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不過周雯發現了這個,上面也沾染着血跡,卻是在電腦桌上。”
那是一個盒子,盒子裡應該放着一個什麼,不過現在已經空了。
電腦桌上並沒有血跡,所以那個盒子,一定被動過。這兩個死者,一個是沒有手的,一個手上沒有血跡,最重要的是,他們如果費勁來到這裡,何必不拿着電話報警呢?
發現屍體的,是給他們送報紙的人。
這個人每天固定的時間,都會來到這裡送報紙。
今天到門前的時候,突然發現,門口有血跡,房門也是半開着,於是就好奇了。這一好奇,差一點把送報紙的小哥,嚇出心臟病來。小哥知道這件事非同小可,連忙報了警。現在小哥還是臉色蒼白的,接受警察的詢問,一再表示,他只是一個送報紙的。警員安撫了一陣子,效果也不是特別的理想,不管是誰遇到了這樣的事情,都不會淡定吧。
貝柯漠扇了扇鼻子:“把屍體先帶回去吧。”
唐宇堂還是覺得一陣陣的噁心:“她的手段,越來越殘忍了。”
“看來這個人的資料,我們還不是特別的瞭解。”
小王仔仔細細的,看過了死者的傷口,不太能夠確定,那個傷口是什麼造成的。做了很多的實驗,刀具庫裡,似乎根本就沒有這個東西。
陸小雨拿過倒模,仔細的看了看:“這是什麼東西啊?”
“不是很清楚,刀具庫裡沒有。”
陸小雨皺了皺眉:“看起來,很像是一個手術刀。”
“我測試過了,貌似要比手術刀薄一些。”
“比手術刀要薄一些?那是什麼東西啊?你的刀具庫那麼全了,竟然也沒有?”
“我也覺得很奇怪,繼續試試吧,案子這種事情,是急不來的。柯漠那邊,有什麼新的發現沒有?能夠幫上我們什麼忙的新發現?”
陸小雨撇着嘴搖了搖頭:“貌似沒有,至少我是沒有聽過。”
此時的會議室裡,貝柯漠站在黑板前,將幾個案子涉及到的死者照片,貼了上去。
陶紅和李颯迪都是在酒店工作的,李颯迪是酒店的高管。
陶紅則是酒店的大堂經理,兩個人可以說是,生活和工作上都相互幫助。
兩個人的經濟條件不錯,前一陣子爲了婚禮和蜜月,請了一個月的假,這陣子還在不斷的加班彌補。兩個人的感情一直很好,陶紅這個人相對來說比較刻薄。
可是也不會有什麼人,因爲她的性格,而產生想要殺死她的想法。
陶紅人是比較刻薄,不過對人還是算是很友善。
李颯迪比較沉默,平時和別人交流並不是太多,很喜歡幫助別人。
這也是爲什麼李颯迪能夠一路走到,酒店高管的位置上。
根據酒店員工的描述,這兩個人平時沒什麼仇家。頂多是和人有點小爭吵,沒多久也就被人淡忘了。再一次,排除了他們,被人仇殺的可能性。
貝柯漠仔細的講述着,每一個死者的情況。
從第一對死者開始,到現在,已經死去了六個人。
這六個人,職業不同,生活經歷不同,甚至一點交集都沒有。
六個相互不認識的人,都是死在了凌晨一點左右。最大的相同之處,就是拍攝了婚紗照。他們在同一家婚紗攝影店,拍攝了一套婚紗照,並且被稱讚了。
所以婚紗攝影店,是他們能夠找到的,唯一有可疑因素的地方。
而非常巧合的,這個店子的化妝師,在案發前不久失蹤了。
可以假設,如果不是這個化妝師,那麼也一定和這個化妝師有關係。
化妝師翟莉,目前的搜索暫時沒有找到她。從小父母雙亡,並沒有接受,太多的教育。十六歲開始學習化妝,最後來到了這家婚紗攝影店。
