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室三人組最終還是沒有跟蹤成功, 當他們跑到學校門口的時候,只看到了BMW那優美的屁股。
而丁緘凱和鄭浮前去幽會的地方,是擁擠的電影院。
因爲週末加上好片和黃金時段, 兩人堪堪買到了前面第四排的位置。
“其實看3D坐前面比較有感覺, ”鄭浮將手邊的飲料和爆米花放好, “視野所及就是屏幕大小, 很有感覺。”
“……哦。”丁緘凱抱着飲料, 帶着眼鏡,沉默等待開場。
等兩人從電影院出來之後,逛了一會兒街, 去附近的咖啡廳歇了一下腳,鄭浮就將丁緘凱送回了學校。
原本鄭浮打算和他在咖啡店坐一下午, 再好好談談心的, 可惜, 鄭母的電話如同連環奪命call,硬生生打斷了好不容易升溫的氣氛。
而丁緘凱拒絕了鄭浮邀請晚餐的要求, 回了學校。
剛推開門,就看到了六隻可憐的眼神。
丁緘凱果斷扭頭無視掉。
然後被無視的三人手拉手去角落畫圈圈去了。
另一邊,丁緘凱一下車,鄭浮就立即接通了一個勁叫的手機:“媽?怎麼了?”
“浮仔!你在做莫子!對下薇薇一個人幹什麼去了?女人是要寵的!”剛接通就聽到了鄭母的怒吼。
“知道了。”鄭浮沉默受了,“您別生氣了, 對身體不好。”
“不孝子!快點結婚, 讓我抱個大胖小子我就死而無憾了!”
“媽, 說什麼呢。”鄭浮趕緊打斷她, “您會長命百歲的。”
“哼, 是嘛。好了,不說了, 快去接薇薇,好好哄哄。”
“恩,再見,愛你。”鄭浮低聲笑着說。
“哎呀。”鄭母聲音一顫,還是不捨地掛掉了電話。
鄭浮靠在車座上,兩眼無神地看着面前大學的名字,終於一咬牙,一腳油門離開了。
丁緘凱戳開YY,看着羣裡熱鬧非凡。
“好期待十一嗷嗷嗷~”
“即使面基過,也好期待嗷嗷嗷啊~”
“老婆~記得帶禮物~╭(╯3╰)╮”
“媳婦,我記得呢╭(╯333╰)╮”
“悅樂,具體嘛時候的面基?”
“不知道啊。”悅樂對於主辦人丁緘凱沒有透露的消息也只有表示無知。
“十一當天,上午八點半在Holic集合。”丁緘凱發出了信息。
“嗷嗷,又是這裡啊。”
“然後,求問幹嘛0.0?”
“老樣子?”
“KTV?”
“不,爬山。”丁緘凱此言一出,激起千層浪。
“……oh……”
“……no……”
“我美美的妝!o(╥﹏╥)o”
“我美美的裙子!o(╥﹏╥)o”
“我美美的高蹺!o(╥﹏╥)o”
“我吐豔流汗!o(╥﹏╥)o↑高蹺?”
“高跟鞋啦,笨蛋。”
“……”丁緘凱想了想,決定還是跟順大衆,去唱K算了。
結果,剛想釦子,就看到鄭浮發出的信息:“爬山,好啊,鍛鍊身體。”
“我接的Holic附近就有座山,有健康大道,山頂還能野炊!”悅樂立即跟從。
“野炊?生的?”
“熟的吧……方便,快捷,衛生,安全。”
“突然好期待好期待o(*//////▽//////*)o。”
“淫家也期待了!o(*//////▽//////*)o”
……
這羣善變的女人!
————
轉眼一週又要過去了,馬上就要到十一長假了,整個學院裡瀰漫的躁動比中秋時節的時候更加明顯。
丁緘凱卻難得淡定,反正回去了,面對的也是那兩張暫時不想面對的臉——一張笑裡藏刀,一張面癱。
而這一個星期,丁緘凱基本沒有和鄭浮出去幾次,鄭浮有時候沒有來找他是一方面,而他自覺的逃避是另一方面。
轉校的事情,他已經在這一週的時間裡辦的差不多了,該知道的人,除了網上的人都知道了——包括鄭浮。
這天正是週六,週日下午開始正式放假,而週一便是十月一日。
字幕組的YY羣也非常熱鬧:“這週日晚上有歌會是吧是吧?”這是許久未冒泡的潛水黨。
“喲,好久不見,菊花還好嗎?”
“哎呀,菊花最近很空虛。歌會具體情況是怎樣啊0.0?”
“週日有一場,十月二日晚上也有一場。”
“嚶嚶嚶,十月二日……o(╥﹏╥)o,回老家,沒網。”
“你怎麼老是沒網啊?( ° △°|||)”
“無網苦逼黨!ˋ(′~‵)ˊ”
……
“我們要不要現在練習一下?”悅樂戳丁緘凱的YY。
“有必要。”丁緘凱淡定地回覆。
“很有必要好不好?!┻━┻︵╰(‵□′)╯︵┻━┻,管理給我召集人!”
“……”丁緘凱轉頭將兩人的聊天內容截圖發到了羣裡,羣裡呈現短暫的安靜,然後就一窩蜂去了字幕頻道。
拿到花式之後,衆人都一個反應:區別對待啊!
