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比亞吞嚥了一口唾液,瞥了眼赫連旳眼角的淤青,挑眉問了句:“怎麼,和顧延城打架了?”
“昨晚喝醉撞到的,要你管?”抽回手懶得搭理努比亞。
從辦公桌起身的努比亞看了眼旁邊目光凌厲盯着赫連旳看的布魯,“你先下去吧。”
“是。”真是奇怪,這個赫連旳如此冒犯董事長,怎麼董事長不生氣反而還面色平靜去關心赫連旳的傷?這不太像董事長的作風。
赫連旳坐下後,昂頭靠在座椅上,遞了眼給努比亞,“給我倒杯水。”
還沒走遠的布魯頓住腳步,看不下去這個赫連旳居然敢指示董事長去倒水!
努比亞對不遠處想過來的布魯揮手然後拿着赫連旳在桌上的空杯去對面的飲水機倒水。
布魯是真的想不明白,董事長爲何要對赫連旳那麼好?好到唯命是從?
赫連旳全程盯着努比亞看,以爲他會和起初叫他摘菜一樣搗亂沒想到···居然乖乖倒水過來了,有點出乎意料。
努比亞端着兩杯水過來,繞過辦公桌,遞了一杯給赫連旳,自己端着一杯水靠在赫連旳面前的桌沿喝水。
“別靠在這裡擋我視線。”赫連旳總覺得努比亞喝水時在盯着他看,而且那種眼神會令他起毛。
努比亞又喝了一口水,“田鵬那邊事情已經差不多了,如果計劃不出意外,最快今晚,最遲明天他會去找顧延城。”
“辦事速度夠快的。”
努比亞俯下身,脣瓣落在赫連旳耳邊說了句:“我速度可比不上你,都叫韓睿安做少東家了,看來已經是東歐財團家族的人了。”
外人恐怕不知道少東家和韓總的意思,但是瞭解過東歐財團聯盟的努比亞很清楚知道,少東家是各家聯盟成員對韓睿安的稱呼,而韓總···是外人的叫法。
“所以,別想着背後捅我刀子,還是老實和我合作,聽我指令,這樣,才能共創雙贏,我說的對嗎,努比亞先生?”
努比亞站直後,低頭看了眼水杯,看似漫不經心的話卻處處透露出耐人尋味的意思,“我是個商人,不做虧本生意。”
····
警察衝上房間時是破門而入,而躺在牀上的田俊已經僵硬身體發涼,接到電話的潘湘雲和田鵬趕到醫院去認屍時潘湘雲當場暈了過去。
田媛芯摟着田臻婕的胳膊,害怕到不敢看,“小姑,我怕。”
“別怕,你去照顧伯孃。”
“是。”
田媛芯走後,田臻婕走上,看了眼躺在冰冷鐵牀上的人,確定是田俊沒錯。
同樣被嚇到面色蒼白的田臻婕捂着嘴,“怎麼會這樣?”
警察做了一個手勢,“既然確定是田俊沒錯,請二位跟我往這邊走。”
掐人中醒來的潘湘雲臉上還掛着眼淚,“阿俊啊···我的兒子啊···到底是誰殺了你,媽一定要讓那個人給你報仇!”
“伯孃,你別激動,身體要緊。”
潘湘雲一把推開田媛芯,“別攔着我,我要去看我兒子。”
出來的田鵬抓住潘湘雲的手叱喝一聲:“現在不是哭鬧的時候,要緊的是查清楚這件事是誰幹的!到底是誰那麼大膽居然敢殺我田鵬的兒子!”
“啊···我的兒啊···”潘湘雲哭得傷心欲絕,靠在田鵬肩膀上。
警察看了眼田鵬和周圍的人說了句:“我們接到前臺報警,說接到客房發生客人求救信息,我們破門而入的時候,令公子已經死了,旁邊的幾個人正在侵犯meli小姐,據對方提供的口供令公子也是其中一個,至於詳細內容,等法醫檢驗出來後自然會有結論。”
“什麼阿貓阿狗的,肯定是那些賤貨黏上我們阿俊,這一定是謀殺,謀殺!”潘湘雲衝過去抓着警察的手大喊大叫。
“田夫人,請你冷靜點。”
田鵬遞了眼給田媛芯,田媛芯趕緊去拉潘湘雲,“大伯孃您別激動,等法醫檢驗出來了,一切真相都會公之於衆。”
“不···一定是謀殺,一定是!”因爲一時間無法接受喪子之痛,潘湘雲已經開始瘋瘋癲癲。
田鵬這個時候得冷靜下來去處理這件事,他快步走向警察,“我要見其他人。”
“可以,這邊請。”
“大哥,我陪你去。”
“不用了,你看着你大嫂。”
meli衣衫不整,身上還裹着一件毛毯,滿臉淚水渾身顫抖。
旁邊幾個田俊的狐朋狗友坐在凳子上正在做口供。
而此時各家都接到了電話帶着律師趕來正好和田鵬碰上面。
錄口供的幾個人看到自己家來人了趕緊起身衝過去。
其中一個人的母親一來就指着田鵬說:“都是你兒子害了我兒子,我家啊賽好好的,結果被你兒子帶壞了。”
旁邊的人也跟着起鬨,“就是,警察同志,絕對是他兒子做的,我家兒子品行端正,怎麼會做出如此道德敗壞的事情。”
潘湘雲聽到有人說田俊壞話,氣得衝過來,像個瘋子一樣指着那羣人大喊大罵:“你們幾個出去,哪次不是我家阿俊請客,現在出事了就翻臉不認人,你們這羣比白眼狼還白眼狼的人。”
那個人爲了開脫指着潘湘雲罵,“不管我們事,是田俊打電話叫我們過去的。”
“就是,我們是無辜的。”
“你們誣陷我兒子,我掐死你們!”潘湘雲衝過去。
一時間一羣人扭打成團,警察幫忙拉開人。
足足打了快半個小時才分開,兩敗俱傷還指着對罵。
口供做完後,田俊的幾個豬朋狗友被關押了,臨走時,家屬還指着田家的人罵,“我兒子要出事了,我們饒不了你們!”
