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浮下班回家之後打開了電腦,擺弄好了麥克,給胖紙那羣吃人不吐骨頭的錄了一段所謂的福利錄音。
“錄好了,發你郵箱了,剩下的給我吧。”十分鐘後,鄭浮給胖紙留言。
發過去沒多久胖紙的頭像就恢復了原本豔麗的顏色,然後發來一串漢字:“真迅速!威脅,這可真是一個好物啊。我愛上他了腫麼辦!o(*//////▽//////*)o。”
“學壞了我就不要你了。”+眯眼威脅。
“嚶,吐豔,我馬上就要離開了你們還75我!”+委屈咬手絹。
“說真的,真的沒辦法了嘛?”鄭浮見她提到這個話題,忍不住問道。
“哎呀,吐豔,終於關心人家了。放心吧,我還是會回來的,有空的話。=W=”胖紙心情愉悅地回覆。
“算了,你不說我們也沒有辦法強迫你說。音頻傳好了嗎?”
“!關心什麼的,果然都是帶着強!烈!的目的性的!”繼續咬手絹。
“……等你的音頻,今晚我要打計劃書,不進頻道了。”鄭浮發完之後就關掉了聊天工具,專心工作於自己給自己加的班。
胖紙看着鄭浮發給自己的內容,摸着下巴做沉思狀--今晚也不上啊,真寂寞。
聽到收到郵箱的提示音之後,鄭浮戳開了自己郵箱,將胖紙分兩次發來的三個音頻都下在了自己的電腦裡。因爲平時爲了歌會的時候不卡,以及能夠豪爽地上網,所以鄭浮家裡的網絡都是2M的,下載東西也比較快。
“……”戳開下好的音頻,戴上耳機,開始一心兩用--雖然他一直不喜歡這個行爲。
“這是什麼啊--青花瓷?也就只有他能唱出這種水平了。”鄭浮見計劃書因不專心而被自己糟蹋的一塌糊塗後,便放棄地靠在電腦椅上閉着眼睛聽着。
丁緘凱的聲線算不上很特別,但是有一種自己的特色。但是真要他用語言將那個特色敘述出來,又有些困難。
聽完充滿了淺言特色的青花瓷之後,鄭浮就戳開了第二個音頻,聽着胖紙各種刁難,以及丁緘凱可以說是沉默的迴應。
“真有他的特點。”鄭浮笑着伸了一個懶腰,他覺得丁緘凱的性格有的時候真的有點沉默--後續是習慣了用沉默來回應反擊,和那晚上的模樣完全不同。
另一封郵件裡的卻是一個視頻和一個音頻,鄭浮知道那羣字幕組的妹紙有一個屏幕錄製軟件,有點時候錄製一些歌會裡的花式--特別是她們十分滿意的自己做的花式,或者具有特別意義的花式演出。
但是,不是說是歡脫麼?怎麼會錄視頻?鄭浮直接戳開視頻,只是單錄的麥序的視頻,而淺言的小粉馬呆在1M分外扎眼。
“一邊字幕一邊唱歌?”鄭浮看着丁緘凱開始變換歌詞,喃喃地看着屏幕,“多半都是胖紙刁難的吧。”
這是他第一次聽到丁緘凱認真唱歌,而這次他聲音裡的特點已經完全顯露了出來,莫名的溫柔。或許因爲丁緘凱認爲溫柔並不適合他才刻意無視掉了這個特點吧。
恍然間,鄭浮想到那晚在旅店牀上啞着嗓子低聲……的丁緘凱。真不想讓其他人聽到這個聲音。
“……”鄭浮打住自己色色的聯想,忍住自己快要脫口而出的國罵,關掉只放了一半的視音頻,用靜音的方式看完了對方滾動的花式後便立即專心工作--工作完了再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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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忙完的丁緘凱看了眼已經收拾好的幾大包東西,取出筆電。
“哎呀喂~”
“……”
胖紙一見他上線就各種莫名的語氣詞招呼而來:“哦嗨喲~今天怎麼樣~今晚爺有事要忙來不了~。”
“哦。”
“真冷淡。”+咬手絹。
“……有事?”
“恩,今晚能上的字幕妹紙我都聚集了,來個特訓p(# ̄▽ ̄#)o。”
“……你能試試提前通告嗎?”丁緘凱對着天花板翻白眼。
“=3=,呀噠啦,突襲什麼的纔是我的最愛。”
“你今晚吃錯藥了?”
“吐豔!吐豔!真~吐豔!Σ(`д′*ノ)”
“……”
承受着胖紙源源不斷地調戲之後,丁緘凱終於去了字幕組專用頻道。
進去後才發現裡面字幕組的妹紙幾乎都來了。
“據調查,大多數妹紙都這幾天開學,所以我決定特訓,”胖紙穿着紫色旗袍,語氣得瑟,“特訓內容呢,很簡單的,反字幕。僅此一個。”
“……”丁緘凱看了眼右下角的時間,在一串1的海洋里扣字,“已經快要九點了,你能教完?”
