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嬰潛進內陸中來的事,讓南方仙盟各宗各族,幾乎人人處危,水月宗包括華如華月都一齊出關,魔嬰在南海,她們可以不管,可是現在跑到內陸來,就必須管了,兩人一同加入了追殺團。
時間悠悠一晃就是三個月,羅浮谷外,衆多元嬰修士,在等着自家弟子出來,今天是最後一天,死的人已經死了,活着的人,肯定都躲在某處,等着被傳送出來,有些聰明的,甚至早三天前,就藏了起來,免得被那些組隊搶寶的人給截了。
南宮晶帶了她們的魂燈,雖然滅了三隻,總體還算不錯,最主要的是,成萱和陸婉一直好好的,今天出來,就免了她的焦心,這次進去的二十人裡,除了陸婉和成萱,還有幾個,靈根資質也不錯,天幸,都未有事。
看一個又一個人,從羅浮谷中傳送出來的人,九重天的羅仲珀望向伏天閣的朱至宥,滿臉笑意,“朱長老,令郞朱鵬這次要是能帶出萬倫花來,你衝擊化神就隻日可待了吧。”
朱至宥沉着臉,雙目有些泛紅,他的兒子,爲了這次的羅浮谷開啓,爲了給他找到萬倫花,愣生生的壓抑修爲兩年,沒有進階築基,做了無數準備,帶了那麼多人進去,結果,十天前,魂火居然熄了。
“我兒子死了,十天前,魂火就熄了,所有出來的人,都有嫌疑,各位道友,我朱至宥要得罪了,殺子之仇,不共戴天,我只要仇人賠我兒子的一條命,事後,另有一件防禦靈寶獻上。”
一個小小的煉氣修士的小命,還是不值一件頂級法寶的錢,更何況靈寶了。所以,哪怕南宮晶,都未說話,各宗之間。其實有條不成文的規矩,有些人,可以偷着解決,讓人抓不着把柄就行,可是這些人,在試煉當中,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動的,如果,此時是成萱和陸婉有事,南宮晶也會不惜一切代價。找到殺人兇手,千刀萬刮,以解心頭之恨。
南宮晶和吉如意對望一眼,原本輕蹙的眉頭,再次舒展。因爲陸婉已經出來了,緊隨其後的,就是成萱,兩個小丫頭,滿面笑容,看樣子,在裡面應該大有收穫。
“十天前。所有在谷中看到朱鵬的人,都給我站出來。”元嬰後期巔峰修士,語帶誘惑的聲音,根本不是小小的煉氣修士能抵擋的。
各宗原本準備看戲的元嬰修士,一下子全都站起來,冷冷望向朱至宥。如果這其中,有他們愛中的後輩,決不如他意。
就是吉如意和南宮晶也準備隨時出手,幸好水月宗這邊沒人臉有掙扎。
出來六個人,而且不是同一宗門的。吉如意微微垂下眼皮,已然有些明白,那朱鵬一定是運氣太差,死在妖獸口了,三心二用間,一邊聽朱至宥詰問那幾個小修士,證實自己的猜想,一邊聽南宮晶問宗門弟子,自家三個死在裡面的人,是意外,還是人爲。
“陸婉,你十一天前,見到我兒子,當時他和誰在一起?”
陸婉一愕,眼中稍有迷茫,“成萱。”
朱至宥馬上又盯向成萱,正要問什麼,南宮晶一下子擋上前,“朱道友,朱鵬隕落,我也爲你難過,可你都聽了,你家朱鵬是被六隻三階頂峰的妖獸給圍攻致死,再這樣問我家成萱,是什麼意思?”
“我兒子身上,我給的符籙衆多,聽說成萱手裡,也有衆多符籙,如果我兒子的符還在他身上的話,他如何會死?”朱至宥聽到兒子死於妖獸口中,心痛得不行,現在終於找到點突破口,聽那幾人的意思,兒子跟成萱有說有笑,只怕對成萱有些好感,小丫頭樣貌不錯,讓她下去陪兒子,兒子一定喜歡,只是這丫頭,好像靈根資質還不錯,付出的代價只怕要大點。
“吉道友,南宮道友,一件防禦靈寶,再加兩件上品法寶。”
成萱氣得面色通紅,她可不是傻子,進去之前,宗門也給了一個小冊子,說裡面有些人,不能動,對那個不成文的規定,其實她是舉雙手雙腳贊成的,可是現在,這個朱至宥居然要把她給潛規則了。
“你兒子死了,你心疼,你的心情,我自然也理解。”南宮晶這話,讓成萱的目光不善。
朱至宥拿出三件法寶,望向成萱的眼神,滿是殺意,只是那殺意,居然被吉如意給擋了。
“我的話還沒說完,道友的性子也太急了,怪不得令郞會在谷中出事,如果當時他能冷靜一點,想來也不會被六隻妖獸給圍上,”南宮晶對這朱至宥居然異想天開,朝成萱打主意,以消失子之痛,心裡其實氣得不行,這要是回去讓成師伯或是藍師叔聽到了,她可討不了好,“我成師妹是我掌門師叔的親傳弟子,又得我藍師叔喜愛,您覺得她進來,我這個當師姐的,也什麼都不給嗎?”