根絕老闆的描述,翟莉這個人,工作還是比較努力的。
任勞任怨,對誰都好,從沒見到她,和任何人吵過架。
當然這種人,也是非常恐怖的。溫和的老虎,並不是不會咬人,而是在等待時機。
越是那種,不會和任何人,起衝突的人,越是會因爲,某些自己的求而不得,而產生瘋狂的情緒。溫順的人,太遷就這個世界,對自己就會比較殘忍。
對自己殘忍的太多了,就會產生很大的壓抑情緒。
種種跡象表明,翟莉很有可能,是這次案件的兇手。
黃婷的肩膀,盧遠飛的頭皮,孫葉的心臟,馮雪梅的雙腿,陶紅的雙手和李颯迪的眼睛。這些人身體上,某一個部分,被帶走了。根據田小米的說法,死者是希望,這些東西,能夠爲自己所用。所以,這些東西,沒有一樣是重複丟失的。離開身體的部分,不會保存太久。
所以兇手短期內,一定還會進行犯罪。
貝柯漠是不能猜測,這個人現在還缺少什麼,亦或者她對自己哪裡不滿意。
但是如果她再次犯案,一定會找到,名單上的下一對情侶。不過名單上的下一對情侶,剛好有事不在這裡,那麼貝柯漠和喬梵音之前的那一對,就危險了。
“宇唐,你和孫策,最好親自,監視着兩個人,確保他們的安全。”
唐宇堂點點頭:“監視倒是沒有問題,關鍵在於,每次案發都是半夜啊。”
半夜人家睡覺,肯定是不會拉開窗簾讓你監視的。
兇手那個時候,進入到死者的家裡,也不見得就會被人發現。
唐宇堂和孫策,監視得在嚴密,也總有出問題的時候。更何況是半夜,人們最困的時候。稍微一閉眼睛,人可能就進去了。
另外,翟莉應該知道,警察已經查到她的身上了。
這一點翟莉還是很小心的,從她在案發之前就失蹤,就能夠看出來。
既然她那麼小心,一定不希望被人發現。卻又覺得需要被人關注,不然就沒意義。
矛盾的心裡,讓她躲藏得嚴嚴實實,卻渴望被人知道,自己做出的事情。從死者家的房門是開着的,就能夠看出這個矛盾的心裡。
而在現場,翟莉沒有留下任何一個,可能讓人找到她的東西,除了那朵意外中的小花。
“孫策,那個小盒子裡,應該是放着什麼的?”
孫策翻看了一下檢測記錄:“應該是一個內存卡,大小和物質比對結果吻合。”
“內存卡?”
孫策點點頭:“從血跡判斷,內存卡應該是被拿走了。可是我很想不通,一個兇手,她要內存卡做什麼啊?殺人就罷了,內存卡,和殺人有什麼關係嗎?”
孫策說到這裡,頓了一下,突然之間有一個非常驚悚的想法。
“不會是因爲,要留念吧?”
唐宇堂嘴角抽了抽:“這麼變態?不過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性。”
貝柯漠敲了敲黑板,吸引人們的注意力:“總而言之,小心下一對會受害的情侶。”
唐宇堂整理了一下,自己面前的東西:“我們還有多少的時間?小漠,你覺得這個人,多久之後,會選擇繼續犯案?預防在那幾天,是最好的選擇。”
貝柯漠搖了搖頭:“這個我覺得我們需要,詢問一下比較專業的人。”
小王聽到這個問題思考了一下:“三到五天,組織在正常的溫度下就會腐爛。如果是被冷凍起來,那就很不好說了,多久都是有可能的。所以要根據她處理這些東西的情況,來判定她會什麼時候犯案,我覺得不是很靠譜。溫度這種東西,對細菌的影響可是非常大的。”
“那她這些天犯案的可能性,有多大?”
