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相互看了一眼,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喬梵音的問題。
最後還是唐宇堂嘆息一聲:“因爲一直以來,小漠都不讓我們告訴你這個案子。”
聽到這話,喬梵音就感覺到了什麼,安安靜靜的看着對面的唐宇堂。
被喬梵音這樣看着,唐宇堂反而覺得,心裡很是不踏實。喬梵音可不是善茬,自然也不可能這麼輕而易舉的,接受貝柯漠瞞着他的事情。
唐宇堂和孫策,連同周雯和陸小雨一起,將整個案件,簡單的介紹了一下。
喬梵音很是平靜的,將所有的事情都聽過之後,默默地站起來離開了。
幾個人對視一眼,眼睛裡盡是擔憂。
離開了警察局,喬梵音二話不說,讓喬爲音將所有的事情,都暫停了。
喬爲音從來沒有聽過,喬梵音那種嚴肅的語氣,而且還是在說公事。喬爲音想要問,到底發生了什麼的時候,喬梵音已經掛了電話。
而此時的貝柯漠,從昏迷之中醒過來,這已經是第二次,自己因爲藥物昏迷了。
有的時候,貝柯漠都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對藥物敏感到底是好還是壞。動了一下,貝柯漠發現,自己的手腳都被不鬆不緊的綁起來了。看了一下自己所在的環境,第一次,她被關着的地方,是一個佈置的非常好的房間。誰都覺得,這裡應該是誰的休息房間,而不是一個囚禁人牢籠。
貝柯漠所處的位置,也是在牀上,而不是地上。
“貝丫頭醒了?要不要吃點東西?”
貝柯漠直直的看着,那個緩緩走進來的閻羅。
不得不說閻羅,真的是一個非常有魅力的男人。就連貝柯漠這樣,從來不會覺得,男人有什麼魅力的人,都覺得閻羅很有魅力。
閻羅將飯菜,放到了桌子上:“既然醒過來了,就吃點東西吧。”
“你抓我到底要做什麼?”
貝柯漠很不理解,閻羅的這一次舉動,如果也是因爲高興,那真是莫名其妙。
閻羅放下了飯菜,拿過一個針管,不管貝柯漠怎麼掙扎,都給貝柯漠注射了一針藥物。那是一針肌肉鬆弛劑,注射這種東西,意味着貝柯漠現在,就是一個廢人。
“貝丫頭別太在意,畢竟我希望和你能夠好好聊一下,我覺得這樣的方式最好。”
閻羅拿過吃的東西,喂到了貝柯漠的嘴邊,讓貝柯漠覺得發自內心的抗拒。
閻羅也不勉強她:“不喜歡的話,等一會兒再吃,我們先說一說。”
頓了一下,閻羅纔開口:“我知道,你很不能理解,我將你囚禁在這裡,我也不能理解,我只是覺得,如果你找到我了,我們的遊戲可能就已經結束了。”
閻羅將這一段時間,在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和貝柯漠說了一下。
讓貝柯漠覺得驚訝的是,他們兩個心思,驚人的相似。
就是因爲當時的案件,導致兩個人,都有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次叫愛的經歷。
而他們兩個,同樣也因爲那個三年,越走越遠了。不止一次,閻羅調查貝柯漠,瞭解貝柯漠的一切。有一天,閻羅發現,貝柯漠有男朋友的時候,他再也忍不住了。
閻羅這一次回來,很大程度上,是因爲貝柯漠有男朋友這件事。
閻羅以爲,自己可以不在意,但是他做不到不在意。
爲了貝柯漠男朋友的這件事,閻羅回來了,不知道是希望什麼,只是有希望。
“我沒有辦法,看着你和你的男朋友,去各種各樣的地方,我不能看着你們,一起結伴回家,甚至住在一起,貝丫頭,我知道我比你大很多,可是我不覺得,我和你有距離。”
閻羅整理了一下,貝柯漠的頭髮,眼睛裡滿滿的都是莫名的寵溺。
貝柯漠抿了抿嘴,低着頭一句話都沒有。
閻羅的眼神很溫和:“我知道你,對我也是有好感的,我們離開這裡好不好?”
