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凡川和言慕岸,以及霄項,三人一行離開了秋曳宮。然而走出了秋曳宮的主殿之後,這才發覺,此時的天色已有些灰暗,不知不覺間,竟已過去了這麼久。
爲了隱蔽行蹤,凡川帶着言慕岸和霄項,故意裝作去往雨山難閣,途中竟也碰到了其他仙人,只是一句“去往難閣”拿來搪塞,倒也顯得自然。
待三人來到了雨山腳下的分叉口之時,凡川刻意的環顧了四周,在確定沒人他人在場之後,便同言慕岸和霄項立即閃身而動,消失在了原地。
等再次閃現出身之時,已然來到了地牢的入口之處。在入口處,凡川並沒有急着進去,而是停下了腳步。
“霄項兄,麻煩你先進去,把咱們東宮那兩位負責看守的仙友叫出來。”凡川出聲道。
“好,我這就去。”霄項點了點頭,隨即便抽身進入了地牢。
片刻之後,霄項便帶着那兩位看守仙人走了出來,兩人見到凡川,連忙躬身施禮道:“拜見少君。”
“噓……”凡川卻作了一個別出聲的手勢,隨即出聲道:“禮節就免了,這樣啊,你們兩個再進去,對那個西宮的仙人說幾句話,然後再出來。”
“什麼?”兩位仙人錯愕道:“少君請吩咐,我們需要說什麼?”
凡川想了想,緩緩的出聲道:“這樣,你們就告訴他說,你們要去取一件東西,讓他不要輕舉妄動,否則下場就不是簡簡單單的仙陣所控了。恩,就說這些,說完就趕緊撤回來。”
兩位仙人很疑惑,面面相覷了一番,但並無其他異議,再次對着凡川躬身施禮之後,便轉身走回到了地牢之內。
言慕岸有些好奇,本想出聲相問,卻在還未開口之時,便被凡川給制止了。
而霄項則顯得機智多了,展現出了一副早已領悟了凡川之意的樣子,不出聲,只是安靜的等待着。
很快,那兩位東宮仙人便走了出來,並向凡川回覆了答案。
“少君,屬下已經按照您所說的,給那個西宮浮仙說了一遍。”兩位仙人回聲道。
凡川點了點頭道:“恩,好,他有什麼反應?”
兩位仙人愣了愣,隨即回聲道:“回少君,沒什麼反應,對我們是愛答不理。”
凡川似有意味的點了點頭,隨即便出聲道:“好吧,你們兩個回去休息休息吧,今夜不用看守了。”
兩位仙人似乎很激動,再次拜謝了凡川之後,一溜煙便沒了蹤跡。
凡川笑了笑,看向了言慕岸和霄項,認真的出聲道:“師尊,霄項兄,一會兒我們進去,千萬不要被那個西宮浮仙發覺到,我們要隱蔽起來,也來一手守株待兔。”
言慕岸和霄項隨即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待三人走進了地牢之後,刻意的繞開了關押西宮浮仙的位置,從而轉身來到了一面石壁之後,只無奈石壁內的空隙太小,凡川三人擁擠在裡面確有些滑稽,但整個地牢內空空蕩蕩的,實在難覓他處。
“少君,我們得等到啥時候啊?”霄項擠在中間,度日如年的出聲道。
凡川也感覺有些尷尬,但也沒有辦法,只好回聲道:“慢慢等吧。”
凡川可以肯定孤景然會來,只是,凡川還未想好言慕岸知道真相後,會是一副什麼樣子,凡川有些擔憂,但又無可奈何,只好暗暗祈求言慕岸不要太過於衝動和氣憤。
接着,凡川看了一眼被擠在最後面的言慕岸,又看了一眼霄項,緩聲道:“師尊,霄項兄,咱們把身上的仙氣先隱藏起來,省的被發現。”
“恩,好。”
待三人隱藏好仙氣之後,又苦等了許久,還是未見有人進來。
真可謂是度日如年,這一分一秒之中,凡川三人都覺得是對內心的煎熬承受,無奈一直沒有動靜,凡川甚至於幾次都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了。
又是兩三個時辰過去了,依然是毫無動靜。
可能是由於被擠在中間,身體動彈不得,此刻的霄項便忍不住再次出聲道:“少君,怎麼……怎麼還不見人呢?”