此話一出,不管是衆路元嬰還是各個煉氣小修士,對成萱都刮目相看起來,南宮晶已是元嬰中期頂峰的人,現在居然要叫這個還不到煉氣十層的小丫頭爲師妹,那她在水月宗的地位,已經可想而知了。
朱至宥沒想到,小丫頭的來頭居然這麼大,那他兒子身上的符,狠狠瞪向先前的某人,要不是他說成萱手上,有無數的符,每次人家還沒跟她對上,她就能拿出一大把來,只等人家一個眼神不善,就撒出去,他也不會懷疑,甚至起了心思的。
“一件靈寶,再加兩件上品法寶,也想買我的命。”成萱小臉繃得緊緊,兩手一翻,三枚天雷子就往朱至宥那裡炸去。
朱至宥原本以爲是元嬰劫雷製得天雷子,準備硬抗一下,讓小姑娘出出氣,誰知,轟的幾聲,感覺不對的時候,已然遲了,不要說護住身後叫出來問話的幾個人,連他自己身上的靈光都是連閃之間。一一破滅。
成萱還怕一下子弄不死他,把成寶兒給她保命,封在玉牌中的三道劍氣,全撒了出去。
現場的突變。讓所有人,都是面色如土,這點尤其是見到朱至宥只餘元嬰逃出的時候,更是達到了頂點。
“你敢毀我肉身。”元嬰怨毒的聲音響起,緊隨其後的還有一雙巨掌,只是被吉如意給擋了。
“你能因爲一個猜測殺我,我爲什麼不能殺你?”成萱根本不知道害怕爲何物,反正這裡,南宮師姐和吉師叔一定全護着她的。
一個元后巔峰就這樣毀了,伏天閣的人。當然同仇敵愾,不僅如此,朱家的另一位姑奶奶是九重天的修士,居然也跟着出手,他們目的。很簡單,就是一定要了成萱的命。
南宮晶要護身後的十幾個人,對成萱如此不管不顧,殺一個元后巔峰,同樣不滿,可是此時,怪她已然不及。而且她也無法眼睜睜地看着成萱死在這裡。
鑄器堂的火鳳室中,藍雲正在煉化爆巖晶,準備把它加到就要成形的火雷陣中,腰間掛得一枚玉佩,與她心神相連,突然無聲斷開。
“轟……”
巨大的爆炸聲。把火鳳室的房頂掀起得老高,幸虧鑄器堂的房屋,各個火室的陣法不同,要不然,都不知會有多少人。受無妄之災。
“師姐,你怎麼樣了?”
從藍雲煉器時起,就沒有炸過爐,所以此時,水靈兒的聲音中滿是驚惶,連前幾天纔出關的成寶兒也是一樣,朝煙氣蒸騰的火鳳室,連打旋風決。
“成萱呢?”藍雲從裡面緩緩走出來,腰間的火雲巾紅光暗淡,顯然護了三次主。
“呃!”水靈兒直覺她的聲音裡壓抑着無數火氣,看看不敢吭聲的丁怡,“她去羅浮谷了,師姐放心,她去的時候,我們都給了護身寶物。”
藍雲先還以爲成萱在宗門,哪怕受傷,應該也沒事,現在聽到水靈兒這樣說,面色早就大變了,“那個一百年纔開一次的羅浮谷?”
