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天空,似乎都在隨着法力的衝擊,開始晃動,巨大的壓迫感,讓身處一旁的朱元,都隱隱心驚!
轟隆一聲,天空像是炸響了一聲驚雷,一道漆黑的裂痕,出現在了黑暗的天幕上。--
它的顏‘色’與天幕幾乎一致,顯得那麼不起眼,但從裂痕中泄‘露’出來的氣息,卻又是幽深‘陰’邪、詭秘難測!讓人難以將之忽略。
“玄‘陰’魔神!”爲了打開這道裂痕,這位法主即便是以採氣境的修爲,也不得不使出了全力,滿臉漲紅,分不開一絲力量。
玄‘陰’魔神一看到裂痕出現,立刻就跟着‘激’發出一道銀白‘色’的玄‘陰’魔氣,衝入裂痕,進入到幽深的未知世界中。
而隨着它的出手,一種極致的‘陰’邪,極致的罪惡,‘混’雜着難以明說的氣息,從裂痕中衝了出來。這是一個邪惡的存在,試圖通過這個裂痕,進入浮黎世界。
水晶中的魔念,只是尋找連通兩個世界的座標,玄‘陰’魔神的幫助,則是對想要降臨者的指引。
這次祭祀的目地只有一個,他既不是爲了救治祭臺上的小孩,也不是單純的祭祀邪神,根本就是要接引這個邪神降臨。
“小子,快阻止它們,這些傢伙不僅僅是在祭祀邪神,而是在接引天魔!那小孩就是他們爲天魔準備的容器。看這樣的威勢,這隻天魔的實力,最少也是不二境!
一旦讓它進入到浮黎世界,不但這長幽國要完,就連你們蓬萊等頂尖大派,也要有得忙了!”‘混’‘洞’金鼎看這情況,越來越不對勁,立刻提醒道。
夜幕上忽然泛起了金‘色’的光輝,一道朦朧的金‘色’光暈,出現在了裂痕前,想要將它完全封閉住。
畢竟浮黎世界不是普通的小世界,他有着自己的防禦機制,這種強行撕裂時空,連通兩個世界的行爲,是不被允許的。
“至聖閻君的力量就要降臨了,衆信徒們,讓我們開啓血祭,幫助閻君打破世界的阻隔,降臨到這個世界!”拼命維持裂痕的法主,雖然面‘色’漲紅,但卻一臉瘋狂之‘色’。
下面的那些紅紋修士,這時紛紛取出了相同的匕首,來到木柱前,準備開始血祭。
這些匕首顯然也是祭祀的一部分,需要它們在特定的時刻刺死祭品,然後‘激’活整個陣法,幫助邪神降臨!
朱元在暗處聽到‘混’‘洞’金鼎的提示,立刻就知道事情已經脫出了自己的預計,於是施展出二十四諸天聖法,一片朦朧的幻境,無聲無息的籠罩了整個大院。
不過他小心避開了祭臺上的法主與幾位銀紋、金紋修士,防止自己的幻術,被他們發覺。
院子中的這些紅紋修士,聽到法主的命令,立刻拿着匕首,釘向木柱上祭品的心口,一股股殷紅溫熱的鮮血,從‘胸’口咕咕涌出。
鮮血沁染了綁着他們的木柱,染紅了上面雕刻的‘花’紋,並且通過這些紋路,流到了地面上,繼續灌注到地磚的‘花’紋上。
“哈哈哈!至聖閻君就要降臨了!”看着已經漸漸快要被填滿的陣圖,法主站立在祭臺上,狂笑起來。
而一旁的玄‘陰’神魔,也竭力維持着自己的靈光,不使其斷裂,引導天魔降下分神。
“去死吧!”忽然,在空曠的祭壇旁,朱元的身影爆然出現,手中扣着定海神珠,對着毫無察覺的玄‘陰’魔神,狠狠地砸了下去。
一片‘迷’‘蒙’的五彩霞光,蔓延了祭臺附近,在玄‘陰’魔神的眼睛裡,四周一片五光十‘色’,宛如世間最美妙的地方。
但多年戰鬥養成的直覺,還是在告訴它,正在面臨着巨大的危險。
而在死亡的威脅下,它也顧不得維持靈光,接引天魔分神了。
只見他於五感盡失中,雙臂相‘交’身前,兩手十指各自都有一道銀白‘色’流光垂落,其中黑氣隱隱,形成一面羅網,將本體護佑其內。
可是剛剛恢復法體境修爲的玄‘陰’魔神,怎麼可能格擋得住定海神珠的攻擊?
