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易心閣,凡川先是平復了一下慌亂的心情,隨即擡手輕輕的扣擊木門。
就在凡川剛剛扣擊了木門幾下之後,正欲出聲說話,沒想到木門卻從裡向外打開了。
“拜見師叔祖!”
木門打開後,只見整個屋子裡站立着五六位孤真派的修真弟子,其中就有對丘塵傳話的孤真派掌派大弟子左印,而在衆多孤真派弟子的圍繞下,孤景然這時正滿臉滄桑和疲憊的坐在屋子中間的一把座椅上,而從孤景然此時的臉色來看,很明顯的就能知道,孤景然受傷了。
當下凡川什麼都沒想,沒有理會那些對着自己拜見的孤真派弟子,而是立即跨步走到了孤景然的身邊,先是抽出了真氣檢查了一番孤景然的傷勢,在得知孤景然只是真氣被擊打的紊亂之後,凡川這才放下了心,隨即只見凡川滿臉擔憂的看着孤景然,着急的出聲說道:“掌派前輩,這……這到底是怎麼了?”
而此時的孤景然在聽到了凡川的話音後,先是對着凡川苦笑了一番,隨即下令讓其他人都先離開了易心閣,然後把凡川讓到了臨近孤景然身邊的一把座椅上。
此時易心閣裡只剩下了孤景然和凡川,還有左印,以及丘塵和冷劍,而接着在孤景然的謙讓下,冷劍等人也都各自找了一把座椅坐了下來。
“小師叔,這次貿然請你回來,還望小師叔不要怪罪啊!”見到凡川落座,孤景然立即出聲說道。
不過此時孤景然說話時的勁道,已經顯得有些微弱,和凡川第一次見到孤景然的時候,截然不同。
聽到孤景然的話,凡川有些不自在,而且與此同時還有些難以表達的感傷,隨即凡川着急的出聲說道:“掌派前輩,咱們就先別說這些了,師門有難,我身爲孤真派的一位弟子,回來應對,這是理所當然的!”凡川着急的聲音頓了頓,接着再次出聲說道:“掌派前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聽丘塵說是師門遭到了襲擊?而我剛……剛剛也看到了門外那些弟子的屍體。”
“唉,都怪老夫護派無功啊,這才讓這麼多弟子殉命……”孤景然聽完凡川的問題,並沒有及時回答凡川所爲何事,反倒是自責了起來。
見狀,凡川更加着急了,內心之前想到的那一種恐怖的可能性,再一次的在心底氾濫,這讓凡川已經有些坐立不安了。
隨即只見凡川突然擡起了右手,一道流光閃過,只見此時凡川的手裡,已然出現了一粒三羅丹集元丹,接着凡川立即把集元丹遞到了孤景然的手裡。
遞過了丹藥,凡川隨即出聲說道:“掌派前輩,你先把這粒丹藥吃了吧,我看您體內真氣有些紊亂,這丹藥可助前輩調息身體。”
而此時的孤景然在接到集元丹之後,並沒有及時的吞入肚中,反倒是看着手裡的丹藥,發愣了起來,而且從孤景然此時的表情上,可以輕易的看出來,孤景然這時處於自責傷痛的狀態下,而且在隱隱約約間,還能見到孤景然的眼角,竟然流出了滴滴的老淚。
見狀,凡川慌張了起來,當下沒再思考,立即站起了身,緩慢的扶起孤景然,接着出聲說道:“掌派前輩,您這又是何苦呢,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那麼咱們接下來所要做的事,就是該怎麼去應對!”
