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了魏佳資是出生在農村,貝柯漠就好奇的,查了一下之前的幾個人。
似乎每個人的出生地,都是在本市,只有魏佳資是不一樣的。
爲什麼選擇了一個不一樣的?是因爲虐待牲畜,並不是常見的行爲吧。
而且還要將虐待和虐殺,標準的分開,閻王還真是做足了功夫。從製造現場的仔細程度來看,閻王對所有的案件,都是非常重視的。
別有用意的,選擇了不同的地方,就是爲了能夠,更好的表達自己的意思。
貝柯漠突發奇想,故地重遊,又一次去到了,之前的那幾個案發現場。
因爲都是在市區裡,所以去也比較方便。喬梵音要加班,貝柯漠就有時間,能夠自己來十字路口。深夜十二點,第一個案發現場的十字路口,貝柯漠站在那裡,宛如女鬼。
被拉過來的陸小雨,因爲不適應這樣的感覺,而瑟瑟發抖着。
“柯漠啊,咱們能夠商量一下嗎?能不總是突發奇想的,讓我這麼晚出來嗎?”
貝柯漠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去中間躺着去。”
“在十字路口的中間,幹什麼?躺下來?柯漠,你要想我死,你就直接說。這是要我自殺的節奏嗎?十字路口可不是應該躺着的地方。”
貝柯漠推了他一下:“嘖,讓你去你就去,哪有那麼多廢話。”
陸小雨無奈,抱着必死的決心,來到了十字路口的中心躺了下來。
看到陸小雨躺下,貝柯漠擡起頭,看看旁邊的超速照相的攝像頭。
陸小雨一轉頭,貝柯漠就消失在了路邊,好奇的來回看看,四周似乎都沒有。正在陸小雨不明所以,把頭擺正的時候,看到貝柯漠,好像鬼一樣,趴在了測速照相的杆子上面。
那一剎那,陸小雨差一點口吐白沫,被嚇昏過去。
陸小雨拍了拍,還不安分的胸口:“柯漠,現在是晚上十二點啊。”
貝柯漠歪了歪頭,綁頭髮的皮筋掉了下來。緊接着一聲淒厲的尖叫響起,貝柯漠和陸小雨,都頗爲詫異的,朝着聲音的方向看去。一個女孩子,直接昏了過去,直挺挺的倒在地上。貝柯漠連忙從上面跳下來,正好落在陸小雨的身邊。好在這一段時間,陸小雨的心臟,得到了充分的鍛鍊,不再是那麼脆弱了。
不然的話,首先被嚇昏過去的,肯定是陸小雨。
剛纔貝柯漠跳下來,距離陸小雨不過有五釐米,差點被踩到的驚悚傳遍全身。兩個人迅速的來到了,運到的女孩子的身邊,經過一番急救,人總算是醒過來了。
看到貝柯漠,女孩又要暈過去,被貝柯漠緊緊的握着手纔沒昏過去。
疼痛也讓女孩子清醒了幾分:“你們是人是鬼啊?”
陸小雨有些尷尬的撓了撓臉:“我們兩個,在思考事情,所以那樣做。”
女孩子稍微鬆了口氣:“現在是晚上啊,想什麼事情要爬那麼高啊?還有,你是怎麼上去的?披頭散髮還穿一身紅衣服,不以爲是鬼才怪。”
說完之後,女孩子看着陸小雨:“你是躺在路中間的那個?你不怕有車過來嗎?”
