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洞’金鼎的話,讓朱元眼前一亮,眼前的問題,似乎立刻迎刃而解。--
於是立刻將這個特點,告訴了前面的聽濤叟,讓這位情緒低落的老者,頓時也來了‘精’神,拍着手掌恨道:“既然這樣,那我立刻就召集承天盟的所有人,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哪個傢伙,幹出的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
聽濤叟作爲承天盟中少有的採氣境高手,而且如今所有散修都安歇在聽濤山莊,他一句話下去,沒過多久,大家就都集中到了大殿前的院子裡。
因爲逃到這裡的散修實在不少,就算將地點安排在這方寬大的院子裡,裡面也密密麻麻擠滿了人頭。
聽濤叟與釣鯨叟作爲盟內修爲最高的兩人,自然是站在最上首的位置,在他們身旁,還有朱元請來的五音與浩然兩人道友。
看着下面人頭攢動,相互之間詢問到底出了什麼事情,爲什麼要將大家召集起來,聽濤叟與釣鯨叟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
剛纔等候衆人集結的時間裡,聽濤叟已經將事情的經過與內‘奸’的事情,告訴給了釣鯨叟,作爲承天盟的高層,自然對接下來要做的事情,舉雙手贊成。
於是見人已經來齊,他從手中拋出一柄拂塵,萬千銀絲隨風飄灑,越來越長,越來越密,片刻之後,就恍如一片濃密的白雲,將碩大的院子全都籠罩了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剛纔還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的衆人,一見這樣的手段,立刻就更加驚疑不定起來。
不過朱元一直小心盯着的留影子,卻沒有任何表情,不但沒有絲毫的驚慌,甚至臉上連些許的驚疑之‘色’都沒有,似乎這一切,都與他毫無關係。
“諸位道友且先稍安勿躁,將大家全都召集到這裡,並還請釣鯨叟道友在這裡佈下禁制,爲了就是防止這裡的消息,有人故意傳到外面!”
聽濤叟不着痕跡的暗示了一句,在平息衆人驚疑的情緒時,也暗中告訴大家,這裡有人可能會故意傳出消息。
人羣驀地一靜,隨即又喧鬧起來,其中國字臉,臉龐顴骨突出的靈數子,突然叫道:“難道是我們承天盟裡,出了叛徒?否則哪裡又有人故意將我們的消息,傳遞到外面!”
在這裡的散修,或多或少,都與吞天‘門’有着仇怨,但如他這般,對吞天‘門’恨之入骨,恨不得將它們剝皮‘抽’筋,生咽其‘肉’的人,卻沒有幾個。
如今從聽濤叟口中的話裡,聽出了這樣的意思,立刻就滿臉憤恨地叫了出來。
“正是這樣的情況,要不是這樣的情況,何以朱元道友剛剛離開聽濤山莊,就被人半路劫殺?要不是這樣,老夫遣弟子前往潛龍淵邀請老友出山,會被人知道,然後將之殺害?”
聽濤叟雖然已經滿頭白髮,人也顯得老態龍鍾,但此時卻‘精’神高漲,不復之前消沉低落的樣子。
這幾句話從他口中吐出,字字都如天際驚雷,在整個院子裡滾動震‘蕩’,就連院子四周籠罩着的白雲禁制,也被其震‘蕩’得泛起了漣漪。
院子中的所有人,這時都徹底地安靜了下來,他們實在沒有想到,已經一起立下天道誓言的同伴之中,會有人出賣了大家。
這種情況,簡直是不可想象!
他們既無法想象,一個遭受吞天‘門’傷害的同道,會反過來投靠吞天‘門’,爲他們通風報信。也無法想象,是什麼樣的人,能在天道誓言的制約下,依舊安然無恙。
一個胖大和尚,此時站了出來,對着上首的幾人合十問道:“既然如此,可有什麼證據,畢竟事關重大,如無證據,恐怕反而會引起衆人的恐慌和不滿!”
這個看起來慈眉善目的和尚,正是智慧山的無塵上人,雖然也與吞天‘門’有着破‘門’之恨,但因爲所修煉的法訣,還算比較理智。
這時,朱元已經悄悄將自己的承天祈運封神妙法施展起來,滿眼望去,都是一股股顏‘色’各異,形態萬千的氣運。
院子雖然不小,但略微掃視一遍,也‘花’不了多少時間。
將這一切都盡入眼底,朱元臉上‘露’出了若有若無的微笑,對着聽濤叟,點了點頭。
對於朱元的作爲,聽濤叟心知肚明,這時在見他微笑點頭,立刻就底氣大增,“證據暫時還沒有!”
此話一出,下面的衆人,立刻就沸騰了起來,就連剛纔那個一直冷眼旁觀的留影子,此時也義憤填膺地叫了起來,“既然沒有證據,那爲何還要將大家聚到這裡,而且還利用禁制,將這裡徹底封閉起來?
