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的重新檢驗,可沒有第一次那麼的精準了。就算是同一個人解剖兩次也是一樣。
貝柯漠挽起袖子,看得唐宇堂和孫策一陣心驚膽戰。
要是貝柯漠真的下去手,那就不是屍檢了,可能是直接碎屍了。爲了保存着具完整的屍體,兩個人覺得,還是有必要阻止一下貝柯漠的下一步行動。
“千萬不要,驗屍的事情,還是讓法醫來吧,你的工作不是這個。”
貝柯漠奇怪的拿起來旁邊的文件夾:“這個是初步的屍檢結果。”
“你們以爲我要做什麼?”
唐宇堂尷尬的咳嗽一聲:“我們也沒想什麼,只是覺得你太適合站在這裡。”
喬梵音就不愛聽這句話了:“你們求着我家小漠來這裡的,現在這是不相信嗎?既然不相信我們,那我們留在這裡應該也沒什麼必要了。”
說着喬梵音就拉着貝柯漠離開,既然這些人不相信他們,留着也沒什麼用處。
“你的脾氣,最近怎麼也是一驚一乍的?”
貝柯漠好笑的看着喬梵音,喬梵音這個樣子,她見到的時候並不多。
喬梵音將貝柯漠帶到了休息室:“老婆,你剛纔是不是和人打架了?”
貝柯漠一副完全不害怕的樣子:“所以呢?你是打算再打我一頓,還是打算要做些什麼?上一次你可是打過一次了,再說了這次我沒動手啊。”
喬梵音楞了一下:“沒有打起來嗎?”
“沒有啊,你進來的時候,我就動了一下腿,直接把人給掃倒下了。”
貝柯漠無辜的看着喬梵音,完全沒有做壞事之後的虧心。
這次不是貝柯漠動手,也不是貝柯漠挑事。遇到這件事情,她也知道自己最好不動手,已經控制了很久,基本上是不打算動手的,動動腳應該是沒什麼。
喬梵音抱着貝柯漠:“那也不行,動腳了對自己的身體也有負擔。”
宋嬌的父親其實就是被刺激到了,實際上並沒有什麼力氣。
也不是真的打算對這些人動手,只是氣得糊塗了而已。貝柯漠的身手,對付這個人,還是沒什麼問題的,一點壓力都沒有。只是不想要被打到,也不想要打到別人,這一點就相對來說比較困難了。宋嬌的父親,在女兒的死亡之中,經歷了幾個小時的絕望。可以說體力的流失是很嚴重的,對貝柯漠可能也比較有優勢。
所以貝柯漠才能一腳,就把這個人給解決掉。
喬梵音看了看貝柯漠的身體:“確定沒什麼不舒服的?大的小的都沒有?”
“沒有,我很好,什麼不舒服的都沒有。”
喬梵音稍微鬆了口氣:“下次再遇到這樣的事情,你就直接跑就好了。”
貝柯漠很不高興的樣子:“我還不能動了?我是活着的,動一動對孩子也好,你剛纔怎麼那麼衝動?以前你不是這麼激動的。”
“因爲接下來的案子,可能會非常的殘忍。”
喬梵音的猜測是,下一次的受害者,可能是更小的孩子。
而這個孩子,很可能就是在楊玲的家庭附近。
喬梵音也不希望看到,接下來有更小的孩子受到傷害。
喬梵音覺得,之前的案子,對於貝柯漠和自己的想法,多多少少都產生一些阻礙。所以希望能夠和貝柯漠兩個,單獨聊一下關於案子的事情。
貝柯漠抿了抿嘴,將自己發現油畫顏料的時候,喬梵音也沉默下來。
楊玲是不會畫畫的,這一點喬梵音也看過資料了。
喬梵音和貝柯漠的擔心是相同的,犯罪現場對孩子的影響,絕對不小。
貝柯漠就是一個,非常好的典型例子。
如果貝柯漠沒有控制好自己,那麼很有可能會成長爲一個兇手。見證案發現場,對孩子會有不同的影響,怎麼走就要看孩子自己了。
就算是一次的見證,可能也會導致孩子的心裡產生陰影。
喬梵音又給喬爲音打了個電話,要他儘快想辦法。
“小漠,你勸勸你家的老公,這個案子沒有你們,還怎麼進入那個人的家裡啊。”
唐宇堂看到喬梵音拉着貝柯漠離開,心裡急得要命。
貝柯漠看着喬梵音,似笑非笑的說:“你這樣有意思嗎?”