這一下讓貝柯漠,也開始覺得有些糾結了。
這還是貝柯漠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查案因爲還原現場嚇到了路人。
女孩子緩了好久站起來,又教訓了兩個人幾句,這件事纔算是了結了。
確定了那個女孩子離開,兩個人又繼續在各自的位置上,做好了準備。陸小雨現在也差不多,明白了貝柯漠的想法,是在模擬第一個案發現場。
既然是正經事,陸小雨就算是不懂,也必須要配合。
貝柯漠從這個角度,看着下面躺着的陸小雨,腦海中浮現之前的畫面。
第一個死者吳雪彤,就是死在這個地方。根據貝柯漠的推測,屍體的放下,和拔舌,都是通過越過杆子的繩索進行的。這個人對繩索的掌握,真的是非常的嫺熟。
突然之間,貝柯漠似乎想到了什麼,跳了下來,拿出了自己準備好的繩索。
陸小雨則是完全,將自己當做一個死人,對貝柯漠的行動絲毫不反應。
貝柯漠一個人,在那裡想了又想,做了又做,陸小雨已經等得要睡着了。
“好了,去下一個地方。”
貝柯漠將陸小雨拉起來,剛纔的實驗,她做了幾次,都沒能夠成功。最後,貝柯漠想到了,古代的一種兵器,名字叫做血滴子,似乎這個東西,在這個時候,能夠派的上用場。
於是在不對陸小雨,進行實驗的情況下,貝柯漠用汽水罐製作了一個。
有點不太好用,但是如果再精巧一點,之前的一切,只要站在路邊就能完成。
因爲是十字路口的中間,平時基本上都是車輛路過,所以沒有腳印。
如果再現場找到了腳印,進行排查的話,一定能夠有所發現。問題就是當時,一個腳印都沒有。雖然設想,閻王是用繩索作案的,但是貝柯漠卻不知道是什麼原理。
如今站在道路邊上,貝柯漠通過實驗,驗證了自己的猜想。
如果當時的閻王,只是站在道路兩邊,那麼根本就不會留下任何腳印。
第二個案發現場,是在包子鋪的前面。
這個時間包子鋪已經關門了,這條街除了路燈,就再也沒有任何的光亮了。陸小雨這一次,沒有那麼舒服,需要站在包子鋪的門口。
穩穩的站好之後,貝柯漠就開始圍着人轉圈。
陸小雨看了一會兒,就暈的不行,索性直接閉上眼睛,眼不見爲淨。
相比於之前的案發現場,這裡的腳印就複雜多了。但是讓貝柯漠一直不理解的是,到底是怎麼做的,閻王才能夠,讓這些人都安安靜靜的。事發前後,發現屍體的人也好,亦或者是旁邊的其他什麼人,都沒有聽到任何的呼救聲,這本來就不正常。
試想一下,根本就不會有人,面對着被剪手指的生命威脅,而不出聲。
貝柯漠最想不通的,就是這一點,所有的死者都是一樣的。死在市區的也好,死在郊區的也好,總不可能一點聲音都沒有。
懷着疑惑的心思,貝柯漠將接下來的犯罪現場,都逛了一遍。
逛了一遍之後,成功的確定了,閻王的身份應該是什麼。
快到天亮的時候,陸小雨整個人都要癱倒了:“柯漠啊,讓我睡一會兒行嗎?我就睡十分鐘,隨便什麼地方,我實在是逛不動了。”
貝柯漠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再走一會兒,就是警察局了,到地方再休息吧。”
結果實在是困得不行的陸小雨,在幾次要跌倒的情況,被貝柯漠背了回去。
小王打了個呵欠,從停屍間走出來。然後眼睜睜的看着,貝柯漠從外面,將陸小雨背了進來,動作特別的輕盈。忽略那個人形,還以爲是揹着一個包。
“你們這是去什麼地方了?怎麼這個時間就過來了?”
貝柯漠將陸小雨放在牀上,陸小雨沾到牀,睡得更熟了。
“去案發現場轉了一圈,每個地方都看了看,我知道閻王是什麼職業了。”
小王迷迷糊糊的,也沒聽清楚,到底貝柯漠說的是什麼,他也是困得不行了。自從閻王的案子第一次發生,他就沒有一天睡好的時候。
爲了能夠破案,每天都在停屍間裡,都要成冰棍了。
看着小王這麼困,貝柯漠也沒有再說的意思,獨自跑了出去。
陸小雨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打量了一下週圍的情況,陸小雨瞬間清醒了過來:“柯漠呢?柯漠到什麼地方去了?不是因爲我半路睡着了,所以覺得我拖後腿了吧?”
