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傑很滿意,自己造成的效果,每次死去了一個新娘,他就會看到一場冥婚。
然後新郎的癡情而瘋狂,以及旁人的無奈,都是他得以滿足的景象。
冷傑沒想到的是,貝柯漠的出現,以及貝柯漠這個時候,也正好打算要結婚。找到貝柯漠的時候,冷傑很平靜,而這個時候貝柯漠也沒有任何的發現。
可是今天,貝柯漠卻在質問他,爲什麼要這樣做。
冷傑知道,這個人絕對不能活着,不管是因爲什麼,都不能活下去。
於是冷傑選擇了,用最平靜的方式,將貝柯漠送往地獄。
貝柯漠死了,喬梵音的表現,也並沒有讓冷傑失望。冥婚是他親自主持的,這些人都知道是他做的,又能夠怎麼樣呢,冷傑覺得自己,沒有留下任何的線索。
可是他恰巧忘記了,自己被高小易抓傷的那一下。
不過現在冷傑已經沒有什麼遺憾了,他親眼見識到了太多的深厚感情。
只是冷傑現在最在意的,還是自己妻子的屍體。
“那就是爲了這樣的理由,將小漠殺死了?活該你家庭支離破碎。”
唐宇堂生氣的怒斥着面前的人,可是他也忘記了,實際上喬梵音的瘋狂,絕對是會在這個人之上。喬梵音的以後,還真是有些讓人覺得擔心。
喬梵音平靜的,將貝柯漠從臺子上抱了起來:“我帶你回家小漠。”
唐宇堂連忙將人攔住:“梵音,能不要給我們添麻煩嗎?”
喬梵音冷冷的看着唐宇堂:“讓開,小漠是我的。”
冷傑哈哈的笑出來:“他不會給的,和我一樣他不會將妻子給任何人。哪怕是死去的屍體,他也絕對不會讓別人觸碰。唐警官,遇到這樣的事情,你要怎麼辦?”
唐宇堂看着喬梵音許久,還真的不知道應該要怎麼辦。
孫策拉了一下唐宇堂的袖子:“這屍體還是先拿走吧,讓小王驗一驗。”
冷傑聽到這話,瞬間瘋了一樣:“你們敢動我妻子,我就殺了你們。”
喬梵音的狠勁也上來了:“給我現場解剖。”
“你在我老婆身上捅一刀,我就讓你老婆被開膛破肚。”
小王看了看喬梵音,又看了看躺贏土盎,不知道自己接下來,到底應該要怎麼做。到底是應該,將貝柯漠的屍體帶回去,還是應該聽從喬梵音的話。
冷傑掙扎着,終於是掙脫了周雯的鉗制。
不過周雯的身邊,還有喬爲音在,這是冷傑的一個失誤。
喬爲音二話不說一腳踢過去,直接將冷傑給踢昏了過去。
承影一盆水潑過去,冷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被湛瀘和赤霄抓住了。
喬梵音看着小王,眼睛裡沒有一絲一毫的熱度:“小王,你沒有聽到我的話嗎?我說現在就解剖屍體,我要他看着,我要他知道我的痛苦。”
小王看了看唐宇堂,咳嗽了一聲,從車上拿下來自己的工具。
冷傑清醒了半分鐘,看到小王拿起工具,瞬間要瘋了一樣。
“放開我妻子,放開她,她受的苦已經夠多了,你們不要這樣對她我求你們了。”
“我知道錯了,有什麼事情我一個人承擔就好,放過她,她什麼都不知道。”
喬梵音扶着貝柯漠坐起來:“小漠,我們一起來看戲。放心吧我是絕對不會,把你交給他們的。你是怎麼死的,他們都知道了,我絕對不會讓你離開我身邊。”
看到這樣的喬梵音,簡冬雲和喬宇斯,有些擔心了。
白文靜上前幾步:“梵音,別這樣,小漠如果還在,一定不希望看到你這樣。”
喬梵音溫和的看着貝柯漠,似乎沒有聽到白文靜的話:“小漠,我們的蜜月,你說想要去泡溫泉,地方我已經選好了,明天我們就出發。你不是覺得,那樣吃東西最有感覺嘛,我帶你去吃全國各地所有的小吃,我陪着你,我們現在都很有時間,我會一直陪着你,我什麼都不要了好嗎?”
