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漠寶貝,你真的不着急嗎?”
“你不是不希望我,休息的時候也接觸案子嗎?可是遇到了,總是沒辦法的。”
打了個呵欠,貝柯漠有些昏昏欲睡:“所以我只是順便看看,並不想要投入太多的時間。明顯的仇殺,實在是讓我有些沒有激情。”
喬梵音無奈的笑着搖了搖頭,果然是這樣。
他還在想,貝柯漠怎麼就對案子,突然沒有那麼執着了。
原來只是因爲,這個案子有太明顯的仇殺痕跡,讓她根本就沒有辦法提起興趣。
貝柯漠破案的目的很簡單,與天鬥與地鬥與人鬥其樂無窮。如果不是單純的,想要殺人亦或者是爲了什麼藝術,執念之類的,紫翎凰都不會覺得,太過在意。
喬梵音抿了抿嘴,不知道如果有一天,自己勸說她不再理會這些案子的時候。
貝柯漠到底會不會,聽他的意見。
“睡着了?這麼快?”
周雯只是在外面思考了一會兒,再進來就發現貝柯漠已經睡着了。
喬梵音剛要說話,對講機就響起了,傳來了陸小雨略顯焦急的聲音。
“屍體不見了,我來到你們說的地方,只見到了一副空棺材,裡面還有血跡。可是屍體不見了,一點拖拽的痕跡都沒有,也沒有任何的腳印留下。”
周雯聽到這話,頭也不回連忙跑了出去。
喬梵音皺了皺眉,既然要將屍體埋起來,就是不想被人發現吧。
屍體被發現之後,再被移動也是正常的,只是怎麼可能會沒有痕跡呢?
焦蘭新的死亡時間,根據周雯和貝柯漠的判斷,應該在凌晨的三點左右。十二點的時候,任雪聽到了焦蘭新的聲音,三點的時候,焦蘭新就遇害了。身體多處骨折,都是生前造成的,怎麼可能一點聲音都沒有?另外,昨天晚上,大家都睡得很好,這纔是最不正常的。
別人也就算了,喬梵音知道自己絕對不會,不管不顧睡得什麼都不知道的。貝柯漠的警惕性一直也很高,他們什麼都沒聽到,並不是偶然。
一定是有人,用了什麼手段,讓這些人睡得如此昏沉。
沒人聽到聲音,自然也就沒人知道,誰昨天晚上不在。
十二點之後,因爲大家都已經睡着了,所以就算是有人說謊,也沒人知道。
這麼看來,所有人不在場的證明,其實都是不成立的。
喬梵音思考着,知道焦蘭新失蹤之後,大家的表現,似乎都有些不尋常。
其中最不尋常的,就是一直追着焦蘭新的那個男人雷東。建蘭新失蹤之後,只見到那個雷東的不安,卻沒有見到他有多擔心。
隨着焦蘭新失蹤時間的增加,雷東的不安越來越嚴重了。
喬梵音站在帳篷外面,仔細的觀察,還沒有休息的人們的表情。
如果貝柯漠第一感覺是仇殺,那麼就很難證明它不是。
喬梵音也覺得,這並不像是單純的,只是爲了殺人而殺人。也不像是爲了什麼特殊的目的,折斷死者的全身骨骼,這是一種仇視的表現。
當時喬梵音就是這樣對李濤的,所以能夠體會,這個人的心態。
如果不是心中有怨恨,基本上不會採用這樣的方式。
喬梵音的做法,就是將屍體進行僞裝,讓屍體呈現出一種意外的狀態。
而這個人的做法,則是將屍體埋起來,徹底讓人找不到。
可能是貝柯漠的出現,干擾到了兇手的本來計劃,所以兇手纔會臨時決定,轉移屍體。兇手這麼做的目的,就是掩蓋自己的罪行,這並不是他們平常見到的那種兇手,會做的事。
所以貝柯漠一開始就知道,這次的案子,並沒有多麼的複雜。
唯一的複雜點,就在於現在的嫌疑人比較多而已。
周雯和貝柯漠檢查了屍體,回來的時候,身上沾染血液,讓人們有些不解。
只要是稍微想一下,兇手就肯定知道,發生了什麼,而吃飯的時候,誰走誰留,他們也並沒有注意。所以誰最有嫌疑,還真是不好說。
周雯趕到了陸小雨所在的地方,看到了空空如也的棺材。
棺材裡還是血跡斑斑,可是屍體已經不知道,被移動到了什麼地方。
好在之前,周雯拍下了現場的照片,這也是一個警察的條件反射吧。
周雯蹲在了棺材旁邊,看着附近的腳印,有些雜亂,不過還依稀能夠看出來,都是誰的。果然是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
發現屍體的人都是誰,這裡的腳印就只有誰。
那麼這個兇手,是怎麼將屍體,從這個地方運走的呢?又被運到了哪裡?
