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恐怖的尖叫聲瞬間在整個包廂中響起,穿透包廂的門板,穿透走廊,穿透休息區,穿越舞池……最後整個夜總會的人都被這恐怖而淒厲的尖叫聲給震的靜寂起來
陳雲輝一臉驚懼地盯着倒在牀上的阿德,緊緊地抱着放才被突然恐怖的一幕給嚇的尖叫不已的張飛燕,並不時地輕聲地撫慰道:“飛燕,沒事的,真的沒事的,一切都會沒事的……”
張飛燕像受驚的小貓一樣蜷縮在陳雲輝的懷裡,她的眼睛仍不時地瞄着倒在牀上的阿德,目光中充滿着驚懼,也許是方纔的那一幕使她想去五年前,曾經滿身是血的蘇薇薇倒躺在浴室的地板上的場景一樣
包廂外的人聽到尖叫聲之後出於好奇轉將過來,天瑜忙衝到門口將圍觀的人攔住並報了警。
而凌凡卻似乎沒有看見外面的人一般,此時的他已經陷入另一個空間,他望着整個包廂,卻發現它除了門之外根本就沒有與外銷界相通的地方,也就是隻要將從裡面鎖上,而且也只能從裡面鎖上,它便是一個密室,一個人類無法自由出入的密室……
凌凡也再一次意識到一個無法相信的事實:包廂的房門是從裡面鎖着的,鎖已經被破壞,而房間之中再無其他可以逃到外面的通道,而阿德卻死在了裡面,也就是這是一起完美的密室殺人案……
警車尖銳的呼嘯聲在夜色玫瑰外面響起,然後便是行色匆匆的數名藍黑色警服的警察,領頭的當然是一臉憂色的陳玉色。
凌凡和陳玉珍打過招呼之後便將關於阿德的事情都告訴了陳玉珍,然後陳玉珍眉頭緊蹙,她望着倒躺在牀上被挖掉眼睛只留有兩個血洞的阿德,望着他旁邊的那隻曾經盛過鮮血的高腳酒杯,立時便有些想嘔吐的感覺。
很快現場便被隔離開,相關人員等也被請到隔壁的包廂等待着詢問,圍觀的羣衆被警察給請到一旁,現場除了幾個忙着拍照和設立標識的警察外,就只剩下凌凡、楚天瑜和陳玉珍三人,凌凡站在屍體的旁邊作着初步的屍檢。
“凌凡,說吧,說說你的看法吧。”陳玉珍見凌凡在屍體在摸索半天后站了起來,忙問道。
凌凡將手上的手套摘掉,搖搖頭道:“不行,已經死了差不多有近十個小時吧,他的身體早已冰涼,屍體的僵硬程度已經擴展至全身僵硬,屍斑也移動不變色等等,我想他的死亡時間可能是昨晚十二點左右,也就是午夜零點被殺的。”
陳玉珍挽起死者的手腕,仔細觀察道:“我想死可能是自殺吧,你看他的手腕利刃切整平整而均勻,如果是他人割傷他的話,我想切口一定會紊亂不整的。”陳玉珍說着站起身,盯着包廂的四面道:“你看,整個包廂都是密封的嚴嚴實實,沒有一絲與外面接觸的通口,而惟一的出口便是眼前的這道門,可是剛纔你也說了,當你們衝進門的時候這扇門已經從裡面被鎖,這種鎖是無法從外面鎖上的……”
“可是有人自殺前會有勇氣將自己的臉給劃的血肉模糊嗎?!會有人生生地自己的眼睛挖出來嗎?!”凌凡將自己的質疑提了出來。
“還有這個,這個又如何解釋?”站在一旁沒有說話的楚天瑜突然說道,兩人的目光望向她,只見她指着那隻盛過血的高腳酒杯道。
“血腥瑪麗……又是血腥瑪麗……”陳玉珍極不相信的喃喃道,“又是血腥瑪麗,難道它不用鏡子召喚也能出來嗎?!”
可是凌凡的心中電光火石般地閃過一絲靈光,可是他卻無法這絲靈光擴大,只能極力地保持着這種感覺,整個人看起來呆呆的,就像被電擊一般。
“凌凡,你怎麼了?”楚天瑜首先發現凌凡的不對勁,道。
“噓!”凌凡豎起手指立在嘴角旁作禁聲狀,然後他就一直保持着那種似被電擊的狀態,一動也不動。
良久,凌凡仍然沒有想起那陣電光火石的靈光到底是什麼,只好垂頭喪氣地嘆了口氣,望着陳玉珍和楚天瑜道:“走吧,我們去隔壁的包廂內盤問下他們昨晚十二點在何處吧,雖然這有點多此一舉,但程序也得走一遍。”
隔壁的包廂和這間包廂佈置一樣,只是略微寬敞些,可是仍然像一間暗紅的箱子一樣,只有門是惟一與外界接通的地方,此時陳雲輝、張飛燕、紅髮調酒師三人都被請到了包廂內,由一名年輕的警官看管着。
陳雲輝看到凌凡三人進來,神情立時變得十分的激動,幾乎是用喊的聲音道:“你們警察做什麼吃的!五年前薇薇被殺死了、現在婉柔死了、舒舒也死了、今天阿德也死了……接下來會是誰,是我,還是飛燕,我們隨時都有可能面臨血腥瑪麗!而你們卻一點線索也沒有!”