凡川的話裡有一絲的勸慰,還有一絲的嚴肅,話說的適中得當。
“是啊,掌派真人,咱們現在考慮下該怎麼應對吧?我看那些身份來歷不明的人,可能還會再偷襲!”這時,一旁的孤真派大弟子左印,也站起了身,出聲說道。
聽到了左印的話,凡川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既然孤景然此時處於傷心自責的狀態下,不是很想說話,那自己可以問左印啊,左印肯定也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
於是凡川再次勸慰了一下孤景然,讓孤景然趕緊把集元丹吃了,等孤景然按照着凡川的話吃了丹藥,閉目養神了之後,凡川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隨即轉身走向了左印。
“左印兄弟,你來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看着左印,凡川迫不及待的出聲相問道。
聽到凡川的問話,左印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平復了一下心情,先是對着凡川躬身施了一禮,接着出聲說道:“師叔祖,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
左印說着話,聲音頓了頓,接着只見左印的臉上,展露出了一絲恐懼之色,彷彿是在回憶極其恐怖的事情,然後左印接着出聲說道:“當時是門派外面突然來了三位帶着面具的人,而且這三人全都是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這種衣服我沒有見過,反正就是特別的奇怪,不但全身都是黑色,而最讓人好奇的是,這三人卻全都帶着面具,面具上雕刻的形狀,好像是一些什麼獸之類的東西,很奇怪。”
左印說着話,眼神間流露出了一絲好奇,接着出聲說道:“這三人當時剛剛進入門派的時候,我們的弟子把他們攔在了門外,可是三人中的一位,卻突然出手了打傷了我們的弟子,而且下手很重,本來我們以爲是人故意挑釁,於是就派了更多的弟子,把這三人團團的圍住了,可是……可是……這三人竟然一點也不害怕我們人多勢衆,反而是三人直接向着我們衆多弟子攻擊而來,他們的攻擊力實在是太強了,我們的弟子當時就有幾位被他們打暈了,而且……還有幾位弟子在後來的爭鬥下,被……被他們給殺了,但是這三人的力量太奇怪了,我們本來被殺死的弟子,只是被毀了真身,元真靈神還可以存活,可是……可是最恐怖的就是在此處……”
只見說着話的左印,突然身體一陣的抖擻,接着語氣也變得有些顫抖了起來:“可是那些被殺死了弟子,竟然連同元真靈神也消失了,也就是徹底的消失了,當時我們害怕極了,就派人去通報了掌派真人,當時掌派真人是在閉關,等待飛昇,可在聽到此事後,掌派真人也跟着我們見到了那三位不速之客,可當那三位怪人,在看到我們掌派真人出現後,二話不說,上來就是兇猛的攻擊,那力量太驚人了,我們其他弟子根本就參與不了戰鬥,於是他們三個人就聯手攻打我們掌派真人一人,最……最終,掌派真人還是受傷了!而那三人在見到掌派真人受傷倒地後,就立即轉身離開了,就是突然消失了,我猜應該是瞬移,可……可是哪有其他修真門派會有這樣的能力?這太恐怖了,那一道道的黑色氣流,簡直就是催命鬼啊!”說完,左印深深的低下了頭。
而此時凡川在聽完了左印的話後,也是着實被驚訝了不少,沒想到孤景然憑着就要飛昇的修爲境界,竟然會被別人打敗?這已經出乎了凡川的意料,可是最讓凡川震撼和驚恐的,還是說那三位偷襲者,竟然是戴着面具,黑色的面具,黑色的衣服,這與煙紫之前與自己的複述差不多,難道真的被自己猜中了?這些來攻擊孤真派的人,難道真的就是當年傷害煙紫的人?想到此處,凡川不禁的一陣陣的膽寒,而且還情不自禁的搖了搖頭,似很難相信現實。
可是就在凡川一番沉思後,再次回味着剛剛左印的話時,凡川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樣,於是立即伸手搖擺了一下左印殿外肩膀,接着急切的出聲說道:“你剛剛說那些人攻擊的時候是黑色氣流?”
聽到凡川的問話,左印怎麼也沒有想到凡川會在乎這一點,於是在發愣了一下之後,接着對着凡川堅定的點了點頭,然後出聲說道:“恩,是的,我確定,就是黑色氣流,特別的難看,就像是從黑夜中抽出來的黑芒一樣,但是又不太黑芒,反正就是這黑色氣流所蘊含的力量極大!”
“原來是這樣……”凡川對着左印點了點頭,接着又向左印打聽了一些黑色氣流的細節,等得到了答案後,只見凡川隨即不再出聲說話,而是陷入了沉思。
因爲凡川想到,這黑色氣流太奇怪了,因爲從左印的話裡描述,凡川幾乎可以肯定,那三位不速之客所使用的黑色氣流,和自己身上那個手鍊靈體化作的黑色氣流一樣,因爲什麼呢,一是凡川想到之前煙紫說襲擊她的人,就是戴着面具,然後雙手間全是強大的黑色氣流,而在之前凡川剛剛察覺自己體內又多了一道黑色氣流時,當時凡川在煙紫的面前使用了一下,當時煙紫給凡川的反應就是,當時凡川使用的這道黑色氣流,可之前傷害煙紫那些人的一模一樣,從而說明,凡川幾乎可以肯定了,那些人所使用的黑色氣流,果然是和自己一樣。
而且也是在這一刻,凡川對自己的身世之謎,開始第一次起了一絲絲的疑惑,隱隱間凡川感覺到,自己小時候甚至之前佩戴的那個手鍊,定不會是鏡爺爺給自己的,因爲從修真後,見識的事情越來越多了之後,凡川始終沒有忘記這個手鍊帶給自己的幸運,所以凡川由此想到,這麼一件靈器,定不會是出自凡人之手,可是不是出自凡人之手,那又會是誰呢?
這是凡川第一次開始對自己的身份,產生了懷疑。
可是就在此時凡川陷入了無比的沉思片刻,身後一直位說話的孤景然,卻突然咳嗽的出聲說了一句。
“小師叔,你跟我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