小王打了個呵欠,喝了一口咖啡:“放心吧,只是有什麼事情纔出去的。”
“我真的是撐不住了,昨天晚上,一直陪着她去各種地方,就越來越覺得累。”
小王點點頭:“我懂那種感覺,有的時候一晚上出現兩個案子的時候,我也是那樣的。不過現在人手比較多了,我就清閒了一些,較爲簡單的案子,交給別人就好了。”
陸小雨晃了晃頭,讓自己的清醒了一些,就算是隻有兩個人也要買早飯。
剛剛那早飯買回來,就看到貝柯漠,坐在了停屍間裡。
經過之前,婁雲哲的案子,現在在停屍間裡吃飯,已經成爲大家習以爲常的事。
“小雨,你來看看,是不是這種味道?”
陸小雨有些疑惑的,從貝柯漠的手裡,接過來一個東西。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陸小雨驚訝的睜大眼睛,這就是他一直沒找到的味道。
“你從什麼地方找到的?真的就是這個味道。”
小王疑惑的皺了皺眉:“這是特種兵作戰的時候,用的油彩吧?”
貝柯漠點點頭:“閻王的身份,應該就是退役的特種兵。”
小王爲難的皺起眉:“那就難查了,退役的特種兵,很多都是被保護起來的。”
貝柯漠微微沉吟:“沒關係,我一定會找到他。既然知道了他的職業,那麼我就能夠,找到他。三年前我輸了,這一次我絕對不會輸。”
忙碌的星期一,唐宇堂正在整理,之前的案子,留下來的卷宗。
報警電話突然之間,響了起來,讓唐宇堂心驚肉跳的。
周雯也是害怕的,拍了拍自己的心口:“總覺得會是大事要發生的節奏。”
孫策苦笑:“我都已經準備,去看心臟了。每次都是被這樣的電話嚇到,不知道我還能夠,挺到什麼時候。果然上了年紀的人,和你們這些年輕人,完全沒法比。”
雖然是這樣說着,孫策還是接起了電話,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這一次的案發現場,是正在施工的工地。
報案人說,在公司打好地基的地方,發現了一塊巨大的石頭。
當人們將石頭吊起來,下面一句被壓得面目全非的屍體,呈現在人們的眼前。
小王丟掉自己,吃了一半的早飯,去準備東西了。孫策也帶好工具,上車的時候,才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貝柯漠似乎並不在這裡,好像早一點的時候,還看到她來着。
“柯漠,你在什麼地方呢?”
“我在山上啊,看完日出,準備回去了已經。”
孫策的語氣,帶着濃濃的驚訝:“你什麼時候,去看日出的?”
貝柯漠悠閒的,在山路上行走:“就是剛纔,突然想看了就過來了。”
貝柯漠本來就矯健,爬山對她來說,也就是分分鐘的事情。所以想要到山上看日出,就自然而然的,能夠在兩個小時之內辦到。
“又接到了報警電話,這一次是在施工現場,你還是回來吧。”
貝柯漠的腳步,不由自主的變快了。
閻王的作案時間,是不固定的,沒有什麼規律可言。
而最近閻王的作案時間,莫名其妙的縮短了,這是讓貝柯漠覺得很緊迫的事情。
閻王的最終目的,貝柯漠還沒有辦法明白。貝柯漠很希望能夠,在更多的案子裡,發現能夠抓到閻王的蛛絲馬跡,可是最希望的,還是在最短的時間裡。
施工現場,貝柯漠是最後一個到達的,不過好在,之前過去的人已經保護了現場。
小王已經在屍體旁邊等待着,看到貝柯漠來了,纔拿出東西來開始動手。
“屍檢結果是什麼?”
“你不來,怎麼可能有人敢動屍體?”
貝柯漠蹲下身體,看着那個,身處於石坑之中,已經面目全非的屍體。孫策將在屍體上,找到的東西,遞到了貝柯漠的面前。
“死者名叫耿陽,身份還沒有調查清楚。”
貝柯漠微微頷首:“目擊者是怎麼說的?”
孫策將發現屍體的目擊者,找了過來,讓他親自和貝柯漠說一下當時的情況。
目擊者是這個工地的一個民工,早上過來整理器材。結果發現,這個位置,出現了一個,不應該出現的大坑。還有一塊大石頭在坑裡,於是就好奇的看了看。這一看竟然發現了坑裡的血跡,這個民工瞬間不淡定了,利用起重機,將石頭吊起來,發現了一個面目全非的屍體,民工嚇壞了,連忙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