“你們這些人渣,害死了我兒子,別想走!”潘湘雲還想衝過去。
田媛芯和田臻婕拉不住潘湘雲,只能讓保鏢過來摁住潘湘雲,受刺激過度的潘湘雲很快就暈過去被人擡上車。
田鵬看了眼旁邊裹着毛毯被律師帶出來的meli。
他比誰都清楚自己兒子的個性,這件事絕對是田俊也有參與,一旦這件事揚開了,對他名譽受損到時恐怕整個田家都會跟着倒黴,不行···他得和這個女人談談。
爲了避開上午李武新死的不吉利的消息,採訪改在下午,顧延城在回顧公館的路上看到街邊有賣糖葫蘆叫邵斌停車。
“顧總,可是有什麼事?”
顧延城遞了眼窗外的糖葫蘆,“糖葫蘆買一串,再去粒上皇買一袋冰糖山楂。”
“是。”
很快邵斌把東西買回來了,剛把東西遞給顧延城口袋的手機就響了,是田媛芯打來的電話,“顧總,田媛芯打電話來了。”
“嗯。”這個田媛芯現在倒是很勤快,一有什麼消息就打電話過來。
接過東西,顧延城把東西拿穩在手上,邵斌在接電話。
“喂,姐夫啊?”
“我是邵斌,顧總沒空不方便接電話。”真是噁心,叫什麼姐夫。
聽到是邵斌不是顧延城田媛芯瞬間臉黑,但功夫還是演得很足,捂着嘴帶着哭聲:“邵助理,麻煩你告訴姐夫,就說田俊死了,嗚嗚···”
田俊死了?邵斌第一反應就是豎起大拇指,那個叫爽!“好的。”如果可以,他想叫,好啊!
也許是心情好,顧延城瞥了眼掛了電話後滿臉笑容的邵斌,“中彩票了?”
“比中彩票還值得祝賀,顧總,田俊那臭小子死了,聽說是死在女人的牀上,目前涉嫌的同夥全部被逮進去就等着法醫檢驗。”
真是惡有惡報,顧延城冷笑一聲:“如果田家的人來顧公館,不必攔着。”
“顧總,我聽田媛芯說那個女的有點身份,來的律師句句言語犀利也不畏懼田家和那幾家人的身份,是不是田家搞不定想來尋求您的幫助,只是這種事肯定是田俊有錯在先,您若幫了豈不是對自己的名譽受損?”
“我另有打算。”
“是。”
開車的邵斌還在興奮的說着:“這個田畜生,處處欺負少奶奶,這就是報應!”
邵斌句句說到顧延城心坎上,讓顧延城心情大好,“今天你可以放假。”
邵斌此時此舉,就像是,人家給紅包,揮着手說不要,卻打開口袋在接,“顧總,您不是還有采訪的事情嗎?”
顧延城掃了眼後視鏡裡邵斌偷看他的眼神,“既然你如此熱心,那就留下來吧。”
“別,顧總,我和您開玩笑呢。”邵斌這下慫了,笑的無比諂媚,“那個顧總···”想起顧延城知道他老婆和孩子的事情卻未捅破,邵斌始終心裡忐忑不安打算找顧延城求庇護,“顧總,我老婆那事···”
正好顧延城說話的聲音蓋過了邵斌的聲音:“徐止茵的事有沒有下落?”
邵斌猛地頓住嘴,怎麼聽這意思···好像···顧總···不知道他老婆是誰?太好了!還好,還好,差點對號入座穿幫了。
原來,顧總還不知道,差點他就不打自招了,他就說了,他隱藏的那麼好,怎麼會有人發現他老婆是誰呢!
“···”就在邵斌沾沾自喜得意洋洋時,身後再次傳來顧延城的聲音:“剛剛你說你老婆怎麼?”
努力編,“沒···我就是想問問顧總,爲什麼我老婆懷孕以後脾氣會變得異常暴躁。”
說起這個顧延城一副深有體會,但卻沒有怨言反而更多的是心疼,“脾氣倒是其次,主要是身體令人擔憂。”
“是啊,顧總,咱們做老公的都不容易對吧。”一副顧總,咱們都是天涯淪落人。所以拜託您,千萬別再給他驚嚇了。
就在邵斌嘚瑟時顧延城反應過來,他被邵斌帶偏了,皺眉盯着邵斌,“徐止茵的事情有沒有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