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歌,你的家真的是四面環海的嗎?”
“那你家鄉是不是以打魚爲生的啊?
“你們那兒的人會騎馬麼?”
“你們真的沒有與外界聯繫過麼?”
……
我真的能體會到孫悟空的痛苦了,天啊,是誰說有他在身邊就不會無聊的,如果是這樣,我寧願坐着發呆。
身後的阿瑟還一直不停地說,像個十萬個爲什麼。我悶悶的走着,這琴離苑怎麼離我的無名小院那麼遠。
“咦,凡歌,你怎麼不回答我?”
我轉身,見他自己站在離我有十步之遙的地方,嘴巴翹起,像個孩子似的,眼裡有着抱怨,孤單落寞。我心下不忍,走上前去。
“你一下子提出那麼多問題,我不知道回答那個啊?”
“是阿瑟沒有考慮好,讓你犯難拉,那一個一個的來好了。你們那兒的人會騎馬麼?”阿瑟又開心起來,眼裡一掃受傷的情緒而明亮起來。
“那好,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嘿嘿。
“啊,什麼啊?”阿瑟小心的看着我,我知道我現在臉上的表情一定像個人販子。
“叫我姐姐。”有個這麼可愛的弟弟定是不錯。
“你又不比我大,幹嗎要叫你姐姐。”阿瑟有撅起嘴不滿道。
“我二十了,你有我大麼?”
“那,好吧。歌……歌姐姐。”
“什麼歌姐姐,叫凡姐姐。”
“凡姐姐。”這還差不多。
“恩,呵呵,阿瑟,以後有事,姐姐罩着。”我一拍阿瑟的肩膀,大義凌然道。
“凡姐姐,你都二十了,你嫁人了麼?”
“還沒有呢。”
“啊,還沒有啊,我們這裡的女子十五就可以嫁了,你還沒嫁,你是不是因爲什麼沒人要了啊?”
我簡直要氣絕:“阿瑟……”
舞臺的佈置已經開始了,今天下午我也要前去看看,上午沒事便想到梅園坐坐。上次本來想折一枝梅花的,到後來卻是忘了,今天去也是不遲。
要在剩餘的二十天內掙到十萬兩確實是難事,但是也不是不可能。我跟君公子講的便是唱歌掙錢,用他們的話講就是賣唱。要在這個古代迅速掙錢,要麼就是商業,要麼就是“娛樂”,前者我自是沒有條件,對於一個孤家寡人來講,擁有的只有自身的本事,而我最好的便是唱歌跳舞。我也沒有想過自己要用這一點來在這兒謀取生路,只是現在出於無奈,要想在中國五千年曆史裡有那個賣唱的女子過上了好生活的,我並不會覺得自己將會是個例外。
在現代我是藝術學院的學生,選擇這個是必然。我自小就是個孤兒,十歲那年被養母收養,十五歲養母去世,養母是個可憐的女人,她和自己的丈夫都是音樂學院的老師,一個學的鋼琴,一個學的簫和笛子。他們幸福美滿的生活着,知道一次車禍,養母失去了自己的丈夫和自己八歲的女兒。如此一來,養母沉寂了三年,三年後收養了我,給我取了個名字叫鄭凡歌,那是我最幸福的日子,只是後來才知道鄭凡歌是她女兒的名字,而收養我也不過是我幸運的長得和她的女兒相似,甚至和她的丈夫。那時起我的幸福感不在那麼強烈,我明白自己不過是個替代品,但是我依舊感謝她。
後來的日子裡,養母叫我吹簫。她本是學鋼琴的,可是丈夫死後,便放棄了,只是吹着丈夫教她的蕭曲,也只是會一首,最後我也只是會那麼一首。養母最終還是憂鬱至死了,十五歲的我不願回孤兒院,繼承了養母的遺產,這些積蓄不多我不能坐吃山空,於是我到了沸點酒吧,因爲那兒有一個我孤兒院的朋友,我在那裡賣酒,後來唱歌,跳舞,在後來,遇見了莫凡。
終於遇見了莫凡,還好遇見了莫凡。
“啪!”隨着梅枝的斷裂聲,我斷了自己回憶的思緒,這些好久沒有回想過的過去,還是埋在記憶力裡好。
“那花倒是惹了你了,爲何要折了它。”突入而來的聲音把我嚇了一跳,剛折下的梅花掉在地上。
又是亭遠。
“有花堪摘直需折,莫待無花空折枝。你倒是沒聽說過麼?”我撿起地上的梅枝,那上面的梅花有些都因碰地而落了些花瓣。
“你的歪理倒是挺多。”亭遠走近我,眼裡少了些不屑,難道是因爲我的策劃案麼?
“我想只要是亭遠大管家不認可的便都是歪理吧。凡歌還有事,先走了。”我無心與他說話,轉身就要回院子。
“鄭姑娘請留步。”難得亭遠會叫住我,我倒是要看看他有什麼事。
“可是有事?”
“我想向鄭姑娘請教些問題。”亭遠這麼自傲的人也會像我請教問題麼?不過聽語氣到真是有帶真誠。
“你若是真心想要請教問題,也該是上門拜訪吧,又怎會在此攔截我呢,畢竟我也是山莊的客人。”我起步走出院子,不再回頭。我也不是自傲的要怎麼顯擺,如果他果真來的話,那就證明亭遠是個名就事理的人,那麼我會改變對他的看法,如果可以,是否可以做個朋友,畢竟多一個朋友比多一個敵人是要好的。
(不好,請留言指教,好,請支持!範範不甚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