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咂咂嘴:“可是,相夫教子不是我的命啊,我討厭做這種不喜歡的事情,我要帶着若安,和你一起行醫天下,做三個美名遠揚的三劍客。”
雲裳本來是想撫慰蘇亦謹才說的行醫天下的話,不過現在這麼一想,倒也不錯,反正若安家裡有弟弟妹妹,還能有人侍奉雙親,若安嘛,她就拐走好了。
心裡暗暗對聞家的二老感到抱歉,雲裳在心裡樂滋滋的想着。
蘇亦謹和弄月都無奈的笑了:“誰娶了你還真是倒黴。”弄月明着是諷刺她,暗着卻是羨慕能娶她的那個人,誰娶了她,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雲裳白了他一眼,對於下午的衝動有些羞澀,她怎麼會那麼擔心弄月?不知爲何,她就是不想他死。
明明和他合不來的,可是真的到了他要死的時候,又覺得他不能死,真是莫名其妙的心理。
“現在好了,你要死了,就不用纏着我哥哥了。”烏連城突然大咧咧的冒了這麼一句話,讓一桌人一下子又難過起來。
“連城不許胡說!”烏連丸有些責備的對烏連城說道。
弄月笑笑,好心的給她夾了個雞腿:“吃吧,也許我命大,還不會死,所以你也不用太高興了。”
烏連城詫異的看了看自己碗裡的雞腿,擡起頭看弄月,突然間就臉紅起來,原來,弄月竟長得這麼迷人!他從來沒對自己這麼笑過呢。
對上他那一雙迷人的桃花眼,烏連城只覺得心跳漏了一拍,慌忙低下頭去吃飯了。
嘴裡嘟囔着:“反正我會看着你死的。”心裡卻是疑惑起來,她心慌什麼啊?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好奇怪……
“連城,都叫你不許說胡話了,是不是皮癢了!”烏連丸低聲訓斥着烏連丸,對於下午打傷弄月的事情還耿耿於懷,“弄月,要是知道你身體不適,我也不會找你切磋了,真是抱歉。”
悶悶的喝了一杯酒,烏連丸臉色不是很好看。
弄月拍了拍他的肩膀,一點也不在意,畢竟他自己也都沒料到這件事的發生:“此事與你無關,而且我還要感謝你,要不是你,我還不會這麼早知道自己中毒了,說不定死的時候才知道,到時候腸穿肚爛一定嚇死你們。”
烏連丸見他還這麼開朗的開導自己,心裡更加慚愧了,訕訕的低頭喝酒,“我隨你們一起去雪山找無憂前輩,一定要治好你!”
弄月點頭,也不阻止他的決定,他知道,烏連丸一旦固執起來,還真不是一般就能勸住他的:“聽天由命吧。”
無奈的說了這麼一句,弄月目前還真不知道要說什麼好,只能聽天由命了,上天要他現在死,他也不可能會活到明天啊。
“我也要去。”雲裳突然說道,“我也要陪你們去,順便看看穆阿姨好了沒有,若是好了,我們可以一起回來。”
弄月看了蘇亦謹一眼,然後搖頭:“不,你迴天啓去。”
他不想他毒發的時候被她看見,頂多死去讓蘇亦謹帶話說自己浪跡天涯去了,他不想她爲他的死難過,知道她會因此難過就夠了。
“爲什麼?”雲裳不爽了,“我要和你們一起去的!”
“天啓的事情你難道不急了嗎?玄允呈的身體也不好,等着你回去救命,而且,我們離開這麼久,也許那邊會發生許多事,如今是什麼局面都不知,此去還要花上二十天左右的行程,所以,你要先回去。”弄月沉聲道,他知道,只要自己一說到玄允呈的事情,她就會放下天大的事情去到玄允呈的身邊。
果然,他看見雲裳立刻就低下頭去了,眼底閃過一片灰暗,心微微的抽了一下,覺得有些疼。
雲裳低下頭,眼底一片慌亂,是啊,怎麼將玄允呈忘到一邊了,她到底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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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月大概猜到蘇亦謹皺眉是爲了什麼事,於是拉着蘇亦謹便走到一旁,回過頭對雲裳等人道:“我和蘇公子有話要說,你們不用擔心我,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吧!”
然後扯着蘇亦謹便離開了他們的視線,到了一堆假山後面,弄月正色的看着蘇亦謹:“你是不是在想雲裳和血門的事情?”
