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鈴聲》貫穿始終的是經典的“鈴鈴鈴”的鈴聲, 以及“滴滴滴”的短信鈴聲。這直接導致——短時間內不敢摸自己的手機,至於是誰,你猜?
從電影院出來, 兩人的腳步都有點虛浮, 鄭浮咳嗽了一聲, 掩飾地說道:“去吃大排檔?”
“喝夜啤酒?”丁緘凱反問。
“你能喝?又過敏了怎麼辦?”鄭浮也問。
“夜啤酒等於喝酒?你是哪個年代的?”繼續反問。
“你又是哪個年代的, 這種說法。”鄭浮無力扶額。
“走吧走吧, 喝夜啤酒去~”丁緘凱推了推鄭浮,癱在座椅上。
“……我來到,你的城市……”熟悉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讓兩人心裡一跳。
“我的歌?”鄭浮學他癱在座椅上好笑地看着他問。
丁緘凱給他一個白眼,深呼吸, 劃開接聽:“喂?什麼事?”
“丁緘凱啊, 剛纔輔導員來查寢了!”
“……又不是高中生, ”丁緘凱忍不住又是一個白眼,今天這句話的頻率真高。而旁邊駕駛座上的鄭浮聽到這句話, 突然有點吃味了。
“反正輔導員說,讓你要麼立即回寢室,讓你用我的手機給他打電話,要麼給他一個適當的理由。”
“靠,來不及, 死就死吧, 管他呢。”丁緘凱瞥了眼BMW裡閃着熒光的時間。
“祝你今晚和前妻玩的愉快, 就這樣了, 晚安。”似乎忙着打遊戲, 打來電話的室友說完要說的事情就掛了電話。
“啥事?”鄭浮湊了上來,兩張臉的距離不到十釐米。
“沒事啦, 夜不歸寢被發現了而已。”丁緘凱推開這張又想吃自己嫩豆腐的臉。
“大學的班主任?”鄭浮歪着腦袋,根據剛纔聽到的內容問道。
“是輔導員!”丁緘凱瞥了他一眼,“又不是高中生。”
“就是這句!你想讓他成爲你的口頭禪嗎?你是有多鄙視高中啊?”鄭浮說着,不滿地彈了他的額頭一下。
丁緘凱伸手就要反擊,結果反倒被鄭浮抓住了手,拉向自己,成功偷香。
“好了,出發。”鄭浮舔着嘴脣,心滿意足地開動愛車。
“好吧好吧,走就走,死就死,最多算我曠課。”丁緘凱喃喃着伸了的懶腰。
鄭浮忙裡偷閒,伸出右手揉了揉丁緘凱的頭頂:“等會兒我請客,算是補償。”
“就算不是補償,你也要請客,你不是要包養我嗎?這點錢都捨不得。”那語氣各種的嫌棄。
“你真是毫不客氣,毫不臉紅呢。”鄭浮嘆氣。
“心疼錢了?專心開車,出了車禍更有你心疼的了!”丁緘凱撐着下巴看着疾馳倒退的夜景。
“……到了。”鄭浮很聽話地沒有回話,專心開了兩分鐘就到達目的地。
丁緘凱從停車庫往外看,因爲角度問題,只能看見一個角落,卻也能看見坐滿了人的大排檔,語氣帶了些微的驚訝:“生意挺好嘛。”
“恩,物美價廉?”鄭浮拔掉車鑰匙,“下車吧,我已經吩咐過留位了。”
“……什麼時候?”明明一直在一起,也沒看他打電話。
“電影開場前。”好吧,那時候鄭浮獨自去了一次WC,也不算一直在一起。
“預謀好的?”
“預謀好的。”純良的笑。
“把有錢人拉到這裡來吃宵夜,真是罪惡感蹭蹭蹭上升啊。”下車伸了一個懶腰之後,丁緘凱邁步走了過去。
“恩,其實經常來吃,味道不錯,而且人多也熱鬧。”
“唔。”丁緘凱聽着老闆介紹的菜單,完全沒有理會鄭浮說的話。
“需要介紹嗎?”鄭浮撐着腦袋,和他身上的西裝完全不搭。
“不要,那個啥什麼螺螄大分,什麼羊肉大分,涼麪,兩份。先這樣吧。”丁緘凱摸着下巴下訂單。
“……”對於連菜名都記不全的丁緘凱,鄭浮只有拍拍他的腦袋,轉頭對正焦急等待菜單的人說道:“麻辣螺螄中分,燒烤羊□□大分,醬雞胗小分,以及兩份涼麪,一紮梅子酒,一紮西瓜汁,謝謝。”
“……我當然記得,說這麼清楚幹嘛,能知道是什麼不就行了。”丁緘凱撐着下巴嘀咕,“你不是經常來這裡吃嘛,多點些好吃的唄,不是便宜嗎?”
拍了拍丁緘凱的腦袋,鄭浮好笑的說:“分量很足,點這麼多也吃不完,吃了再說,不要浪費了。”
“嗯——”丁緘凱拖長了音調,探究地看着他,“你一直都是單獨一個人來吃嗎?”
“和薇薇來了一次,不過她嫌不乾淨,就沒來過了。”鄭浮一副坦白從寬的模樣。
“等會兒吃完了飯幹嘛去?”丁緘凱立即沒話找話,轉移話題。
“旅館?”鄭浮笑眯眯地看着他。
丁緘凱對於自己挖的坑在心裡一個白眼,臉上笑着問道:“爲什麼要去旅店?反正你有車,乾脆去你家吧。”
“我家?”鄭浮臉上笑容一僵,“你確定?”