嘆息一聲,周雯實在是不知道,應該從什麼地方思考。陸小雨看着周雯,蹲在那裡許久,有些不太理解,就是腳印而已,她只是盯着看,能有什麼發現?
“你看什麼呢?”
“思考兇手的想法,你來到這裡的時候,就發現屍體不見了嗎?”
“嗯,來到這裡,我就好奇的去看屍體,屍體就已經不見了。”
陸小雨的好奇心很重,雖然覺得血肉模糊的屍體,也沒什麼看頭,可是既然來了,他就一定要看一眼。不過看到空空如也的棺材,也真是意料之外的。
“我們回去吃飯的這段時間,也算是比較長,給了兇手足夠的時間。”
“而我們根本就沒有料到,兇手會這麼做,吃飯的時候也沒留意誰離開了。”
陸小雨頗爲費力的,思考了一下。
“我記得任雪和苗裔,雷東還有鄒青和鄒悅都離開過,會是他們其中一個嗎?”
周雯皺起眉:“人數還真是不少,恐怕排查起來不容易啊。不過我覺得最奇怪的是,柯漠一點激情都沒有,似乎並不在意,到底這個案子會怎麼樣。”
陸小雨深以爲然:“這是有點太不尋常了。”
突然之間,陸小雨眼前一亮:“你說,有沒有可能,她懷孕了啊?”
“我聽說,懷孕之後,人的性格口味什麼的,或多或少都會產生一些變化的。”
周雯翻了個白眼:“你的腦子是怎麼長的,那麼不符合實際的想法,你覺得可能嗎?看喬梵音的樣子就知道,他和柯漠的進展,還停留在牽牽手而已。”
周雯雖然也沒有什麼戀愛經驗,可是架不住見到的多啊。任雪和苗裔的情況,對比貝柯漠和喬梵音,很明顯就能夠看出差別。所以陸小雨的這個設想,根本就不可能是真的。貝柯漠不感興趣的原因,周雯還在猜測之中,而她可不能因爲不感興趣就不管。周雯的思想之中,還帶着警察的固有本能。
“那你打算,一個人查?看柯漠的樣子,估計也不太在意,兇手是誰。只靠着我們兩個,是不是有點難啊?就算是小王在這裡,我們也會輕鬆一點。”
小王不在,屍體的檢驗就不那麼的確切。
一件兇殺案,死者的情況是最重要的線索,如果連這個都不確定,那偵破就很困難了。
周雯抿了抿嘴:“那也沒有辦法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下去收集一下證據。”
除了屍體,可能會留下線索的,就是將棺材埋起來的墓地了。雖然在挖掘的時候,喬梵音已經接觸過這個地方,但是想要找到一些線索,還是可以的。
一覺醒來,貝柯漠覺得精神好多了,這裡不知道爲什麼總是讓她有種想睡覺的感覺。
“周雯和小雨呢?”
“屍體不見了,他們正在尋找新的線索。”
貝柯漠的呵欠打到一半,就停住了:“屍體不見了?什麼時候的事情?”
“就是你睡着之後不久,可能是中午的時候,有人趁我們不注意,悄悄偷走的。現在看來,這個人,真的是不想要我們管這件事啊。”
“不想要我們管,難道我們就不管了嗎?”
貝柯漠不是那種,會聽別人勸告的人,尤其是在案子方面。
喬梵音寵溺的笑了笑:“那就管吧,屍體不見了,你打算怎麼着手查案?”
“屍體不見了,可是埋放屍體的位置,還存在啊。”
“那裡我之前進去過,很多線索都被破壞了吧。還有,小漠寶貝,我覺得,這些人是認識的,可是卻裝作一副,毫不認識的樣子。”
貝柯漠微微頷首:“那就說明,隱藏的事情,對他們而言非常的重要。”
如果不重要,何必隱瞞不讓人知道?