凡川也很無奈,只好歉意的回聲道:“再等等……再等等……”
又是兩個時辰過去,地牢內依舊沒有任何動靜,凡川估算着,此刻的夜色正濃,想必已是到了下半夜,若是按照自己之前的判斷,此刻該是孤景然現身的時候了,可是,在這般窘迫之下,凡川不禁的開始有些沉不住氣了。
凡川心想着,再等上兩個時辰,若是還未見孤景然現身,那麼便離開,因爲再兩個時辰之後,天色就要矇矇亮了,孤景然定然不會在白晝天行事。
雖然很煎熬,但是兩個時辰已然過的很快。然而,孤景然竟然還未現身。
於是,這般苦等讓凡川的內心備受煎熬,一方面是生怕自己的計劃落空,另一方面也有愧對於言慕岸和霄項的跟隨,一時之間,凡川開始動搖了。
“這樣,師尊,霄項兄,再等一會兒,如若還不來人,我們便離開。”凡川有些氣餒的出聲道。
言慕岸輕輕的點了點頭,並沒有說什麼。
而霄項卻是有些坐不住了,急切的回聲道:“少君,你不是說能……能來嗎?怎麼這……”
“噓……”
凡川連忙制止霄項繼續出聲說話,因爲此刻,地牢內傳來了匆忙的腳步聲。
聽到了腳步聲的傳來,凡川三人立即打起了精神,霄項和言慕岸更是激動萬分,好像是經過了艱難困苦之後,贏得了一場勝利一般,而對於凡川而言,雖然同樣激動開心,但僅僅是驗證了自己的計劃成功而開心。
但凡川卻是由衷的欽佩孤景然的忍耐力,當下臨界破曉,既然選擇在這個時候過來,想必也是經過了深思熟慮。同時,凡川也責備着自己,有時候耐心的堅持,便會迎來真正的勝利,索性剛剛沒有選擇離開。
果然,腳步聲很快接近了關押西宮浮仙的位置,接着便傳來了孤景然的說話聲。
“你就是西宮的那位浮仙吧?”
聽到孤景然的聲音,凡川本還半懸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然而凡川的心是放下來了,言慕岸和霄項卻有些坐不住了,特別是言慕岸,只見其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青黑之中,似藏着難以言喻的憤怒。
凡川沒有說什麼,當然更沒有選擇此刻走出來,更是安靜的聽着孤景然和那西宮浮仙的對話。
起初西宮浮仙似乎不願相信孤景然的來意,一直不肯吭聲,但在孤景然反覆問了幾遍之後,那西宮浮仙才緩緩開口。
“怎麼?你是誰啊?大半夜的來到這裡調侃本仙?你們東宮難道都是這種水準?”那西宮浮仙嘲諷道。
接着孤景然的聲音再次傳來道:“聽着,老朽名曰孤景然,是忠於珠璣仙君大人的,如今事態有變,老朽特來跟你說明。”
“什麼?”那西宮浮仙的語氣似乎很激動的出聲道:“你就是孤景然?對……對不起,我……我剛剛以爲你是東宮仙人,所以言語上有……”
“行了,別說了。”孤景然急切道:“如今事態有變,傷符已死,今日午時,東宮少君還會再來盤問你,你記住,千萬不能說出老朽的名字,如今雖然還無法設計救你,但依老朽所想,很快了,仙君大人若得知傷符已死,想必很快便會出兵了。”
然而孤景然的話,卻讓西宮浮仙聽的一頭霧水,只聽西宮浮仙用着驚恐的語氣出聲道:“什麼?傷符死了?怎麼回事?哎呀!”說到這裡,西宮浮仙嘆息了一聲,接着用着詫異的語氣,繼續出聲道:“對了,孤仙友,你到底說的什麼啊?什麼午時盤問?盤問我什麼啊?”
“啊?什麼意思?你昨日不是見到東宮少君了嗎?”孤景然疑惑道,但其語氣中,卻有一絲緊張。
西宮浮仙頓了頓,回聲道:“什麼東宮少君?我昨日是見到東宮的仙人了,是個年輕人,還一頭白髮,難道他就是東宮少君?”
“是啊!”孤景然急切道:“東宮少君是不是審問你了?還有,你爲什麼要告訴他東宮內還有西宮的仙人做臥底呢?你……你這不是出賣西宮嘛!”
然而孤景然這番話卻讓西宮浮仙沉默了許久,接着只聽西宮浮仙氣急敗壞的回聲道:“孤仙友,你從哪裡聽說的我出賣西宮了?臥底?我可以理直氣壯的告訴你,我根本沒有跟那個什麼少君說關於臥底之事!”
“什麼?你再說一遍?”孤景然的語氣突然間變得極其嚴肅了起來。
那西宮浮仙用着極其堅定的語氣回聲道:“我確定,我沒有跟那個什麼少君說臥底之事,我特麼又不傻!”
四下裡安靜了一瞬,兩人似乎都在沉默。
“壞了!”孤景然緊接着突然出聲道,同時,地牢內再次傳來陣陣匆忙的腳步聲。
孤景然要離開了。
凡川自認現在就是最佳時機,於是帶着霄項和言慕岸,立即閃身而動,仙氣瞬間瀰漫,從而閃現出身在了孤景然的必經之路,剛巧,便擋住了孤景然快速挪動的身影。
見到凡川和言慕岸以及霄項的突然出現,孤景然的身體猛然間一挺,連連倒退了數步,面色極其驚恐,下巴上稀疏的鬍鬚甚至都炸直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