白文靜聽到他這麼說,更是悲從中來:“梵音,別這樣,小漠會不高興的。”
“她不會,小漠會希望我們在一起的,小漠我說的對不對?”
唐宇堂很擔心,喬梵音也像是之前幾個案子的人們一樣,變得瘋狂。
小王劃下第一刀的時候,冷傑就完全崩潰了,掙扎着,踢打着一定要救下自己的妻子。被湛瀘和赤霄抓住,此時的冷傑什麼都做不了。
小王一旦碰到屍體,就會認認真真的開始解剖。
這一次也是不例外,好在在這件事發生之前,所有的賓客都被帶去了休息室。
屍體的解剖逐漸進行着,喬梵音一眼都沒看。
解剖屍體是爲了讓冷傑,感覺到他的心痛,並不是爲了其他別的什麼原因。
自始至終喬梵音的眼睛,都沒有離開貝柯漠的身上。白文靜和貝嶽對視一眼,都不知道這樣的情況,應該要怎麼辦。簡冬雲和喬宇斯其實更加的擔心。
小王的動作很利落,可能也是因爲現在的氣氛,十幾分鍾就將屍體完全剖開了。
唐宇堂抿了抿嘴,這一切都不符合規則,可是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冷傑此時此刻,已經完全崩潰了,也放棄了掙扎,眼睛裡就是一潭死水。
唐宇堂爲難的看着喬梵音,還有他抱着的貝柯漠。
上午十一點五十分,小王脫掉自己的手套,不知道怎麼面對這些人。自己在婚禮的禮堂,將一具屍體解剖了。鬼這種事情,他這一輩子第一次做,也是最後一次做了。
整個禮堂落針可聞的時候,不知道誰的口中,發出了一聲嘆息。
喬梵音楞了一下,手指顫抖的來到了貝柯漠的鼻下。
“不用試探了,我沒事,就是肚子這邊的傷口,稍微有點疼而已。”
貝柯漠突然出聲,小王手中的手術刀嚇得掉下來。白文靜和簡冬雲張着嘴,忘記了自己正在哭泣。貝嶽和喬宇斯已經完全傻了,不知道如何反應。
周雯比較快的反應過來,來到貝柯漠的身邊,看着貝柯漠睜開了眼睛。
周雯瞬間凌亂了,她摸過了貝柯漠的大動脈,還有鼻息都沒有了。
心跳也都消失了,可是怎麼可能現在貝柯漠又活過來?
貝柯漠緩緩睜開眼睛,簡單的講述了一下,自己當時發生的事情。
其實冷傑運用的藥物,是一種催眠作用的藥物不假。可是這種藥物一旦用量比較大,就可能造成心臟的驟停。只能說周雯發現貝柯漠的時間不太對。
冷傑的那一刀,其實一點都不致命,貝柯漠避開了致命位置。
所以雖然有一些出血量,不過絕對是沒有生命危險的。
唐宇堂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你沒死你怎麼不早說!”
喊出這句話的時候,唐宇堂幾乎是哽咽了。
他是男人有淚不輕彈,絕對不會暴露自己的情緒。
可是死的那個,是唐宇堂七八年的朋友,也是唐宇堂除了父母唯一相處了七八年的人。貝柯漠死了,唐宇堂怎麼可能會覺得不傷心?
貝柯漠溫和的笑着:“因爲我想知道,結果會是什麼。”
其實這件事情,也是有點出乎貝柯漠的意料。
本來貝柯漠是打算,直接在新娘休息室裡,抓到想要行兇的冷傑。
手機已經準備好了,處在拍攝狀態,隨時記錄着整個房間的一切。可是讓貝柯漠沒有想到的是,冷傑進來之前,竟然先用了藥物。而對藥物比較敏感的貝柯漠,身體對藥物的梵音比一般人要巨大一些。渾身無力的貝柯漠,被冷傑捅了一刀,好在當時她神志清醒,知道應該要避開自己的要害。
不過在那之後,貝柯漠身體的藥物產生作用,那一刻貝柯漠也以爲自己要死了。
緩過勁來的時候,就是貝柯漠被喬梵音抱過來的時候。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貝柯漠此時,更想要知道,事情會怎麼發展。
龜息這個時候,派上了用場。喬梵音心亂,所以也沒有發現貝柯漠的異常。最關鍵的是,喬梵音不允許任何人,靠近貝柯漠,也就沒人能夠發現貝柯漠的不同。
“我這不是好好的嗎?你們應該覺得可以慶祝一下吧。”
小王愣了好半天,連忙過來要給貝柯漠處理傷口。
喬梵音抿着嘴看着他,看得小王心裡直發毛。
“我可是警告你,不要到處亂看,只看傷口的位置就行了。大哥拿一個新的婚紗過來,小漠,我們的婚禮,是不是可以繼續進行了?”