“爲什麼明天才8M,十二的卻是25M?!而且,這個華麗度,也忒華麗了一點了吧……”有人默默吐槽。
“不服?吞掉!”悅樂擺出強權主義的臉色。
丁緘凱到時知道爲什麼十月二日那天的花式會這樣,理由很簡單:上次和他們出現糾紛的那個字幕組是這次歌會的主場字幕。
更簡單說:悅樂只是“單純”地想給他們一個下馬威而已。
對於悅樂這個小氣的心裡,丁緘凱也只有笑笑,反正有護短的浮爺壓場,對方還能翻出什麼花樣不成?
於是,這一個晚上,在衆人忙碌的練習下度過了。
第二天下午沒課,所以丁緘凱早早地就回到了家裡。
在他掏鑰匙開門的時候,門自動打開了。這個現象讓他一陣不適應,看了眼門口微笑着迎接自己的丁媽和坐在客廳一臉嚴肅看國際新聞的丁爸,丁緘凱收斂了臉上所有的表情,目不斜視地回去了自己的房間,關上門。
丁緘凱做在柔軟的大牀上,將小本取出,插上電源,戳開了YY。
Y羣一如既往的熱鬧,彷彿這羣妹紙就沒個休息的時候一樣。他們都在討論明天爬山該帶什麼吃的。
“你帶水,我帶乾糧。”
“水重很多!(メ▼へ▼)/?{︻┻┳═一 ”
“哎呀被揭穿了。”
“我帶我媽媽做的牛肉乾。麻辣味的o(°▽、°o)。”
“我帶自制愛心便當!大分!o(°▽、°o)”
“嗷嗷嗷……手殘帝只有買了。”
“好了好了,準備今晚上的字幕,在的都滾去練習!”悅樂一出,誰與爭鋒。
丁緘凱看着比自己更加有管理範的悅樂,託着下巴沉思。
等字幕組的妹紙做好了各種準備,就等待開場好好表現的時候,悅樂蔫蔫地打字:“浮爺說他不來了,有事。”
“!!麻吉!”
“天窗!”
“第一次!”
“浮爺的第一次!”
“=_,=|||”
“算了,大家都散了吧。”
丁緘凱看着那羣妹紙心帶着不甘放棄了今晚的歌會,那兩幅花式也被塵封了。
他其實有種很不爽的感覺,關於鄭浮這次爽約,他直覺和那個叫薇薇的女人有關。
鄭浮沒有給他這個管理員打電話而是給悅樂打電話本身就是一個值得深思的問題:一,他覺得自己不再適合當管理了,有換人的意思;二,他身邊有人,那人說的話在跟自己打電話的時候被聽到都不好解釋。
不論是哪點,都讓丁緘凱一陣心煩。從來沒有如此煩惱的他,早早地就洗洗睡了,連晚餐都沒吃。
當然,雖然他很早就躺在了牀上,卻一直睜眼發呆到半夜三點,才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他在接近七點的時候就起來了,桌子上放着麪包和牛奶,似乎是丁媽和丁爸爲他準備的——雖然不知道他們爲什麼會這麼早起爲他準備這兩樣東西,他們又不知道他會早起。
解決掉早餐,丁緘凱帶着昨晚回家之前就買好的乾糧和飲料出發了。
他到達Holic的時候才七點四十五左右,咖啡店纔剛開門沒多久。丁緘凱進去之後,被已經很面熟的服務員引着去了角落的一個座位坐下。
角落的位置很隱蔽,不仔細看還無法發現。
點了一份沒有酒精的“秋日涼意”,丁緘凱開始等人。
而第一個到達的就是悅樂,和他身邊一個同爲字幕組的妹紙,大概是在路上碰到了。
丁緘凱將藍色和黃色分明的飲料攪拌成綠色,狠狠地喝了一口。
悅樂和那個妹紙一進來就一個勁地吹牛,完全沒看到角落的丁緘凱,後面斷斷續續地來了幾批人,也都是專心聊天的主。
因爲被他攪拌得一團亂的液體實在是有點苦,所以丁緘凱開始小口小口地喝着。
悅樂趴在桌子上,是不是看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在通訊錄裡猶豫了很久,還是沒有按下去。“嗷嗷嗷,淺言妹紙!浮爺!就差你倆了!”
“你說他們一起來的可能性爲多少?”
“90%!”
“我一直覺得他倆有JQ!”
“+1!”
話音剛落,就聽到咖啡廳的門口一陣清脆鈴聲,門口站了兩個身影。剛纔做了一番腦補的衆妹紙立即跟打了雞血似的,伸長了脖子想要一探究竟。
結果,當看清鄭浮身邊那人的模樣時候,氣氛頓時冷了下去。
“……”
“……”不是分手了嗎?宵小心裡嘀咕,拉了拉悅樂的衣袖。
悅樂回以一個我也不知道的表情。
“大家好久不見,還好嗎?”薇薇抱着鄭浮的胳膊,笑得那叫一個甜蜜蜜。
“……”
暫時沒人理他。
薇薇臉色沒變,找了個空座坐下,用期待的眼神看着鄭浮。
鄭浮給那羣妹紙一個安撫的眼神,點了兩杯摩卡。
結果摩卡端上來的時候,那位熟悉的服務員狠狠地放下咖啡杯,差點把摩卡濺出來。
薇薇臉色變了變,剛想罵上兩句,卻被鄭浮給阻止了:“還差人?”
“恩,”悅樂不悅地撅嘴,“就差淺言妹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