閻羅讓貝柯漠,找到自己,爲的就是帶着貝柯漠離開。
聽到這個要求,貝柯漠皺起眉頭,她不敢相信,對於閻羅來說,對她的愛是這樣的。或許只是貝柯漠,從一開始被慣壞了,胡猛也好,喬梵音也好,對貝柯漠永遠都是最好的。
就算是愛着貝柯漠,已經瘋魔了的喬梵音,也從來沒有打算,傷害貝柯漠。
可是閻羅不一樣,從那杯茶,被貝柯漠喝下去開始,一切就都不再是一樣的了。
可能對閻羅來說,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但是對於被驕縱的貝柯漠來說並不然。
貝柯漠身邊,對她好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她沒有辦法認同閻羅的做法。
閻羅喂到嘴邊的飯菜,貝柯漠一口不動,自從聽了閻羅的話,貝柯漠也不再說,任何多餘的話。閻羅沒有逼迫,亦或者是勉強她的意思。
閻羅走了之後,貝柯漠掙扎着,怎麼樣也站不起來。
貝柯漠從來不是一個,喜歡坐以待斃的人,但是現在她也是無可奈何。
一整天都沒有和喬梵音聯繫,貝柯漠知道,喬梵音一定會找她。
沒有回到警察局,沒有回學校也沒有回家。
以喬梵音的個性,絕對會將這件事,當做是最嚴重的事情來處理。貝柯漠被找到,無疑只是時間問題,關鍵在於,這一段時間,貝柯漠不能什麼都不做。
閻羅離開了房間,就去到了隔壁。
隔壁的房間裡,關着兩個孩子,從孩子的穿着上看,家庭條件應該是不錯的。
“你們兩個,想清楚了沒有?既然是自己的罪孽,就用接下來的時間來贖。”
兩個孩子,看到後,更加驚恐,可是因爲最被堵着,根本就沒有辦法發出任何的聲音。而此時的閻羅,在他們的眼中,就是惡魔的代名詞。
這兩個孩子,一個叫做耿燦一個叫做彭浩,是經常一起出入的好朋友。
耿燦就是石壓地獄受害者,耿陽的兒子。
兩個孩子,是前天被閻羅抓過來的,爲了接下來的一層地獄,做準備工作。
舂臼地獄,專門懲罰,那些浪費糧食的人,這兩個孩子,很不幸,因爲嬌生慣養,培養出了這樣的惡習,被閻王這個惡魔發現了。
閻羅打量着,對面的兩個孩子,縱然他們的表情充滿畏懼,對他也沒有影響。
從一開始,閻王就不是什麼,會同情弱者的人。
這個世界,弱肉強食,本來就是強者生存的,弱者不需要同情。
兩個孩子,已經有兩天,沒有吃東西了,飢餓和恐懼,折磨着他們。
但是閻羅提出的贖罪,他們卻沒有辦法做到,因爲他們的面前,放着一碗,裝有刀片的飯,他們怎麼可能會吃得下去。
在孩子的世界裡,生與死還不是最嚴重的事情,最嚴重的是疼痛。
每一個孩子,都畏懼痛苦,他們知道,閻羅的做法會讓他們受多少苦。
更何況,在這些天之驕子的孩子的眼中,沒有什麼是錯的。
父母對他們的一切行爲,不管不問,因此他們覺得,自己可以做任何的事情。家裡有錢,想要怎麼浪費就怎麼浪費,完全不管別人怎麼看,怎麼想。
“還是不想要受苦嗎?那就沒有辦法了,你們的受刑日就是明天。”
閻羅話音剛落,就聽到隔壁傳來,重物落在地上的聲音。
閻羅慌忙的走出房間,來到了貝柯漠的身邊。
看到貝柯漠倒在地上,閻羅無奈的搖了搖頭,將人抱起來,放在了牀上。
“怎麼這麼不聽話?已經讓你好好躺着了,還想着要走,萬一摔傷了怎麼辦?你要是再不聽話,我就把你綁在一個地方,讓你動不了,也跑不了。”
“待在我身邊不好嗎?你也是喜歡我的不是嗎?我會給你充足的考慮時間。”
貝柯漠歪過頭不去看他,閻羅現在的瘋狂程度,超過了貝柯漠能夠接受的範圍。