難道就因爲你的一點猜測,就要將諸位道友,一直禁錮在這裡嗎?大家成立承天盟,爲的是對付吞天‘門’,可沒有說要如同臣子對皇帝那樣,死心塌地的言聽計從,爲奴爲婢!”
他的話,急劇有煽動‘性’,立刻就有不少人聽着非常有理,也跟着叫喚起來,似乎聽濤叟不給他們一個滿意地‘交’待,就要如何如何一樣。
“肅靜!”恍如一個小老頭樣子的釣鯨叟,見到這些人情緒越來越‘激’動,立刻一聲大喝,如同平地炸響了一聲悶雷。
“聽濤叟道友的話還沒有說完,你們急躁什麼?難道出了這樣的事情,將大家召集在一起,商量一下對策有什麼不對嗎?”
他質問的聲音,一字一句地如同鑿子一般,全都映入到衆人心中。
聽濤叟這纔不急不慢地又接着說道:“我只是說暫時沒有證據而已,大家又何必如此‘激’動,將大家召集到這裡,爲的也就是找出證據而已!”
說完,他一轉頭,對朱元說道:“朱元道友,接下來還請你出手,將我們其中有嫌疑的那個人,給揪出來!”
朱元走到近前,“那是應該的,畢竟這種裡通外敵的傢伙,早一天找出來,就早一天安穩!”
大家看上面的兩人,一唱一和,似乎早就有了計劃,就連與聽濤叟齊名的釣鯨叟,似乎也站在他們那一邊,也只得暫時按捺下不安的心情,等候朱元施爲。
朱元又調轉身體,對着院中的修士說道:“大家或許不太敢相信,還有人能避開天道誓言,但我要告訴大家,這樣的方法是有的!
可天道茫茫,怎麼可以被欺騙,就算利用了手段,暫時避開了天道的懲罰,使得誓言沒有應驗,但冥冥中,這樣的人,還是會受到天道的厭惡和影響。
因此,今天將大家召集到這裡,就是想讓大家配合一下,找出這種受到天道影響的人,畢竟如果真有怎麼一個‘奸’細‘混’在大家中間,無論是對我,還是對大家,都不是什麼好事吧!”
聽了他的話,下面的衆多散修,立刻就討論了起來,似乎在爭辯朱元所說之話的可信度。
不過這時,人羣中有人叫了起來,“朱元道友想要找出‘奸’細,也是爲了我們諸位着想,我們又有什麼不願意的,道友儘管施爲就是!”
朱元轉頭一看,發現支持自己的,正是‘混’在人羣中的尉遲洪,他身邊還站着清靈和小葉子兩人。
有了他們帶頭,立刻也有不少人贊同朱元的做法,希望能找出這種隱藏在人羣中的‘奸’細。
有時候,人都有一種從衆心理,就算是修煉成了飛天遁地本領的修士也是一樣,不過片刻,原本那些還猶猶豫豫,不知如何的散修,見到那麼多人贊同,於是也跟着贊同起來。
看着一個個大義凜然的衆人,朱元深吸了一口氣,暗道:“終於可以將你正大光明地逮出來了!”
接着神通施展起來,眉心一股青煙嫋嫋升起,即至半空後,化爲一畝‘色’彩斑斕璀璨的雲光,上面佇立着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
大樹四周,有一圈翠綠‘色’的神光,如同火焰般升騰,將整個院落,映照得一片翠綠。
在這翠綠神光的映照下,院子裡不少修士的氣運,也在衆人的眼中顯現出來,他們之中多半都是赤、橙、黃三‘色’,只有一少部分人,氣運中帶着些許的綠‘色’。
而且他們的形狀也各有不同,有如煙柱的,也有如羅蓋的,甚至還有人氣運,凝聚成動物形態的,這似乎是與他們修煉的法訣有關。
見到自己或者別人頭頂之上,都突然多出一股如雲似煙的東西出來,大家都非常新奇,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不過,這些經過朱元氣運神光映照,立刻就顯‘露’出來的氣運,都是沒有經過隱藏的,說明這些人,並不知道氣運的隱藏方法。
還有一些人,無論朱元如何照耀神光,頭頂上也沒有氣運顯現。
“還請諸位主動放開隱藏的氣運,因爲只有這樣,我才能分辨得出,哪一個人是隱藏在我們之中的‘奸’細,而且這樣大家也都能看見!”
朱元看了一眼剩下的幾人,立刻說道。
站在上首的幾位採氣修煉,就連他請過來的兩位道友,也都放開了自己的氣運。
他們清一‘色’都是翠綠之‘色’,只是其中顏‘色’有深有淺,形態或如鳳凰展翼橫空,或如浮雲隨風而動而已。
院子裡剩餘的幾人,見修爲最高的幾人,都放開了自己隱藏的氣運,也不得不緊隨其後,在頭頂上,顯‘露’出了自己的氣運。“留影子,你這是什麼意思?爲什麼大家都顯‘露’出了自己的氣運,唯獨你還一直隱藏着!”上首的聽濤叟,看着人羣中的留影子,立刻喝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