“是。”
“成師姐,你當我是什麼,我給你追恩令時,說得明明白白,成萱不結丹,誰也不能讓她出去……。”
“你還沒告訴我,你這是怎麼回事?”成寶兒也着急,她總覺得藍雲現在這樣,成萱那裡,可能出事了。
斷開的玉牌,出現在藍雲手上,“我給她護身的子母陣牌斷開,說明她是遇到大危險了,羅浮谷在哪,現在就帶我去。”
六角飛樓的速度很快,一路上,藍雲一直強自安慰自己,憑她放了一絲神識指揮的陣牌,成萱在羅浮谷,根本不可能有事,她完全是杞人憂天,可是心裡的不安,卻是越來越重。
成寶兒原本的擔心,在知道那陣牌的時候,煙消雲散,羅浮谷裡,連只四階妖獸都沒有,更不要說元嬰修士了,有那塊陣牌在,只要不是遇到幾個化神修士,絕對的保命之物,她現在反而是生氣,成萱太不知寶貝的貴重,太不懂事,居然在小小的羅浮谷裡用,找回她,先把她扔明微書院去,好好看看,那裡的人,一年爲掙幾塊靈石,累到什麼程度。
“她是我徒弟的,你是想跟我搶徒弟吧,居然給她那麼貴重的東西,那個地方,至於用到那東西嗎?你這樣偏着,是成心想看我笑話吧。”
藍雲心中生氣,身上卻被嚇得沒什麼力氣,也不想理人,她實在是害怕,害怕成萱有事,她早告誡成萱很多遍,有些東西不能隨便動用,她給的幾個護身之物,那個子母陣牌,封了一方劍陣的劍影在裡面,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用,當時成萱答應得好好的,而且小丫頭也不是完全不懂事,她跟陸婉在演武堂,也曾遇到幾次危險,卻從來沒用她給的東西。
“成萱有一段時間,天天趴在竹樓的頂上,我問她幹什麼?她說,青寶可以吸日月精華,她也想吸。……師姐,孩子都有自己的小精明,其實那些天,她就是想吸引我的注意力,她是看上了,我仿火雲巾煉出來的龜戒,那個東西,原本我就是給她煉的,我材料有限。煉製出來的,是消耗性的,祭煉之後,可以自動檔元嬰修士三十擊。我還給她制了幾個符寶。她在我的收藏中,也撿了幾樣東西,可這些東西,都沒子母陣牌重要,我跟她說過,那是終極防護,一旦啓動,就是生死關頭,那時候,不管我在何處。都會感應到,她現在一定到了生死關頭。”
藍雲微紅的眼睛,讓成寶兒說不出話來,她一直知道,藍雲是疼成萱的。可是她這樣,“既然你給她那麼多寶物,在羅浮谷中,就不可能出事,而且算算時間,她們應該從羅浮谷出來了,外面有南宮晶和吉如意在。哪怕化神修士當面,她們也能應付一二,而且那裡離九重天很近,憑我們兩宗的協議,他們也不會見了死不救。”
藍雲沒再說話,心急如焚。對成寶兒她們,滿是責怪,明明她都給了追恩令,爲什麼就不能同意成萱在宗門呆到結丹期,只要一想到。成萱現在可能面臨的情況,她的心就止不住,一陣一陣的疼痛。
一開始,可能她還想着,因爲阿修羅族對她的照顧,對成萱好一些,後來因爲明茜,明茜是個真正的公主,得到阿修羅族所有人的疼愛,可是同樣一母所生的成萱,卻一個人孤零零的,與她一般,承受明顯不應該她承受的一切。
已經付出的感情,是收不回來的,藍雲的心情低落,眼中焦急,弄得成寶兒也跟着一塊急起來,六角飛樓身爲飛行靈寶,速度已經開到最快,可到羅浮谷,最起碼也要大半天,這大半天,她們能堅持嗎?成寶兒不敢說,那個在南海攪風攪雨的魔嬰到了內陸,她現在只能猜測,是那魔嬰盯上南宮晶她們。
“那個子陣,是你用神識催動,能維持多久?如果你的神識散了,南宮晶和吉如意能不能接下去?”
成萱是她唯一的徒弟,自小在她身邊長大,她也一樣疼愛。
“材料不行,只有兩個時辰,本就是一次性消耗品,別人如何能接。”
飛樓裡,再次沉默下來,成寶兒看到解了毒,再沒冒過汗的藍雲,現在居然又冒起了汗,心頭大叫不妙,“你爲成萱已經做得很多了,如果她真有什麼,也是命中註定,與你無關。”
藍雲一口氣哽在喉間,不想理她,她無法想象,成萱出事,她該怎麼辦,阿修羅那邊如何交待,又如何面對昔日的同門。
一閃而逝的怨恨,還是被成寶兒看到,不由得讓她心驚,想到當初,藍雲要收徒的事,心中懊惱,早知道,她也吩咐一句,不讓成萱結丹以前出門好了。
“老鷹把稚鷹推下懸崖,稚鷹的翅膀才能剛硬有力,她不可能永遠跟着你,你想想,當初我們出門,誰有成萱身上一半的保障,我們幾個加在一起,都沒有,”成寶兒見不得她現在的樣子,“我也給她封了三道劍氣……,羅浮谷什麼情況,想來你也聽說過,這麼一個好的試煉之所,你不讓她去,你覺得可能嗎?憑她的性子,陸婉去了,丁怡幾個,根本攔不住。”
藍雲明白,成寶兒說得都對,可這些,確實是她沒想到,也沒有交待的,如果她再細心點,跟成萱談清楚,或者就不會有現在的事情發生……,可是,這世上,是沒有如果的,想到這裡,藍雲眼前出現短暫的黑暗,等到回覆過來,卻又胸悶異常,心臟處的隱痛,時時緊追着她,偏又全身無力,什麼化神修士,莫大?法力,全不管用。
飛樓就這麼點大,藍雲越來越白的面色,成寶兒自然看在眼裡,微微皺了皺眉,終於不再說話,點上一支寧神靜氣香。
藍雲也努力讓自己從不對的情緒中解放出來,心中默唸清心咒,或者,她對成萱,確實太過了,過到傷了自己。
半天之後,成寶兒聽外面的破空聲傳來,才恍然,那個人一直跟着她們,心再次提了起來,“葉問天又跟來了,他到底想幹什麼?”