“哎呀,淺言妹紙,你的聲音我們都聽過了,說話嘛~打字好慢的!再說了,一個反字幕而已,簡簡單單。”
“就是就是,好想再聽聽你的聲音~。”犯花癡狀的悅樂。
“……還不開始嗎?”他一點也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好啦好啦,反字幕呢,據我所知就用三種方式,一種比較簡單,一種比較麻煩,還有一種是邪道!但是,我們是爺的字幕組,所以,要學就學難的吧。”
胖紙的話得到了衆人的1的熱烈迴應後,就立即得瑟了起來:“恩,這個反字幕悅樂、宵小還有幾個人都會,我來解釋說明一下。”
反字幕,簡單來說,就是讓一句話反着來,例如“牀前明月光”,如果是地道的反字幕,那麼不論是公屏發言還是聊天狀態欄裡顯示的名字都是“牀前明月光”,但是唯一有變換的就是麥序上的字幕,變成了“光月明前牀”。一般反字幕和正字幕合體,叫做鏡像字幕①。
其實,不論怎樣,只要觀衆看着是反字幕不就行了嗎?丁緘凱默默地在心裡吐槽。因爲他知道他說出來只會被一衆妹紙殺掉的--她們絕對會說:那你爲什麼不用字幕器啊?字幕器不也是讓觀衆看着是在字幕嗎?而且還精確到了秒,絕對的利器!你用啊!你用啊!等着被所有的字幕抹脖子吧!
這基本上就是他之前在知道了字幕器這個神器之後,在字幕組的Y羣裡發了一個疑問之後得到的回覆了。字幕的妹紙有逆鱗,說他們什麼都好,就是不能懷疑他們用字幕器。
拉回話題,胖紙在簡單介紹了反字幕的方法和原理之後,就立即發了歌詞在公屏上。
“準備好了嗎?”胖紙也不給衆人適應的時間,直接放了一首較慢速歌。
丁緘凱看着麥序上那一溜煙黃馬和一溜煙的1,頓時佩服這羣妹紙對字幕的熱情啊--真不知道他們平時工作學習有沒有這麼帶勁。
“第一首,簡單的《當時明月》,”胖紙斟酌了一下說道,“懶得去看人了,直接說麥序,2M應該是悅樂,基本跟上了;3M完全失敗,中間還吞詞;4M,馬馬虎虎吧;5M……”
胖紙幾乎將麥序上所有人的狀態都記錄了下來,一板一眼地批評。
“好了,準備第二首。”
當然,如丁緘凱所料的,胖紙在某方面是特別的龜毛,一點點瑕疵就不讓放過,等他們結束的時候已經將近12點了。
“嘖,這麼晚了,大家晚安o(* ̄▽ ̄*)ブ。”胖紙說完也不等衆人反應直接退出了頻道,下了線。
“……嚶,大家都洗洗睡吧,晚安ヾヾ。”悅樂作爲字幕組的二號管理也開口了。
丁緘凱看着了眼自己還開着的字幕文檔,想了想明天的起牀時間,打了聲招呼也下線睡覺了。
結果,那天晚上他的夢裡全是ctrl+c、ctrl+v、點右鍵、ctrl+v……於是,第二天頭頂熊貓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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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緘凱報考的是本地的一般大學,坐車也不過一個小時的時間。
雖然說開學當天人流量十分的大,但是他也不慌,和唐姨提着大包小包地攔了一輛的士後就倒頭睡了過去。
大學在全國來說一般,在本地卻也算是名列前四的,硬件軟件設施都還說得過去。
等丁緘凱睜開眼睛的時候,的士正好到了學校大門口,那裡已經有不少高年級的學姐、學長等候着,正在接待新生。
“你好,請問你是哪個學院的?”一個穿着粉紅連衣裙的學姐敲了敲的士的玻璃窗問。
“數學。”丁緘凱呵欠着回答。
“數學啊,從這個大門進去,往右拐,遇到岔路往左,再遇到往左就到了。”學姐微笑着說完之後,就退了回去。
丁緘凱側着身子看着她回了人羣,微紅着臉和她的同學調笑着。
“……大學……”他喃喃着收回了身子,伸手撓了撓頭,煩惱着要就要從空調車上下來的事實。
“呃……阿凱……如果沒有我幫忙的話,我就直接坐車回去了。”唐姨侷促地坐在後座上低聲說着。
“恩,你隨意。”丁緘凱靠着靠椅懶懶地說,“我媽已經把錢打在卡上了,據說可以直接刷卡。”
“哦……注、注意安全。”
丁緘凱低聲恩了一聲。
陌生的環境,在適應這個環境之前還是別碰網絡吧。等他下定了決心,伸了個懶腰後,的士也到達了報名點了。
“注意安全啊。”唐姨還是不放心,繼續叮囑。
丁緘凱充耳不聞,取下大包小包之後,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大學這個地方,有不少情侶呢。”丁緘凱默默地想着,用餘光瞥着插身而過的那一對對,突然想起羣裡那些腐妹紙最愛吼的一句話:“異性戀不是罪。理解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