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妹渙散的眸光落到時愛臉上，露出大白牙，發出一連串神經兮兮的低笑，“呵呵呵……你有沒有鞋子？”
“你聽……”小太妹閉上眼，“有鞋子的聲音。”
時愛靜一會，會客室裡面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外面的阿sir們一個賽一個的筆直，無聲的威嚴在空氣裡面流淌，根本不存在小太妹說的聲音。
“小太妹。”時愛狐疑地審視她，“你在裝瘋賣傻？”
小太妹目光癡癡呆呆地，咬起手指，口水就那麼順着流出來，滴落一攤在桌子上。
有點噁心。
時愛收回眸光，然而再噁心也比不上眼前這個曾經校園欺凌她綁架她的小太妹噁心。
時愛冷冰冰地盯着她，“你不用裝瘋賣傻，如果你真的瘋了，我會找人把你送到港城最好的精神病院。”
勾勾脣角，嘲諷的笑意溢出來，時愛看小太妹就像是看着一隻小螞蟻，“畢竟你曾經那麼關照我。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把你送到花街那種地方糟蹋你。如果那樣做，我豈不是和你一樣冷血無恥？”
小太妹還是眨着眼，看上去呆呆傻傻，對時愛說的話沒有半點反應。
“然後我會讓你在精神病院裡面好好地活下去，長命百歲，孤獨到老。”
時愛站起來，不再看一個垃圾的反應。
本來她想問小太妹一些問題，可是看到小太妹現在這副德行，時愛忽然間放棄。
她居然蠢到去嫉妒小太妹，她和方南還有很多的可能，而小太妹只會成爲方南生命力的過客，永遠永遠不會再出現在方南的生命中。
時愛給師爺打了一個電話，說了自己對小太妹的安排。
“好的，大小姐。您不用擔心，我們會按照您說的做。”
掛了電話，時愛上車，將小太妹徹底趕出自己的生活。
到了晚飯的時間點，時愛知道家裡肯定沒有人，本來想給方南打一個電話，可是剛剛撥號，她就後悔了。
昨天才被他拒絕一次，她還是給他一點喘息的時間，免得惹他太過不愉快。
於是時愛的電話轉到了童謠的哥哥童歌那裡。
彼時，童歌正在家裡，方南坐在他的對面。
時愛電話來的時候，童歌挑挑眉，“哎，是不是知道你在我這裡，所以給我打電話？”
方南沒吭聲，除非時愛派人跟蹤他。
但手機上沒有任何未接。
童歌接了電話，時愛在那邊叫他，“謠哥哥哥。”
童歌笑，“你這還帶三重唱的。”
“那叫你童歌哥哥一樣是三重唱。”
“打我電話有什麼事情嗎？”童歌看一眼方南，沉靜的男人看上去漫不經心。
“請你吃飯啊。上次的事情，還沒有好好感謝你呢。如果不是因爲幫我，你也不會招來無妄之災。你最近都在家休息吧？我已經在來的路上啦。我來接你。”
童歌點頭，“好啊。正好你方大神也在我這裡。”
時啊頓了一秒，聲音明顯更加愉悅，“那一起去吧。正好，也很久不見了。”
等童歌掛了電話，方南出聲，他站起來準備離開。
童歌很意外，“怎麼了？你剛纔不是都還說自己沒事嗎？你不會是在躲着她吧？”
“我媽身體不太好。”
“哦……那好吧。咱們改天有時間再聚。”
出門之前，方南還有一句話要叮囑童歌，“我很抱歉讓你替我背黑鍋，但是我不讓時愛知道我做了什麼，並不是……我覺得是很羞恥的事情，只是……現在是非常時期，我看不清前方的路，我不敢讓她再失望。”
因此他也不想讓她產生任何希望。
萬一……
萬一最後又一次讓她失望呢？
不如就現在這樣，不鹹不淡的距離，不好不壞的討厭，不近不遠的喜歡。
童歌拍拍他的肩膀，“我懂得。她是個好姑娘，雖然被我妹妹帶得有點歪了畫風，有時候有點男孩子氣，但其實和我妹妹一樣都很單純傻氣，沒有完全長大。”
自從上一次目睹方南如何粗暴對待那個鹹溼佬之後，童歌發現了方大神不爲人知的一面。
他並不是永遠都是運籌帷幄的沉靜睿智，也會因爲某個人被欺負變得暴怒嗜血，跟平常的樣子判若兩人。
雖然方南似乎有點像是從神壇上跌落下來，但也因爲這樣變得更加真實，童歌覺得方大神是一個值得結交一輩子的朋友。
方南坐在路邊的車裡，看着時家的車子停靠下來，時愛沒下車，她在車裡面給童歌打電話。
方南心裡隱隱鬆口氣，他真怕她拖着一條腿上下樓梯到處蹦躂。
或許在他不在的時候，她總是知道如何保護自己。
當他在場的時候，這個小丫頭就變得嬌氣無比，有時候真的很沒有腦子，還有些招人煩。
但他就是沒有辦法完全不管她。
無法迴應她的感情，告訴自己，要對她好點，她再鬧，都不要像以前那樣不打一聲招呼把她扔下。
……
童歌笑嘻嘻地從樓上下來，看到方南的車子就停在時愛車子後面，他還愣了一下。
方南幾乎是立刻就打方向盤，掉頭離開。
時愛在車裡對童歌打招呼，“謠哥哥。”
童歌坐上車，“別，你別這麼叫我，太娘炮了。也就是我妹妹那個假漢子纔會有這種惡趣味。你乾脆就叫我哥或者童哥也行。”
“童哥，童歌？”時愛覺得不太好，“聽着像在直接叫你的名字。”
“得了，得了，也就是一個稱呼而已。別拘泥於形式。”
吃飯的時候，時愛倒了一杯酒，舉杯感謝，“多謝童大哥仗義，讓你在差館裡面受了點委屈。主要是我那個時候也遇到了一些事情沒能及時把你保出來。”
童歌搖頭，“你跟我家瑤瑤，怎麼變成一個男孩子了。你怎麼就沒有影響瑤瑤，讓那個男人婆變得淑女一點？”
“可是我覺得瑤哥性子直爽，見義勇爲比有些男孩子還有男子氣概，我都要愛上她了好嗎！”
時愛眼裡都是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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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童歌噴了，“別，你可千萬別，我還想跟方大神好好做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