五彩霞光氤氳,似乎彙集了一海之力的定海神珠,‘蕩’漾着層層‘波’濤,聚海生‘潮’!僅僅一下,就破開玄‘陰’魔網,將這位曾經兇威赫赫,叱吒風雲的魔神,砸成了‘肉’醬。
就連它數次賴以逃脫的分神之法,都沒來得及施展,一縷魔魂,就被那足以衝破空間的‘潮’涌巨力,徹底擊成齏粉!
“怎麼回事?獻祭的力量爲什麼沒有‘激’發陣圖!”祭臺上的法主,連突然出現的朱元都顧不得,驚駭地叫了起來。
眼前陣圖明明已經被鮮血填滿,但整個大陣,卻一直沒有發動,無法幫助他擊破世界防禦,接引下天魔分神。
出現這樣的情況,就要歸功於朱元剛纔施展得幻境了,其實整個大院,除了眼前的祭臺和遠處的大廳,都已經在他化大自在幻境的影響下。
法主和其他人,看見的一切景象,都是虛假的幻境,甚至連親手將匕首刺進人心的紅紋修士們,也都在幻境的‘迷’‘惑’下,將匕首刺在了木柱上。
什麼鮮血橫流,什麼血滿紋理,什麼陣圖被鮮血充溢,眼前所見的一切,都是幻境!
本來這樣的幻境,是‘迷’‘惑’不了已是採氣境的法主,但如今他一身法力,都在維持着空間的裂痕,根本沒有餘力仔細探查,所以驟然之下,也被‘迷’‘惑’了。
玄‘陰’魔神被突然襲殺,祭臺上的法主猝然驚叫,讓一直站立在大廳前的幾位銀紋和金紋修士大驚,想要出手攔截。但又恐影響到已經開始的祭祀,所以一時左右爲難,不知如何處置。
“小子,快把那塊水晶也搶走,那裡面有一縷魔念,拿走了不但能徹底破壞天魔降臨的計劃,甚至能憑藉這縷魔念,推演出魔神之道!”‘混’‘洞’金鼎見朱元一招就擊殺了玄‘陰’魔神,又將心思放到了祭臺上的八角水晶上。
“一不做二不休,反正幹都幹了,眼前的這些人也全都得罪乾淨了,不如再做得徹底一點!”朱元對‘混’‘洞’金鼎的話,大爲贊同。
而且他站立的地方,距離祭臺上也不過幾丈遠。一步踏出,身形閃現,就已經來到了祭臺上,一把將懸浮在小孩頭頂上的八角水晶,給搶到了手中。
“小子,你這是在找死!”法主見水晶被搶,‘激’動得聲音都尖銳了起來,如同一個‘婦’人般,尖聲對這朱元叫道。
可是朱元哪怕這些威脅,一把抄起水晶,人就往外遁去,準備逃跑。
水晶被取,連接兩個世界的幽黑光柱消失,天空原本裂開的縫隙,也開始漸漸合攏。法主見祭祀徹底失敗,時空的合攏已經不可避免,急忙回收渾身法力,將目光對上了剛剛遁起的朱元。“你給我去死!”尖銳的嘶吼聲,從法主的嘴巴里發出,他就如同一隻受傷的孤狼,對着朱元的遁光,狠狠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