“我確定。”丁緘凱臉上也開始帶着笑了。
“好吧好吧,不過平時沒人整理,有點亂。”鄭浮對着他的笑有些無力抵抗,急速伸手,將他的笑臉揉的四分五裂。
“……偶起換噠臉。”連話也四分五裂了。*我吃飯的臉。
鄭浮鬆開手,順帶捏了捏他的鼻子,說道:“你是學生,用你的臉吃飯算什麼啊。”
“靠,我的臉纔不是你的玩具。”丁緘凱摸摸自己可憐的臉,又揉揉酸脹的鼻子。
“你整個人都是我的。”
“……”
“客人,您的菜上齊了。”一直被無視的服務員,強迫自己擺出啥都沒聽到啥都沒看到的模樣,淡定上菜淡定離開。
“……開吃吧。”對於自己居然在這個地方,這個時候說出那句話,鄭浮也有點意外,尷尬的咳嗽了一聲後,拿起筷子,夾起羊□□的木條。
丁緘凱對於他的這個動作,不滿地冷哼一聲,直接伸手在無數地辣子裡拿起裸露的木條。
——
等兩人滿嘴油膩地吃完,時間已經接近十一點了。
“好了,現在去我家吧。”鄭浮買完單,大着舌頭說話。
“算了,去學校附近的旅館吧,明天要早起,你有車我就不用擔心了。”丁緘凱沒心沒肺地說着。
“我的命真苦!”鄭浮喝了一紮梅子酒,雖然度數不高,但還是喝紅了臉,軟趴趴地走着。
“喂喂喂,現在可是酒後駕車啊,在附近找個旅館吧,應該離學校也不遠。”丁緘凱恨不得戳穿他的臉。
“……嗝,傷心。”
“……”我還嫌你麻煩呢。扶着鄭浮的丁緘凱一臉無奈,往附近的旅店挪去。
BMW在停車庫裡呆着倒也沒啥問題,一切都沒啥問題——纔怪。丁緘凱在前臺小姐奇怪的眼神下,掏出鄭浮的錢包,拿出身份證和紅色毛爺爺。那種眼光,即使是從某方面來說“身經百戰”的丁緘凱也受不了。
在旅店客房裡,丁緘凱費了吃奶的勁纔將趁機耍酒瘋的鄭浮拖進了浴室,然後利索地脫了他和自己的衣服,打開花灑——進行了二十分鐘十分單純的洗澡。
其實,丁緘凱還是很想做的,只是明天還要上課呢,沒有精神做不純潔的事啊。
所以,這一個晚上,神馬都木有發生,只是有一隻熊死死地抱着另一隻,還算是安穩地睡了一覺。
第二天生物鐘令鄭浮在六點半就清醒了,剛想下牀就感受到了腰間的力量。看着睡得毫無形象可言的某隻熊,鄭浮笑了笑,伸手將丁緘凱嘴角的口水搽乾淨,但是對於已經乾涸的,想在沒弄醒他的前提下弄掉,是沒可能了。
“唔——”拍開騷擾自己的色爪,丁緘凱翻了一個身,同時也鬆開了對鄭浮的鉗制。
鄭浮看着他細膩的臉頰,忍不住彎下腰,在上面咬了一口,不知不覺中,就咬到了他的嘴上。然後,丁緘凱的鬧鐘響了,鈴聲讓鄭浮一陣好笑,居然是他唱給那些腐妹紙的腐利段子——真不知道他的室友聽到是什麼反應。
丁緘凱伸手在枕頭下摸索了很久也沒摸到自己的手機後,他終於睜開了眼睛,看着不熟悉的環境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在牀頭櫃上拿起自己的手機,瞥了眼時間之後,淡定地說道:“送我去學校吧,我要遲到了。”
“大學生就是好啊,遲到都不怕。”
“纔不好,大學照樣要早起。”丁緘凱起身,利索地穿衣。
丁緘凱好笑地看着他忙碌的背影,給客服打電話,要求準備早餐。
送丁緘凱去學校之後,鄭浮無力地靠在車椅上,有些後悔自己居然放過了昨晚這麼好的時機。不過,現在再怎麼後悔也沒用了,專心工作吧,要養這麼一個米蟲的確有點難度——鄭浮摸着只是一晚上就瘦了一大圈的錢包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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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緘凱剛在教室坐下,就收到了寢室另外三人探究的眼神。在忍受了45分鐘之後,他終於受不了的一人給了一個爆慄。
“……”
“老子是關心你!”室長拿眼睛瞪他。
“我只是好奇。”小聲嘀咕的同桌收到了另外三人的再次爆慄襲擊。
“說說唄,那個開BMW的是不是你前妻。”關心室友的室長大人開口詢問。
“你猜?”丁緘凱笑着將位置移了過來。
“肯定是!”被拋棄的同桌一臉惆悵,“難道你是被包養的小白臉?決定了!以後你就叫小白臉了。”
“然後你夜不歸宿,複合了?”室長推開他湊了上來。
“複合了。”丁緘凱這三個字讓那三人身體一僵,用嫉妒的眼神死死地看着他。
“小白臉!”於是,在寢室一直沒外號的丁緘凱也終於被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