“讓他們着急一會兒,就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情況下讓你出去,什麼情況下不能只留下你一個人,不然我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孫策和唐宇堂在外面聽到了,不禁打了個寒顫。
現在孫策也明白了,爲什麼唐宇堂非要對這,貝柯漠和喬梵音的反常進行調查。
因爲最起碼,他們也希望能夠死得明白。
貝柯漠拉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逗你們的,別在意,這邊小音已經在想辦法了。”
聽到這話,唐宇堂總算是覺得,這個年有點讓人高興的事情。如果有了喬梵音的幫忙,那麼一切就都很容易了。雖然喬梵音經常威脅他,可是也威脅的還算正規。
當然了,不正規的威脅也有過,沒死算是唐宇堂的命大。
“我們先回去了,那邊的事情你解決一下吧。”
貝柯漠說的是宋嬌父母的事情,宋嬌的父母,現在還不能接受女兒死去的事實。
孫策點點頭:“我們會處理的,你們先走吧。”
貝柯漠還不放心:“小王那邊,千萬不要讓他太接近那兩個人。還有眼鏡不知道打壞了沒有,不算是工傷的話,就找我報銷吧,是我的反應有些慢了。”
這件事怪誰身上,也不可能怪到貝柯漠的身上。
如果不是貝柯漠,可能小王現在就真的有一個好歹了。
回去的車上,貝柯漠就在思考,到底事情應該怎麼處理才行。
喬梵音實在是看不過了:“出來了,老婆你就別想這些了。”
“你不如想一下,晚上吃點什麼。”
貝柯漠好笑的看着他:“你當我是全職吃貨啊?吃貨我只是兼職,部分的時候,我還是要思考點別的事情的。哦,今天商場開門了,我們去買點東西吧。”
喬梵音的眼前一亮:“給我們的孩子買點衣服。”
貝柯漠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我是不是應該要,去醫院檢查一下啊?”
喬梵音一個剎車,停在了前面那輛車後面。
貝柯漠沒控制住,差一點就撞到了前面的擋風玻璃,幸好沒有撞到自己的肚子。
喬梵音剛要發火,被貝柯漠拉了一下:“算了,直接轉過這個路口去醫院看看。我現在不想要找麻煩,反正也沒有什麼損傷。”
喬梵音抿了抿嘴,轉過這個路口去了醫院。
醫院裡,喬梵音說了一下貝柯漠的情況,醫生就準備給貝柯漠做檢查。
喬梵音站在貝柯漠旁邊,緊張得不得了,弄得醫生都不知道應該要怎麼下手。
“你先出去吧小音,我自己在這裡檢查就行了。”
不過是簡單的一個超聲波,喬梵音讓醫生這麼緊張,不知道會做到什麼地方去。喬梵音看了看醫生,又看了看貝柯漠,很不情願的離開了檢驗室。
儀器輕巧的在腹部劃過,讓貝柯漠有一種很噁心的感覺。
主要是因爲超聲需要塗抹的東西,讓人覺得黏膩膩的。
“沒什麼沒問,寶寶很健康,已經成型了,不過還看不出來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
貝柯漠有些嫌棄的,將肚子上的東西擦掉,還是覺得太噁心了。
“男孩子還是女孩子,級隨便吧,反正又不可能不要他。”
喬梵音像是等待分娩一樣,等在外面,看到醫生出來,連忙就湊了過去。醫生楞了一下,第一次見到這樣緊張的丈夫,不過也說明他對這個人非常的重視。喬梵音一表人才,能夠這麼的在意妻子,並且對妻子百般照顧,實在是不容易。醫生對貝柯漠,也是有羨慕嫉妒的情緒在的。
畢竟在這裡,醫生可以說是,見過了大大小小的,好多懷孕夫妻。這些夫妻什麼樣感情的都有,可是這麼緊張,這麼在意的,可能還真是第一個。
“放心好了,寶寶很健康,不過還看不出來男女。”
“那我老婆的身體情況怎麼樣?”