或許對於貝柯漠而言,三年之前的那些過往,也不過是一段記憶而已。通過昨天,閻羅和喬梵音,在貝柯漠面前表現出來的不同樣子,貝柯漠已經知道了,自己到底應該要怎麼選擇。她是絕對不可能會,和閻羅一起離開,先不說閻羅對她是好還是壞,單單是父母那一關,她就不可能過得去。
這一邊,唐宇堂是不覺得,貝柯漠出了什麼危險,畢竟貝柯漠經常會消失。
這一次很有可能是因爲,閻王的案件刺激,導致她進入了死衚衕。所以貝柯漠打算要想一想,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更何況如果真的是貝柯漠遇到危險,她也能夠解決。
所以在唐宇堂看來,喬梵音這樣的反應,實在是有些擔心過度了。
等貝柯漠性明白了,自然就會主動找他們,唐宇堂一直堅信這一點。
此時的喬梵音,在警察局裡,翻看着關於案件的所有線索。
在一開始喬梵音想要翻看,關於案件的卷宗的時候,周雯是不同意的。畢竟喬梵音,只不過是一個局外人,是沒有什麼資格,查看案子的卷宗的。
但是唐宇堂同意了,雖然他覺得,喬梵音對貝柯漠的事情,有些關心過度。
可是唐宇堂也不能否認,貝柯漠對喬梵音的肯定。
那次的郊遊,周雯並沒去,所以也不知道,喬梵音到底有什麼樣的手段。
總而言之,或許喬梵音能夠幫得上忙,不用就太可惜了。
喬梵音翻看了一下,關於閻王案件的記載,三年之前,閻王殺死六個人,就銷聲匿跡了。喬梵音作爲一個過來人,自然明白,他肯定是迫不得已。
不然閻王的行爲,一定會繼續下去。
如果真的是按照,地獄之刑的方式,對那些人進行處罰。
在沒有死夠十八個人之前,這個人是絕對不會停手的。
從唐宇堂的口中,聽說了當時的情況,喬梵音的臉色就越來越不好看。看着卷宗的時候,喬梵音簡直就是第二個包公在世,臉黑得能夠滴出水來。
閻王對貝柯漠的態度,和他曾經做過的事情,何其相似。
閻王抱着什麼樣的心情,看着自己,喬梵音就能夠明白。
所以,如果貝柯漠真的是,因爲這個案子失蹤的,那麼很可能是被閻王帶走了。
被閻王帶走的後果,就會有兩種,一種是貝柯漠自願跟着閻王離開,一種是貝柯漠被迫,被閻王帶着離開,總而言之,不管是哪一種,本質都是離開。
只要是離開,喬梵音就接受不了,所以他必須要在最短時間內找回貝柯漠。
根據陸小雨的說法,貝柯漠懷疑,那個人是個特種兵。
再加上這個人,犯案的性格,喬梵音推測,這個人應該身處於一個比價安靜的環境。
但是這個安靜的環境,距離市區中心又是很近的,所以不那麼太好找。喬梵音讓喬爲音,派出所有人,務必要將貝柯漠找到。
唐宇堂給貝柯漠,倒了一杯咖啡:“不要看了,你明天還有事情要做不是嗎?”
“什麼事情,也不會比小漠更重要,不要吵我,我自己知道應該怎麼做。”
面對貝柯漠的事情,喬梵音從來沒有缺少任何的耐心。
深夜,怎麼也無法入睡的貝柯漠,聽到附近,傳來了一種奇怪的聲音。這種聲音,似乎之前她從來沒接觸過。貝柯漠掙扎着,從牀上滾落到地上。
一般這個時候,閻羅是肯定會進來的,會進來再將她放回到牀上。
反正這一天,都是在這麼過來的,閻羅也知道,她逃走的心思,越來越嚴重。
任何一個時候,閻羅都不會將眼睛移開,他要保證自己時時刻刻的看着她。
但是現在,貝柯漠從牀上掉下來,閻羅一點反應都沒有,這有點太不正常了。而外面的聲音,讓貝柯漠覺得很奇怪,好奇心驅使她,必須要看個究竟。
廢了九牛二虎之力,貝柯漠纔來到了窗戶前面。
從前那個,幾乎戰無不勝的女戰士,如今也要靠着艱難的行進達到目的了。
今天因爲是晴天,月亮也格外的大,透過月光,很容易能夠看得到外面的景象。
此時的閻羅,不知道拿着一個什麼東西,正在錘鑿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