蘇亦謹驚愕的看着他,果然是第一公子,洞察人心思的本領很強,點了點頭:“不錯,你也自知這件事也許和血門會有關係。”
弄月蹙眉,一雙桃花眼裡閃過瞬間的黑暗:“你不要將此事和雲裳說,我知道,你不會說,在我走之後,你要繼續保護她,不要讓她陷入那些爭鬥裡去,這是我對你唯一的請求。”
他以前活着找人比試,覺得會當凌絕頂一覽衆山小的感覺真的很孤寂,他有時候覺得活着真的太孤獨,可是遇見雲裳後,他卻突然覺得活着很有意義,可是老天爺現在報復他了,讓他體會一下原來光陰竟然是這麼寶貴而奢侈的東西,他現在連想要活着的心願都是一件奢侈的事。
蘇亦謹深深的看了弄月一眼,然後轉身,眼中帶了些傷感:“看得出裳兒很在意你的樣子,你死了,也許她會很傷心,我會盡我所能,你對那個靠近你的人有什麼印象沒有?”
弄月垂眸,回想着那個黑衣人:“殺氣很重,是個男人,個頭大概與你我差不多,聲音很沙啞低沉,看他那身手,好像是殺手之類的人物,出手快準狠,畢竟你也知道,我得罪的人並不少,一些豪門大派的高手,我都去領教過,所以,想殺我的人,並不在少數。”
蘇亦謹嘴角上揚,他早就想過了,不過讓弄月自己承認卻是另一種驚訝:“看來你第一公子的日子過得也不像人們口中的那般逍遙自在,現在該知道多一個仇人不如多一個朋友了吧,這都是你的孤傲所致,一報還一報吧算是。”
不知是褒是貶,蘇亦謹回頭看他,卻沒了調侃,認真的看着弄月:“我想此人定還潛伏在我們身邊,畢竟,他要確定你死了,才能去覆命,若是個殺手的話。”
弄月點頭,“既然如此,有你醫聖在,我想,我們可以引蛇出洞。”
蘇亦謹笑笑,對上弄月的眼眸,突然對他要死的訊息感到傷感起來:“你畢竟是不想死的,就這樣說定,我們回去吧,免得裳兒擔心太久。”
吃晚飯的時候,蘇亦謹要緊不揚的道了句:“裳兒,我想,我師叔會知道蠱毒的解法,因爲我下午的時候突然想起他以前曾解救過中了蠱毒的人,所以,我想和弄月上雪山去找師叔。”
“無憂前輩?”雲裳擡起頭看蘇亦謹,眼中有着不解:“可是你不是說,只有下蠱之人才能解蠱嗎?”
烏連丸也點頭,一臉不解,“是啊,這蠱家的蠱毒有千萬種,不要說旁人擅自解蠱,不僅解不了,反而會被反噬,到時候兩敗俱傷。”
他可不想弄月去做無謂的犧牲。
雲裳聽烏連丸說得這麼嚴重,當下有些擔憂起來,看着蘇亦謹的眼神有染上着急:“無憂師叔真的有過解蠱的經歷?最後好了嗎那個人?”
蘇亦謹點頭,不再像下午那般愁眉,一臉讓雲裳安心的笑容:“嗯,師叔將那人救活了,好像那個人也是中了蜣螂蠱,那還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我想師叔一定有辦法的。”
說完看了眼弄月,“我們有珍貴的雪蓮在手,我又是醫聖,一定沒問題的。”
弄月見他這麼說,當下有些驚喜起來,朝他拱手:“那就承蒙蘇公子照料了,待解了蠱毒,在下定會答謝。”
蘇亦謹擺擺手:“行醫救人乃我們醫者的本分之事,怎麼會受你答謝?弄月不必如此,這是我們的職責所在。”
雲裳點頭稱好,一臉的崇拜之相:“亦瑾,你果然是俠醫風範,以前一直呆在別客山莊真是委屈你了,像你這樣的醫者,就該行遍天下,救助那些需要救助的病人!”
蘇亦謹見她說得那麼慷概激昂,便點頭說好:“以後我就行走天涯救助那些需要救助的人,這也是我日後的打算。”
雲裳心裡一緊,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好端端的提什麼行遍天下啊,明知道他對自己承諾說了到天啓就會離去,她還偏偏在這說這些,感覺像是趕他離去一樣。
“嗯,以後我也隨你行遍天下去救人!”雲裳甜甜的對蘇亦謹說道,這樣比在將軍府裡呆着無所事事強多了,她可不是會安靜的主。
蘇亦謹笑着搖頭:“哪有嫁爲人妻的女子隨着別的男子去行醫的?你還是呆在家裡相夫教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