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出入方南的別墅,警車停靠在門口,不停閃爍的紅燈跟這個安靜的小區十分不搭。
時愛本能地靠近,然後被人攔住。
兩個警察押着一個戴手銬的人從裡面出來,並不是方南,而是一張寡淡中透露出兇相的臉。
方南接到時愛電話時,仍舊是溫柔從容的語氣,聽完時愛略帶驚懼的描述,他安撫道,“家裡遭了賊,觸發報警系統之後,倒黴的蠢賊被抓到了,警察帶他們去犯罪現場確認犯罪現實。”
搞不清楚狀況但是很擔心的小姑娘發出長長一聲嘆息,鬆了一口氣,緊接着軟綿綿的聲音撒嬌,“方南哥哥,你怎麼還不回來?我很想你。”
“你想我,可以每天給我打電話。”
但就是不能鬆口說回來嗎?
那些幽怨,怎麼也說不出口。
這兩天不給方南打電話,她過的不好,今天這個電話算是給她找到了一個藉口,找到了一個臺階。
“那我可以和你視頻嗎?”
方南在電話裡面頓了一下,“可以。但是要稍微等半個小時,等我結束工作回到酒店。”
時愛頓時徹底原諒了方南,都已經是晚上,他還在工作,真的很忙,不是故意不給她打電話。
方南掛斷電話,直接抽走針頭,下牀。
強子從外面進來,看到他這樣,忍不住皺眉,“幹什麼呢?醫生讓你好好休息。你有什麼事情交給我去做就可以了。”
幾天前,強子和方南約着吃宵夜,被人襲擊。
強子倒是沒受傷,方南被一刀子扎到了肩頭上,不是致命傷。
然而捅那一刀的人肯定是恨方南,一刀紮下去,刀鋒穿過了肩頭,血染紅白襯衣的背部。
強子趕到的時候,方南半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像是離了岸上的魚。
或許這樣形容方南不恰當,他的生命力很強盛,並不像魚那樣任由着別人擺佈命運。
那個紮了他一刀子的人已經暈倒在地上。
“我要跟我女朋友視屏。”方南走到病房的小套間,這兒看上去挺像是酒店。他住在最好的病房裡面,來自於時愛爺爺的歉意。
襲擊他的人和入室盜竊的人都是同一夥,全部都是那些被放逐的所謂公司元老們。
時家可是幫派出身,那些人身上帶着匪氣很正常。
但他們也只會用這麼愚蠢和極端的方式來解決問題。
論實力,他們根本不是對數字敏感有很有經商天賦的方南的對手。
尤其是他們在被抓之後,還曾經向時老爺子說,都是方南太過分,他用了見不得光的手段挑釁在先。
這種告狀的方式,實在是太幼稚,簡直像是幼稚園的小孩子吵架,光憑着兩片嘴就想告人。
時老爺子不是時愛的爹地,他對這些人徹底失望,選擇堅定站在方南這一邊。
挑釁方南,就是挑釁時家,尤其是他,時老。
強子露詫異的表情,“你女朋友?你什麼時候有了女朋友?你受傷,你女朋友也不來看你,這算什麼女朋友?你……沒事兒吧你?”
方南正拿出衣櫃裡西裝襯衣,因爲受傷,平常簡單的穿衣動作變得困難起來。
擡眼,望向強子,“是兄弟就過來幫一手。”
強子走過去,三兩下搞定,目光一定,“傷口有點裂開了。頂你個肺啊,你就不能說實話?都是女朋友了。”
告訴時愛?
讓她擔心?
讓她知道他處心積慮受傷是爲了和她住到一起?
襲擊他的那夥人裡面還有一兩個沒有抓到。
時老爺子已經開口了,讓他住到時愛家。
時愛的別墅,還有第三層可以住進去,先前一直空着,因爲她說一個人住那麼大的房子會怕,平常三樓都被鎖起來。
“你出去。”
方南揮揮手,“你還是回家去吧。我這兒一個人沒事。”
強子翻個白眼,“你這樣,等會能脫衣服?”
方南沉默。
強子眼裡閃過一抹精光,有些明白,但沒說破。
這麼多年,能跟方南一直牽扯不斷的也就是時愛了。
他的女朋友除了她,還能是誰?
好像誰都配不上他。
強子微笑,“我先回去了,你有事給我打電話。”
到了約定的時間點,時愛的臉蛋出現在屏幕那頭。
她臉上的笑容傻傻地,湊近鏡頭,微微嘟嘴,給了他一個吻。
方南忍不住跟着她笑,肩膀上的傷口沒有那麼疼了,他的小愛才是他的良藥。
平常兩個人都是面對面的,在一起的時候坐着瑣碎的小事,今天這樣隔着屏幕,時愛和方南都有些安靜。
畢竟,不能伸手就碰觸到彼此。
她也不能坐到他懷裡面撒嬌。
他也不能吻着她。
方南準備結束眼下略帶尷尬的氣氛,“小愛,不如早點休息?”
時愛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方南哥哥想睡覺了?你今天是不是很累?”
“有點。”
方南口不應心。
主要是他很煩這樣的傷口,不知道要耽誤多少時間。
他可以在醫院裡處理工作上的事情,但不能在醫院裡面看到時愛。
他的小姑娘雖然大部分時間都很傻氣,可有時候也出乎他意料的精明。
“哦……”時愛拖長了聲音,“我本來有點東西想給你看的呢。可是結果你卻想要睡覺了。”
方南微笑,“什麼東西?小愛想給我看什麼?我現在還不是很想睡。”低頭看一眼時間表,“但是我記得你明天有課。我只是擔心你明天起不來。”
小愛也回以他微笑,“不會耽誤很長時間。”
“那好吧。”方南其實也想多看一會時愛。
明豔的小姑娘,美的地像是飽滿的水蜜桃,熟透的紅粉,多汁的口感,讓人想要狠狠咬一口,吞到肚子裡面。
現在,方南視野裡的水蜜桃忽然間變成了兩個。
視線裡,時愛的手白生生的,帶着漫步不經心的意味,“這是我新買的,你看,好不好看?我以前都喜歡穿棉質的,可是我覺得穿絲綢的睡覺更舒服,滑滑的,躺在我的大牀上,那種絲滑清涼,像是沒有穿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