“沒問題,都很健康,看得出來她懷孕也不怎麼辛苦,這就行了。”
貝柯漠從檢查室出來:“問什麼呢?”
“沒什麼,我們回家吧,想吃點什麼?”
醫生看着兩個人這樣走,羨慕的目光投過去,惹得很多路過的醫生和病人,不斷的看着,想要知道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讓醫生這麼在意。
宋嬌的父母醒來之後,對女兒的死還是不能釋懷。
畢竟女兒是他們的全部,對任何一對父母來說,這都是最大的噩耗。
幾個女警員,站在門口,對着這對夫妻安慰着。
之前小王的事情,可以說是這個地方最大的一個警告。
以後就算是受害者的家屬,也需要稍微注意一些。不然這些人一激動起來,管他們身邊的你是誰,直接就上手了。小王命大有貝柯漠在這裡,女警員可沒人保護。
孫策看了看之前案發現場的照片:“這次我們的案子,鎖定犯罪嫌疑人的時間很短。”
“可能算是最短的一次了,主要是這個人對自己身邊的人下手。”
如果不是因爲,這個人對顧曉宇下手,可能還找不到她。
當然了也是因爲,跑車的車輪印,是非常鮮有的。
顧曉宇的屍體被這樣運過去,留下的痕跡,暴露了這個嫌疑人的身份。他們沒有查太多東西,就查到了楊玲的身上,這樣也算是比較快了。
第一次案子進展到這樣一步,就找到了犯罪嫌疑人。
當然了,讓他們最討厭的是,也是第一次,接觸到犯罪嫌疑人之後抓不住。
如果抓不住犯罪嫌疑人,那麼所有的調查,都白費了。
正在唐宇堂思考的時候,那邊的宋嬌父母衝了出來,來到了唐宇堂的面前。
“警察同志,我們的女兒,到底要怎麼辦?”
唐宇堂被問得一愣,孫策拉了他一下:“我覺得他的意思是,我們要怎麼處理這個案子。這個案子涉及到了他們女兒的死亡,怎麼也要想辦法解決。”
唐宇堂這才反應過來:“這個案子我們一定會盡快處理好的。”
宋嬌的父親,拉着宋嬌的母親,兩個人的背影,給人一種滄桑的感覺。
孫策嘆息一聲,非常不高興的,將自己手中的資料摔在了桌子上。
“你說說這都是什麼世道?現在的人怎麼就連孩子都不放過啊!”
周雯嚇了一跳:“說這些都有什麼用,趕在下一個受害者出現之前,將人找出來纔是真的。喬梵音他們那麼那邊怎麼說的?”
“說已經在想辦法了,只不過可能需要一點點時間。”
周雯聳聳肩:“那不就行了嘛,既然是他們想辦法了,就絕對能夠解決。”
這個時候調查顏料的陸小雨也回來了,跑了不少的地方,陸小雨累得不行。
“你這是幹什麼去了?”
“去調查油畫顏料,小王呢?”
“小王還沒醒過來呢,剛纔發生了一點事情,你說你去調查什麼顏料的問題啊?這個案子和顏料,還有什麼關係嗎?誰讓你去調查的?”
唐宇堂已經忘記了,當時是自己給他了幾個人,讓他去調查。
陸小雨將油畫顏料的發現,跟他們說了一下。
可是唐宇堂和孫策,並不知道,爲什麼非要去那麼專注的調查油畫顏料。
之前似乎貝柯漠說過一次,關於油畫顏料的問題,可是唐宇堂覺得沒什麼必要。
問過了宋嬌的同學,似乎也沒有人畫畫。所以也不知道,這個油畫顏料是從什麼地方來的。如果是出現在案發現場,也沒有什麼不可能。
案發現場如果是在楊玲的家裡,有油畫顏料,有什麼稀奇的。
雖然楊玲不怎麼會畫畫,可是也不能排除人家突然想要嘗試一下的情況。
唐宇堂一直沒有,將這個油畫顏料當做一回事。
如果不是陸小雨這麼說,可能唐宇堂還不會想到,這個油畫顏料和案子有什麼關係。
只不過陸小雨也不知道,這個案子到底和油畫顏料有什麼關係。在調查了之後,陸小雨找到了楊玲家附近,一個美術用具的商店,店主證實了,確實是楊玲經常過來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