藍雲剛穩下的心神,又煩得不行,眉心緊了緊,卻是連眼皮都不想睜,“愛跟不跟,當不認識,你不會啊,水月宗沒人能打得過他,只要他離我百步開外就行,其他的,他愛幹什麼,幹什麼。”
對葉問天這樣的行徑,其實她早就有所感,心裡怨不起來,同樣,也愛不起來,或者曾經對葉問天的愛,隨着那場自投魂河而點點消散,她永遠也忘不了,葉問天真得只是某個人的分身,在他迴歸仙界的時候,其實早就沒了自我,現在這人說他是葉問天,她如何能信,當初,她在那人身上,找真正葉問天的影子,就沒找到一丁點。
羅浮谷外此時早就一片狼藉,朱至宥元嬰的香味,確實引來了那魔嬰,一黑一白小小有如嬰孩的身影,飛速追逃,朱至宥見連元嬰瞬移,都跑不過他,如何還敢往遠處跑,反而帶着他,衝向人羣,只希望,能有其他人,幫他阻一阻,實在阻不了,那魔嬰看到其他好吃的,能停下來,吃別人一口,也行啊。
他首先衝得,當然是水月宗那邊,南宮晶和吉如意剛與別人停下手,哪還有時間拋下陣盤,所以纔有成萱着急之下,捏斷陣牌,扔出的終極防護。
絲絲帶着雷電之力的劍陣把她們全體罩住,不要說魔嬰,哪怕朱至宥的元嬰,也不敢去闖,忙斜衝過去,另一邊是九重天的地盤。
九重天的一位元嬰初期修士,大急之下,激發一道又一道的防禦護罩,護着門下的弟子,卻連三息都沒堵到,就被掏了元嬰,胸口一個大大的血洞,往外冒血,身體不時抽搐一下,眼睛睜得大大的,還是不可置信的樣子,人卻已經死了。
剩下的十幾個煉氣小修士,哪還敢呆在原地,正要四散而逃,朱家的那位姑奶奶,卻扔出一方錦帕,死死罩住那些人,魔嬰一拳擊出,有如打在棉花上,怨毒地看了她一眼,卻也不浪費時間,咬一口抓在手上的元嬰,再次緊追朱至宣。
有幾個稍小宗門的元嬰修士,看到九重天那修士的下場,哪還敢想其他的,防禦法寶只護自己,根本再也顧不得門下弟子。
有人遁逃,更多的人,卻開始結陣,大家的眼光都不差,全往水月宗這邊來,成萱朝南宮晶看了一眼,南宮晶微微點頭,劍陣就放開了一道口子,一時之間,無數人,涌了進來。
一道又一道求救煙花爆在空中,那魔嬰速度再次加快,朱至宥終於被他抓住小腿,人家把他隨意倒提過爲,抖了幾抖,就再也動不了了,與吃了幾口的元嬰,一同塞進儲物戒指中,圍着劍陣,連連轉圈,口中嬰啼陣陣,九重天那邊的煉氣修士,個個承受不住,眼耳口鼻,齊齊出血,哼也沒哼地,就暈了過去,只餘朱家的姑奶奶苦苦支撐。
好在藍雲的劍陣,主料是絲音竹,總逄抵消了些,可是就因爲這樣,那魔嬰更怒,根本沒管苦苦支撐的九重天修士,連出的巨手,一個又一個的拍向劍陣。
劍絲與雷絲,親密合作,巨手打到一半,就被切割得無形,讓本來面色如土的成萱,挺直了胸膛,正要罵點什麼,被吉如意捂住嘴巴,“我的小姑奶奶,這祖宗,我們可惹不起,要是被他記恨上了,可就給宗門帶了大禍。”
南宮晶也狠狠瞪了她一眼,在劍陣中,連撒陣旗,希望能再起一陣,當時藍師叔,可是說過,這陣牌,只算是個半成品,封印的神識,只有催使劍陣的本能,沒有靈智,而且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這個魔嬰,雖有追殺團一直追殺,可追殺團的人,向來跟不上人家,也許根本無法在幾個時辰內找到這裡,聽華如傳回的消息,他們一向是收屍團的。
“九重天離得近,應該已經知道我們這邊不對了,我們發飛劍傳書,把這裡的情況說明一下,免得再有道友送命。”伏天閣的那位元嬰修士,對還在外面的朱家姑奶奶,滿是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