喬梵音什麼都不管,只希望能夠和貝柯漠,成爲名正言順的夫妻。
冷傑看到貝柯漠沒死,瞬間激動了起來:“你憑什麼沒死!”
“我妻子被那樣對待,你憑什麼還活着,快點給我死。”
孫策看到喬梵音臉上的表情,連忙將人拉了出去。
貝柯漠嘆息一聲:“算了小音,反正我也沒死,他也已經夠可憐了,放過他吧。我去換身衣服,婚禮繼續進行,不會耽誤好時間的。”
說完貝柯漠在喬梵音的臉上,重重的親了一下,喬梵音瞬間就沒脾氣了。
簡冬雲和白文靜,此時回過神來,抓着對方的手,破涕而笑了。
喬宇斯和貝嶽,覺得失而復得,以後兩個人的生活,一定會更加的順利。
喬梵音看着貝柯漠和小王,一起去休息間,覺得有些不放心。剛纔發生的事情,已經夠他後怕的了,如果一天之內發生兩次,喬梵音絕對會當場死在貝柯漠身邊。
來到休息間,貝柯漠脫下了婚紗,傷口雖然不太大,可是也並不小。
“你的傷口都這樣了,還不發出聲音,讓我們知道你活着,你真是.......”
小王已經不知道,應該要怎麼說貝柯漠了。
周雯也是一臉,非常不贊同的樣子:“這麼嚴重的傷,你何必非要看戲啊。”
貝柯漠聳聳肩:“已經看了,不看完怎麼可以,我怎麼知道你們會是什麼樣的反應。我更沒有料到,小音竟然要將冷傑的妻子解剖了。”
這件事讓周雯的嘴角,也是不住的抽搐。
小王的反應更是比較激烈:“我第一次,在婚禮的禮堂解剖屍體啊。”
周雯冷笑:“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別人在婚禮禮堂解剖屍體。”
三個人現在總結,這發生的一切,只能說是活久見了。
小王處理好了貝柯漠的傷口,貝柯漠也換了一身,全新的婚紗。這種有備無患,只能說喬爲音的先見之明,派上了用場。喬爲音一直覺得,貝柯漠的婚禮,不是一件婚紗就夠的。
周雯開門出來,正好看到了喬梵音站在門口。
“你怎麼不在禮堂裡等着?”
“我不放心,小漠的衣服換好了嗎?”
周雯點點頭:“放心吧,我們都在她身邊,不會讓她出任何的事情。”
喬梵音是已經完全不相信,這些人說的話了。之前的前車之鑑,還讓他有些後怕。
周雯進去將小王換出去,讓小王推着喬梵音,到樓下的禮堂等待着。唐宇堂現在的心情非常複雜,不過更加堅定了,他不應該讓貝柯漠參與,案件偵破的心思。
貝柯漠在周雯的陪伴下出來,蒼白的臉色因爲腮紅,而紅潤了不少。
正好合身的衣服,雖然因爲繃帶的關係,顯得有些緊,卻也那麼好看。
在周雯的陪伴下,貝柯漠來到了禮堂的門口。
此時賓客也處在不明所以當中,莫名其妙的被請出去了,又被請回來了。
看着貝柯漠緩緩走過來,時間是上午的十一點五十八分。賓客們都覺得有些奇怪,一開始預定的時間,應該是十點五十八分纔對。
晚了整整一個小時,禮堂裡也有一股,說不出來的難聞味道。
喬梵音這樣看着貝柯漠走過來,似乎已經不會高興了。只是胸腔裡缺失的部分,此刻滿滿的充實。這比什麼都重要,貝柯漠的存在,是喬梵音存在的意義。美麗的新娘一步步的走向喬梵音,讓喬梵音堅定了自己的信念,無論以後發生什麼,都絕對不能夠讓貝柯漠,受一點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