去,“給你的,救我的答謝禮。”
“就一桶面?”
“不然你想怎麼樣?”
“最起碼也要請我吃一頓好的。”
“凱斯酒店頂樓的頂級牛排?”
“那種玩意吃不飽,今晚樓下大排檔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