喬梵音隔着帳篷,看到外面的人們走來走去。
雷東和石漢峰,表現得很不安,而他們的不安,只是通過不住的抽菸和行走,表現出來的。貝柯漠和喬梵音,仔細的看着他們的舉動和呼吸,如果不仔細看,還真不容易發現。
這兩個人,都是商場上習慣僞裝自己的高手,想騙過別人還是很簡單的。
任雪和苗裔,看不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易天一和徐浩輝,屬於神神經經的兩個大男孩。
鄒青和鄒悅,是最不正常的兩個,感覺上和這裡的氣氛格格不入。
最關鍵的是,鄒青的病情是不是很嚴重,這裡的人都不清楚。如果鄒青的病情,嚴重程度超出他們的想象,那麼貝柯漠也不能保證,鄒青沒有嫌疑。
精神分裂的結果,就是做出自己根本不知道的事情。
在貝柯漠所遇到的犯人中,這一類的犯人,是非常難被發現的。
和明知故犯的犯人不同,他們是真的,一點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麼。
只是貝柯漠看鄒青,並不覺得她和這次的案子,有什麼太大的關係。
鄒青很可能,因爲不耐煩,對焦蘭新下殺手沒錯。可是一直有鄒悅跟着,發生問題的可能就小了很多。看得出來鄒悅對鄒青,還是比較重視的,也十分關注她的一舉一動。
最重要的是,如果是兩個人犯案,必定會有一個是清理現場的那個。
現場沒有清理的痕跡,卻一點痕跡都沒有。
“是時候詢問一下每個人了,看看他們對焦蘭新的失蹤,是什麼反應。”
貝柯漠拉開帳篷,走到了任雪和苗裔的身邊。有沒有嫌疑是一回事,照常的詢問還是要進行的。最後一個聽到焦蘭新聲音的人是任雪,任雪的話就非常重要了。
“怎麼樣,找到焦蘭新了嗎?”
還沒等貝柯漠和喬梵音詢問,任雪就好奇事情的結果了。
貝柯漠搖了搖頭:“沒找到,不知道她究竟去了什麼地方,可能是離開了吧。”
任雪撇了撇嘴:“要真是這麼離開了,可就有點太不負責任了。”
苗裔伸了個懶腰:“下午的活動還不開始?我都覺得有點困了。”
任雪打了個呵欠:“是啊,好像這裡特別的無聊,總是讓人想要睡覺。”
“任雪,你昨天晚上,很確定聽到了焦蘭新的聲音對吧?晚上十二點的時候,你還聽到了誰的聲音嗎?或者是聽到了什麼,異常的動靜?”
任雪認真的思考了一下,搖了搖頭:“就聽到了她的動靜。”
“說什麼,死了這麼久了,還不讓活人安生。”
貝柯漠和喬梵音對視一眼,焦蘭新所說的這句話,聽起來還真是特別的奇怪。
徐浩輝聽到他們的對話,湊了過來:“這麼一說,昨天晚上我似夢似醒的時候,也聽到了一個女人說話的聲音。好像說什麼死不死的,因爲當時迷迷糊糊的,我也沒有聽清。”
任雪和徐浩輝的情況,說明十二點的時候,還是有人清醒的。
易天一擺弄着羅盤走了過來:“我看,我們這是遇到了大麻煩了。”
鄒悅扶着鄒青走出來:“大師,那你算算,我們會怎麼樣?”
易天一淡淡的看了一眼,鄒悅的方向。
“有的人凶多吉少,有的人能夠逢凶化吉,不過命運的齒輪已經開始轉動了,我們誰都無法逃離。如果問心無愧,那麼就什麼也不會畏懼不是嗎?”
貝柯漠敲打着桌面,易天一的話,聽着神神叨叨的,卻也是很有道理的。
因爲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他們能夠聽懂易天一的話。
而任雪和苗裔等人,對這番話表示非常好笑。
“大師,你是不是覺得,每個人的身上,都有解不開的劫難啊。”
徐浩輝無奈的搖頭:“果然大師的世界,比我們都要危險很多。先不說我們這些人,來這裡只是爲了探險。我們彼此都不認識,怎麼還可能會有什麼禍事一起經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