陳雲輝的話讓凌凡產生極大的挫敗感,他感覺到兇手每一次都似是提前他一步將證人給毀滅,可是這一次實在太奇怪了,原本他懷疑阿德很有可能便是當日將柳舒舒灌醉並將其推下人行道的兇手,可是現在他也死了,線索又立時陷入原點,這讓凌凡感覺到極混亂,就像跌進一個錯綜複雜的迷宮一般。
“是血腥瑪麗!一定是血腥瑪麗!她又回來啦!”張飛燕嫵媚的臉此時卻因恐懼而變得灰白,纖弱的身體不住地戰顫着,她緊緊地偎依在陳雲輝的懷中,驚懼地喊道。
凌凡冷冷地望着坐在沙發上的三人,他望向那上坐在最左邊用雙手揪着自己紅色頭髮的調酒師,道:“昨天是你將阿德送回包廂裡休息的吧?”
“啊……是,不是,不是我殺死阿德的,我只是將他擡進包廂而已,然後我便一直在吧檯上招呼客人!”紅髮調酒師生怕自己的會被懷疑成殺人兇手,忙解釋道,“而且我在工作的時候阿德還曾來吧檯要了一杯冰水呢!”
“阿德曾經醒過?!”凌凡對這個突然發現有些驚疑,他原本阿德受過天瑜一記手刀之後怎麼着也得睡上一夜吧,可是沒想到他竟然醒了過來,“你把當時的情況詳細地跟我說一遍吧。”
紅髮調酒師慌忙點點頭,道:“嗯,好的,事情是這樣的,你們走後不久我便將阿德扶到那間包廂裡,然後我關上門便繼續在吧檯工作,直到晚上十一點的時候阿德突然從包廂裡搖搖晃晃地走了出來,他先是去了趟洗手間,然後又趴到我這裡要了杯冰水,並告訴我沒事不要驚擾他,他想好好的睡一覺,然後我便看到他回到包廂,聽到了他鎖包廂門的聲音,再然後我就沒見到包廂裡有什麼動靜,想必他是已經睡了吧,然後我便工作到第二天早上直到你們衝進來……”
凌凡聽着紅髮調酒師的描述,突然皺眉問道:“你怎麼那麼肯定時間是晚上十一點,難道當時你還特意看錶嗎?”
“哦,是這樣的,當阿德趴在我這裡等冰水的時候我的手機剛好接到一個朋友們的電話,所以我就瞄了眼時間。”說着紅髮調酒師便將他的手機拿出來,將通話記錄調出,遞給凌凡看。
果然昨晚十一點五分的時候,有一個名叫阿達的人打來一通電話,凌凡順勢回撥了回去,立時手機另一頭便傳來似是剛睡醒的聲音,含糊不清地埋怨道:“搞什麼啊……這麼早就給我打電話,昨晚十一點我們不是約好下午纔出去的嗎?!我昨晚夜班了,待會再打吧。”說着,嘟的一聲,對面的人便掛了電話,凌凡想對方可能繼續睡覺了吧,這樣看來,紅髮調酒師的話是真的,晚上十一點的時候,確實阿德從包廂裡出現過,然後又返回包廂並上鎖繼續睡覺。
可是誰又想到就在阿德返回包廂的一小時後,邪惡的觸手已經伸向他並將他的鮮血給奪走……
“那你們呢?你們昨晚十一點的時候都在什麼地方?”凌凡轉頭望着陳雲輝和張飛燕,淡淡地問道。
張飛燕原本發白的臉色聽到凌凡的詢問後卻變得有些暈紅,低頭不語,只是一直盯着自己的腳尖看。陳雲輝卻順勢將張飛燕攬入懷中笑道:“昨晚我們在一起啊,我們一夜上都在一起……”陳雲輝說着便低頭親吻了下張飛燕,張飛燕的臉更加的緋紅。
“是真的嗎?”凌凡盯着張飛燕問道。
“嗯……是真的,我們一晚上都在一起……”幸福的表情頓時涌上張飛燕的臉蛋,便原本已經無比嫵媚的她顯得更加的誘人,連凌凡望着如此尤物都不禁有些心動。
只是每當他對其他的女子產生感覺的時候,一股不約而至的劇烈疼痛便會在他的小腿上涌起,然後便看到天瑜扭在一旁好似什麼也沒不知道一樣的俏臉,只是陳玉珍抿嘴偷笑
可是凌凡現在卻顧不得身體上的痛楚,他的腦海現在已經被那一杯盛滿鮮血的高腳酒杯給牢牢牽制住,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那種可怕的東西嗎?