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全是複雜,也有些頭疼,他看不懂,越想看清她就越看不懂。
將長劍往地上一插,盤腿坐下。
有玄允呈的守護,雲裳一夜好眠,見她醒來,玄允呈才離去。
雲裳摸着肚子,哈哈,她的江湖之旅要開始了,好興奮啊,不知道那個王爺回去看到自己不見了,會不會立即下通緝啊?不管了,反正找自己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哼哼。
可是她怎知,她的一舉一動,其實都在玄允呈的眼皮底下進行着。
暗夜居,這是個極其隱秘的地方,裡面全是高手,是玄允呈在江湖上立下的幫會,包括玄允文,他誰也沒告訴,只有他自己知道。
玄允呈摘去面具,依舊穿着一身黑色斗篷,靜靜的站在庭院裡,聽到腳步聲才坐下來。
風無在他面前站定,他是玄允呈在暗夜幫裡最信任的人,也是得力助手。
“公子,一切都已準備就緒,就等公子發令。”風無冷靜的說道。
玄允呈手指敲着自己的手臂,似笑非笑,“很好,等我玩的不耐煩的時候,就是他們亡命之時,太子看起來平庸,但是,事實上他的勢力最強,他善於隱藏,在那個人的保色下也活得很好,至於玄允安,我會親自動手,你們只要等我口令就好。”
風無恭敬的低下頭:“是,公子。”
玄允呈轉過身來,“離京已有數日,這邊的事情也已經辦妥,我也要回去露露臉,免得他們最後查到這裡來,記得,萬事小心。”
風無點頭,“屬下銘記。”
玄允呈像是想起什麼,然後道:“昨夜那個美貌的公子,叫雲裳的,你給我綁了,送回王府去,此事立即着手處理,務必在我回到府上的時候已經能看到她。”
風無稍稍驚訝了一下,心裡嘀咕王爺什麼時候好這口了,然後才道:“遵命。”
然後就下去了,玄允呈眼中劃過得意的光芒,秦粟粟,本王都說了,你是逃不出本王手心的,還偏偏不信邪,那麼,就試試看好了。
事實上,他送那一盒珍珠不是白送的,知道她會趁機逃走,因此在珍珠上面做了些手腳,他斷定她一定不會不帶走那一盒珍珠,因此才自信滿滿的對她說他要離府幾日。
而且,他自從她離府就一直尾隨着她,想到這,不由得有些奇怪,她,是遭何人追殺?那人身手敏捷,而且……
他突兀的張大眼睛!那人身上帶着一股香味!別客山莊!
可是這樣一來又不對頭了?秦粟粟是別客山莊的接班人,怎麼遭到別客山莊的人追殺?那人明顯的是下死手的,好像要滅口。
玄允呈越想越凌亂,到底這個秦粟粟,什麼情況?
她身上的迷煙,總是散不去,讓他看不清。
難道是故意做給自己看的嗎?讓秦粟粟更加獲得自己的信任?
可是也不對啊,秦粟粟一個勁的要逃出王府,根本就不像以前那樣粘着他,而且若是出府去不在他身旁,怎麼讓他信任她呢?
一大推的問題,想得玄允呈頭都要炸了,但是就是想不出爲什麼來,如今也只能先回王府去,然後再慢慢作打算,畢竟外邊不能久留,否則,這養了千日的兵,就要被毀於一時了。
雲裳暗中朝那些人丟石頭過去,擾亂了他們的步伐,然後她飛上上前,一個凌空踢將一個人踢倒在地,然後一把奪過黑衣人的兵器背靠着面具人,有些激動的回頭對他說道:“大俠,沒想到這麼快就能報你的恩情了。”
面具男看不見一點表情,再加上斗篷的帽子遮住了頭,雲裳不禁想,這面具人連眼睛都沒有露出來,怎麼看路的?
“你若是不想捲進一場狂風暴雨,最後現在立馬離去。”面具人冷冷的說道,沒有一點感激的味道。
雲裳早知道五對一,而且都是下死手的打法,她早就猜到會是一場狂風暴雨,但是人家好歹救了你,你看到人家受欺負不幫助人家又說不過去,於是一挺胸豪氣的道:“無妨,小弟的功夫也不是吃素的。”
五個黑衣人見又有一個人加入,便分了一個人去對付雲裳,其餘四人仍舊是纏着那面具人。
雲裳氣死,居然這麼瞧不起她?就派了一個人來打她?真是氣死她了,所以招招犀利的與黑衣人對打起來,才發現,這些黑衣人也是訓練有致的高手,不由得替面具人擔心起來。
面具人以一對四,還顯得挺輕鬆自如,彷彿是習慣了這種場面似的,招招都是往敵人的死穴擊去,一支長劍更是寒光爍爍行雲流水般的不見蹤影。
突然,一羣十來個同是一樣的面具人同時出現,只不過他們身穿藏青色衣服,而之前那個面具男身穿黑色斗篷,看起來身份要高一些。
那十來個人速度極快的將那五個人送去見閻王,身手詭異的快,惹得雲裳一陣顫慄,只見他們單膝跪地朝面具男拱手齊聲道:“屬下來遲,請公子恕罪。”
黑衣面具男大手一揮,那羣人速度極快的退去,他看了看雲裳,最後才問:“你不怕死?”
冰冷的語氣,想必那張臉也是同樣的冰冷吧,雲裳笑笑:“你之前救了我,我回報你是天經地義的,我是個很講究恩情的人,有恩必報,有仇必報,呵呵。”
面具男怪異的盯着她好一會兒才又問:“你叫什麼名字?”
雲裳一愣,然後道:“我叫雲裳,你呢?”
“暗夜公子。”面具男清冷的回了句,然後又說:“你身手不錯,要不要入我門下?”
雲裳搖搖頭,笑道:“不用了,我是閒散慣了的人,只想逍遙於江湖,不參加什麼門斗宮斗的,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面具男沒說什麼,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後飄然離去。
雲裳咂咂嘴,小氣鬼,不入你門下居然連走了招呼都不打一個,沒禮貌。
漫漫長夜,看來只能在野外度過了,走了一段,好命的看見一個石洞,雲裳縮了縮身子,然後躺了進去,哈哈,正好能睡下,她要求也不是太高啦。
面具男立於不遠處,朝着雲裳的方向,將頭上的斗篷放下,伸手緩緩揭去臉上的面具,一張邪魅的臉便出現在月光下,那顛倒衆生的臉,不是玄允呈,還會是誰?
狹長的鳳眼緊緊地盯着雲裳,微微縮了縮,她,居然生得如此傾國傾城,男裝就已經是動人無比,若是換了女裝……
若不是他動了手腳,她這番逃出去他是絕對找不到她的,想到這不由得一陣後怕,幸好做了準備。
不過,他擔心她逃出去幹什麼?她逃走了不就是少了個監視他的人了嗎?但是他怎麼覺得好像不想她走似地?搖搖頭,玄允呈也懶得去像這些,反正她不能離開他的眼皮就是啦,他的敵人,只能是他來解決!
搖搖頭,看來她是沒有野外生活的經歷?大晚上睡在這,怕是會遭虎狼吃了去,想到這不由得皺眉,她是別客山莊傳人,不至於這麼笨纔是,這一切,到底是出自什麼情況?
說她是假冒的她身上那蝴蝶又不能騙人,他很奇怪自己有這種感覺,就好像,這個女人的身子是秦粟粟,但是思維靈魂卻是另一個人,雲裳?她真的叫雲裳?那她不是秦粟粟,雲裳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