“不好說,我建議還是從今天開始,就觀察那兩個,可能會死的人,對我們來說比較有用。猜測人心,畢竟不是最好的一種選擇。”
這個世界上,最難猜測的就是人心。
孫策和唐宇堂對視一眼,無奈的打算去監視那對情侶。
貝柯漠和周雯,吃過了午飯之後,一整天都在分析,這個人的心理狀態。
對一個你根本就沒有見過的人,進行分析,並不是那麼容易的。
根據翟莉,現在所處的情況,以及兇手的做事方式。也是比較容易,將兩者聯繫在一起的。翟莉是一個孤兒,長得非常一般,可是在婚紗攝影店工作的,都是比較漂亮的人。
生活在這樣一個環境之中,翟莉的心理陰影面積,也是可以求出來的。
久而久之,一個化妝師,對自己越來越不滿意,看到那些被誇獎的人自然會有恨意。
翟莉現在,應該是不怎麼出門的。
而她還沒有找到,最好的方式,將那些美麗的東西,據爲己有。
揉了揉眉心,周雯嘆息一聲:“感覺上,我們面對的這個人,已經不能稱作是正常人了。柯漠,我們能做的是什麼?等待她找到你們的那一天嗎?”
貝柯漠還在思考,關於內存卡的事情。
兇手帶走了案發現場的內存卡,並且還是在,沒有學籍的地方。
也就是說,她是非常刻意的,將內存卡拿走的。
費了這麼大的勁,就是爲了一個內存卡,怎麼想都讓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因爲拿走內存卡的過程,她很可能留下什麼,比如在盒子上的半枚指紋。
留下了證據,就意味着兇手被抓住的可能性大了很多。
只要他曾經留下過指紋,通過系統就能夠找到他。
雖然這邊,證實了那個人沒有留下過指紋,翟莉的指紋也沒有存在庫裡。
所以不能肯定,這個兇手就是翟莉。但是也不得不說,這樣做的風險是很大的。
貝柯漠思考了很久,都不明白她這樣做是什麼理由。總而言之,不管是什麼理由。都是一個,他們需要在意的點,可能是案件的一個突破口。
不能預測翟莉再次犯案的時間,唐宇堂和孫策,就只能看着那邊走不開。
一直以來,這種監視的活,是最艱難的。
貝柯漠這邊,閒來無事,就打電話問問進程。
“人還沒來嗎?這都快一個星期了。”
陸小雨也覺得好奇了,翟莉竟然能夠那麼沉得住氣,實在是不可思議。
唐宇堂揉了揉眉心:“這有什麼辦法,她不出現,我們又找不到人,只能在這裡等着。我們現在,不能蹲在人家家裡,只能在人家門口,還是得到了人家同意的。”
一開始這對情侶,是不同意他們的監視的。
畢竟這些人,都不是什麼犯罪分子,沒什麼理由,一舉一動都受到監視。
人家好不容易,同意他們在門口監視,每次出門的時候,還是覺得彆扭。
孫策打了個呵欠:“困死我了,這段時間都沒好好睡覺,我發誓等這個案子完結了,我一定要睡三天三夜。你們要是誰敢打擾我睡覺,我和你們拼命。”
唐宇堂無奈的搖了搖頭:“誰都想要睡個好覺,關鍵是要能做到。”
貝柯漠看着整整,一面牆的照片,給兩個人打氣。
“只要抓到人,一切就能結束了,再等幾天,她不可能一直都不出現。”
“那兩個人,應該還完好無損吧?”
唐宇堂點點頭:“還是好好的,我們確定的看到,兩個人完好無損的去工作了。他們的行程,有專人跟着,不會有什麼問題,只要確保,不會有可疑的人,進入到他們家就行了。”
“希望如此吧,宇唐,你們兩個,多辛苦一點,必須要確保兩個人的安全。”
唐宇堂點頭掛掉了電話,監視人的這種事情,他已經很久沒有做過了。喬梵音給貝柯漠打電話的時候,貝柯漠還在警局裡,看着那些犯罪現場找到的東西。貝柯漠總覺得,自己一開始的設想,並不是正確的。可是到底錯在什麼地方,也想不清楚,可是就是覺得,有地方不對勁。
“小漠,這是想什麼呢?感覺上怎麼這麼艱難?”
“想什麼地方不對勁,布做的小花,還有丟失的內存卡,到底是什麼地方不對呢?”
喬梵音的手,溫和的覆在貝柯漠的額頭上:“想不通,就換個時間再想。”
周雯擡頭看看,鐘錶上面顯示的時間,已經是夜裡十一點了,怪不得喬梵音過來了。不專心在照片上,周雯還真是覺得有點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